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017-08-07 作者: 亦善
第11章

劉漢廣夫妻兩人在警察局對警察交代好所有的事情,回到家中的時候,見家中一片狼藉。劉漢廣感歎現在的年輕人太能折騰了,李園月抱怨丹陽下手太重,她心痛自己悉心栽培的盆栽全部沒用了。

“彆抱怨了,花沒了可以繼續栽種,眼前最重要的是丹陽的事情。”劉漢廣拉著李園月往客房走去,了解丹陽的情況。

夫妻兩人來到客房,推門進去,房間裡麵雜亂不堪,暫且不提。

隻見宋玲用神鞭捆著躺在床上不停掙紮的丹陽,自己靠在床頭打瞌睡右手牢牢的握著神鞭。益陽右手撐著腦袋擱在桌子上,同樣在打瞌睡。李園月看著房間內的情況,不停地歎氣搖頭,劉漢廣捏著拳頭放在嘴巴上咳嗽一聲。

益陽和宋玲同時驚醒,站起來警惕的將四周觀察一遍,看到兩人時鬆口氣,一起打了聲招呼,各自又坐回原位。

“這是什麼情況?你們兩個誰能給我解釋一下!”劉漢廣坐到椅子上,拿起茶壺倒了倒,發現沒有水又放回去。李園月走到床邊觀察丹陽的情況,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師伯,師伯母,我們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們剛一回來就為丹陽驅除身上的邪氣,天地人三魂中的邪氣都出來了。”宋玲撓了撓腦袋,繼續說道:“可她醒過來時的種種反應,與沒有驅除邪氣的狀況是一樣的。到底是哪裡出現了錯誤呢?”

“小玲,你收回神鞭退到一邊,我來看看!”

李園月拉著丹陽的手,宋玲收回神鞭,丹陽立刻起身,雙手快速的掐住李園月的脖子。李園月抓住丹陽的手,以此緩和丹陽手中的力道,然而丹陽如著了魔般,把李園月當成仇人一樣,死死的掐著她的脖子不鬆手。李園月臉色通紅,呼吸不順暢,眾人這才意識到不對勁,都過來幫忙掰著丹陽的手,卻沒有任何的效果。

就在這時,一團白氣從桌子上的瓷瓶中飛出來,白氣再次對著丹陽的後腦勺用力的撞過去。丹陽閉上眼睛,重新躺回到了床上,李園月這才從丹陽的手中逃脫出來。

“圓月,沒大礙吧!(師嫂沒事兒吧?)”劉漢廣和益陽急切的詢問著,表達各自的關心。李園月手搭在脖子上,點頭表示無礙讓大家放心。

“師伯母讓我看看有沒有問題?”宋玲抬手就去檢查李園月的脖子。

“你是誰?你為什麼知道擊打丹陽的頭部就可以阻止她的行為?”益陽看見圍著丹陽轉悠的白氣,問出心中的疑惑:“難道你知道丹陽失控的原因?”

隨著益陽的話語,大家都將視線集中到白氣的身上,等待著他的答案。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這個叫做丹陽的女孩子被寒龍喂下了一顆噬心丸。”聽到答案的夫妻兩人都很震驚。

“師兄,師嫂!噬心丸的解藥如何製作,請告知與我,我去找藥材!”益陽立刻對著兩人表達自己的決心。

“沒用的,要想救丹陽,必須將她帶到普濟教,請求掌教師叔,拜托鳳凰城姚家利用家傳功法出手相救。”李園月很心疼丹陽,覺得她的命運太坎坷了:“並且還要收集一百零三種藥材,讓姚家使用傳家之寶‘靈雲鼎’煉製一百零三天,製成十一顆藥丸。九天為一個療程,連續服用不得中斷。”李園月望著睡在床上的丹陽,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那麼,我現在就聯係師父,讓他老人家幫忙。”益陽掏出手機,堅信師父一定不會袖手旁觀:“他老人家慈悲心腸,一定會答應的!”

