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本王心裡隻有你

2017-09-12 作者: 慕希言
第80章 本王心裡隻有你

顧煙寒咬破席慕遠的唇才使得他鬆開自己,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轉身往前走去。

席慕遠瞥了眼陸籬離開的方向,這才追上顧煙寒。

哼,跟他鬥?

破曉時分,街邊已經三三兩兩有小販出來擺攤。顧煙寒買了兩個包子。席慕遠以為是給他的,卻沒想到顧煙寒吃獨食。

席慕遠心裡那叫一個不是滋味,忍著不爽去租了輛馬車。

顧煙寒不解:“去哪裡?”

“鎮江。”席慕遠心不在焉的應著,滿心都是他的小王妃怎麼又生氣了。

“去那裡乾什麼?我要去找舅舅和表哥。”

“客棧已經人去樓空,他們走了。”席慕遠道。

“他們不等我們了?”顧煙寒詫異。

席慕遠避開她的眼:“行蹤暴露,換客棧是正常的。他們留了記號,去鎮江了。”

他其實是有私心的,不想顧煙寒見到忠毅侯父子。這丫頭原本一心想與他和離,這會兒生這麼大的氣,一見忠毅侯鐵定又要提和離的事。

顧煙寒卻沒有想這麼深,乖乖登上馬車,又去碼頭坐船。順著運河一路往南,她卻始終不跟席慕遠多廢話什麼。

釣了魚來烤魚,她也就烤三條。掃雪和煮酒都有,就唯獨沒有席慕遠的。

在席慕遠的眼神逼迫下,掃雪與煮酒也不敢吃獨食,隻能聞著香噴噴的魚肉望洋興歎。

掃雪還好心的提醒了顧煙寒一聲:“王妃,王爺還沒有呢。”

顧煙寒吃完烤魚正在舔手指:“他沒有管我什麼事?你的魚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掃雪一句“我要吃”在席慕遠要殺人的眼神下愣是沒有敢說出來,眼睜睜的看著顧煙寒將魚拿走後當著他的麵大快朵頤。

煮酒機靈的將自己手上的烤魚往席慕遠麵前一送:“王爺,這是王妃給您的!”

席慕遠正要順著這個台階下,剛要伸手,一旁伸過來一隻纖白玉手將煮酒手上的烤魚搶走。

“給你還不要,以後彆指望我給你們做吃的了!”顧煙寒剜了眼煮酒,一個人吃了三條魚,氣得席慕遠直磨牙。

都在水上走一天了,她的氣怎麼還沒消!

周圍氣氛不妙,煮酒與掃雪紛紛找了借口離開。

席慕遠瞧著顧煙寒那護食的模樣,在她身旁坐下:“還在生氣?本王不是把你從牢裡接出來了麼?”

“多謝王爺。”顧煙寒沒好氣的道。

席慕遠蹙眉,沉默了半晌,問:“那個陸籬真的不是你認識的陸籬?”

顧煙寒頓時感覺仿佛被魚骨頭卡住了一般,口中的魚肉也麼沒了香脆的滋味。

“不是。”她冷冷道,將手上兩條沒吃完的魚一起丟入江中。

席慕遠眼皮一跳,顧煙寒背對著他洗手,愈發的沉默。

席慕遠為打破僵局又道:“本王信你。”

顧煙寒的動作微微一頓,複爾又恢複自然:“隨你。”信不信不重要了,有可能拋棄她第一次,就有可能拋棄第二次。

她回船艙去睡覺,席慕遠跟回去,卻發現顧煙寒把房門鎖死了。

晚飯時間,顧煙寒才又出來,吩咐了掃雪去給她拿些熱水。

顧煙寒與席慕遠冷戰,連帶著掃雪與煮酒的日子也不好過。瞧著顧煙寒這會兒貌似心情不錯,掃雪試探性的道:“王妃,其實王爺一直都很關心你。”

“哦。”顧煙寒冷漠臉。

掃雪又道:“王爺從來沒有丟下過您。那天他負氣出去,其實暗中也派我保護您了。不然的話,您怎麼那麼快就從牢裡出來了?王爺本來還想在揚州城再待一段日子的,因為救您而暴露了身份,不得不提前動身,改變了原來的計劃。”

顧煙寒一愣:“什麼計劃?”

