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上吊

2017-08-01 作者: .凡子
第49章 上吊

自從遠大伯家三弟和他家二弟妹鬨了那次,又有老太太半夜詐屍從棺材裡跑出來掐他家二弟妹的脖子的事情,村裡便漸漸傳出了不少閒話,說什麼的都有,但各個版本想表明的就一個意思,就是他們都覺得老太太就是她這媳婦害死的;要不然老太太死了都會詐屍去掐她脖子,這指定是老太太不甘心呢!

大家人私下的議論遠大伯家二弟妹是個蛇蠍心腸,這些話自然都傳到遠大伯家二弟妹耳裡去了;說起來這個女人戰鬥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一聽到誰在傳些有的沒的就帶起家夥(基本上一張嘴就夠了,發展到武鬥才用的上家夥,隻不過那時候就得看情況了,什麼順手用什麼,掃帚啊扁擔啊衣架啊連地上的小石子那也都是有可能的嘛!),挽起胳膊和人家展開長期的罵戰,接二連三的村裡那些戰鬥力極強的大媽大嬸竟也是一一連敗;實在不得不服;村裡罵聲不絕自然看熱鬨的人也就不少,那場麵當真是一個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閒話少敘;十五元宵節,熱鬨過小年,大夥喜慶,但對我們這些小孩來說就意味著假期的結束,新學期的的開始。早晨去了開學報了名,回來猴子,小胖我,三個人趁我父母沒在家,聚在我們屋裡火爐邊苦習書法,鑽研文字,好吧其實俺們隻是在趕寒假作業而已,不過說趕也隻是借著小軍及曾小露的作業來抄,厚厚的一本寒假作業,我們也著實是些“三好學生”,想著老算那昏花的老眼看這麼多作業眼睛著實會承受不了疲累,我們抄得手疼了就撕下幾頁,往年也都這樣為老師著想的,可老師又何曾體會感覺到我們這些底層學生的苦心呢!唉!

當時是讀五年級了吧,因為村裡通了馬路的原因,村裡的學校辦的還算是有聲有色的,一到五年級五個班級都辦了起來;六年級的話就需要去鄉鎮讀了;我們認真的抄寫這寒假作業,隔幾頁撕填空多的,進度無疑提高迅速,中午過去抄到下午,就完成了任務;在屋裡悶得有點兒暈暈,我們三個就準備出去透透風;

門一開冷風滲入了衣服裡,忍不住的我全身打了個哆嗦,屋外雖早已沒再下雪,但天寒地冷沒見過陽光四周的雪也沒有見著明顯的融化痕跡。

寒風下的空氣顯得格外的舒暢,我們站在院門口望著外麵冰雪世界卻見著從東邊雪路上一個人影急急的向這邊走來,他邊走邊彎著腰在地上尋著什麼。我們細看這個人我們都認識,遠伯伯家的老二。

見著他連摔跤都顧及不上的向祖廟那邊尋去,我們三覺得奇怪得不行。

“這是乾啥呢!”我疑惑;

“黑嘿,凡子,你們說他是不是掉錢了???”猴子的話讓我和小胖神情一震,我們三眼中同時一亮,要知道雖然我們過年都有壓歲錢,可父母都惦記的緊,到了手裡的紅包沒等摸熱呢,還沒有買我們想買的玩具槍,還沒吃到我們愛吃的辣片呢,就被父母以存起來將來給我們娶媳婦用的堂皇理由征收了去,即使時機關算儘的藏那麼點都難免會被他們搜刮出來,那真是一個悲催了得。

那時我們對“小毛”“毛叔叔”“毛伯伯”他們的感情是很深的,至於“毛爺爺”實在是可望不可求啊;雖說從小到大教科書上就宣揚拾金不昧,撿到一分錢得交給警察叔叔才是好孩子的思想,但是我們那裡有首童謠唱的好啊:撿到手,一擔酒,撿到屋,一擔穀。也就是說東西撿到手裡了,彆人想拿回去就得一擔酒換回去,撿到了屋裡就得用一擔穀子換回去,這可是俺們鄉下的“優良傳統”。

想到那人可能是在找錢,我們三就悄悄的跟了上去,祈禱著撿漏,眼不眨的在雪地裡尋,心裡想著什麼時候就踩到了毛伯伯了呢。

男人也沒有注意我們跟在後麵,過了一會兒就見著他到了祖廟那棵榕樹下,他突然嚎呼一聲,遠遠看去就見著他先是愣怔了一下,隨即疾步朝榕樹衝去,嘴中帶著哭嗆的嚷著“你個蝦包娘們(傻娘們),我就說你句怎麼了,你怎麼這麼傻咯”

我們順著他的身影看去,就看到粗高的老榕樹那被積雪覆蓋的樹梢上大概五米左右的地方,一條白布吊掛而下,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被那白布掐著脖子高高的垂吊在兩米多高的空中;那女人從輪廓來看,正是遠大伯家的二弟妹;而遠大伯的二弟到了樹下雙腿夾住大榕樹軀乾幾次想爬上樹梢去都滑了下來,老榕樹下半截樹身都是光禿禿的沒有什麼枝乾,直到五米高的地方才有一根有些粗大的枝乾;那白布也正是從那枝乾上垂吊下來的;遠大伯家的二弟在樹下搬起一些石塊墊腳才將那女人從樹梢上弄了下來;在這過程中男人嘴中不斷說著懊悔的話,說自己不應該罵她,不應該把那些閒言碎語當真的話;等到將自己媳婦放下來之後,男人抱著女人就是急急忙忙連跑帶滑的就往村裡跑去,滑滑的雪地這一次卻跑得穩極了,路過我們身邊時候連看到我們幾個小屁孩一眼都沒有;

而我們三個看著那被抱在懷裡的臉色蒼白的女人,不由都意識到可能要人命大事了,一陣冷風吹過,我們三個同時打了個機靈;

“這,這該不會死人了吧!”猴子有些結巴的問;我沒有回答,而是反身就朝家裡跑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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