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問，苗兮卻噗哧一笑。
“小輝，那不是嬸子是婆婆，蠱婆婆。”
“啊！婆婆看起來好年輕，她今年多大？”我壓根就沒往蠱婆婆身上想，眼前的女子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四十都不到，師傅都六十三了，眼看著距離六十四都不遠了。
“婆婆六十二，比你師傅小一歲吧。”
保養的真好……
正說著我倆就走到門口了。
“婆婆，這是小輝，守一先生的徒弟。”苗兮說道。
“婆婆好！”我叫了一聲。
她笑著打量了我一番，“不錯不錯，他那個人不靠譜，收的徒弟倒是好樣的，我還得謝謝你當初救了小兮。”
“苗兮是我同學，我幫她應該的。”
“小兮是經常和我念叨你，我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了。走吧，進屋吃飯，都餓了吧。”婆婆說著拉著我的手。
苗兮臉一紅，走到了前麵。
我回頭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師傅走到哪了，還沒上來呢。
在婆婆麵前我又不敢提師傅，怕婆婆不高興。
上了樓，我終於看到了師傅，他站在那裡慢悠悠的，走一步退半步。
婆婆也看到了。
“不吃拉倒，就在那站著吧，彆進來了！”婆婆翹起腳衝著那個方向喊了一聲，故意把聲音說的很大。
師傅明明是聽到了，但是他連頭都沒敢抬，就像犯了錯被老師訓斥一樣。
我有心幫師傅，但是想了一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現在跑下去拉著師傅上來？
“走吧，快上樓吃飯吧，一會菜涼了就不好吃了。”婆婆拉著我上去。
我們吃飯的地方不是在屋裡，而是二樓中間的一個過堂。
坐在那裡正好能看到下麵。
婆婆給我倆一人盛了一碗飯，她自己卻沒盛。
“快吃吧，彆客氣。”她說道，拿起筷子給我和苗兮夾菜。
不過我倆也都沒吃。
這時候師傅終於磨磨蹭蹭的走到樓下了，就在那來回走，也不上樓。
“師傅，等著你吃飯呢，快點上樓吧！”我喊了一聲。
“守一先生，婆婆等著你吃飯呢，您快點上來吧！”苗兮也叫了一聲。
師傅抬頭看了一眼，但是馬上就把頭低下了。
“你們先吃吧，我不太餓。”他回應，聲音很小。
這時婆婆站了起來，“還不趕緊上來，不吃就一邊去，在這礙眼。”
聽到婆婆喊，師傅這才上樓，最後坐到了凳子上。
婆婆盛了一碗飯，放到了師傅坐著的桌子那頭。
“吃！吃完了讓你做個飽死鬼！”
其實看到此情此景，我特彆想笑，但是強忍著沒有笑出來，端起飯碗用吃飯來掩飾。
想起師傅才和我說過的話，世間之物都是相生相克的，覺得特彆對。
師傅怕過誰，對待那些壞蛋更是從來不客氣，今天他居然被婆婆給製住了。
婆婆的那句話管用了，師傅終於開始動筷子吃飯。
“還是那個味道，一點沒變。”吃飯的時候，師傅小聲說了一句。
婆婆夾菜的手忽然不動了，停頓了幾秒鐘收了回去，結果什麼菜都沒夾。
“我吃飽了！”苗兮放下了碗筷。
我趕緊把碗裡的飯都吃進嘴裡，也放下了。
“我也吃飽了，苗兮，帶我轉轉你們寨子吧，我還是第一次來呢。”我說道。
“好呀，我帶你去湖邊吧，傍晚的時候那裡特彆美，婆婆，守一先生，你倆慢慢吃。”
我倆同時站起身，不等師傅和婆婆說話我們就下了樓。
“小輝，記住不要亂看亂說話。”師傅的聲音在樓上傳來。
“切，有苗兮跟著，誰敢動。”婆婆說道。
我倆應了一聲就往下麵走。
總算是離開他倆的視線了。
其實說什麼吃飽了，去看風景，都是說辭，就是為了給他們空間。
師傅當年隻留下半塊玉佩就走了，我不知道後麵還發生過什麼，但是現在看他們的反應，分明還是互相喜歡的。
湖就在房子的不遠處，一片窪地。
水鬼的事情解決後，我心裡對水的陰影也消失了。
在這裡有一處平台，我和苗兮坐在了上麵。
“老師和同學們都好吧？”苗兮問道。
“都好，咱們班主任一直沒換，應該是會跟著畢業班的，她還時常提起你，苗兮，你會成為聖女嗎？”
她沒有馬上回答我，望向湖中，好像那湖能給她答案一樣。
過了一會，她伸出手，一隻金黃色的蟲子出現在她的手上。
和拇指肚大小一般。
“這就是金蠶蠱嗎？”我問道。
“嗯，還沒長大，是它救了我，也是它改變了我的命運。婆婆是苗寨的聖女，她雖然沒有強迫我當聖女，但是我知道她希望我能代替她守護苗疆，製衡大祭司。”
我以為苗兮在這裡過的很開心，可是突然聽到她說這樣的話，又是這樣的語氣，明顯不是那麼回事。
“大祭司？地位在聖女之上嗎？”師傅之前沒有和我說過。
“聖女和大祭司其實地位是平等的，大祭司由男性擔任，本來婆婆以前權利在大祭司之上，因為她的蠱術非常厲害。但是因為守一先生，也就是你師傅，他和婆婆的關係，雖然最後婆婆留下了，但是從那以後權利就被限製了，因為婆婆犯了一個錯誤，而且始終都不願意改正的錯誤。”
“什麼錯誤？”
“她沒有和大祭司結合誕下子嗣，這是一直以來的苗寨傳統。”
“啊！那你如果當聖女，豈不是要嫁給一個老頭子？不行，那這聖女一定不能當！”我急了，那苗兮一輩子不就毀了嗎，把她送到這裡就是害了她。
“你想哪去了，不是的，一般聖女和大祭司是同一天選出來的，而且年齡相差不過三歲。”
“偶，這還好，不然嫁給一個老頭，天呀，我想都不敢想。”我說道，卻沒有注意到苗兮失落的表情。
直到她說了一句，自己的命運想要自己做主。
“既然不想當就彆當了，我讓我師傅和婆婆說，我想她一定能同意的！”我覺得這不是一件非常難辦的事情。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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