掃雪支支吾吾的不出聲,逃一般的走了。

席慕遠坐在船尾看落日,麵容孤寂,神情落寞。

顧煙寒走到他身旁坐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陪他一直望著紅了大半個天際的火燒雲。

與此同時,仍舊留在揚州城的忠毅侯等人麵露難色:“皇上,洛北王夫婦還沒有找到,我們真的要走?”

皇帝堅持:“走。給遠哥兒留暗號,以他的聰慧能想到我們去鎮江。我們留在這裡,敵暗我明,十分不利。”

秦少安擔憂的道:“不然我留下來等兩天吧?若是沒有接到人,我再去鎮江。今日一早縣令那裡傳來了洛北王現身的消息,想必王爺也在找我們。”

“不行。你一個人留下太危險。”太子立刻反對。

忠毅侯思索再三,還是讓秦少安去給席慕遠留暗號了。他們用的是大應軍中專用的暗號,非常的不起眼,但席慕遠絕對能懂。

然而,第二日,他們剛出門去碼頭,秦少安留下的暗號就被人改成了留在揚州城的意思。

碼頭上人來人往,皇帝一行人剛登上船隻,船工們忽然亮出長刀直攻向皇帝。

忠毅侯連忙上前護駕,秦少安也拔劍迎戰。一時之間,船上再次亂作一團,船上的人十之八九都是刺客!

打了好一會兒,刺客們這才收手離開。沒有抓到一個刺客,也沒有殺死誰。反倒是太子,被刺中了小腿。

秦少安心下怪異,等齊望嶽緊急去揚州府調派護駕的官兵之時,他悄悄的問忠毅侯:“父親有沒有覺得奇怪,兩次刺客好像不是同一撥人?”

忠毅侯對兒子的機敏感到欣慰,示意他繼續說。

“第一波刺客的身手明顯不如第二波。照理來說,咱們這裡最有刺殺價值的是皇上與太子,但孩兒當時在保護太子,那些刺客有些心不在焉。洛北王那裡卻是實打實的搏命。第二波與其說是刺客,但孩兒並沒有感受到太強烈的殺氣,更像是在切磋。”

忠毅侯也是一樣的感受,壓低了聲音囑咐秦少安:“此事恐怕並非行刺那麼簡單,先不要與任何人提起。”

秦少安頷首。

因為刺客之事,皇帝留在了揚州行宮。這些官員這才知道皇帝來了,紛紛上前接駕。

席慕遠與顧煙寒卻是已經在鎮江找了個客棧。

顧煙寒沐浴出來,就見席慕遠坐在桌上看著一張小紙條。她上前看了眼,紙條上簡短的寫著一個“成”字。

她坐在妝台前擦頭發,從銅鏡中看到席慕遠將紙條點燃燒掉。

熏乾了頭發,顧煙寒早早的上床準備睡覺。剛爬進被窩,席慕遠就也鑽了進來。

顧煙寒一腳踹上去:“你還沒洗澡!”

“一會兒還要洗,一樣的。”席慕遠親昵的吻著她。

“現在是現在!洗澡去!”顧煙寒一點情麵也不給。

席慕遠不敢來強的,隻得乖乖下床開門去喊小二送熱水。然而他剛出門,顧煙寒就將房門給上了鎖。

席慕遠的內心是崩潰的,雙手抵在門上好半天才忍住了踹門而入的衝動:“開門!這東西攔不住我!”

“不行!你睡隔壁去!”

“顧煙寒!”

“我睡著了!”

掃雪和煮酒的屋子在兩端,聽到動靜紛紛出來看熱鬨,又被席慕遠一個眼神給殺回去。

最後,席慕遠去睡了掃雪的床。由於客棧客滿,掃雪隻能去跟煮酒擠一張床。

睡到半夜,冷板床上的席慕遠怎麼也睡不著,忍了半天沒忍住,還是爬牆翻窗去了顧煙寒的房間。

屋裡靜悄悄,顧煙寒已經睡著。

席慕遠輕手輕腳的脫鞋上床,正要報複性的捏一捏顧煙寒的鼻子,卻發現她鼻梁處一片濕潤。再看枕頭,也濕了大半。

她剛哭過。

席慕遠的心頓時疼的不行,也忘了什麼氣不氣的,隻感覺那潮濕的淚像是火焰般灼燒著他的心,令他也難過的緊。

他本以為顧煙寒隻是使使性子,沒想到她會這麼傷心。

她到底在傷心什麼呢?

