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顧煙寒毒發

2017-09-12 作者: 慕希言
第90章 顧煙寒毒發

昨夜死了不少人,但鄭東還活著。他和其餘幾個反叛首領一道被帶進來,見到席慕遠時整個人麵色慘白。

席慕遠淡淡瞥過他,並沒有什麼特彆的神色:“遺言。”

幾個一驚,紛紛道:“王爺!我們是為大應的百姓!不是叛亂!”

“是啊!王爺,您失蹤三個月,戰況瞬息萬變,怎麼能固守成規?”

“王爺!突厥人幾次攻城,都是我們在奮力抗敵!”

“用人之際,我們不能自相殘殺!”

“王爺!這樣隻會讓突厥看我們笑話!”

……

嘰嘰喳喳的聲響吵得席慕遠頭疼,抬手便揮落手邊的茶杯。

碎瓷聲響起,瞬間壓製住那幾個還在爭辯的人。

“本王問你們遺言。若是沒有,現在就可以去死。”席慕遠冷冷道。

鄭東幾人一驚。

有個老將梗著脖子望向席慕遠:“我不服!王爺!我們也是有戰功的!你怎麼能說殺就殺?就不怕背上殘害忠良的名聲嗎!”

席慕遠不屑冷哼:“有戰功就可以引發兵變?少給自己扣什麼忠良的大帽子。就算是,本王一樣殺!”

那人一個顫抖。

席慕遠又道:“此事本王會如實稟告皇上。念在你們也有戰功的份上,不禍及家人。”

話已至此,都知道沒有轉圜的餘地。

正說著,有士兵慌忙跑進來:“王爺,皇上派的監軍來了!已經到門口!”

鄭東幾人麵露喜色。

席慕遠給乾雲使了個眼色,站起身。

乾雲會意,和煮酒、白虎幾個人上前,一人架起一個叛軍,捂住他們嘴往後堂拖去。

他們幾個人剛走,監軍進屋來。見到是誰的一瞬間,席慕遠眉頭微微挑起。

“王爺!”秦少安凝重的麵容之上掛著一抹複雜的笑意,有欣喜有無奈。

“世子。”席慕遠上前相迎。

“我此番前來是奉皇上聖旨監軍,聽聞昨日雲中城官兵嘩變,不知道情況如何?”秦少安問。

“已經穩定下來。本王昨日才歸。”席慕遠道。

秦少安忙問:“那些引發嘩變之人呢?”

“先不說這個。昨日煙兒也被牽連其中,竟被叛軍從城樓之下丟下!”

“什麼!”秦少安大驚,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煙兒妹妹現在如何?”

“受了驚嚇,這會兒還沒醒。”席慕遠睜眼說瞎話。知情的人都不好意思拆穿明明是他折磨了顧煙寒一晚上。

秦少安更是擔憂:“傷著哪裡沒有?城樓那麼高,她可……摔的如何?”

“世子不如去看看她?”席慕遠主動問。

“好。”秦少安一口答應,跟著席慕遠走了兩步,驀然又停下腳步,“王爺,那幾位將士……”

“就是他們挾持煙兒,將她從城樓退落。”席慕遠冷聲道。

秦少安心下發寒,可偏偏得了聖命要保住他們:“王爺,還請您派人將他們帶來。皇上要我將人帶回京去,他要親自審問。”

席慕遠回頭看向議事廳的其餘將軍:“去帶人。”立刻有侍衛出去。

沒一會兒,侍衛又跑回來:“啟稟王爺,晚了一步,乾將軍已經將人犯斬首!”

