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滅口

2017-10-05 作者: 慕希言
第120章 滅口

皇後有心緩和氣氛,笑盈盈的問:“暖暖可好?”

“好。”席慕遠剛說完,顧煙寒便抱著暖暖來了。

皇後連忙歡喜的抱過來,看到暖暖臉上的傷疤,心一下子被刺痛,不由得皺眉:“可憐了這孩子……”

皇帝也要抱,但是他抱得不舒服。暖暖小嘴巴就撇了起來。可是皇帝看不懂小家夥的臉色,還笑眯眯的。

暖暖不高興了。她表達不高興的方式,不是哭也不是鬨,而是拉粑粑!

皇帝聞到那熟悉的味道,再一次哭笑不得,連忙將孩子遞還。

夏至去給暖暖換尿布,席慕遠問:“皇上今日來所為何事?”

帝後對視一眼,問:“遠哥兒,你背上的麒麟圖……”

“假的。”席慕遠相當肯定的回答。

“我還沒問完呢!”皇帝氣惱。

“您問完了也是假的。”

嘿,他還真有理!

皇帝竟無言以對。

皇後將換好衣服的暖暖重新抱在懷裡,眼中滿是難過之色:“你可是在怨我們?”

“沒有。”異常生冷的兩個字。

“可我記得皇兒背上的確是兩隻麒麟!”皇後無比堅定。

席慕遠波瀾不驚的眼神望向她,這個異常注重保養的女人,這些年來也已經有了皺紋。

他微微垂眼,依舊是沒有承認:“娘娘想必是記錯了。”

“遠哥兒……”皇後不知道該說什麼,抱著暖暖長長的歎了口氣。

皇帝熟悉席慕遠叛逆的性子,越是逼他越是適得其反,示意皇後不要再提此事,而是道:“那先不說這個。陸籬之事,你有何看法?”

“沒有看法。”席慕遠油鹽不進。

皇帝冷哼:“既然如此,陸籬是否是真正的皇長子,就由洛北王徹查!”小樣兒,跟他鬥?

彆人清楚席慕遠有望奪位,皇帝確信他自己也知道!皇帝倒要看看,席慕遠是不是真的願意將這一切都拱手送給陸籬!

然而,席慕遠卻不上當:“臣舊疾又犯,恐有心無力,還望皇上另擇賢明。”

“病著也要給朕查!”

“臣查不出。”席慕遠的態度越來越惡劣。

皇帝氣啊!可他有什麼辦法?上次給席慕遠的四十萬大軍,席慕遠還沒交還!他奈何不了席慕遠!

暖暖在皇後懷裡伸著自己的小胳膊,還踢皇後,逗的皇後笑眯眯的。

她忽然想起席慕遠第一次隨洛北王進宮之時,也是這麼大一點點。她抱著小小的席慕遠,心間對失去皇長子的痛心漸漸緩解。她那時若是多長個心眼,去查一查老王妃懷孕之事,也許就不會錯失這麼多年了。

席慕遠這孩子在她麵前這麼多年,愣是誰都沒有懷疑過他就是丟失的皇長子!生生成了燈下黑!

皇後心裡異常遺憾。

正在此時,湯富貴匆匆忙忙跑進來:“皇上,安西伯進京了!正在午門求見!”

安西伯是張貴妃的生父,駐守關西,是隴西一大勢力。這個時候進京,恐怕來者不善。

皇後微微皺眉,瞥見席慕遠非但沒有任何憂慮,反而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更是失落。

皇帝自然而然的想到陸籬。張貴妃為太子生母,皇長子一旦被找回,第一個威脅的就是太子的利益。

張貴妃會找安西伯求助也正常。

“回宮。”皇帝站起身,路過席慕遠身旁之時略微一頓,“你們倆也去。”

席慕遠本著有好戲乾嘛不看的原則,將暖暖安置妥當後,連衣服也沒換便帶著顧煙寒隨駕進宮。

安西伯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但常年帶兵,身子骨堅朗,一點也不嫌老態。

此刻他已經等在宮門口,一見帝後便匆忙行大禮。

皇帝喊了聲免禮,問:“何故進京?”