席慕遠輕輕吻過顧煙寒,幫她將被子蓋好,將她擁入懷中:“有什麼話,你可以告訴本王,本王願意與你一同承擔。”

懷中的人微微蹙了下眉,像是做了什麼噩夢。

席慕遠不敢再言語,等到天亮時分,又連忙離開了顧煙寒的房間。

小二來送早飯之時,席慕遠一起進來了。

顧煙寒自顧自的吃著早膳沒有理讓他,席慕遠驀然道:“是本王錯了。”

顧煙寒一愣。

席慕遠又道:“本王錯了,你莫再使性子。”自小就是千嬌萬寵的世子爺,年紀輕輕又成了萬人之上的掌兵王爺,能說出這兩句軟話已著實不易。

顧煙寒將手上最後一點蟹黃包吃下去,問:“王爺是在道歉嗎?”

“嗯,本王道歉。”

“我不接受。”

席慕遠一窒。見顧煙寒沒心沒肺的還在吃,心裡那叫一個氣:“本王都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我不接受王爺的道歉,王爺又想怎樣?”憑什麼拋下她的時候就拋下她,這會兒想道歉又非得她原諒了?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顧煙寒,你不要太過分了!”席慕遠咬牙。

清晨的陽光透過木窗灑在席慕遠的身上,給他仿佛鍍了一層金光。狹長的丹鳳眼中,映著她漠然的神情。

顧煙寒低頭下頭,輕輕攪拌著麵前的豆花,驀然道:“是我錯了,王爺沒有錯。”

席慕遠劍眉微挑。他的小王妃這麼快就認錯,他這心裡怎麼那麼不踏實?

思索之下,他有些忐忑的道:“你不必勉強認錯。本王不是那等蠻不講理之人。”

顧煙寒低頭。她不記得席慕遠是從什麼時候走進了她的心裡,影響著她的喜怒哀樂,甚至還讓她忘掉了曾經再三告誡自己的話語。

陸籬背叛之後,她就知道這個世界上誰也不可信,萬事隻能靠自己。可席慕遠的不斷靠近與示好,在寒夜裡溫暖了她的心,讓她相信他與陸籬是不一樣的。

可是,他那麼輕易的就丟下了她。

顧煙寒語氣平靜:“我不該對王爺抱那麼大希望。王爺是王爺,自然是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妾身命賤如蒲草,有了不該有的奢望,自然是錯的。”

萬千話語都不及這一句傷人,席慕遠隻感覺他被顧煙寒從心裡丟出來扔出去了老遠,怎麼也再無法靠近她一般。

“胡說什麼!”他低斥,“你說,你想要什麼,本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給你弄來!”

她想要席慕遠在那一晚沒有氣她而去,沒有讓她單獨跟陸籬呆在一起,沒有讓那些恐懼差點逼瘋她。

她的沉默讓席慕遠的心慌忍不住慌亂,他想要抓住顧煙寒的手,卻被她準確的躲開。

“妾身沒什麼想要的。”顧煙寒低著頭道。

席慕遠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顧煙寒這疏遠的模樣,還不如之前懟他的時候呢!

掃雪與煮酒在樓下用膳,席慕遠徑直坐到了他們身旁。煮酒狗腿的給他送早膳,掃雪殷勤的遞筷子,席慕遠都沒有接。

瞧著他拉得老長的那張臉,兩跟班就知道鐵定是王妃的氣還沒消,一時之間兩人喝粥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驀然,一臉沉思的席慕遠問:“你們誰會哄女人?哄好了本王重賞!”

掃雪苦著臉:“王爺,屬下和煮酒都是光棍啊……”

煮酒一臉同情:“王爺,王妃不是普通人,哄一般女人的法子估計沒用。”畢竟一般女人光是看見他們家王爺就激動的要尖叫。

“你們平時跟著王妃,就沒看出來王妃有什麼特彆喜歡的?”席慕遠睨著他們。

煮酒搖頭並甩鍋:“平時都是掃雪跟著王妃的多。”掃雪武功比煮酒高,因此席慕遠大多時間都將掃雪留給顧煙寒。

掃雪一臉迷茫:“屬下不知道……”他覺得王妃平時做好吃的還記得給他留一份,人可好了呢!