“什麼!”秦少安震驚。

席慕遠一臉“你看我乾什麼,和我沒有關係啊,是你晚來一步”的表情。

若是昨晚被他們成功奪權,即使席慕遠歸來,兵權也不會回到他的手上。他一旦被架空,皇帝就能慢慢收拾他和忠於他的將士。

此番為奪權,皇帝也是下了血本。派來的人都不是草包。但昨晚叛變幾人都被權勢衝昏頭腦,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就想著要奪權。因而席慕遠殺起他們一點也不手軟。

除此之外,皇帝派來的人中還有幾個有點頭腦,昨晚之事沒有參與。即使席慕遠沒有動他們,往後也要夾緊尾巴做人。

“真可惜。”席慕遠歎息,秦少安怎麼聽怎麼覺得有一股幸災樂禍在裡麵。

他長歎一口氣:“既然如此,我就去看看他們的屍首。也算是為大應立下過汗馬功勞的,總該妥善安葬才是。”

“世子請便。”席慕遠示意侍衛帶他去。

顧煙寒醒來的時候,望著頭頂的重重幔帳,默默摸著發酸的老腰。席慕遠精力旺盛的超乎想象。

夏至已經從醫館被帶回元帥府,聽到顧煙寒的聲音後,連忙帶著丫鬟進來送熱水。

顧煙寒懶洋洋的打著哈欠,洗漱完畢又用過早膳,席慕遠從外院回來。

與他一道的,還有秦少安:“煙兒妹妹,沒事吧?”

顧煙寒頷首:“表哥你怎麼來了?”他鄉遇故知,顧煙寒相當高興。

“我來監軍,往後也住在元帥府。”秦少安應鄭東幾人的死而鬱悶的心,在見到顧煙寒後淡了不少。

“太後、祖母、母親和雨涵都讓我給你帶了不少東西。”秦少安回頭催促一聲,“你們快些。”

侍衛們抬進來五六隻箱籠,上麵有著不同的標記,代表不同人的身份。

太後送藥材、老太君送四季衣裳和首飾、長公主送的是綢緞布匹,秦雨涵的則是一些女孩子的小玩意,最後還有一箱子乾果。

“那是我的,煙兒妹妹吃著玩。”秦少安笑道。

“謝謝表哥。”這才是王妃隨軍的規格!

與顧煙寒閒話兩句,知道她與席慕遠想必還有不少話要說,秦少安識趣的告辭。

顧煙寒吩咐人將東西抬去她屋裡,手腕驀然被人一拉,摔入席慕遠懷裡,被他抱到腿上坐著。

院內搬東西的人頓時不敢抬眼,隻想快點乾完活快點走人。

昨日雖然已經有過親密接觸,但說的話著實不多。這會兒席慕遠抱著顧煙寒,語氣嚴肅:“怎麼這般大膽,來隻身前來漠北?”

“哼。”顧煙寒一把拍開在她腰肢上輕撫的那隻大手,“我不來漠北,你現在抱著的是什麼?”

席慕遠無奈,輕輕捏著她的鼻子:“你也太大膽。”

“誰讓你騙我的!”顧煙寒想起這件事就生氣,“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三個月你去了哪裡?”

院內的下人已經全部退下,隻有他們,席慕遠也不瞞她:“去了趟金狼王帳。”

“你去通敵啦?”顧煙寒低聲問。

席慕遠啄了她一口:“什麼通敵?本王那是釜底抽薪。”

顧煙寒不解:“你去金狼王帳做什麼?”

席慕遠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幾日後你便知曉。”

顧煙寒撇嘴:“那你乾嘛不告訴我?”

“不是怕走漏風聲麼。”席慕遠無奈。他要不是還要煮酒潛伏進叛軍之中,本想將煮酒一道留給顧煙寒。有煮酒在,掃雪再楞也知道攔著顧煙寒過來。

想到這裡,他抱緊顧煙寒深深落下一個吻:“讓你擔心了。”

幾日後,元帥府議事廳內,將士們正在歡呼:“突厥可汗病重,突厥退兵了!”

秦少安作為監軍也在,好奇的問:“王爺上次深入漠北,就是打算的這事?”

