“姐夫，是一夥盜墓的，咱們怎麼辦，瞧一下熱鬨吧？”
阿醜興奮道，這小子明顯來了興趣。
“咱們悄悄跟上去，聽這幾個人話中的意思，也是有備而來。”
我當即道。
來得這一夥，一共有五人，就從我們隱匿的位置附近錯身而過，看他們謹慎的樣子，明顯很有經驗，隊伍行進間拉開了層次，是江湖中的路數。
於是，等他們過去後，我也悄悄尾隨了上去，注意保持著一個合適的距離，既不能被發現，也要防著墳塋內的陰魂衝出來找我的麻煩。
不知何故，墳塋中的陰魂們這一次竟然毫無動靜，直到這幾人在墓葬地幾座大墳附近來回轉了幾個圈子，也不見有何不妥。
“沙夫子，我偵查了一下，沒什麼特殊情況。”
那個外號刀子的四處走動了一下道。
我暗叫僥幸，幸虧一直沒有走到墳塋地跟前，否則肯定留下活動的痕跡。
至於之前這些，倒不用管，畢竟莊稼地裡原本就有很多腳印，就是更專業的來查，也未必能分辨出什麼來。
“周不二，你沿著咱們之前活動的範圍，檢查一遍，把我留下的腳印清理一下。”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吩咐道。
在命令的同時，我心念一動，把所有需要注意的事項以及清理辦法，都向他傳遞了一遍。
說起這一點，我十分感謝與國子一塊練武的那些日子，在武術這方麵他走的是部隊裡的路數，於我意義不大，但傳給我的偵查知識，這一次派上了用場。
“是，老爺！”
陰風一閃，周不二依言去了，它沒有現出鬼體。
“姐夫，有這個必要麼？”
阿醜問道。
“今晚估計要出大事，說不定明天警察就該過來了，小心無大錯。”
我解釋了一下道。
“好，按照事先的計劃，就動這一座。”
此時，沙夫子那幾個也已經選定了目標，聽那話的意思，這些人肯定事先踩過點，早就有謀劃。
“姐夫，他們那是做什麼，難道還要擺香案，又是燒紙又是鞠躬的？”
阿醜奇怪道。
“嗯，應該是他們那一行的規矩，請求死者的諒解。”
我也詫異無比，艸，都要挖人家的墳了，搞這一套還有什麼意義？
“可以了，老鏟，就看你的了。”
沙夫子嗓音略顯老態，聽聲音應該五十歲都有了。
“好叻，你們就擎好吧！”
老鏟應該是個中年了，黑夜裡看不清相貌，但剛才一直給我的印象是有些懶洋洋、無精打采的，帶著極重的痞性，真像是被女人掏空了的感覺。
這一會卻似乎一下來了精神，我的視力頗好，雖然看不到細節，卻能看到他從背後取出幾樣東西，有一柄小鏟子，然後又是白蠟杆子與繩索。
鏟子不大，鏟頭很特殊，竟然是呈U字半圓的一種形狀，我猜這一定是他的專屬工具，也許很利於垂直打洞。
老鏟動作十分麻利，一改先前那種給人的感覺，隻見他雙腳微分，兩臂用力，鏟子向下一頓就筆直插在了二足尖間的位置，力量竟然也是十足。
“艸，果然行行出人才，長見識了。”
我遠遠看著，又見他向下鏟的同時，還在不停轉動鏟柄，幾下後把鏟子提起，就帶上來一下子泥土，然後就繼續下鏟。
如此循環往複，考驗的不隻是技術，沒有一定的體力可做不到。
但這人乾起活來，卻一刻都沒停，給我的感覺十分奇特，看久了，竟然帶著一種奇怪的韻味。
“日，這人不乾這一行，都能成為藝術家。”
我暗自思忖道。
“差不多了，加上杆子。”
老鏟似乎嘀咕了一句，既像是對同伴們說的，又像是自言自語。
但同伴們沒有一個接話，都依然專注地看著他取過一支白蠟杆子接了上去。
老鏟似乎也用不著同伴們接話，而是繼續乾活，但這一刻卻又謹慎了許多倍，不但動作小了許多，每一次帶上土來，都要看一看，有時還會聞一聞。
如此，又過了一段時間，老鏟終於喜道：“可以了！”
“悶雷，該你了！”
沙夫子聽了便對另一個從未說過話的人道。
這人依然沒出聲，隻見他上前兩步，代替了老鏟的位置，就開始蹲在地上搗鼓起來。
隨之，就見一行人退出十幾米遠的距離，各自找了個掩體。
“呃，這是要用雷管轟開？”
我有些愕然，這裡雖然距離大道不近，又是夜裡，放雷總是不好吧？
但看這情形，卻又十分像，那個叫悶雷的人的動作，十分像是在扯著一條藥撚子。
事實上也果然是放雷，但動靜卻讓我意外的小，就我這個距離，也就略有感覺，估計再遠的人，肯定驚動不了。
“我艸，這又是人才啊！”
不怪我驚歎，給人的感覺，這夥盜墓的太專業了。
隨後，幾人又圍了上去，像是清理被火藥爆破後的東西，因為被他們擋著，我沒有看很清楚他們是如何做的。
但又過不久，就見地麵上少了一人，接著又少了一人。
“姐夫，下去了，你說那夥厲鬼會放過他們麼？”
阿醜興奮道。
“這個說不準，如果是一夥外來鬼，說不定這些人的行為，並不會觸犯它們的利益，讓他們盜走一些墓葬品也說不定。”
我也疑惑這一夥陰魂厲鬼為何變得如此老實了。
這可不像是之前的行事標準，難道是被老子我嚇得破了膽？
“哦，難道那些鬼，已經知道這夥人與我們不是一夥的了？”
阿醜繼續問道。
“嗯，說不定還真被猜到了，你想，如果我們是一夥的話，能在剛被趕走的情況下，再返回來挖墳掘墓，並且似乎對裡麵的鬼一無所防麼？”
我現在已經知道，命魂鬼是保留了生前記憶智慧的，因此對於這個結論毫不懷疑。
特彆是之前我們遇到的，做巡哨的小嘍囉都是遊魂，更有厲鬼存在，裡麵有沒有更高級的不清楚，但肯定俱備分析判斷能力。
“嘿嘿……但願他們弄出點動靜來！”
阿醜笑得有點邪惡，似乎盼著這些人出點事，讓他能瞧一場熱鬨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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