安西伯歎息:“臣聽聞皇長子找回,心中為皇上感到高興。可又恐有人意圖借此混淆皇家血脈,便想進京為皇上分憂。”

皇帝心裡冷笑。為他分憂?分明是為張貴妃和太子分憂!

但他也想弄清楚陸籬與席慕遠的身份之事,多一個來查也好,懶得點穿:“那愛卿說說,查的如何?”

安西伯老臉一笑:“皇上明鑒。臣原本是快馬加鞭趕來京城,誰知今日剛進京,就又聽說洛北王才是皇長子……”他抬起頭看向席慕遠,“王爺,是嗎?”

“不是。”席慕遠一成不變的回答。

安西伯頷首:“臣也是這麼想的。”又看向皇帝,“皇上,臣在路上抓到一個苗人。”

“張貴妃也請來一個會用隱形藥水的苗族族長。”皇後冷笑。一想到張貴妃又差點害了自己的皇兒,她就恨不得提刀去捅死張貴妃。

安西伯麵露愧疚:“貴妃娘娘那也是叫人騙了。她擔心皇上,性子又單純,直來直往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皇上是知道的。還望皇上念在她也是一片好意的份上,不要責怪貴妃娘娘。”

“先回養心殿再說。”皇帝越過安西伯領頭走在前麵。

席慕遠等人跟上。

安西伯故意湊上來:“王爺可真是皇長子?”

席慕遠瞧著他那副看好戲又怕掉陷阱裡的模樣,勾起一抹冷笑,低聲反問:“是又如何?”

安西伯神色一怔。剛剛席慕遠當著帝後的麵堅定否認,這會兒態度變了,很可能是說明了他真實的想法!

他越想越著急,連忙給隨侍遞了個眼色。

席慕遠視若無睹。他原本打算等暖暖大一些後再回洛北,如今閒著陪他們耍耍也行。

說實話,他至今都不能完全相信老王妃的話。這些年來,他這個母親已經讓他失望太多回。

至於皇後,很顯然她已經相信陸籬是假冒的。但即使席慕遠知道,即使自己也是假冒,皇後很有可能將錯就錯——因為他可以保證皇後地位不倒。

就像陸籬身份剛揭露的那一瞬間,皇後心中有疑問卻裝聾作啞,很顯然是為了有個兒子給自己防身。

這兩個女人都有各自的目的,席慕遠誰也無法完全信任。

最重要的是,若他是皇長子,即便沒有奪位之心,太子一黨也不會放過他。與其到時讓顧煙寒母女陷入危險,還不如這會兒就抽身。

可這場戲,他想看下去。他想知道自己,自己究竟是否為老王爺親生。

安西伯在原地愣了一下,瞧著席慕遠挽著顧煙寒的背影,見自己已經被落下一段距離,這才匆匆追上去。

養心殿內,陸籬、太子與張貴妃也已經被傳喚二來。

帝後端坐在正中央。大概是為了討好席慕遠,洛北王夫婦也給賜座在一旁,看的安西伯祖孫三代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說吧。”皇帝發話。

安西伯上前道:“皇上,臣見那苗人穿戴不像我中原人,便派人去詢問他為何會在這裡。他說,許多苗寨裡孩子一出生,就會在孩子背上用特製藥草畫上圖騰。這樣的圖騰,遇水不化,終身跟隨。”

他依次瞥過席慕遠與陸籬,“臣鬥膽想到了陸大人背上的麒麟圖,便想請他隨臣一道進京為陸大人辨認。誰知,他卻拒絕。”

這樣的欲揚先抑,誰都聽得出。沒人追問,安西伯隻能自己說下去,“臣便好奇多問為何要拒絕,得知此人此番前來隻為報仇。不報仇,無心其餘之事。”

“報什麼仇?”皇帝問。

“殺父之仇。”安西伯沉了聲。

皇後眉頭微挑,不自覺的在陸籬與席慕遠身上瞥過。

張貴妃不自覺笑了,問:“父親請說,是何人殺了那苗人的父親?”