席慕遠頷首:“突厥可汗子嗣不少,還有眾多兄弟。隻要他倒下,突厥人為爭奪可汗之位必定拚個你死我活,自然退兵。”

“佩服。”秦少安真心實意的拱手致意。

金狼王帳是突厥大本營,要混進去著實不易。混進去之後,還要引發混亂,令突厥可汗倒下更是難上加難。

怪不得席慕遠要親自前往。

京城內,皇帝剛寫好一通痛罵席慕遠自作主張斬殺鄭東等人的回函,就見席慕遠遞上來的請功折子。看完,又驚又喜又氣,速心丸連服好幾顆才緩過氣來。

不戰而屈人之兵向來是兵家上策,席慕遠這會兒不費一兵一卒讓突厥主動退兵,皇帝說不高興是假的。瞧著自己那回函,他無奈的示意湯富貴燒掉。

“你說,這孩子是不是來討債的?”皇帝問,湯富貴不敢接話。

皇帝喘著氣又道:“小時候就是個桀驁不馴的,朕想著他要真成個頑劣二世祖也不錯。可如今這般年少有成,朕這心裡又高興又不是滋味……太子怎麼就不成器!”

湯富貴遞上清心茶:“咱們太子爺也是不錯的,隻是皇上要求嚴格。王爺幼年喪父,因而比同齡公子經曆的更多。王爺還年輕,等年紀大些會穩重的。他是皇上手把手教出來的孩子,出色也是皇上教的好。”

皇帝哪裡能聽不出湯富貴是在安慰他,蒼白的笑了笑,叫來大臣們給席慕遠論功行賞。

漠北,貼身侍衛雲林牽馬走到呼延無雙身邊:“主子,大軍都撤了,我們也走吧。”

呼延無雙背靠一塊大石頭席地而坐,將壺中酒一飲而儘,嘲笑道:“他們要奪位是他們的事,我又不要那位置,回去做什麼?”

“二皇子還等著您。”雲林提醒。

呼延無雙不屑的嗤笑一聲,抬眼望向遠處隱匿在灰沙中的雲中關。沒有在城門上見到那朝思暮想的身影,他失落的低下頭去。

前些日子顧煙寒在城樓上遙望賀蘭山等席慕遠之時,呼延無雙不顧自己的傷勢,就在這裡望著她。

顧煙寒站多久,他也望多久。第二日,又是早早的來到這裡,等著顧煙寒再一次登上城樓。

他疲倦的閉上眼,拍開另一壺酒的泥封,仰頭猛灌。

一直到他喝醉,雲林無奈的背起他,耳邊傳來呼延無雙戀戀的呢喃:“煙兒……”

雲林還是第一次見到呼延無雙這般。

席慕遠長久未歸,公務積攢不少。陪了顧煙寒不多時,便去書房處理軍務。

顧煙寒照舊去醫館照顧傷員。掃雪已經能下地走動,他的自愈能力也強,過不了幾天又可以舞刀弄槍。

洛風正在寫藥方,見到顧煙寒來一笑:“你走錯了,這裡是內科,外科在對麵。”

“重麟的事,你也知道的吧?”顧煙寒挑眉問。

洛風毛筆一顫,在紙上低落一大點墨。他重新拿了張紙,背對顧煙寒:“我怎麼可能知道。”

“他都告訴我了。”顧煙寒訛。

洛風上當,這才放下筆無奈道:“我也是沒有辦法。重麟說了,就算是你來,都不能說。”

哼哼!顧煙寒就說呢,為什麼席慕遠失蹤,洛風表現的比她想象的還要淡定。他果然也是知道的!

“我給你做了些點心。”顧煙寒道。

洛風眼前一亮:“是什麼?”他可垂涎顧煙寒的廚藝很久了。

顧煙寒打開夏至手上的食盒。梅花糕、芙蓉糕、金貴紅棗糕,還有玫瑰露。

洛風歡喜,剛伸出手去,顧煙寒抬手將食盒往後一提:“不過現在沒了。誰讓你不告訴我來著。夏至,把裡頭的兩份東西全給掃雪送去!”

“好咧!”

洛風欲哭無淚:“這真的是重麟的錯……”

“哼,幫凶!”

