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寬容忍耐

2017-08-11 作者: 紀實
86.寬容忍耐

又名《無性婚姻》(長篇小說)張寶同

傅林最怕的就是這一招,因為她要這樣鬨,他就沒法睡覺,孩子也不能睡覺,弄得大家都不能安生。所以,傅林就想與其這樣地聽著她無休無止地哭鬨下去,道不如去到辦公室裡過夜。辦公室裡雖然沒有床,但有個沙發,隻要沒有乾擾,好孬也能湊合一夜。於是,他就從臥室裡出來,進到大屋,對仍坐在地上哭鬨的於小蘭說,“你好好地哭吧,好好地哭個夠。”說著,便拎起皮包,從陽台上推著車子要出門。

可是,不等傅林把門打開,於小蘭卻從地上起來,追了過來,緊緊地拉住了他的胳膊,不讓他出門。因為夜已經深了,他在本地沒有任何親人,一旦離開家,不知道會去哪裡過夜。而且,她也聽彆人說過,男人隻要有了第一次,就會很容易有第二次和第三次,次數多了,也就對這個家不當一回事了。許多男人出軌或離婚都是從這裡開始的。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能給他有這種機會。

這讓傅林很是吃驚和意外,他其實也不想這樣做,因為離開了家,他隻能去辦公室裡睡沙發,而且還得要叫醒門衛師傅開院門,開大樓的門,還害怕讓彆人知道了,要給彆人做許多的解釋,讓人感到非常地麻煩和鬨心。但他用力要掙脫於小蘭的手,堅持要走,說,“你不是想要哭上一整夜,我不打擾你。”可於小蘭還是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說,“我不讓你走。”傅林見於小蘭緊緊地拉著他不放,心裡多少有些感動,對於小蘭的態度也就馬上變了,說,“你要是不讓我走,就不能再哭。”於小蘭憋了憋氣,說,“我不哭了。”

傅林回到大屋,隨便地洗漱了一下,就上了床。一會,於小蘭也上了床,熄了燈,躺在傅林的旁邊,輕聲下氣地抽泣著。傅林也沒有去勸她,知道即使勸她也沒用,就任憑她一個勁地哭著。為了擺脫她那讓人心煩的抽泣,他努力想進入夢中。可是,卻怎麼也不能,直到實在是困乏難忍時,才總算睡著了。可是,等他半夜醒來時,聽到於小蘭還在抽泣著。這聲音弄得他再也睡不著了,就屏著氣裝著熟睡的樣子,躺在黑暗中慢慢地熬著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天才麻麻地亮了,開始有機動三輪車發動和急速行駛的聲響。傅林知道這是那些販菜的人去菜市場去發菜了。而他們去發菜地時間一般是在早上四點來鐘。這樣一想,才明白天還沒有亮呢,他看到的隻是窗外透出的亮光。於是,傅林很快又睡著了。但於小寺卻是整整一夜都在抽泣。她這種沒完沒了的哭鬨方式讓傅林惱怒不已,卻也沒有辦法,而且還讓他多少有些害怕。等傅林再次睜開眼時,天已經大亮了,於小蘭也已經起來了,在衛生間洗漱著。因為害怕看到她那紅腫的眼包和紅紅的眼睛,他就沒有馬上起床,一直等到她出了門,嘭地一聲把防盜門關上了,他才開始起床。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不管你的日子過得好,還是過得不好,日月照樣在循序漸進日複一日地輪換著。於小蘭一連半個月沒有搭理傅林,他們仿佛又回到了打了多年的冷戰之中。儘管於小蘭有這種剛強的韌性,但傅林卻沒有這種耐力。他覺得這女人太固執任性,太讓人覺得可怕了,因為她能讓你半個月甚至是一個月都覺得這個家像陰間一般冰冷。於是,傅林就用尖刻而惡毒的話來數落她刺激她。開始,不管傅林說什麼樣的話,她隻是緘默不語,可是,傅林見她的脾性不改,就開始動怒了,對著她大叫大喊起來。終於,於小蘭抗不住了,就被迫與傅林答話。

自於小蘭與娘家中斷往來之後,在傅林的壓製和引導下,脾性已開始有所改變了,不再像原來那樣地固執和任性了。而且,不管傅林對她怎樣蠻橫和無理,她都能顯得比以前寬容和忍耐了。一天,在傅林再次對他大叫大喊地鬨騰了一番之後,她非但沒有與傅林對吵對鬨,而是用誠懇語氣對傅林說,“傅林,我知道你乾不成那事,心裡煩躁,可是我身體不行,又剛剛做過這大的手術,沒法滿足你,但我現在想通了,你是男人,還很年輕,老不乾那事也不行,所以,我想咱們還是相互地忍讓一下,你去給自己找個相好的女人,哪怕多花些錢,好解解**方麵的饑渴。隻是再不要回到家對我和孩子大喊大叫了,再這樣下去,不是你瘋,就是我瘋。不過,要找就得找個保險可靠的女人,彆再染上了那種臟病。”

傅林對於小蘭說出這樣的話很是吃驚,因為於小蘭一向對他與彆的女人接觸看得很緊,甚至有些神經過敏。現在她道主動地讓他到外麵找彆的女人去乾那種事,莫非是她在試探著他,就說,“你咋會有這種怪異的想法?你不是最怕我和那些汙七八糟不三不四的女人拉扯在一起?”於小蘭歎了口氣,說,“我並不想讓你這樣做,可是,我現在身體不好,老讓你這樣地忍著耐著也不是個辦法,你看你現在都成啥模樣了?簡直就跟失了理智的凶神一般,再這樣下去,我和孩子都被你吃掉。過去,你可不是這樣,你溫存細心,文質彬彬,說話從不會粗聲大氣,也不會大喊大叫。我想這都是因為我身體不行,讓你乾不成那事,把你變成了這種樣子。”

傅林聽出於小蘭的話確是出於真心,也覺得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也實屬不易。可是,她這話說了跟沒說又有多大的區彆?他說,“你這話說起來容易,可我到哪裡去找那樣的女人?我總不能去歌舞廳裡去找吧?且不說那多的錢咱花不起,就是那裡的女人誰敢擔保沒有臟病?”於小蘭忙說,“誰讓你去歌舞廳了?那裡的女人你敢沾惹?我是讓你找個正派乾淨的女人,最好地外地進城來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起碼不會惹出麻煩。”傅林說,“正派乾淨的女人都是有男人有家室的,人家能隨便跟你乾那種事嗎?”於小蘭說,“這有啥難的,你沒見報紙上成天登載著那種事?”傅林說,“那是報紙,也不知道是有影還是沒影的事,隻是為了賣錢。況且,能上報紙的也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事。所以,才能稱之為新聞。”這種事於小蘭常在報紙上見到,也常聽彆人講起,總以為隻要花些錢就不難辦到,沒想讓傅林這樣一說還這樣難,也就沒法,說,“這事我隻能給你這樣說,一切還得由你自己去把握。但是你無論如何要找個乾淨可靠的,不能出事。”說完,就去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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