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暗造氛圍

2018-04-15 作者: 要麼要麼
第四十八章 暗造氛圍

火葬場的宿舍樓要拆了重建,不僅使劉定堅大鬆了一口氣,也成為他繼續賺錢的重要工程。Www.Pinwenba.Com 吧當初,正輝公司采取低價中標策略,許多行內人士都在看正輝公司怎麼個死法。不料那個沒有實力的正輝公司,不但沒有如同行們預期的那樣,還逐漸發展起來。

這裡麵除了另外承接墓園建設,從中虛報工程量來騙取錢財之外,火葬已經成為今後殯葬業發展趨勢,這一明確方向被縣城群眾所接受,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因為墓地的迅速銷售,給火葬場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財路,不然,火葬場怎麼能夠有那麼多的錢被暗地裡鯨吞呀?

緊接著的蓋宿舍樓、建辦公大樓,都是依靠建焚化爐、建二期墓園的盈餘來填補低價中標回來的項目虧損的。但是,火葬場還有許多項目需要上馬呀!比如追悼大廳的建設,骨灰盒存放大樓,宿舍樓拆了重建,等等,都是肥肉來的。正輝公司也因此漸漸走上較正常的運轉軌道。

當然了,沒有哪個資本家在項目的投資上不想儘一切辦法連本帶利賺回來的。鬆鶴園職工宿舍樓的重建,不是新建項目,不需要招投標。這就等於招標買回來的一件設備,壞了,要維修,那就是維修費用的問題,與購置設備是兩碼事。

又因為重建是鬆鶴園自掏腰包的事,劉定堅就可以想辦法把場裡的錢變成自己的錢了。之前本文曾經介紹過,火葬場自成立之日起,有三年時間是全額撥款的。也就是說,不管場裡的經營情況如何,大家是旱澇保收的。因此,場裡的收支情況如何,倒不是很顯眼的事。

畢竟收支一項還沒有觸及到大家的切身利益,而且也不透明,大家也就胡裡胡塗地過去了。有人說過,凡是這種開荒式項目的官員最好做,工作也許的而且確辛苦,但收益也是相當厲害的,是人生中夯實經濟基礎的重要階段。

既然有此便利條件,劉定堅當然不肯放過。在背後悄悄地喂飽相關人員的同時,劉定堅也口口吃得飽飽的,正輝公司也因此壯大為縣城裡具有相當實力的公司。

8月的**籠罩了整個悶熱的大地。火葬場裡,太陽底下的人行道裡沒有一個人影兒,人們從辦公室裡往外看的時候,可以清晰地看到晃動著的熱氣在太陽照射下正飄然著往上升。臨時追悼廳前停著輛中巴車,有十多個來參加追悼儀式的人正懶洋洋地打著傘。

他們眯縫著眼睛看著**辣的太陽光線,一副被唬住了而顯得蔫蔫的神態。臨時追悼廳裡有人走出來傳達儀式開始啦,人們這才無精打采地走進去,一曲淒涼的、悲哀的樂曲幽幽地響起,把人們對火熱天氣的感慨帶回到失去親人的悲哀中來。

太陽底下,一輛桑塔納停在了辦公樓前。那時這種醜陋的、四四方方的桑塔納幾乎成了中國人事業成功的標誌。此刻從車上走下了把皮包夾在胳肢窩下的劉定堅。他瘦瘦的身材,臉上習慣性地堆著笑容,眯縫著眼睛往辦公室走來。

今天辦公室裡正在發放清涼飲料費,聚在辦公室裡的人就比平時多。劉定堅走進來一看,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從皮包裡拿出中華煙來逐個派發。青年們嘻嘻哈哈接過煙來點上,笑說以後要多來辦公室才行,不然還抽不上中華牌香煙呢。

巫世奇怕同事們東拉西扯,把話題扯開去,不知會有什麼難聽的說話出來。到時候就不好控製局麵了,就抬頭問劉定堅,有什麼事嗎?劉定堅巴不得辦公室裡人多,好讓他那個不成理由的理由更加冠冕堂皇。

於是點頭哈腰一陣之後,才接著說:“巫主任,我有個挺為難的問題,想向場裡領導請示一下,不知是否合意。”

巫世奇馬上答話過來,說:“那你直接找領導不是更好嗎?”

劉定堅笑道:“哪不行。凡事都有個規矩,先向你請示一下,再由你向領導彙報。”

“那你說說看是什麼事來呢?”

“是這樣的。場裡的宿舍樓不是要拆了重建的嗎?可今天叫工友們進場去,卻都賴著不願進場去拆。說那幢樓凶著呢,不找道士進場去做場法事,把冤魂安慰安慰,也不知到時會出現什麼不吉利的情況。萬一真出現了什麼事,就不好交代了。”

那些來領清涼飲料費的青年們一聽,就嘈哄哄的議論開了。有人心有餘悸地歎了一口氣,有人意味深長地說:“嗐!那幢樓呀,不做一場法事還真不好說呢!”巫世奇見有人附和起來,就不哼聲。他知道劉定堅在營造氣氛和輿論,好多賺一筆。但他不能說呀!真所謂拿了人家的手軟,吃了人家的嘴軟啊!

可大家並不知就裡,還在附和劉定堅,真是到了被人家賣了還替人家數錢的地步。生活裡麵其實充斥著的鬼事比起那些子虛烏有的鬼事更神秘莫測,更陰森詭異!巫世奇正內心裡感慨萬端,人就出神,煙灰這會兒就掉到他的褲子上,他急速地拍打起褲子來。

然而,辦公室裡的每個人的心裡仍然心有餘悸、驚恐不定。宿舍樓發生的上吊自殺事件,仍然在人們的心裡揮之不去。那些神秘的、陰森森的、詭異的響聲和現象,竟然使人們相信,劉定堅提出來做一場法事不僅合理,還是必須的。

既然承建商提出做法事才肯進場動工,不僅是承建公司員工的呼聲,還得到火葬場裡同事們的遙相呼應,也就是說具有了廣泛的群眾基礎。這樣一來,場裡領導就不好提出不適宜的反對聲音了。何況所花的錢,省著也不能入個人腰包的,就無須心痛了。

第二天,請來個道士,繞著火葬場走了一圈,拿著羅盤擺來擺去的,再掐指一算,要在午夜擺壇才行。而且態度的堅決與神秘,到了無可置疑的地步。許場長有些不高興,就問陳德影和張玲倩兩人怎麼看?兩個副職也不懂這些呀,能提供什麼意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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