戰爭結束,街上的商販又重新開始擺攤,行人也多了起來。這裡本就是與外邦通商之地,中原的茶葉、瓷器等物不少,外邦的香料、獸皮更多。

顧煙寒前幾日記掛著席慕遠都沒有好好看過,今日就和夏至逛街。

買了顆貓眼石,手上打滑沒拿住,摔在地上滾到彆處。顧煙寒急忙追上去,被一個有些眼熟的人撿起。

“夫人,您的東西。”

夏至上前將東西拿回來,顧煙寒打量著這個有些眼熟的人道謝:“多謝。”

她正要走,又聽那人道:“我們家公子想見夫人一麵。”

顧煙寒一愣,仔細打量著他,才發現這是呼延無雙的貼身侍衛雲林!

“他的傷勢如何?”顧煙寒問。那日在小院見到呼延無雙之時,她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隻是見他氣色還不錯,又擔心席慕遠,才沒有問。

雲林不說話。

顧煙寒打開藥箱,從裡麵取出來幾瓶上好的傷藥和一株百年老參:“這個給你家公子,多謝他那晚的救命之恩。”

雲林接過東西,再一次問:“夫人真的不去嗎?”

“不去。往後彆自作主張。這裡對你不安全。”顧煙寒淡淡一笑,帶著夏至轉身走人。

雲林一愣。顧煙寒怎麼知道是他自作主張來找她的?

夏至也不明白。

顧煙寒淡淡道:“若真是呼延無雙的意思,他會自己來找我。若是他不便行走,他會直接派人綁我去。這樣禮貌的請人,不是他的做派。”

這件事顧煙寒沒有告訴席慕遠,免得洛北王知道後又打翻醋壇。

呼延無雙最終還是離開了雲中關。他混入雲中城,站在暗處,見了顧煙寒最後一麵。

顧煙寒的身影消失在醫館門口,呼延無雙深吸一口氣:“走吧。”琥珀色的眸子裡滿是惆悵。

“主子不去跟王妃告彆嗎?”雲林不解。

呼延無雙發出自嘲的聲響:“不必。她這樣就很好。”更何況,就算他去了,顧煙寒也不會留他。

席慕遠站在城樓上,麵無表情的望著喬裝過後的呼延無雙出關。

煮酒在他身後不解的問:“王爺,不動手嗎?”

席慕遠神色淡淡:“就當是他救過王妃的謝禮。”

顧煙寒在醫館給掃雪把脈,他恢複的好,已經可以換藥方。正寫著字,顧煙寒忽然感覺右手痙攣一下,竟連筆都沒握住。

掃雪幫她將毛筆撿起來,關切的問:“王妃,你怎麼了?”

顧煙寒不以為意:“大概是肌肉痙攣吧。偶爾是正常的。”

夏至重新給顧煙寒鋪上宣旨,等她寫完藥方後和她一起回元帥府。

席慕遠早早的回來,抱著顧煙寒滾上床。事後,顧煙寒懶洋洋的窩在他懷裡不想動,手放在床邊無意間打開了上麵的暗格。

她好奇的將東西拿出來,發現都是書函,一把丟給席慕遠:“王爺,你的軍函……”

“是家書。”席慕遠瞧著睡眼朦朧的她,接過那厚厚的幾封信。

顧煙寒睜開眼,看到上麵的確是自己的字跡,一笑:“怎麼放在這裡?”

“這麼重要的家書,自然是要妥善收好。”席慕遠鄭重其事。他想顧煙寒的時候,就會這樣將顧煙寒的信反反複複看上好幾遍。

見他將家書依次翻過,顧煙寒有些疑惑:“詩詩也給你寫了一封,怎麼沒她的?”

“她又不是你。”席慕遠不以為意,“本王哪裡有空看彆人的信。”

他居然沒看……

顧煙寒心裡又驚又喜,睡意頓時也少了不少。

席慕遠輕撫著她光滑的背脊,將家書重新放入暗格中收好。輕嗅顧煙寒身上傳來的清香,忍不住吻上:“王妃越來越香了……”像是臘梅香。

顧煙寒一笑:“又貧嘴!”

