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叱吒風雲的閻羅夜。”
“真沒想到,你竟會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嗬嗬嗬……”
星挽月笑眯眯道。
心中,多多少少亦是對其有些嫉妒。
這份嫉妒,與原身無關,切切實實是屬於自己。
前世,論相貌,她太過普通,桃花不算太多。
由於長期從事殺手這個行業,久而久之,也塑造了她完美的身形。
白天、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夜晚,她便化身成為在世界穿行的血色修羅。
就在那個時候,她結識了一個男人。他幽默,風趣,絲毫不被自己的冷漠所打擾,每日噓寒問暖,曖昧不斷。
起先、星挽月隻是將他當做空氣,視而不見。
後來,似乎習慣了。也就逐漸接受了他的好。
再後來、她發現自己在執行任務,生死一刻之間,竟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他,那一刻,她才頓悟。原來,問愛不愛都屬蒼白,有些愛,一開始,就已經存在。
那次回來,她接受了自己,亦從身到心,接受了他。
那段時光、白天,他們一起工作,玩耍。晚上,他們會像彆的戀人那般攜手,恩愛。她為了他,甚至特意推掉了一些委托,直到、有一件她不得不出手的委托,她方才與他依依惜彆。
她想、隻要拿下那最大的委托,那一大筆錢,足夠他們安逾後半生了。
哪一個女人,不想有個安安穩穩的家,哪一個女人,又不希望有個真心疼愛自己的老公呢?
曾經的星挽月也是這樣,一腔熱血固執地認為,自己找到了真愛。
然而、當她一路血雨腥風、死裡逃生地成功完成任務,亟不可待趕回那個充滿愛意的小巢時。她看到的、是一地的狼藉。
鞋襪擱置、衣衫淩亂。滿屋子充斥著濃濃的香水味、情欲味、以及那和著男人粗喘聲中的嬌吟聲,宛如子彈般,瞬間擊打在她心口。
這、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這輩子隻愛她的男人。
這、就是曾經對著自己濃情真意的男人。
她推門、滿眼失望與憤恨地看向那赤身裸體,激烈交纏中的二人。
裡麵的男人看到她,先是一愣,短暫的驚慌後,便是一副坦然地按下身上的女子,反手扣住,繼續那令人心潮彭拜的動作。
一氣嗬成的動作,竟沒有絲毫的猶豫與尷尬,倒是那女子媚眼如絲,極為挑釁地勾了勾她,繼而便是更魅、更浪的嬌喝。
“你……?”她開口,卻發現無數言辭儘數卡在喉嚨。
怒極反笑,星挽月也忘記了此刻當時震驚地有些過頭的自己。
“你什麼?”那男人冷笑,滿眼輕蔑,毫不在意道。
“如你所見,食色,性也。整天對著你這副麵孔,就算你有一副完美身子,我也乏了,換換口味而已,不……”
不介意吧?
然而、男子後麵的話還未說完,便徹底卡在了喉嚨。
因為,在他身下,原本正在騷浪尖叫的某女人陡然失聲,一把凜然閃爍的尖刀正死死地戳進她動脈血管。
無數鮮血,濺了他一身,身下一痿、四眸相對,看著那尚且呆滯的眸子,他猛地一個激靈,從那女人屍體上爬了下來,無比震撼地看著星挽月。
“你、你、殺、殺人、殺人?!”
男人大驚,錯愕萬分地看向星挽月(曾經的林嶽然。)
他或許想過她會哭,會鬨,會和他分手,但卻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直接把人給殺了?!
而、而且、他甚至連她怎麼動的手都沒看清。
“我什麼?”
星挽月涼涼地看了眼宛如見鬼般的男人,唇角一勾,陰陰自道。
“同床共枕這麼多年、你對你的枕邊人,真的了解嗎?”
她冷笑、褪去所有虛假柔情,將獨屬於殺手的那一份冷漠凜然儘數釋放,看著男人頓時間麵如死灰的模樣,她笑了,肆意狂笑,任憑眼淚無聲滑落。
……
搖頭、將腦海中殘存的記憶甩開,星挽月神色複雜地看向慕容夜。
憑什麼、她得不到的幸福,這個女人卻是唾手可得?
“男人?”
正在勉強接招的慕容夜聞言,唇角微勾,像是想起什麼了一般,抬眸看向星挽月。
“怎麼、讓你想起他了?”
慕容夜的話音中,不乏有些幸災樂禍。
她對於星挽月的過往不感興趣,隻是,在星挽月不知死活惹上自己的時候,她便對她做了詳細調查。怎麼說呢,這個女人的暴虐性格,不光和幼年時期的家庭有關,亦和後來的那個男人有關。
而星挽月的做法更是慘無人道。
那個男人的確是個渣男。可她卻留著那個男的、讓他親眼見證著自己的父母,姐妹被百般淩辱至死。
至於這個男的,則是斷骨挖心、被其生生折磨數年才逝去。
由此可見、星挽月的心理,究竟是有多扭曲。
不過、憑心而亂、若不是她執意為了和自己一較高下,害死了蝶兒,她曾經,對她的遭遇,還是心存憐憫的。
隻可惜……
慕容夜正了正神眸。
隻可惜,眼前的人。是她的死敵。
“你找死!”
似乎是被人戳中了痛處,星挽月猛然發力,不顧一切地朝著慕容夜而來,七星來人見狀,彼此對視一眼,亦是生怕其吃虧般插手而來。
瞬間、慕容夜便感覺到了如山壓力。
環顧四周、外圍是一層又一層的星宇血衛,雖然他們暫時沒加入進來,可目前看來,他們卻是有意無意地切掉了自己所有退路。
在這樣拖下去,她終究會寡不敵眾,敗落下來的。
慕容夜心中暗想。
小腹之中,也因為她長期的劇烈運動慢慢湧上一股疼痛。
孩子!
她心中一緊,下意識躲避著戰鬥。
“哼、想跑?沒那麼容易!”
這麼好的機會,星挽月怎麼可能會放棄,見慕容夜後退,她一個閃身,長劍橫在胸前,揚手朝著慕容夜便是一劍。
“咻!”
慕容夜一邊後退,一邊用手中連日來收集的銀針打偏劍鋒,有些疲憊地靠在身後的大樹上,急促喘息著。
果然、就算是自己巔峰時期,對上這些人,也隻有無奈飲恨的份兒。
她苦笑、既已羊入虎口、何不虎口拔牙,搏上一搏。
隻是……
孩子、可憐了她那尚未出生的可憐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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