“益陽,就算師叔和姚家願意幫忙,也不一定會成功。”劉漢廣製止他打電話,告訴他李園月未說完的實情:“因為所需要的一百零三種藥材都必須是靈氣充沛,其中有四種最難尋。分彆是:千年靈芝根、龍血一滴、朱雀淚三滴、忘憂花心。”

“可惡,為什麼一定要是這樣!”益陽使勁的捏著手機。

“師伯,您知道的如此詳細,我教中是否有弟子遭遇過與丹陽一樣的情況?”宋玲一針見血的道出關鍵之處。

“那個人就是我!”坐在床頭的李園月突然說出真相,讓益陽和宋玲完全呆滯了。她轉身對兩人說道:“十年前,我們被奧****囚禁,他們拿我試藥。在機緣巧合之下,姚家當家人做出了解藥,救了我一命。時至今日,我仍覺的是上天的安排,那四種珍貴的藥材,姚家剛好都有。當解藥做成功的時候,姚家隻剩下龍血,其它的全用完了。”

“師伯母,還有彆的辦法對不對?您通曉這麼多的知識,您一定……”

“小玲,我想救丹陽的心情,比你的都要急切!我可是看著她從出生時的六斤一兩,一點一滴的成長到如今這般亭亭玉立的模樣。”李園月撫摸著丹陽的臉頰,十分的悲傷:“你們知道嗎?她才十八歲,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宋玲轉身擦拭著眼淚,益陽非常的自責,如果他能早一點製伏怨魂,丹陽就不會被牽扯進來了。

“圓月,我們還是趕緊通知丹陽的父母,讓他們過來一趟,告訴他們實情!”李園月掏出手機交給劉漢廣,他拿著手機走出房間通知丹陽的父母。

在房間裡麵的飄來飄去的白氣突然想起來一些重要的線索,對大家說道:“我想起來了,寒龍的煉丹房裡有你們所說的朱雀淚。至於千年靈芝,我聽他提起過,我記得他說過武當山有一支靈芝王馬上就要滿一千歲了。”白氣為了不讓大家懷疑他是寒龍的同夥,立即解釋:“寒龍因為長年煉製丹藥,所以會想辦法收集一些仙草靈藥的消息。而我住的瓷瓶在煉丹房的架子上,難免會知道一些信息。”

大家看著白氣的目光頓時和善了許多。回到房間的劉漢廣,看到眾人臉上欣喜的神色,猜測到事情肯定是有轉機了。

“益陽,小玲,你們先去休息吧,丹陽的事情我來處理。老頭子,你再去確認一下義智的傷勢,看看有沒有傷到內臟,傷勢嚴重的話就把他送到醫院去。”李園月見眾人沒有反應,強製性的把所有的人請出房間,嘴裡不停地說著:“都走,都走,該休息的去休息,沒事做的就去找點事做。”

李園月來到床邊扶著丹陽坐起來,自己盤腿坐到她的身後,雙手運功貼著丹陽的後背將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到她的體內。

李圓月將真氣輸入到丹陽體內後,將她的身體轉過來麵對自己,右手指劍點向丹陽神庭、印堂、肩井、中庭、湧泉五處穴位,每點一處穴位,指間都會發出白色的氣流。

李圓月做完這一切抬手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又扶著丹陽躺回去,她坐在床沿邊穿好鞋子剛站起來,感覺頭暈目眩,整個身體往地上撲。

劉漢廣不放心李園月和丹陽兩人獨處,檢查完義智的傷勢,來到一個倉庫模樣的小房間,走到一個放滿瓷瓶的小架子前隨手拿起一個,快速的走向她倆所在的房間,他推開門見李園月往地上倒去,跑過去及時的接住了她。

“即使擔心丹陽這孩子,也要顧及自己的身體。”劉漢廣扶著李園月坐到床沿邊,將塞住瓷瓶的木塞子拔出,把瓷瓶遞到她的嘴邊,說道:“先喝點藥水補充下體力,身體會舒服點。”