席慕遠留戀的吻著她,正要再接再厲,顧煙寒驀然道:“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嗯?”

“我將詩詩送去莊上,並不僅僅是因為上次在信裡跟你說的那些原因。還有一件事,我怕影響你作戰就沒說。詩詩把時先生和蘭嬤嬤都氣走了。”

席慕遠小時候和太子等人一起讀書,因都是身份貴重的王公子弟,不免驕縱與頑皮,也氣走過好幾個大學士,對此沒放在心上。

“她是個女孩子,沒指望她文武雙全。既不愛讀書也不愛規矩,那就算了。能識字明事理就成。往後與她找一戶好人家,我們多備些嫁妝便是。”

顧煙寒撇嘴:“在王爺眼裡,女人就一定要嫁人嗎?”

“不是嗎?”席慕遠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這樣。

“難道不能單過嗎?到了平均成婚年齡就要成婚,到了平均壽命是不是就要去死?”

“詭辯。”席慕遠重重親了顧煙寒一下,又想起太祖之事,“她若往後不想成婚,那也隨她。給她置辦些家業,單立個女戶也成。”左右有王府做靠山,等閒也不敢去找詩詩麻煩。

顧煙寒的心裡忽然有些小小的嫉妒:“王爺,詩詩有你這麼個爹爹可真好。”

席慕遠反問:“王妃有本王這麼個丈夫,難道就不好麼?”

“自己都沒生,白撿一個女兒,能不好麼?”顧煙寒揶揄。

席慕遠挑眉:“那本王就努力讓王妃懷上。”說罷,他再次壓上顧煙寒。

……

兩人白日宣淫,晚膳前洗漱乾淨後,早早的上床去睡了。

半夜,顧煙寒忽然覺得難受的緊,像是有什麼掐住她的咽喉一般。

她在床上拚命的掙紮,席慕遠被驚醒,連忙點燈:“煙兒怎麼了?”

顧煙寒說不出話,隻感覺一種從未有過的撕裂疼痛從心口湧出,蔓延到四肢百骸,仿佛要將渾身的骨骼都消融一般。

老王妃的話驀然在她耳中響起:“若是不服,銷魂蝕骨的滋味,你自己體會。”

糟糕!今天是十五!見到席慕遠後太高興,顧煙寒忘記服解藥了!

她掙紮著想要去找掛在脖子裡的臘梅木盒,卻摸了個空。她的心驟然一沉,猛然想起自己已經好幾日沒有見到過解藥盒子!

席慕遠見她摸索著什麼,長長的指甲在身上劃出血痕,不由得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你要找什麼?”

顧煙寒嘴唇微翕,席慕遠費力聽著,才勉強聽清“解藥”兩個字。

他一愣,連忙派人去請洛風,又叫來夏至:“王妃怎麼了!”

“奴、奴婢不知……”

顧煙寒感覺五臟六腑都仿佛灌了水一般沉重,她幾乎不能呼吸,卻又生生的體會著身上每一寸骨頭消融般的疼痛,仿佛又無數隻螞蟻一般在將她的骨頭一寸寸噬咬乾淨。

洛風匆匆趕來,一見她這般就知道情況不妙,立刻問:“她的解藥呢?”

“什麼解藥?”夏至不解。

“一隻臘梅花型的盒子!她貼身帶著的!”

夏至驚慌:“奴婢好幾日沒見過了……”

“還不去找!叫上府裡所有人去找!”席慕遠怒吼,“你快來給她看看!”

洛風上前用針紮暈被疼痛折磨著的顧煙寒,隨後給她施針,又寫下藥方讓藥童去準備藥浴。

席慕遠將顧煙寒放入其中,洛風正在翻顧煙寒的妝奩,他也沒有阻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風找了半天沒找到解藥盒子,歎了口氣轉過身來,望著席慕遠道:“我以為她告訴你了。”

“你快說!她怎麼會中毒?”

“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少廢話!說!”席慕遠最恨要緊關頭有人跟他拖拖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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