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琨從口袋裡摸出六枚銅錢，合在手中，用衣袖罩住，輕輕搖動。
不大工夫，錢琨將銅錢丟在桌麵上，用手摸索著，辨認銅錢的正反。
一個老瞎子，就是第一術學高手？看著眼前的錢琨，我很有些懷疑天師的說法。
桌麵上的銅錢排列，應該是一個恒卦。我最近研究陣法，對於易經六十四卦，自然也要學習的，所以認識。
“雷上風下，恒卦……”錢瞎子也摸出來了，翻著白眼，說道：“你們幾個，是從螺螄墩過來的吧？”
這句話，有點晴天霹靂的意思。
我和譚招娣一起站了起來，問道：“你怎麼知道？是不是程劍說的？”
“不是我，我沒說。”程劍搖頭。
錢瞎子冷笑，說道：“這點事，我還需要彆人告訴我？我還知道，你們來找我，一定是道玄那個老雜毛慫恿的，對不對？”
“你說的老雜毛……是指龍虎山天師？”我問道。
“除了他還有誰？隻有這個老雜毛，知道我隱居在這裡。”錢瞎子說道。
我隻得承認，說道：“沒錯，是天師指點我們，來這裡找你的。天師說，你是當今天下第一術學高手，隻有你，才能幫助我們。”
“第一術學高手？那個老雜毛在給我下套，誠心叫我不得安生。”錢琨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幾口茶，說道：
“你們從螺螄墩而來，肯定是為了螺螄墩的風水局了。不知道通玄那個老雜毛，對螺螄墩的風水局，作何見解？”
我看著程劍，示意程劍來說。
程劍說道：“螺螄墩那裡，是一個五行困龍局……”
“等等，五行困龍局，是誰說的？通玄老雜毛，也是這麼說的嗎？”錢瞎子問。
程劍愣了一下，隨後說道：“天師也是這麼說的，還有茅山掌門曹磊，還有這位合皂山掌門，還有小僧……都認為那是五行困龍局。難道……我們看錯了？”
“老雜毛真的這麼說，螺螄墩是五行困龍局？”錢瞎子又問了一次。
我說道：“沒錯，天師親口說的。”
“哈哈哈……”錢瞎子仰天大笑，震得我們耳膜轟轟作響。
我們互相對視，心裡都在想，難道不是五行困龍局？
“五行困龍局，哈哈，五行困龍局！”錢瞎子笑了一兩分鐘，手撐桌子站起來，自言自語道：“真沒想到，這老雜毛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龍虎山天師，我呸，長了一對狗眼，卻不如我這個瞎子！”
我們吃驚不已，難道我們真的看錯了？
程劍問道：“前輩的意思，那裡的風水局，我們都看錯了？”
錢瞎子嗬嗬冷笑，說道：“倒是難為你們了，也沒完全看錯。”
“晚輩更加不明白了，沒有完全看錯，是什麼意思？”程劍追問。
“對錯其實不重要，因為老夫不想攙和螺螄墩的事。”錢琨坐了下來，歎了一口氣，說道：
“你們過來的意思，是請我去破陣破局。但是我年紀大了，也不想出這個風頭。而且，我也沒有本事，破掉那個局。剛才得了一個‘恒卦’，就是永恒不破的意思。你們啊，也就回去吧。”
我說道：“前輩，我們來找你，不是要你去破陣的。”
“哦，那你們找我乾什麼？”錢瞎子皺眉。
“我們想跟你打聽一下，知不知道五星精華在什麼地方？”我說道。
錢瞎子一聽見五星精華這幾個字，蹭地一下跳了起來，伸手在眼上一揉，掉下來兩片薄薄的隱形眼鏡來！
程劍愕然，問道：“前輩，原來你是假裝瞎子？”
我和譚招娣也措手不及，這老家夥，原來是個假瞎子！
錢琨根本就不搭理程劍，眼中精光閃爍，盯著我問道：“五星精華，是誰告訴你的？通玄那個老雜毛，大概還想不到這一層吧。”
“的確不是天師告訴我的，另有其人。”我說。
“此人是誰？”錢琨又問。
我狡黠地一笑，說道：“前輩如果願意幫我們，我們自然會對前輩言明一切。如果前輩不願意幫我們，我們又何必多說？”
“你這是要挾我？”
“不敢，隻要前輩答應幫忙，我一定如實相告。”我說。
錢琨想了想，說道：“好吧，我可以幫助你們，但是能否找到五星精華，要看你們的造化和運氣。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地點，隻能給你們算卦，提供一點點引導。”
“能有前輩的指點，我們就心滿意足了。”我道謝，這才將昨晚的遭遇，仔細說了一遍。
既然求錢琨幫忙，我就不能隱瞞。好比看病，對著醫生隱瞞病情，那是害自己。
錢琨仔細的聽完了，又道：“不急，把你們以前遇到的事，都給我說一遍，事無巨細，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我點點頭，從頭再說。
這時候酒菜上桌，我們一邊吃一邊說。主要是我在說，程劍和譚招娣，偶爾補充一些內容。
錢琨耐心地聽著，時不時地問上一兩句。
一頓飯吃到晚九點，我這才把所有的事情說完。
錢琨閉著眼睛，思索了半天，一直不說話。
譚招娣等急了，問道：“前輩，你到底在想什麼？”
錢琨這才睜開眼睛，說道：“我決定，參加你們的行動，幫助你們破局！”
我們各自大喜，一起站了起來：“前輩願意幫助我們，真的是太好了！”
“彆高興的太早了，我還有個條件，你們聽完再說。”錢琨搖搖手，說道。
“什麼條件，請說！”我問道。
錢琨點點頭，眼神逐一掃過我們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破局之後，龍珠歸我。”
我勒個去，原來這老家夥，在打龍珠的主意？
我們麵麵相覷，各自無語。程劍也不敢作主，微微皺眉。
錢琨冷笑，說道：“我一把年紀了，以身犯險，沒有點報酬，劃不來。螺螄墩的局凶險無比，我答應幫你們，可是賭上了這條老命。”
“茲事體大，我們要商量一下。”我想了想，拉著譚招娣的手，走出了飯館。
走到沒人的地方，我問：“怎麼辦啊招娣？你拿個主意吧。”
今天更新完畢，明天繼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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