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人心渙散

2017-08-09 作者: 紀實
33.人心渙散

又名《無性婚姻》(長篇小說)張寶同

關梅變了,變得比傅林想像得更讓人不可理喻,不能接受。過去的關梅既有個性,也有情調,不但人長得清明亮麗,衣著服飾也雅致耐看。在處事方麵,她正直樂觀,敢說敢為;在為人方麵,她風趣愛笑,善解人意。每次跟她在一起,或是高談闊論,或是聊天閒談,傅林的心裡都會滋生起一種不能與關梅這樣的女人生活在一起,簡直就是一種不幸的感覺。而現在的關梅則儼然是一科之長的作派。她整天繃著一副誰也不想理,誰也不想看的威嚴的麵孔,熟悉她的人隻當是她在有意擺譜,不知道她的人還以為誰欠了她多少錢不想還似的。一個好好的人乾嘛要把自己變成這種模樣?是為了官職?還是為了權勢?傅林就想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如果為了官職和權勢把自己弄成這種模樣,真是太得不償失,太不值得了。因為女人真正的價值在於她的青春美貌,在於她的純潔心靈。一個靈魂丟失而麵目醜陋的女人,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隻是她自己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空虛與醜陋。傅林就想:一個人到底為何而活?是為了當官,還是為了快樂?如果為了當官而失去快樂,那麼就是給他傅林一個局長甚至是市長,他都決不去乾。當然,她是被老奸巨滑的杜廠長抓住了弱點,慢慢地拉到了了水裡。

小吳上班幾乎很少能正點到達。所以,辦公室和樓道的衛生以及到樓下打開水等諸如此類的事幾乎都是傅林一人承包的。可是,自關梅擔任秘書科長之後,傅林的情緒一直很低落,所以,對科室裡的日常雜事就不那麼主動熱心了。有時還故意躲著或是有意偷懶。這樣以來,領導和同事們就開始有反映了。關梅這個科長本身就來路不明,再聽領導和有些人這麼一說,心裡就更虛了。她當即就召集科室會議,要把科室和責任區的衛生任務落實到人,並納入科室的考核之中。可是,這邊等著開會,那邊小吳還遲遲未到。關梅開會最想訓斥的就是小吳,因為小吳的遲到早退是多年的習慣。

其實沒坐過機關的人體會不到遲到早退的好處。機關工作雖說各有分工,但也有協同合作。每天早上上班後半小時和下午下班前半小時,正是廠領導風風火火有事急辦的時候。而此時,即使有急事要找小吳來辦,可是小吳要麼還沒到崗,要麼早就走過了。所以,領導找不到小吳,就要臨時抓差,抓到誰是誰。於是,傅林就成了領導常拉的官差。久而久之,領導也就養成了習慣,也不管是不是傅林的活,也不管小吳在不在場,一有事,就大呼小叫地喊著傅林的名字。這讓傅林很是惱火,但又不敢做出不情願的樣子。按理說領導讓你辦事是看得起你,你還能不高興?而小吳和其他人也都裝著視而不見,心想你傅林把科室裡的活全都承包起來才好呢。反正月底也都不少發一分錢的工資。對此,機關就有人給傅林起了綽號叫“科包”,就是科室承包的意思。

三個人等了一會,見小吳還沒來,關梅也就不想再等小吳了,宣布開會,讓傅林做記錄。關梅先是把領導和外科室的人對秘書科近來衛生情況所麵臨的嚴重問題嚴正地強調了一遍,然後,就問候傑這幾天早上為什麼沒搞清潔衛生。候傑說近來一直感冒,有些低燒,所以,來得有點晚。傅林知道候傑熱衷打牌,幾乎每天晚上都照常不誤地聚在鑄造車間主任家挑燈夜戰,有時甚至是通霄達旦,所以,早上上班咋能不受影響?關梅當然知道候傑是在說謊,就說,“隻怕是打牌打得早上起不來了吧?”候傑信誓旦旦地說,“我發燒難受得連說話都不想說,哪還有勁去打牌?”

在科室裡,候傑是唯一能旗幟鮮明立場堅定地與關梅站在一邊的人。關梅當然就不想太難為他,所以,就說,“候傑這幾天發燒有病,雖有原因,但責任還是有的,以後要注意。”然後,她就衝著傅林問道,“傅林你是怎麼了?過去你一直都來得很早,怎麼這些天就變了?是不是看我當上了科長心裡不舒服,有意在鬨情緒?”傅林的心思雖是讓關梅看了出來,但卻不能表現出來。他知道關梅心眼小,報複心強,就想候傑能撒謊,我乾嘛那麼實誠?隻要讓她不覺得他是在有意跟他過不去就行了,於是,十分委屈地說,“關科長,你把我傅林看成了什麼?我傅林是為了來拿工資乾活的,又不是來給誰白打工的,不要說是你當科長,就是再另換一個人當科長,我傅林還是一樣地好好乾活。近來,小蘭每天早上都到公園去做氣功,要我用車子送,所以,上班就要晚一些。”

關梅見傅林用這事做借口,也就顯得無話可說了。但是,她不能就此算了,當即嚴肅地說,“誰家沒事?但也不能影響上班和工作。特彆是傅林,已經在機關工作了十多年,機關作風和要求都應該是很清楚的,應該給科室裡的年輕人做個表率。”聽著這話,傅林就一下把臉拉了下來,心說你是科長,你不給年輕做表率,乾嘛讓我做表率?

就在這時,小吳大模大樣地進來了,見大家都一個個地陰沉著臉,就知道準是關梅又在訓人。本來她想不吭不哈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儘量不要把關梅的注意力和火氣引到自己的身上。可是,未等她走到自己的桌前,關梅就用質問的口氣問她,“都什麼時候了,你咋才來上班?”小吳語氣強硬地問道,“犯了啥法?”關梅的口氣更加強硬,說,“犯了勞動法了。”小吳說,“你不是也經常遲到?要說我犯了勞動法,你也犯了勞動法。”關梅一聽,便氣躁了,說,“今天開會就是說你的,弄得整個機關的人都說你天天遲到早退,紀律散漫。”小吳馬上問道,“是哪個長舌頭說的?我去找他說理,討個公道。”

這話是關梅一時興口開河說出的,當然也就說不出個名字,但又不能當全科室的人丟了當科長的麵子,就說,“以前的事就不說了,從明天起,誰遲到就扣誰的錢,遲到一次扣五元。由傅林負責考核。”傅林馬上表示說,“還是饒了我吧,我隻要把自己的事管好就行了,彆人的事我可管不了,也不想管。”關梅見傅林不肯接受,就說,“那好,這個考勤還是我自己來劃。我可是把話說在前頭,這個製度既然定了,大家就要遵守,誰要違反了,我可是不認人的。”

請關注張寶同的簽約作品《詩意的情感》紀實著,精短散文、生活隨筆和中短篇小說,正在上傳《天堂悲歌》43.愛心依舊)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