李圓月張開嘴,劉漢廣把藥全都倒進她的嘴巴裡麵,看著她咽下去,將她扶到丹陽身邊躺好,並說道:“你在這裡休息,還可以照看丹陽,我去客廳裡等著家昌他們夫妻倆過來,他們到了我給你打電話。”

李圓月點頭,劉漢廣就出了房間往客廳走去,他在客廳裡等待了四十七分鐘的時間,陳爸和陳媽站在他家院門口,按響了門鈴。劉漢廣打開院門,不等到他打招呼,陳媽就衝向客廳,陳爸與他點頭示意,倆人邊說著客套話,邊往客廳走去。

“阿月呢,她在哪裡,怎麼不見她!”陳媽站在客廳裡環顧一周,沒有發現李圓月的身影,走到劉漢廣的麵前,打斷他與陳爸的對話,焦急的質問他:“你不是找到丹陽了嗎?丹陽在哪裡?”

“愛蓮,不著急!圓月讓漢廣通知我們,就表明丹陽一定在這裡,肯定很安全的在某個間房裡休息。”陳爸安撫著陳媽,又對劉漢廣表達歉意:“丹陽一夜未歸,她很焦急,失禮之處請你諒解。”

“沒關係!孩子突然失蹤,當父母的肯定會著急!”劉漢廣擺手示意,說道:“我家的兩個小兔崽子也是一樣,讓我和圓月時時刻刻操心著急。我們就盼著哪一天他們自己為人父母了,就能夠理解我們做父母的心情。”

“是,是,沒錯,就是這個理!”陳爸表麵迎合,內心的著急比起陳媽不差分毫。

“丹陽就在客房,圓月也在那裡,我帶你們過去。”劉漢廣與陳爸陳媽客套完了,就帶著兩人往丹陽所在的客房走去。

陳媽恨不得馬上就飛奔到女兒的身邊,礙於在彆人家她不好太過失禮。陳爸雖然沒有表露出來,比起之前先焦急的心情現在倒是平靜了不少。

當劉漢廣推開房門帶著陳爸陳媽走進房間裡的時候,李園月正在打掃被丹陽弄得臟亂不已的房間,見到陳爸陳媽,她停下手中的工作,與兩人打招呼。

“丹陽!”陳媽看到躺在床shang的丹陽,什麼也顧不上,飛奔似的走過去,坐到床沿邊,握著丹陽的手,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你這一個晚上到底去了哪裡?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很擔心你!你這孩子,有什麼話不能好好和我們的商量,非要離家出走,才可以嗎?”陳媽也不管丹陽是否聽得見,隻管看著她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陳爸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睛都紅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他摘下鏡從口袋中拿出手帕,借著擦拭鏡片的動作,掩飾自己窘迫的神情。李圓月看著陳爸和陳媽的表情,話到嘴邊卻不知道怎樣開口了,她索性當作什麼也不知道,拿著抹布繼續擦桌子。劉漢廣拿下她手中的抹布,握著她的手拍了拍,示意她無需自責。

就在眾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麵的時候,站在門外的益陽,看著房間裡麵發生的一切,內心十分的自責。他走進來,站到陳媽的身旁。

“阿姨,真的很對不起,都是我的失誤,才害得丹陽變成這個樣子。”益陽朝著陳媽深深的鞠了一躬。

握著丹陽的手哭得很帶勁的陳媽,因為益陽的話,看著他的動作很困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這一幕,同樣讓見過不少世麵的陳爸疑惑的呆住了。李園月感歎自己的粗心大意,劉漢廣活了五十一歲,在這件事上首次承認:人太老實了還是不行。

“益陽,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你不要亂說話,你出去!”最先反應過來的劉漢廣斥責益陽。

“可是,師兄,我覺得……”

“益陽,我說了讓你出去,你聽不懂嗎?”劉漢廣打斷益陽的話語,強製性的逼迫益陽不準摻和到這件事情中來。

“好,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擾您了!”益陽禮貌的打完招呼轉身就走。

“你叫益陽是吧!你等一下,先彆走!”陳媽將益陽喊停,說道:“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丹陽被你害成這個樣子’?”陳爸這才回過神,注視著益陽。

