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老女人與小女人

2018-04-14 作者: 蒙麵蝦
第一百三十七章 老女人與小女人

臥室中,鐘魁仔細端詳著麵前的一塊黑色奇石。

他的神識再一次進入其中。

那潭池水仍然清澈見底,水波不興,猶如整塊的水晶。一座小廟靜靜地立在池邊,鐘魁推門而進。

廟內僅有一張古樸的香案,上麵擺放著一卷玉製書簡,正是那卷被稱之為天地之力或自然之力的功法。

鐘魁直接邁入後院。

後院他曾來過,裡麵有個小花圃,或者說是藥園子。

上次來時,藥園子裡的花已經盛開,有些已經開始結果,當時他沒有妄動,因為他在藥園旁邊臥著的巨石上,他發現有人刻有一行小字:

餘百二十年風雨求真路,幾多感慨,雖雷法小成,然餘壽元亦儘,服之無用,留待有緣人,汾陽薩客。

這汾陽薩客,便是天山派的祖師薩守堅。

鐘魁在廟中所見先賢留字,本以為那李存孝是最後一人,後來才知薩守堅才是訪問此地的最後一人。

從其留言可知,當時薩守堅已經壽元將近,自承雷法已經小成,而這藥園子裡出產的聖果,他也無法帶出去,隻能留下遺憾。

再看那藥園子,現在已經結出果實,其中有一株上結成的一顆果子,紅豔豔的,看上去已經成熟。

外形上看類似於紅聖果(小西紅柿),鮮嫩欲滴,散發著迷人的香甜味道。

鐘魁伸手去摘,驀地,一聲龍吟之聲在身後響起。

鐘魁早有心理準備,這裡一切福利都不是那麼輕易得到的,隻見身後的一口古井之中,一團白練升起,定眼一看,居然是一道劍氣。

那劍氣猶如實質寶劍,又仿佛從蒼穹降下,以無可匹敵的氣勢,向鐘魁刺了過來。

鐘魁的手中陡然出現了赤血劍,毫無猶豫地迎了上去。

他已非昔日吳下了蒙,這一劍他曾經在薛氏老祖的身上使過,他至今仍然記得當時薛氏老祖臉上驚詫莫名的表情。

劍氣相交,罡氣四溢,那襲來的劍氣一觸即潰。這自創的第一劍,鐘魁稱之為天師劍法第一式,勇者之劍。

勇者無敵!

正當鐘魁沾沾自喜之時,一道、兩道、三道,以至十七道劍氣從古井中升騰而出,將鐘魁包圍在藥園之中。

以不變應萬變,鐘魁手持赤血劍,猶如閒庭信步,任你千道萬道劍氣襲來,我隻一處去。

鳳凰山之行,鐘魁對劍法的感悟,深了何止一籌?彆人觀劍,或許也有心得,但那不過是碰巧拾得彆人的恩賜而已,大多照貓畫虎,力求有樣學樣,而非真正體察其中真昧。

鐘魁則不同,自學藝修行第一天起,師兄就刻意地讓他不要囿於招式的精妙,真正的劍法,一向是出乎於本心。

十七道劍氣在半空中,短暫停留,蓄勢待出。

天師劍法第二式,鐘魁已經揮出,正是他矗立在恩師銅像前偶見流星從夜空劃過,偶爾所得。

君子之劍!

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

鐘魁主動出劍,君子之劍瀟灑地一揮而就,任你有千萬劍來,我一劍斬下。

十七道富有靈性的劍氣在半空中悲鳴,掙紮著,氣勢極速衰微,鐘魁再次祭起赤血劍。

劍是有靈性的,赤血劍這把神兵更是如此。

它雖本能地認鐘魁為主,承認擁有九陽血脈之人有資格成為自己的主人,但鐘魁感覺到它對自己仍有些抗拒,直到此時,鐘魁才越來越感受到赤血劍與他心意相合,雖然還遠未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

赤血劍感到鐘魁此刻心中無以倫比的強大自信,它發出歡快的嘯聲,以最強大的姿態,毫無保留地向那十七道劍氣斬去。

劍氣縱橫,恣意直下。唰、唰、唰,三劍之下,那十七道劍氣被斬的七零八落,然後消失無蹤。

藥園中的輕霧散去,露出湛藍的天空,一條小徑出現花園的當中,伸向遠方,遙遠的天際線上赫然矗立著一座雪山,而雪山之下則是一望無垠的草原和星棋羅布的湖泊、沼澤。

鐘魁摘下一枚帶著晨露的紅聖果,放入嘴中,輕輕地咬下、咀嚼。

一股無比甘甜、芬芳的滋味,包裹著他的味蕾。鐘魁盤膝坐在園中,任那股美妙的姿味順著食道而下。

丹田內像是爆燃一般,龐大的真元在快速地積累著,丹田裡已是汪洋大海,而身體各處經脈被衝刷著,全身穴位感受到一股股灼熱的輕微刺痛感。

鐘魁赫然發現自己體內又多了一道隱脈。

龍象伏魔功運行了十二周天,鐘魁終於睜開了眼睛,終於晉升至築基二重天的境界,在修行之路上又邁了一大步。

信步踏上了那條伸向遠方的小路,鐘魁來到遼闊的草原。

清風指麵,到處是青草的氣息。

這裡靈氣充盈,也孕育著無數的食草類動物,還有麵目凶惡的大型食肉動物。鐘魁當然知道這都是假象。

狼、豹、虎、獅,以及其它鐘魁從未在任何一本現代教科書上見過的食肉動物,紛紛出現在這片草原之中,就連老虎這種原本隻現在森林之中的單兵作戰的貓科動物,也在草原上玩起了團隊作戰。