席慕遠冷冷吐出兩個字:“沒用!”

掃雪欲哭無淚。他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最後卻因為不知道王妃喜歡什麼第一次得到了這麼個評價!又不是他老婆!

驀然,席慕遠靈光一閃:“咱們這次來江南,帶了多少銀子?”

“帶了五千兩銀票和一些碎銀子,還有五萬兩飛錢。”煮酒如實道。

席慕遠伸手:“全拿來。”

顧煙寒坐在房間裡看風景,席慕遠去而複返,抬手在她麵前甩出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顧煙寒疑惑的看著他。

“拿去玩。”席慕遠壕氣的道。

顧煙寒不明白他好好的又抽什麼瘋。

席慕遠見她不為所動,又甩出來五百兩:“想買什麼買什麼。”

顧煙寒知道席慕遠一向大氣,但好端端的怎麼給她送錢?

見財迷的她此刻不為所動,席慕遠的心裡有些急了,麵上還是鎮定的又甩出來五百兩:“本王從不虧待自己的女人。”

一千五百兩,都夠她在京城買兩個四合院了。顧煙寒有些心動。

席慕遠見有戲,立刻又添上五百兩,心想她這回總該開心了吧。

顧煙寒瞥著他袖口露出來的銀票折角,好奇的問:“王爺的百寶袖裡還藏了多少銀子?”

席慕遠將手往身後藏去:“這你不用管,隻需要知道跟著本王,本王絕不會委屈你。”

顧煙寒恍然,笑了笑:“我給王爺講個故事吧。”

“你說。”席慕遠覺得他的小王妃可能要原諒他了,連忙在顧煙寒麵前端坐好。

“從前有個人,每個月月俸有上萬兩。他將上萬兩月俸都交給妻子保管,妻子每天要負責家裡的清洗打掃,還要照顧四個老人和孩子,處理家庭矛盾,累死累活。因此妻子不開心,他就覺得非常的不理解。他都把銀子全給妻子了,怎麼還不開心?這個女人怎麼這麼貪心?因此兩人經常發生爭執,他還打了妻子,還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對。”

席慕遠聽得出顧煙寒是在教育他,可他聽不懂顧煙寒到底想說什麼。而且,這個故事他也不理解。

“打女人著實令人不齒。但這個故事不對。本王月俸都沒有上萬兩。若是此人月俸如此之多,家裡難道還用不起下人?他妻子完全不需要做那些事。還有他妻子到底不開心什麼?”頓了頓,席慕遠強調一句,“本王不打女人。”更舍不得他的小王妃傷到一根頭發。

顧煙寒長長的歎了口氣。

席慕遠這個人是很好的,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缺點,大約就是有些大男子主義。和許多男人一樣,認為隻要給了物質上的優渥,女人就該滿足才是,完全不考慮女人的心理感受。

這是古代男尊女卑社會的通病。因此,他很難理解顧煙寒的這個故事。

她的沉默讓席慕遠不安:“你彆歎氣,有什麼話你就明說。本王能給的都給你。”

他的話到如今還如同還能像暖流一般溫暖自己的心,顧煙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孤單太久了。千言萬語在心間,最後卻隻能彙聚成一句話:“王爺,謝謝你。”

不像是感動,反而像是一種無奈的退步,讓席慕遠更是忐忑:“你不用勉強討好本王。本王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本王也不需要你的討好。本王隻需要……你好好的就成。”

顧煙寒做了個深呼吸,將桌上的兩千兩銀票拿起:“多謝王爺了,進了我的手就絕不會再還給王爺。”

席慕遠忙問:“你不氣了?”

“不氣了!”顧煙寒站起身來。認知上的差距無法縮減,她也不跟自己過不去了。回去之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就與席慕遠和離掉。如今,他們還是朋友。

席慕遠卻沒看見顧煙寒眼底的疏離,欣喜的抱住她重重的吻下,為自己砸銀票的機智點了一百二十個讚。

“走,本王帶你逛江南!”