“臣也不知,但據那苗人所說,是有人重金請他父親出山。之後他父親便沒了音訊。”安西伯道。

“那怎麼確定是被殺了?”皇後問。

“他們苗人自出生便養蠱在體內。蠱分陰陽蠱,陰蠱在人體內,陽蠱在家中。若是宿主死亡,陰蠱也會隨之死亡。陰陽二蠱同生同滅,家人一看陽蠱死去,便知人死。”

“那又是怎麼知道他父親被請他的人所殺?”皇後問。

安西伯壓住嘴角的笑:“皇後娘娘,臣還沒有說他父親是被畫麒麟圖的人所殺。”

皇後麵色微變,很快不吭聲。

皇帝略有疑慮的瞥了她一眼,問安西伯:“那人現在何處?”

“就在神武門外!”安西伯朗聲道。

“宣。”

很快便有小太監引著一苗族打扮的年輕人進來。那人膚色黝黑,眼神暗淡,像是受了什麼極大的打擊一般。

皇帝問:“你會畫什麼圖?”

苗人抬頭望向皇帝,嘴巴微張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能發出聲音,隻能手舞足蹈,想要表達什麼。

安西伯一臉痛心的站出來:“啟稟皇上,此人名為阿諾,與前兩日被人毒啞了嗓子。”

皇帝詫異:“誰做的!”

“臣不知,但一同被毒啞的還有臣命去照顧他的小廝。隻不過他被毒啞前,將一切都告訴了臣。”安西伯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來一方絲帕,“這是臣當日讓他所畫麒麟圖,還請皇上過目。”

湯富貴下來將絲帕遞給皇帝。

皇帝看完臉色微變:“給洛北王看看。”

絲帕上畫的是兩隻麒麟相鬥,雖然不是與席慕遠背上的一模一樣,但能看出來個輪廓。

安西伯道:“阿諾還是新手,畫技不足,且當初隻是看了個大概,因此臨摹的不甚清晰,還望皇上諒解。”

席慕遠不置可否的將絲帕遞還。

皇帝問:“洛北王,你有什麼想說?”

“本王沒什麼可說。倒是這副畫想說明什麼?說本王假冒皇長子嗎?本王可一直都說自己不是。”席慕遠感覺自己和他們是在兩個世界。

這些人一個個腦子裡裝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總感覺他要去跟他們搶東西。放屁!他有老婆孩子就夠了,要那些垃圾乾什麼?

安西伯臉色微白。

倒是皇帝,那剛被勾起來的猜忌心,這一下子又疑惑起來。

可張貴妃不這麼想:“萬一王爺是欲情故縱呢?”

“本王就是欲情故縱又如何?”席慕遠反問。

張貴妃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她從未見過這般囂張之人!

席慕遠瞥過陸籬:“陸大人怎麼看?”

陸籬不緊不慢的將絲帕放下:“這不是我背上的麒麟圖。反倒和王爺身上的像。”

席慕遠看向皇帝:“皇上,請給他筆墨,讓他再畫一回。”

安西伯連忙阻止:“洛北王是不相信老臣嗎?”

“不行麼?”席慕遠反問。

皇帝吩咐湯富貴再去準備筆墨。

苗人阿諾雖然聽不懂漢話,但湯富貴連比帶劃指著手上那副絲帕麒麟圖,阿諾還是明白過來。

他撿起一旁萬年青盆栽中的鵝卵石,以石代筆在紙上塗染起來。

陸籬的臉色逐漸蒼白。

沒多久,又一副麒麟圖展現在圖上。不同於安西伯那副,這次的麒麟圖上隻有一隻麒麟。而且,與陸籬背上的麒麟圖異常相似。

顧煙寒詫異。

席慕遠玩味的看向安西伯:“安西伯,這怎麼和你說的不一樣?”