停在原地的益陽此刻才察覺到自己將事情弄巧成拙了,他對著劉漢廣夫妻擠眉弄眼,以求支援。劉漢廣微微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李圓月整理思緒,走到陳媽的麵前,乾笑著說道:“那個,愛蓮姐,你聽我跟解釋,益陽之所以會……”

“等一下,你彆說話!剛才我如果沒有聽錯,這個男孩喊漢廣師兄。”陳媽放開丹陽的手,站起質問李愛蓮:“這麼說來,他是普濟教的弟子是吧!”陳媽指著益陽等著李愛蓮的回答。

益陽轉身看著陳媽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劉漢廣扶著額頭,著急的心情不言而喻。陳爸看著李園月的為難,劉漢廣的著急,益陽的驚訝,心中已經將丹陽失蹤的原因猜透了七八分,他感歎事情的複雜之餘把眼鏡戴好。

“這個,那個……”李圓月言辭閃爍,突然大聲說道:“你聽錯了,他喊的是四表兄,他是漢廣的遠房表弟。”李園月側身對著劉漢廣咳嗽了兩聲。

“你不用給漢廣使眼色了,阿月看在這二十多年的交情份上,你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丹陽的失蹤是不是與你們普濟教的事情有關!”陳媽雙手搭在李園月的雙肩上,眼淚再次流出來。見她不回答,陳媽不停的搖晃她,祈求道:“阿月,你告訴我,我求你了行嗎,是不是和你們普濟教的事情有關!”

“對不起!”李園月低頭道歉,不敢看向陳媽。

“為什麼?你為什麼又要這樣對我!玲兒的事情,我已經原諒你了,為什麼又要把丹陽扯進來,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陳媽像著了魔般,更加用力的搖晃李園月,失聲痛哭的說著:“你告訴我呀,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我已經失去兩個孩子了,難道你連我最後一個孩子也不肯放過嗎?”

“對不起,愛蓮姐,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李園月流著眼淚不停的道歉。

陳爸看著陳媽,內心同樣痛苦不堪,從十年前失去兩個孩子的那一天,這個家就注定不完整了。劉漢廣愧疚不已,是他們夫妻虧欠了陳家,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他隻能任由陳媽對李園月吼叫,而不去阻止。

益陽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很疑惑,他覺得陳媽言行舉止過於激烈了,丹陽並不是無藥可救,想上前勸導陳媽,卻被劉漢廣製止。

“對不起,有什麼用!可以讓玲兒死而複生,可以找回失蹤了十年的小遠,還是可以讓丹陽不再每天晚上遭受噩夢的折磨!”陳媽打斷李園月的道歉,此刻她痛徹心扉:“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隻要你告訴我,我說的這些可以做到嗎?”

“好了,不要再逼迫小月了,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都是命!”陳爸拉著陳媽麵向自己,大聲說出來:“要怨就怨我,怨我上輩子沒有積德行善,才讓孩子們遭罪!”

劉漢廣扶著李圓月看到陳爸這樣說,心中更加自責。益陽腦中反複思考著那些話語,將他們之間的恩怨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命,不,我不相信命,丹陽的命一定不會和玲兒一樣的!”陳媽轉身看著丹陽,急切的說道:“家昌,快點,把丹陽抱走,讓她離開這裡,她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了。”

“愛蓮,我們還沒有弄清楚丹陽的身體的狀況,是不是適合離開這裡。”陳爸想勸解陳媽改變主意。

“怎麼,你還想讓丹陽走玲兒的老路嗎?”陳媽斥責陳爸:“想知道丹陽的身體好不好,我們帶她去醫院檢查不就行了!”

“好吧,都聽你的!”陳爸為了安撫陳媽,隻能按照她的意思去做。

陳爸想與劉漢廣夫妻說幾句客套話,被陳媽製止,陳媽催促他快點抱著丹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三人就這樣看著丹陽一家人離開,內心都想阻止,行動上卻無能為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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