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臉

2017-09-12 作者: 慕希言
第10章 打臉

席慕遠懷著心中的疑惑回到了王府,將今晚之事挑重點告訴了洛風。

洛風聽完仰天長嘯:“你不要命啦!居然讓一個陌生人給你紮針!你時時刻刻都不落下的防備心喂狗了嗎!”

經他提醒,席慕遠微有錯愕,又聽見正在給他把脈的洛風大喜:“輕了輕了!你體內的毒素真的減少了!”

洛風追著他問為他解毒之人,顧煙寒的名字到嘴邊,又被席慕遠咽了下去。喝了藥,他丟下洛風便回房去,又是一個好眠之夜。

第二日一早,顧煙寒被喊顧國公喊去大廳。

顧雪珊給了她一個得意的眼神。顧煙寒假裝沒看到,規規矩矩給顧國公行了禮,卻聽到顧國公冷聲道:“跪下。”

顧煙寒骨子裡就是個叛逆的主,非但沒有下跪,反而站的更直了:“女兒沒有錯,不知為何要跪?”

顧國公黑著一張臉,沉聲問:“煙寒,為父聽聞昨日你與洛北王有了肌膚之親?”

女子一旦與人有了肌膚之親,要麼被送去嫁人,要麼就是沉塘。

顧煙寒一聽就知道是顧雪珊告的密,反問顧國公:“那父親打算如何處置女兒呢?”

顧國公原本還持懷疑態度,顧煙寒這麼一問,反而讓他確信了。當即大怒拍桌而起:“逆女!你怎麼能做出這種有辱門風之事!你一未出閣女子,怎麼能與洛北王……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我與洛北王清清白白的,怎麼了?”顧煙寒又問。

錢姨娘見顧國公遲疑,忙道:“煙寒,你就不要再狡辯了。快跟你爹認錯吧,公爺要好及時幫你。”

“煙寒也是你叫的麼?”顧煙寒冷眼看向她,“我倒不知道這顧國公府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奴才做主了!”

姨娘算不得正經主子,錢姨娘管家多年,下人們為了討好她都暗中稱她為太太。這下被顧煙寒當頭棒喝,當即便紅了眼朝顧國公哭了起來:“公爺……妾身這也是為了大小姐好……大小姐怎麼能這麼說妾身……”

“父親,女兒還是出家為尼吧!這顧國公府裡,就是一個奴才都敢指責女兒的不是!得虧母親去的早,不然傳出去,父親寵妾滅妻這個罪名是摘不掉了!”

“煙寒!”

“父親,忠言逆耳!今日你不問清楚就責怪女兒,來日怕女兒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

錢姨娘當即就哭著跪了下來:“公爺明鑒啊!妾身從未想害過大小姐,不知道為何大小姐容不下妾身!妾身對大小姐視如己出……”

“我娘是秦子魚!”

錢姨娘一窒,見顧國公也有埋怨她不會說話的神色,兩眼一番就暈了過去。

一群人慌忙扶住她,顧煙寒瞥了眼麵色紅潤的錢姨娘,心中冷笑。裝暈是不是?自己送上門來可就不要怪她了!

趁著沒人注意,顧煙寒將一枚金針刺入錢姨娘的腦後。錢姨娘的眼睛驀然睜大,隨即又麵如死灰的閉上。

這如同回光返照般的舉動嚇壞了顧家人,顧雪珊指著顧煙寒便罵了出來:“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娘!”

“母親可去世多年了,二妹妹說的是誰?”顧煙寒鎮定自若。

顧雪珊慌忙捂嘴,看到顧國公的眼神正好掃過來,帶著幾分責怪之後,又看向了顧煙寒:“煙寒,你懂醫術,過來給你姨娘看看。”

顧煙寒雙手一攤:“父親,錢姨娘言語間對女兒多有齟齬。女兒若是上手,萬一錢姨娘醒來倒打一耙可怎麼辦?二妹妹剛剛還說都怪我呢!”

