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座城市的下麵都有無數的管道，自來水管道，煤氣管道，排水管道等等。
我這是第一次下來感受。
空氣陰冷潮濕，管道粗細不同，縱橫交錯。
“嗬嗬嗬……”
就在我們往裡麵走，忽然在深處傳來笑聲，很滲人的那種，根本不是人的笑聲。
奇了怪了，如果真有鬼的話我該感覺到了，怎麼到現在隻是聽到詭異的叫聲，沒有那股氣息呢？
聲音的來源還是在前麵，我們繼續走。
“你們乾什麼呢！”
前方沒有發現異常，後麵突然傳來一聲突兀的吼聲，還帶著怒氣。
有人拿著手電晃我們。
回頭一看，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的從上麵下來，向我們走了過來。
走近了，我看清了他樣子，穿著工作裝，胸前還有大學的字樣。
他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拿著一把擰螺絲用的大板子，氣勢洶洶的。
“師傅，我們來這裡是調查一些事情，和校方申請過的。”我主動說道。
這是遇到巡查的工人了。
不過他怎麼是和我們一樣從會堂的台子上的那個通道下來的呢，平時不是沒人進來嗎？
“是讓你們調查會堂，讓你們到地下調查管道了嗎？彆以為這是什麼小事，萬一出現問題你們擔當不起！”
這一點他說的確實沒錯。
“大叔，您彆生氣，我們也是聽到聲音下來的，有點像鬼叫，您在這個學校工作時間不短了吧，沒有發現異常的現象嗎？”顏林上前，遞了一根煙。
“收起來，趕緊收起來，這裡麵有煤氣管道，你們趕緊走，不然我明天上報領導了，不好好上學就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大叔看來脾氣不怎麼好，軟硬不吃。
大半夜的，鬨起來不好，我們這才剛剛開始調查，不能急。
今天不行，就明天再來。
“大叔，我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麻煩了，我們這就離開。”我說道，給其他人使了一個眼色。
鑰匙還在我們這裡，想要進來隨時可以。
從會堂裡出來。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工人有點不太對勁？”顏林說道。
“人倒是沒有覺得什麼，大半夜的巡邏看到我們心情肯定不爽。隻是我好奇的是他怎麼也進入會堂的，難道這裡有監控？”我說道。
“還有一點，這位大叔看到我們似乎有點恐慌，雖然他掩飾的很好。犯錯的又不是他，恐慌什麼，難道心裡有鬼？”劉淼姐補充。
本來我想等晚一點再進去看看的，現在這個大叔可能有問題，最後決定今晚先這樣，把這個人調查清楚了再說。
其實如果日常巡邏，白天有的是時間，他這個點下來本身就不太對勁吧。
我知道有三班倒，但是現在不是汛期，也沒有地質災害發生，不用總下來檢查管道應該。
第二天，我們著手對這個人進行了調查，不到一天的功夫，他所有的信息都查清楚了。
名叫平計，今年五十三，屬於學校的老員工了，以前在學校當保安，後來歲數大了就安排管道維護。
這活不累，小問題也好修，大問題他們發現上報，會有專門的人過來。
他有兩個孩子，一個剛參加工作沒多久就出了事，雙腿截肢，在老家。
還有一個孩子高三，快要考大學了。
兩口子在外麵打工掙錢，挺不容易的。
誰的人生都不是完美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
這些信息不能說這個人有問題。
可是，他的排班記錄卻根本沒有夜班，一年中也隻有兩個月會有夜班的情況，不是這個時期。
那他大半夜的下去，這就不對勁了。
還有一個情況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他們的住處。
平計有宿舍，但是就是一張床，屋裡還有其他的人。
他媳婦在一家小超市上班，管吃不管住。
住的地方我們沒有查出來。
我讓於哥繼續深入調查一下他的老家，大兒子是不是在那裡由平計的父母照顧。
結果得來的確定消息是他的父母已經去世五年多了。
為什麼他要隱瞞？
“要不要上報學校？”張心說。
我搖頭，“這些都是他的私人信息，他又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也許是另有隱情，我看他也不是壞人，咱們找個時間再去下麵看看吧。那麼晚了，他去那裡一定能有原因，不可能是巧合。”
於是，我們找了一個合適的時機，再次進入會堂裡。
不過，當我們掀開毯子準備拉開井蓋下去的時候，竟然拉不動，好像下麵有什麼東西被拽住了。
“我來。”張心說道，她力氣大。
“小心點。”我說著站到了一邊。
張心用力，慢慢的，井蓋被拉開了一道縫隙。
不過也僅僅是一道縫隙，而她已經用了不少力氣。
“是鋼絲，有鋼絲！”小浩蹲在地上往裡麵看。
這明顯是人為的，除了平計沒有彆了吧？
這東西困的住被人，困不住我們。
拿出寒刃，一下就割斷了。
一共三根鋼絲。
“把燈關了，儘量不要發出大的聲音。”在準備下去的時候我說道。
這一次一定要把這下麵探個清楚，看看平計想隱瞞什麼。
下去後，我們一直往前麵走。
走著走著，傳來了一股味道。
“煮方便麵的味？”
我對這味挺熟悉，因為出任務的時候吃過不少次。
大部分的時候我們都是吃的壓縮餅乾，巧克力之類的。
不過有的時候如果條件允許，就會煮方便麵。
這種隻要有熱水就能吃的津津有味的食物，有時候在野外吃上就算大餐了。
誰這麼有雅興，竟然在這裡煮方便麵吃？
“哎，實在不行我們出去租個房子吧，這裡環境陰暗潮濕，對兒子腿不好。”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了出來。
“媽，我沒事，這個軟件我都要做成了，到時候隻要能邁出去，一定會賺錢的。”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再忍忍吧，等你弟弟上了大學，他自己就能養活自己，我們就攢錢給你裝假肢，咱們搬出去。”
這是平計的聲音。
聽到這幾句對話，我大概了解了一些信息，難道這家人是在這裡麵住嗎？
猶豫了一下，決定上前弄清楚，如果事情僅僅是這樣，我想我能幫上忙。
那個年輕的男子是他大兒子吧，截肢了，他說他做軟件，那應該是搞IT的，現在這樣的人才很搶手。
到了那裡，打開門，看到了屋裡的情形。
一間五平方米左右的狹長的房間中有一張床，一個年輕男子靠在床頭，在他身前有個小桌子，桌子上有一台筆記本電腦。
“你們！”
平計看到站在門口的我們一臉的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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