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遠大伯家二弟妹

早春三月，已近農忙；這時雖還沒到播種育苗的時候，但稻田泥土卻需要翻新；那時候農村耕田依舊是牛耕，隻不過不是每一家都有牛，沒有牛的人家為了翻土就會去借牛來耕田，借牛耕田的條件是給點錢或給主人家看幾天牛，我家已經很久沒有養過牛了；剛好那幾天遠大伯家牛有空，於是我父親就借了遠大伯家的牛去耕田，母親為了省點錢，就答應了給他家放三天牛，耕田是前一天的事情，而放牛就從那一天開始；相比於父母撿柴擋菜園翻土挖煤窯，放牛這種輕鬆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下午一回家就被忙著去翻土的母親叫著去遠大伯家牽牛出去放；我雖然有些不太樂意，但是知道父母也很辛苦，能分擔一點就分擔一點；之後我就去了遠大伯家；

我到了遠大伯家，和遠大伯一說，遠大伯樂嗬嗬的從他們家牛欄裡牽出一頭黃牛來，交代我幾句不要帶牛去吃吃田壩上撒農藥的草；早點把牛送回來之類的；我牽著牛就離開了遠大伯家門口，遠大伯家幾兄弟住的房子都很近，因此在我牽牛走的時候避免不了的要路過遠大伯二弟房子；而在我路過遠大伯二弟家的時候，我看到遠大伯家二弟妹搬著一條長腳凳坐在門口，我想到這些天關於她的事情，我就多打量了她幾眼，誰曉得我這一看才發現遠大伯家二弟妹坐在那裡，竟然一個勁的朝著我笑；

我覺得有點滲人，倒不是她的笑怎樣詭異，實在是她坐在門口，身子剛好將屋子裡的光線阻擋了，她背後門內看起來黑漆漆的，而她坐在長腳凳上，朝我一個勁的露出笑容，還一動不動的；看那模樣我心裡就是一個咯噔，；我腦海裡想到了昨天晚上在祖廟看到的那個白衣女人，在我模糊的印象裡；那個在半夜突然出現在我背後的女人的身影漸漸開始和遠大伯家二弟妹重合；當時我看到的難道不是什麼女鬼而是蘇醒的遠大伯家二弟妹，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越想就越覺得她們很像，雖說朦朧月光下，身心驚嚇中，我也沒有太看清那女人模樣；但拿兩個身形一對比，記憶裡祖廟遇到那個女人就越來越清晰。真的很像，跟一個人似的；隻是如果當時遇到的真是蘇醒的遠大伯家二弟妹，那方才蘇醒的她為什麼大晚上會去祖廟呢！真是古怪；

她為啥要一個勁朝我笑，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我牽著黃牛沿著路走，我發現剛才還慢吞吞的黃牛在路過遠大伯家路上的時候步子突的變快好多，甚至直接從我身邊超越了我，這會倒是像是牛在拉著我似的，也不知道為啥；

不一會我就離開了遠大伯家前的路段，之後我牽著牛就去了堰塘附近山坡上放牛；

我將正垂頭吃草的黃牛放在了一邊，之後挽起衣袖，在附近找了個塑料瓶，就朝不遠處一正在犁田的積水田跑去；我挽起褲腳，打著赤腳，跟在拉梨的人後邊，拉梨拉過的地方會有短暫的缺水，而從泥土裡翻出來的泥鰍就會在泥上掙紮，我一發現泥土裡有泥鰍翻動立馬上前用雙手一捧接著就裝在旁邊的水瓶子裡；耕田的大叔也會時不時把牛拉住停去捉上幾條；對於我這搶生意的小夥子，大叔略有意見；不過倒是也沒說什麼；我在田裡抓了一下午泥鰍；出泥田的時候發現腳上黏著好幾條螞蟥可把我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黏上去的，看它們那鼓鼓的身形，毫無疑問的基本上都吃飽了，想到自己被它們吸血，發怒的跟屁蟲將螞蟥一條一條的從腳下扯下來，之後就是用尖銳的石頭將螞蟥切成無數段，已接心中之仇；看著腳上還在流血的一個個傷口，就覺得心塞塞的；

之後我將腳上手上的泥在堰塘裡洗乾淨了，又檢查了下腳下沒有發現在有螞蟥，那些被螞蟥咬的傷口也漸漸結了血痂停止了流血；我這才跑去牽著黃牛往回走；

牽著牛來到遠大伯家二弟門前路的時候，我發現遠大伯家二弟妹還坐在門口；那時候已經是黃昏了；我看到遠大伯家二弟妹她同時也看到了我，而她依舊的朝我露出了笑容，而在她一旁坐的則是遠大伯家二弟；在路過他們屋前的道路的時候，原本慢吞吞的黃牛又和剛才一樣加快了速度，就跟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我被牛拉著很快就離開了遠大伯家二弟門前道路，隻是耳聽到了遠大伯家二弟在問他老婆的聲音：“堂客，那個小孩你還認識嗎，哎，那個是漢升家的國伢崽啊，哎，你怎麼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我將牛交給了遠大伯，之後沿著小路就回去了家裡，吃了飯做了作業之後想起來跟猴子曾凝幾個人晚上去祖廟看看的事情；想到這個事情，我就覺得有點心裡不太放心，但答應了還是得去，隻是要是到時候真遇到了那東西怎麼辦，想著有曾凝這小神婆在應該沒問題吧，但我總覺得不大放心，我想到了之前王婆給我哥驅邪時候的事情，於是我用水瓶去了廁所裡撒了半瓶童子水，以防萬一嗎？當然這真遇到那什麼臨場即性發揮也是可以的嘛！隻是那時候有個女孩在，你叫我怎麼好意思脫褲子；

入夜，我坐在院子裡的板凳上，叫上了旁邊家的小胖一起在院子裡等猴子和曾凝，誰曉得左等他們不來，右等他們不來；還真要以為他們放我們鴿子了呢！好在等了不久，才看到遠處兩盞手電筒光射來，我和小胖也提著手電要出門去；猴屋裡的父母問我們去哪玩，我們說去猴子家；他們也就沒管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