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決定

2017-08-14 作者: 隻喝AD鈣奶
第248章 決定

“胡鬨!”

老首長一聲怒吼,眼睛陡然間瞪得滾圓,猶如下山的猛虎。

這二十一人先是嚇得一顫,繼而不甘心的抬起頭,看著我說道:“周小哥,不,周大師,我們願意!”

我沒有說話,而是皺起眉頭去看老首長。

他臉色鐵青,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你們難道要造反嗎?”

很顯然,他是不願意讓這些部下變成所謂的屍兵的,老首長戎馬一生,心腸如果不冷是不可能的,但部隊卻不一樣,說起來規矩森嚴,沒有人情味,但是處處卻又有人間真情在。更何況老首長如今已經老了,人一老,銳氣自然就會消減,更希望身邊的人能平平安安。

所以,他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小孫屏住呼吸,這個時候他站的筆直,卻插不上話,眼中滿是焦慮。

“首長,服從命令的確是軍人的天職,但如果這樣下去,我們馬上就不是軍人了啊。”有個人含淚哭訴。

老首長的身子頓時僵住了,眼裡露出了掙紮之色。

很快又有一個人說道:“我們這條命是周大師救回來的,給周大師去折騰,我們心裡沒有半點擔憂。老首長你想想,我們如果不當兵,又能做什麼呢?複員後想要回家當個片警都不行,我們的身體狀況怕是連乾重活都承受不住吧?如果這樣,那真的是生不如死,所以還請老首長成全。”

他們死死的盯著老首長,目光無比的堅定。

老首長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強忍著什麼,過了好一陣子,聲音中竟然透著哭腔:“好!”

很多人流下了眼淚,卻沒有發出哭聲,他們起身朝著老首長敬了個禮。

老首長看也沒有看,徑直起身往樓上去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心裡頭有些後悔,假如我不提出這個方法,是不是就能避免這種情況呢?可是看看這二十一個人吧,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從兵王變成連重活都乾不了的廢人的。

這就跟富貴慣了的人,陡然間窮苦了,便不知道怎麼生存,無法活下去一樣。

“多謝周大師了,我們就拜托你了。”

他們看著我,目光很是熱切。

我歎了一口氣,苦笑說道:“我是真沒太大的把握,你們也彆太信任我。”

我這話說了等於白說,他們明顯沒有放在心上,這些人都是一根筋,我反正是無語了。

小孫在我耳朵跟前偷偷說,讓我去樓上看看老首長,我有點疑惑,問他自己為啥不去,小孫尷尬一笑,說老首長這個時候可能在氣頭上,他不敢招惹,又說老首長生氣的時候很恐怖,有時候甚至會直接踹人。我聽了覺得很荒唐,那你還讓我去?

小孫訕笑一聲,說道:“你不一樣啊,老首長肯定不會對你發火的。”

我無奈了,沒看出這個不苟言笑的家夥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麵,轉頭一看,這群人也都盯著我呢,意思很明顯,指望著我去看看。

我聳了聳肩膀,隻好往樓上走去。

和一樓的裝修風格一樣,二樓也是簡單樸素,樓道上擺著一些很常見的花,雖然不是金碧輝煌,也不是大氣磅礴,但我卻有一種肅然的感覺。

修行者固然特殊,但也是人,而人都有氣,老首長本身官位不低,又是掌兵之人,所以命中有金戈銳氣,又有國運庇護,他居住的地方,有三股氣盤旋,其一明黃色的是國運,又是龍氣,隻要是政府官員都會有龍氣庇護,鬼怪妖邪輕易不敢靠近,越是官位高,氣運就越多。

其二淡青色的是他本人的命格,本來是深青色,但因為到了暮年,開始漸漸下滑了,隻不過這個趨勢很緩慢。

第三則是軍旅中的肅殺之氣,這種氣最是可怕,古時候十萬兵馬站在一處,猛然間衝鋒起來,殺氣盈野,足以讓任何妖邪魂飛魄散。

所以,在這種地方修行者會本能的不舒服,因為這三種氣都能對修行者產生製約,像是老首長這樣的人,如果我要動念頭害他,那麼會承受這三種氣的反噬,以我現在的道行來說,不死也要脫層皮。

所以我其實還有點羨慕,怪不得人人想做官呢,好處真的是很多,隻不過我已經走了一條路,修行者是不能走仕途的,這是天理,因為修行者入仕途後會本能的吞噬國運,兩者是對立的,所以自古以來,修行者為官的例子不是沒有,但都是用來看星星,管禮儀,時不時預測下氣候的閒官,屬於編製外的,唐朝的欽天監就是個例子。

而西晉時期皇室向佛,處處建造大佛,和尚由國家養著,皇太後整日沉迷佛經,又封和尚為國師,本來的綿長國運,短短數十年,就消耗殆儘了。

隻是一段路而已,但我走過的時候,心中卻是感慨萬分,莫名的對修行又有了新的感悟。

我敲了敲書房的門,老首長讓我進去。

進去後,發現他背著手站在窗口,沒有開燈,月光灑下來,照著他的身子,顯得異常蒼老。

而這個書房卻挺亂的,兩排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文件,辦公桌上也放著幾張地圖,我看到有個茶壺,用手摸了摸,是熱的,就給他倒了一杯,然後遞了過去。

老首長回過頭看我一眼,我原以為此刻的他應該會很傷心,甚至會流淚,但他的麵容卻是無比的冷靜,端起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說道:“他們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你就去做吧,無論最後怎麼樣,都是他們的造化。”

我有點好奇,問道:“您舍得嗎?”

“不舍得又能怎麼樣?”老首長端著茶杯,淡淡說道:“當兵的分兩種,一種是當幾年兵,然後複員離開的,另一種是一輩子當兵,除了當兵什麼都不會的,我們就是這樣的人,已經習慣了軍隊的生涯,你讓他們回家去,那的確是折磨,他們這輩子都不會痛快的。”

我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

老首長眼中忽然間劃過一抹冷色,說道:“所以這件事情我交給他們自己去做,但造成這個悲劇的罪魁禍首,我卻絕對不會放過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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