“先過來救你姨娘!其餘之事,為父自有論斷!”

顧煙寒上前,暗中將已經發揮完作用的金針收回,假意把脈一番:“父親,錢姨娘身體無礙。”

顧國公不解:“無礙怎麼會暈倒?”

“一定是你醫術不夠!”顧雪珊立刻道。

“府醫來了,二妹妹問問府醫吧。父親,既然不信女兒,以後就不要讓女兒沾上這種事。”顧煙寒不再理會顧國公,甩袖走到一邊。

府醫請了脈,吞吞吐吐的道:“公爺,錢姨娘身體無恙……”

這是顧國公府用了二十多年的老府醫,犯不著誣陷錢姨娘。他雖顧忌著主家的麵子沒有明說,但顧國公心裡多少有點數。

顧煙寒輕輕撥弄著茶杯中的茶葉:“父親彆看了,錢姨娘若是此刻醒來,豈不是坐實了裝暈騙人的罪名?”

“你彆胡說!我娘……”顧雪珊察覺到顧煙寒那冰冷的眼,又急忙改了口,“我姨娘不會騙父親的!”

“那我們就等著看錢姨娘醒來後,是不是會跟父親說她什麼也不知道。”顧煙寒將茶杯往桌上一放,整理好衣衽起身離開。

錢姨娘本來是裝暈,顧煙寒那跟金針下去後,她的身子不能動彈,但神智還是清晰的,房裡發生的一切她都知道。

她醒來後想說服顧國公相信自己,偏偏顧煙寒離開前的那幾句話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最後,反被顧國公斥責了一番。

庵堂裡的晚膳異常豐盛,過水鱸魚、海棠酥、麻醬蒜泥蝦皮墩、鮓廣椒炒藕條、蒸碗小酥肉……豐盛的菜肴擺了滿滿一桌。

夏至異常疑惑:“大小姐,我下午去廚房讓他們給您燉碗蛋羹還說我多事呢!怎麼這會兒就送來了這麼多的菜?難道是給您賠罪來了?”

挖坑還差不多!

顧煙寒心裡冷笑。錢姨娘給她吃了兩天的鹹菜白粥,這一頓好的她得連本帶利撈回來。

吃的正歡,錢姨娘帶著一個哭哭啼啼的胖廚娘走了進來。顧煙寒頭也沒抬,捧著南瓜盅正在細品著。

錢姨娘站了半天沒見顧煙寒理她,有些沒臉,諂媚的開口道:“大小姐,妾身聽聞這廚娘說,您房裡的夏至姑娘去廚房鬨了。”

正服侍顧煙寒用膳的夏至一驚:“我沒有!大小姐!我沒有!”

“你是我的人,就是鬨了又如何?”顧煙寒斜睨著錢姨娘,“姨娘這不是來興師問罪?說我縱奴鬨事麼?”

錢姨娘忙擺手:“大小姐誤會了!妾身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汙蔑大小姐!”

“知道是汙蔑就好!夜深露重,也彆讓父親總在外頭站著了。”顧煙寒又瞥了眼屋外,顧國公果然走了進來。

“父親您看,錢姨娘對女兒多好。這滿滿一桌子的菜,女兒都吃不完呢。”顧煙寒笑著道。

“這些都是大小姐要求的……”錢姨娘低聲對顧國公道。

前段時間天災人禍,國庫空虛,皇帝以身作則要求各家節儉。若是被人知道顧煙寒一頓飯要這麼多菜,顧國公即使已經從朝上退下,也少不得被參一本。

而且,顧國公駐守邊防之時,也曾應缺糧而受過苦,更是對浪費深惡痛絕:“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你一個人都吃不完怎麼能這般鋪張浪費!”

“誰說是一個人?”一個清越的男聲從屋外響起,席慕遠挺拔的身軀劃破夜色走入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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