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煮酒守夜,白天掃雪尾隨。席慕遠算是徹底吃死了顧煙寒,讓她的逃跑計劃直接泡湯。
顧煙寒膽戰心驚的在家等了兩天,都沒等到賜婚的聖旨下來。轉念一想,皇後似乎與秦子魚有恩怨,應該沒看上她當自己兒媳。
顧煙寒這才鬆了口氣,開始倒騰屋裡的毒藥來。她拿到了全部的靈血參,欠席慕遠的解藥也要儘快研發出來才是。
席慕遠沒有再夜闖她的閨房。顧煙寒埋頭研究西域毒藥,深夜都不停。偶爾睡著了,夜半驚醒卻發現自己的肩頭披著一件披風——洛北王府的披風。
她頓時睡意全無,謹慎的掃視著屋內,卻聽到一個不屑的聲音從屋外響起:“本王可沒功夫進你那狗窩。”
窗外,席慕遠坐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單腿支起,手上還拎著一壇子酒,已經空了。說了不讓他進屋,沒說不讓他進院子!
第二日去給老夫人請安,才走到門口就見府醫的藥童在忙活,居然是老夫人中毒了!
顧煙寒心覺得是報應,一陣似曾相識的味道淡淡的飄入她的鼻腔之內,顧煙寒微微走神,在夏至的提醒下又走入內室。
老夫人手腳被綁在床上,神情呆滯的望著那天花板又哭又笑,嘴裡還囔囔著許多聽不懂的話,就跟失智了一般。
顧國公正著急著,忙拉了顧煙寒上前:“煙寒,你來的正好,快看看你祖母!”
老夫人的雙唇紅的熱烈,整張臉也紅潤無比。要不是這癡傻的症狀,與健康人無異。
“大哥!你就是這麼照顧母親的嗎!居然讓她中毒!”顧二老爺人未至聲先到,闖進來一頭跪在了老夫人身旁就大神哭喊了起來。
見顧煙寒走到老夫人身邊,顧二老爺眼中湧現出恨意:“一定是你下的手!”
顧煙寒冷了臉,“我可也是剛剛才知道祖母中毒。”
顧二老爺冷笑一聲:“你天天在房裡擺弄那些毒藥,難道不是有所圖謀麼!”
顧煙寒冷笑:“我擺弄就是有所圖謀了?二叔你天天出恭,那一定是為了吃吧?”
顧二老爺愣是半天沒有能反駁出來一個字。
顧煙寒懶得理他,衝顧國公道:“父親,我想為祖母施針。”清醒著才能體會到這個世界的可怕與猙獰,老夫人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呢!
顧國公自然是同意。
顧煙寒在老夫人的大腦、咽喉等幾處要穴紛紛落針,看的旁人心驚不已。三日之後,老夫人神智清醒過來。顧煙寒被喊去為老夫人複診。
望著那條蘇醒的毒蛇,顧煙寒的嘴角綻出一抹冷笑:“孫女給祖母請安。”
老夫人冷哼一聲,“我還活著,你很失望吧!”
顧煙寒一笑:“瞧祖母說的,孫女雖然是您嫡嫡親的親孫女,但您的惡毒可是一點都沒遺傳到呀!”
顧二老爺當即拍案而起,怒罵:“混賬!有你這麼跟祖母說話的嗎!”
顧煙寒輕輕撥動著茶杯中浮起的茶葉:“二叔您那天跟我支錢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顧二老爺一窒,老夫人冷哼一聲:“一碼歸一碼,那事已經了了!如今你毒害我,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祖母想如何?”顧煙寒挑眉問。
“將那日從我庫房裡搬去的東西全部交回來!另外拿十萬兩銀子來!”
顧國公府的中饋上全是虧空,如今的開銷就全靠顧國公那點身為勳貴的補貼而已。外頭看向光鮮,實則裡頭早已蛀空。
非但如此,國公府上還欠著一屁股的債,都是老夫人為顧二老爺以顧國公府名頭欠下的賭債!
顧煙寒這段時間將老夫人的東西變賣的差不多,才勉強堵上了這個虧空。如今老夫人還有臉跟她要東西?
老夫人早就算計好了:“秦子魚留給你的陪嫁不少,裡頭莊子、店鋪一年就能有不盈利。十萬兩拿來了事!”
顧煙寒冷笑:“祖母這婆婆當得真有臉,原是一直惦記著兒媳的嫁妝。不知忠毅侯府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
被踩中了痛腳,老夫人勃然大怒:“少拿忠毅侯府來壓我!東西拿來!”
“不給。”顧煙寒眉頭都沒皺一下。
“好你個小丫頭!來人!家法伺候!”顧二老爺一聲令下,早就準備好的粗使婆子拿著繩索將顧煙寒捆起來,帶到外麵小院。
顧二老爺冷笑一聲,握起鞭子便朝顧煙寒的臉上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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