“這……”安西伯不知道該說什麼,求助性的看向張貴妃。

張貴妃反應飛快,幾乎是立刻就從座椅上站起來:“皇後有何話想說?”

皇後一個懵逼。

張貴妃又道:“你授意陸籬假冒皇長子,意欲何為?”

“胡扯!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汙蔑本宮!”皇後無比惱怒。還想要說什麼,被皇帝打斷:“好了,成何體統!”

“陸籬,你有何想說?”皇帝問。

“臣是冤枉的。”

阿諾手舞足蹈不知道在說什麼。

與此同時,宮內儘精通苗語的翻譯也被請來。

顧煙寒示意他翻譯給阿諾,自己要給她看病。

阿諾聞言一愣,但照著翻譯的話乖乖伸出手來給顧煙寒把脈。

脈象浮動,看來嗓子還沒有被毒啞多久。

顧煙寒寫了藥方要小太監去抓藥,阿諾怕有毒不願意喝,小太監又隻能給他試藥。見他沒問題,阿諾才將藥喝完。

對方下的啞藥毒性很烈,但顧煙寒也不是好糊弄的。一炷香後,阿諾已經能嘶啞的發出聲來。

皇後大喜,連忙指著陸籬問:“是不是他讓你爹偽造麒麟圖?”

聽完翻譯,阿諾搖頭,說出一連串苗語。

翻譯道:“回皇後娘娘,他說他不認識那個人。但是他們南疆人在背上之時,都會加入一股蠱蟲粉,以此達到遇水不化的目的。每家每戶所用的蠱蟲粉不同,一試便知。”

“試!”皇帝立刻答應下來。

陸籬臉色很差。

席慕遠悠悠喝著茶。

太子心領神會,笑著問:“陸大人,可要本宮派人幫你?”

“不必。”陸籬僵硬的拒絕,望向阿諾,思索許久,應聲,“可以試,但有一個要求,不能微臣獨自一人試。否則若是有人做手腳,微臣百口莫辯。”

太子腦海中閃過一個一箭雙雕的好計策:“不如重麟一道?若是重麟沒有任何反應,就證明無辜。隻要是清白的,就不怕驗。重麟,不要辜負本宮的信任。”

“可以。”席慕遠答應的爽快,“太子也一道來試。”

“本宮就不必了,本宮出生在皇宮,身份明朗……”

在皇後無人察覺的鄙夷之下,席慕遠打斷太子:“隻要是清白的,就不怕驗。太子,不要辜負本王的信任。”

一模一樣的話,太子竟然沒有辦法反駁。

阿諾聽不懂兩人間的針鋒相對,已經讓翻譯將需要準備的東西告訴湯富貴。

很快,湯富貴就親自帶著宮女將湯盅端來。一份送到陸籬麵前,一份送到席慕遠麵前。

太子揚唇:“兩位,請吧。”

席慕遠沒有接:“太子的呢?”

湯富貴為難的道:“王爺,您就彆難為奴才了……”

席慕遠瞥過他,看向太子。即使一言不發,但那眼神顯然壓得太子很難受。

“給本宮也備一份。”太子鬆口。

很快就又端來一份,送到太子麵前時,席慕遠起身端過一口喝下。

太子一愣:“那是本宮的!”

席慕遠已經將原本送到他麵前的那碗遞給太子:“太子請。”

太子麵色蒼白:“重麟,你喝了我的。”

“不都一樣麼?”席慕遠問。

太子求救性的看向張貴妃,卻沒人幫的了他。

顧煙寒站起身,將席慕遠手中的湯盅與陸籬麵前的湯穀全部檢查過,笑了:“這裡麵有鐵藜草,服下之後全身會長發癢的小紅點。”她說著又端起席慕遠先前喝過彎晚,“這碗倒是沒有。”

“湯富貴!”皇帝怒斥,“你怎麼辦的差!”

湯富貴一個哆嗦,連忙跪下:“奴才冤枉!”