殺戮是這裡的唯一準則,才能通向遙遠的雪山。

鐘魁相信遠方的雪山上,一定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在等等自己,但他在殺了近百頭凶獸之後,隻得退回藥園,隻有在這裡他才可能返回人世間。

回到臥室,天已經大亮。

院子裡響起了舅媽的呼喝聲,表弟李雲揉著睡眼惺鬆的雙眼,很不情願地起床。

他還要趕班車去鎮上上學,不巧的是,他的班主任也是鐘魁的曾經的班主任,趙雪的老爸,所以總是被班主任拿鐘魁的“先進”事例來訓話。

對此,李雲是敢怒不敢言。

見鐘魁走下樓,李雲精神一下子上來了,連忙問:“哥,能幫我找李玉兒要個簽名嗎?”

“你也追星?”鐘魁道。

見鐘魁沒有否認認識李玉兒,李雲道:“追星有錯嗎?哥,你怎麼認識她哩?”

“小孩子彆管那麼多,趕緊吃早飯,上學去。”鐘魁給他一個爆栗。

“哥,你欺負我!”李雲嚷嚷著。

“行了,趕緊吃早飯,完了我順便送你上學。”鐘魁道。鐘魁有輛車,雖然自稱是“借”崔老板的,但李雲知道這輛車自從年前開回來,就一直放在停車場,崔老板似乎忘了。

“好咧!”李雲一聽能坐專車去,連忙去吃早飯。

鐘父聽見了,道:“你今天開車去縣裡上學?”

鐘魁點點頭,再不去上學,所有人都對自己有意見了。鐘父道:

“開車上學是不是太招搖了?”

鐘父不久前剛打聽清楚,那輛進口車不菲的價錢。

“爹,您老放心,我會把車停在縣委大院,保證不會去學校顯擺。”

大不由爹,雖然一直認為自己這位並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子對自己很孝順,在品德上也很讓人放心,鐘父對他的“不務正業”頗有微辭,他驀然發現,鐘魁早就脫離自己的掌控。

“好吧,努力把功課補上來,希望九月的時候,我能在村裡擺席麵。”

“哈哈,爹,那你得把錢準備好,萬一要是吃窮了你,那就是我的罪過。”鐘魁開玩笑道。

“臭小子,敢笑話我窮?百萬我沒有,十萬現金我還是有的。”鐘父自豪的說道,說實話,身為村裡的乾部,他對全村的經濟狀況還是比較了解的,家家戶戶如今早就是小康,有的人家人丁興旺,有人手從事多種產業,早就發家致富了。

曾幾何時,太乙村還是一個偏僻的貧窮小山村。

吃過早飯,鐘魁載著表弟,來到鐘氏土菜館,趙雪和李玉兒二人站在門口。

她們倆一邊交談一邊等著,看她們投入的模樣,真以為她們是終於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妹,真是一對璧人。

“這車不錯。”李玉兒當先一步跳上車,在趙雪上車之前,呯地一聲關上了門,“我說的是關門聲,光聽這聲,就是一輛好車,用料實在!”

趙雪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李大小姐,咱雪姐沒欠你什麼吧?”鐘魁回頭道,“那石頭你還要不要了?”

“要,當然要了,那本來就是我的!”李玉兒幾乎要跳了起來。

“可我怎麼感覺,你是債主呢!”鐘魁道,“趕緊給雪姐道歉,要不然我就要請你下車了。”

“彆啊,我道歉還不行吧?”李玉兒又耍起了老一套,抱著趙雪的一隻胳膊,“姐!”

這聲音真夠嗲的,連趙雪這個女人都聽的骨頭都酥了兩分。

“姐!”

“停、停,你彆這樣說話好不好,我已經不生氣了。”趙雪無奈道。

這時,李雲掏出自己的日記本和一支筆,伸了過來。

李玉兒刷刷簽了自己的大名,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位李同學,姐鄭重地跟你講,以後千萬不要隨便借彆人東西。”

“為什麼呀?”李雲不明白。

“肉包子打狗啊!”

路過丁官鎮中學門口,將李雲放下,鐘魁開著車往省城行去。

到了報社,趙雪下了車,不忘繞到駕駛窗口,故意大聲說道:

“小魁,路邊的野花不要采。”

“為什麼?”鐘魁問的是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因為有些病無藥可救!當心啊!”趙雪留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這個老女人!”李玉兒氣瘋了,見鐘魁偷笑,怒道,“喂,你是不是喜歡年紀比你大的女人?”

唔,好像有點道理。鐘魁的心理年齡已經不小了,在他眼裡,趙雪這個“老女人”正是妙齡,尤其是身材,吸引力可比李玉兒大多了。

“你不說話,那就說明我猜對了。”李玉兒道。作為一位對自身外貌條件相當自信的姑娘,說實話,她莫名有些嫉妒了。

鐘魁將黑色奇石塞到她手中,笑道:“這關你屁事!現在我把你送到機場,然後滾蛋。現在物歸原主,如果你再不閉嘴,現在請下車!”

李玉兒手捧奇石,如獲至寶,笑靨如花,嬌嫩無比,傻傻地笑著。

這個小女人,傻了。鐘魁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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