掃雪與煮酒跟在兩人後麵,看自家王爺高興的像個傻子。

從北固山到寶華山,席慕遠都帶顧煙寒逛了個遍。爬山之時怕累著顧煙寒,更是一路將她從山腳背到山頂,顧煙寒想下來走都不同意。

夜市更是繁華,沿街叫賣的小吃、帶著麵具的遊人,畫糖人、捏麵人的老工匠,形形色色的人。

席慕遠護著顧煙寒穿梭在人群中賞燈遊河,時不時還會關切的問兩聲她累不累、腿受不受得了。

驀然,河裡飄來了一盞盞的花燈。

一旁賣花燈的老嫗笑著給他們推銷自己的花燈:“這位公子,給你家娘子買一盞花燈吧。再讓她把你的名字寫在花燈上。咱們這裡的小年輕,都這麼玩。”她彎彎如月牙的眼睛笑眯眯的在顧煙寒與席慕遠的身上流轉。

席慕遠爽快的付了錢,將花燈遞給顧煙寒時又有一瞬的遲疑:“你會寫本王的吧?”

顧煙寒反問:“王爺的名字響徹大應,就不怕暴露行蹤嗎?”

“不怕!”席慕遠應的爽快。

顧煙寒轉著毛筆:“可是我怕啊,我可不想再被追殺。”

“本王把暗衛都調來了。出不了事。”席慕遠示意她放心。見顧煙寒還不動筆,怕她是拿這個做借口故意推脫不寫他,又道:“那你寫本王的字,知道的人不多。”

“重麟?”

“嗯。”席慕遠第一次發現也有人能將他的字念得這般溫婉柔情。

顧煙寒這才抬筆,席慕遠湊上去想要看,被顧煙寒躲開:“王爺不準看!”

“本王買的花燈本王憑什麼不能看?”

“那你自己寫吧!”顧煙寒將東西往他麵前一放。

席慕遠輕哼一聲:“本王寫就本王寫!”

他抬筆,“顧煙寒”三個大字龍飛鳳舞的落在荷花燈淡粉的花瓣之上。還故意送到顧煙寒麵前:“看清楚了?”本王心裡隻有你,沒有彆人!

顧煙寒也輕哼,心裡卻有一種異樣的滿足與欣喜。那顆因席慕遠拋棄而冰封的心,再一次蠢蠢欲動起來。

她恨自己的沒出息!

席慕遠拉著她去河邊,點燃花蕊處的蠟燭,將其穩穩的放下,順流而下。

很快,花燈便在茫茫之中失了蹤跡。席慕遠微微皺眉,叫來煮酒:“去給本王將附近的花燈全部買來。”

他們找了個茶棚坐下,煮酒很快推著一車花燈過來。

席慕遠在每一隻花燈之上都寫下了顧煙寒的名字,就怕身旁這個沒心肝的女人不知道他的心意。

一車車的花燈被送來,少說也有上千隻。席慕遠就那麼樂此不疲的寫著,再讓掃雪帶人去將寫好名字的花燈送入河中。

一時之間,昏暗的河麵之上全是寫滿顧煙寒名字的花燈。淡粉色的光芒映襯著席慕遠剛毅的麵容,卻又是那樣溫柔。

周圍的人紛紛發出驚歎的聲響,有好事者還扯著嗓門在問:“顧煙寒是誰?你家郎君來找你啦!”

有人起了頭,周圍便都是起哄的。

席慕遠聞言微微一笑,抬眼望向顧煙寒。大有一種“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本王的女人,你就不要想逃”的意味。

顧煙寒對他這孩子氣的動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寒徹的心倒是開始回暖。見席慕遠還在寫她的名字,她也拿起一盞花燈認真的寫下三個字。

掃雪去河邊放花燈之時,顧煙寒也跟了過去。煮酒看見她單獨放了一隻,連忙去告訴席慕遠。

席慕遠丟下筆留衝出茶棚,抓著顧煙寒的手問:“你寫了誰?”可千萬不要是陸籬!

顧煙寒眯眼笑著:“你猜。”

“你寫了本王的名?”席慕遠滿是期待。

顧煙寒搖頭:“沒有。”

席慕遠眼中璀璨如星辰的光芒瞬間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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