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最後，牡丹紅帶著眾女子與鳳仙兒一一告彆，執手相看淚眼，卻彼此留與對方無儘祈禱。
“姑姑、小海背著你走。”
就連癡傻的小海，也似是忍不住這般氣氛，拉著鳳姑的手遲遲不肯鬆開。
“乖侄兒。”鳳姑眼眶一熱，伸手，愛憐地撫摸著小海的腦袋。
“好了、事不遲疑，快些動身吧。”
雖有不舍，鳳仙兒還是催促著。
“姑姑、保重啊。”
牡丹紅跟鳳仙兒的時間最久，此刻早已趴在大海懷中哭成了淚人。
“姑姑……小心啊。”大海開口，一時間喉嚨卻像是卡了什麼一般。
那是一種明知道結果，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我們走！”
良久、大海轉身，拭去眼角淚水，帶著眾人離開。
身後、小海帶著玫瑰靈，雷霆帶著百合，以及眾多琉璃閣高手，麵色萬分沉重地離開。
……
待他們走遠，鳳仙兒這才逐漸收起麵角上的柔情。
抬眸，望著湛藍似海的天空，淡淡開口。
“我這般、你們會怪我嗎？”
“怪？哈哈……我們當然怪你了！”
空曠的院子，突然響起一道輕飄飄的女音，下一刻，無數道倩影憑空而出。
“這麼大的事情，你竟妄圖想一個人承擔，你說、你有沒有將我們這群姐妹放在眼裡。”
為首的紅衣女子不悅道，舉手投足間卻是一副和鳳仙兒舊友的模樣。
“我……我這不是怕連累你們嗎。”鳳仙兒頹然歎息道。
“可、為了抱住琉璃閣最後的種子，這一次、我們怕是九死一生了。姐妹們……你們怕嗎？”鳳姑抬頭，看著那一張張飽經風霜卻彆樣熟悉的麵孔，一時間唏噓不已。
“怕？怕什麼？”
一名一身黑紗的女子走了出來，冰毅的麵孔透著幾分絕然。
“這些年，安居一隅，早就想施展一番拳頭功夫了，沐莎莎、你呢？多年成為人婦，不知你這功法可有退步？！”黑紗女子突然言辭犀利地看向另一女子。
不好。
鳳姑暗道不好。
這黑紗女子名叫沐笑笑，二人是堂姐妹，當年一起流落琉璃閣，可奈何二人竟愛上同一個人。
後來，那人選擇了妹妹沐莎莎，嫁為人婦，姐姐沐笑笑也從此隱了起來。
今日見麵，多多少少有些分外眼紅。
果然、眾人一片唏噓。
沐家姐妹的事情，在琉璃閣早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姐姐放心、這琉璃閣第一高手的名號，妹妹還是當之無愧的。就怕姐姐年長色衰，怕是連拔劍都成了問題呢。”沐莎莎反唇相譏道。
“你……”沐笑笑怒然拔劍。
“好了！”鳳仙兒頓時捂住腦袋，這倆人，過了這麼多年，竟還是這個樣子。
“你們倆、待會兒留著精力對付外人。”鳳姑的提醒頓時讓二人住了手。
彼此對視，極有默契地收了手。
然後……便是一群姐妹的短暫愉快的相聚時光。
……
“呯！”
滄源皇城最為華麗的道路上，琉璃閣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頓時間塵土飛揚。
“快看、快看、那是什麼？竟然敢找琉璃閣的麻煩，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立刻有人看起了熱鬨。
“噓、彆亂說，你看他們衣服身後的題字，那可是不老聖靈，當心惹怒了他們，你有幾個腦袋都不夠掉。”
人群中，立刻有人提醒道。
“給我上！”
素手微抬，星挽月冷漠道。
頓時間，無數流影一躍而去。
“對了、那個老鴇先留活口。”星挽月悠然補充道。
“啊！”
她話音未落，隻聞無數慘叫聲迭起。
先前勇然而去的眾將，竟然飛身倒回，胸前竟都是一雙雙血手印。
“嘶……”看到這一幕的眾人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哦？”星挽月抬頭，神色漠然地看著魚貫而出的眾多佳麗，雖年歲四十好幾的樣子，可依然是風韻猶存。
尤其是、她們的手上，還清一色執著武器。
“什麼人、竟敢在這裡撒野！”
沐笑笑黑衣而動，冷然道。
“怕又是什麼沒用的阿貓阿狗吧。”
沐莎莎極為默契地附和著姐姐。
星挽月莞爾。
輕輕抬手，她的目光就像是沒看到眾人一般道。
“給我上、踏平這裡。”
一言既下，身後眾多高手立即上前，有所防備地衝了上去。
“姐姐、看來，還真有不怕死的人呢。”沐莎莎嬌俏的小臉一冷，手中鞭子猛地揮舞了出去。
“是啊……既然如此，咱們姐妹這就送他們去見閻王！”
“上！”
頓時間，兩方勢力交鋒一起。
琉璃閣這邊雖都是女流，卻在身手上絲毫不輸不老聖靈。
數十名俏影嬌喝打鬥，這場麵，竟也是異常優美。
刀劍相接。
肢影相錯。
原本門庭若市的琉璃閣門前，此刻鮮血橫飛，嬌喝凜然。
雙方各有死傷。
即便是琉璃閣的眾人，在交戰的第一時間，那些實力不濟之人亦是被率先淘汰了出去。
不過相對來說，居然是不老山在人頭上麵落了下風。
“原以為琉璃閣不過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今日看來，咱們都是陷入了一個誤區。”
不少人開始喃喃著，更多人則是在心中為琉璃閣暗暗祈禱。
“哦、還不錯啊。”星挽月莞爾讚揚道。
“不過、既然你們這麼能打、那麼……這些呢？！”
說著，星挽月猛的伸手，一枚信號彈自手中完美發射。
不消片刻，近千人浩浩蕩蕩地軍隊有序而來，威嚴錦繡的披風上，赫然映著一個大大的“聖”字。
“你！”
一番戰鬥，明顯是琉璃眾人勝了，可沒想到對方竟還有這麼多人。
看來……她們今日怕是都要留在這裡了。
“姐姐……”突然，沐莎莎開口，柔眸溫切地看向沐笑笑。
“叫我做甚？”沐笑笑瞟了眼自己的妹妹，淡淡道。
“姐姐、其實……當年，我們都輸了。”沐莎莎突然慘然而笑，淒然道。
“當年、那個人娶了我之後，在敗光我的財產後，便又勾搭上了一名大戶人家的小姐。”沐莎莎道。
“什麼？”聞言，沐笑笑一愣。心底內，並沒有她預料中的喜悅與得意。
“你為什麼不早說？”沐笑笑頹然開口，內心亦是萬分淒涼。
原來、她們竟為了一介渣男，爭鬥了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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