顧煙寒道:“湯公公不通藥理,想來是暗中被人調換了藥材,不能怪他。這次,不如多請幾位太醫,一道再備藥。”

湯富貴感激的看了顧煙寒一眼。

他打小伺候皇帝,幾十年的情分在,皇帝自然知道他不至於犯渾,揮手示意他去叫太醫。

不多時,湯富貴再一次進來。太醫們親自捧著湯盅進屋:“回皇上,這三碗藥由臣等親自配置,互相檢查過,且出自同一藥壺,想來不會有錯。是否要請洛北王妃再一次驗證?”

皇上揮手示意給顧煙寒看。

顧煙寒看過沒問題,才點頭。

席慕遠率先喝下一碗,太子其次。陸籬望著自己麵前的藥,深深的望了眼顧煙寒。最後拿起喝下。

如今已經是初夏,北方的天已經開始悶熱起來。

眾人都穿了薄衫。席慕遠與太子安然無恙,隻是喝下那碗湯後身子出汗有些厲害。

陸籬穿著一身白衣,背後卻慢慢暈染出青赭之色。

太子大喜:“是不是麒麟圖化了?”

陸籬回頭,望見背上一團糟,嘴角湧起一抹苦笑,深深的歎了口氣。

太子連忙上前,要求檢查陸籬後背。

皇帝剛答應,陸籬便道:“不必了,我背上的麒麟圖,的確是假的。”

皇帝猛然拍桌:“你好大的膽子!”

陸籬不置可否,隻是望向顧煙寒。

桌上放著蓮子,剛剛席慕遠一直在給顧煙寒剝。裡麵的蓮心都被他剔了出來。

此刻察覺到陸籬的眼神,席慕遠挑起一枚不過繡花針粗細的蓮心便彈向陸籬。

陸籬險險躲過,蓮心側著他的臉頰劃過。他隻感覺一道疼痛傳來,臉頰上頓時已經劃破一長條,流出血來。

太子更是歡喜。這段時間他一直被陸籬壓著,日子過得畏手畏腳,就怕一個不小心被廢了!這下可好,陸籬是假的!他大有揚眉吐氣的感覺!

“你意欲何圖?”皇帝又問。

陸籬拭去臉頰上的血跡。他所求不過一人而已。若非如此,他也不必走這條自己都看不起的路。

顧煙寒的麵容深深的映在他的眼眸中,開口卻是口是心非:“無所求。”

算他識相。

席慕遠在心裡冷哼一聲。

皇帝卻不信:“你胡說!分明是想謀朝篡位!”

“皇上說是,那便是吧。”陸籬應得坦然。他這一生光明磊落,唯為一人糊塗,走上這條不歸路。

皇帝氣得拍桌。

張貴妃連忙:“你最好快交代主謀是誰!皇上仁慈,說不定還能給你一個痛快!”

陸籬看她一個勁的給自己使眼色看向皇後,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不是張貴妃您主謀嗎?”

“你胡說!”張貴妃被反將一軍,氣得差點跳起來,連忙給皇帝證清白,“皇上!臣妾冤枉!這苗人還是臣妾父親帶來的!陸籬這是報複!”

皇帝自然知道不會是張貴妃,揮手示意她安靜,又問陸籬:“何人主使?”

“無人。”陸籬道。

皇後驀然出聲:“紅果呢?帶她來!本宮要問她當年之事!”

小太監很快將紅果帶來。她從小長在宮中,見到養心殿內氣氛不對,就知道事情有變。等見到陸籬身後一片狼藉,更是臉色慘白。

“紅果,本宮問你,當年你將本宮的皇兒究竟藏在了哪裡!”皇後一想到那日老王妃說席慕遠是被從山崖上丟下去的,就心驚不已。

紅果撲通一聲跪下,正要說什麼,忽然整個人口吐白沫,身子不住的顫抖。

陸籬臉色大變:“娘!”他扶住紅果,可紅果還是整個人倒在地上。

顧煙寒連忙上前,可已經晚了,紅果居然當場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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