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一臉似灰地看向龍千翊。
時間距離慕容夜與君莫邪雙雙墜崖已經過了半個月了,若非殿下為了得到更多力量,也不會回到星宇,他知道,他這是在記住皇帝的力量,排除萬難去尋找她。
隻可惜……
如風心中歎息,一如既往地搖了搖頭。
他已經在萬丈崖沒日沒夜地搜尋很多天了,依舊沒有半點蹤跡可循。彆說蹤跡了,甚至連一點點的血跡都不曾有。
“滄源那邊、不老山的人呢?”
龍千翊緊蹙著眸宇,一臉緊張道。
這些天來,苦苦尋找夜兒的不光是他,還有不老山的那群人。
他沒有找到,但得知不老山的人亦是空手而歸之時,他的神色多少還有些輕鬆。
“殿下……半個月之後的角鬥場。”
如風猶豫道。
自從殿下和皇上徹底鬨掰,皇帝便放棄了殿下所在的護國隊,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皇帝陛下的退讓,可偏偏自家殿下卻油鹽不進,根本沒有半分與匈奴吳燕結好的意思。
在匈奴,吳燕與星宇友好往來,關係頗好。
而震天齊則是憑借自身底蘊起來的,是以,三足鼎立時期,忽突客一直妄想借助琉璃或者滄源的勢力之一,為的,便是與二人抗衡。
而這吳燕此番邀請盛邀殿下,自然又是一樁完美交易,這對現在的他們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不去!”
誰料,如風還未說完,龍千翊便冷冷地拒絕了。
“……”
如風頓時住嘴。
良久,在明知此番重要的情況下,他終於是緩了換口吻,換了一種說法道。
“其實……屬下一直覺得,我們搜尋慕容姑娘進入了一個誤區。”如風道。
果然,原本一臉冷漠的龍千翊目光登時就看了過來。
如風心中歎息,果然還是慕容姑娘有分量啊。
“我們一直派人自崖內五十丈內地毯式搜索,可我們卻忽略了一個問題,若是人早就先我們一步被衝走,或者被救走了呢……”如風開口。
龍千翊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
“殿下您請看。”如風說著,上前兩步,打開了星宇地圖,指出了萬丈崖所在。
那裡,東連浩瀚星海,北接匈奴,南連星宇。若是真有人自萬丈崖落下,勢必會在地勢的作用下,朝著匈奴運河而去。
那麼……
若是慕容夜沒有死,此刻,人會一種很大的概率在匈奴。
“所以說……殿下此番的角鬥場,於公於私,都非去不可啊。”如風勸諫道。
龍千翊神色不動,但一雙眸宇卻是出現了罕見的思索。
自夜兒出事兒之後,他應該是瘋了,幾乎都不會動腦子,這麼簡單的是事情,最後竟是如風告訴他的。
“下不為例,你去準備吧。”
他淡漠開口。
他知道,雖然如風的所有分析,看起來諸多是為了尋找夜兒,可實際上,大部分還是為了星宇局勢。
可即便如此,縱然有千分之一夜兒的蹤跡,他也要不顧一切地尋找下去。
“是。”如風神色肅然退去。
夜兒、夜兒。
你究竟在哪裡?
我不相信,你是這麼簡單就服輸的人。
凝望著漫天夜色,龍千翊的眸彩突然變得越發地深邃迷茫……
與此同時的滄源。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這個國度卻恍若生在冰窟一般。
君莫璽快速即位,而後昭告天下,冊封不老聖靈星挽月為天下至尊,整個滄源,一片肅靜,所有關於萬丈崖的議論儘數被掩埋,所有對君莫邪的支持者儘數被斬首。
久而久之,這裡似乎變成了一座空城。
全民戒備。
鴉雀無聲。
“廢物!一群廢物!”
滄源皇宮,沉沉的死寂中,一抹尖銳卻不失威嚴的女音飄散而來。
“月兒、是誰又惹你生氣了。”
君莫璽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星挽月掀桌砸碗的一幕。
他頓了頓,神色之間沒有絲毫的不耐煩,語氣溫柔而和煦道。
“除了你,還有哪個廢物?”
可惜,麵對他的溫柔,星挽月卻是俏眸一挑,冷眼微眯道。
“在萬丈崖都搜尋半個多月了,結果呢?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這個滄源的皇帝,就這點能耐!”
星挽月顯然很生氣。
“我錯了,月兒。”
麵對星挽月的一通指責,君莫璽卻是翕然忍受,一邊扶正桌椅,一邊屏退眾人。
他知道,自月兒從萬丈崖斷臂而歸之後,整個人的性情便比之前更為暴躁了許多。
可即便如此,他也願意容忍她。
“君莫璽、有沒有告訴你,你故作深情的模樣,很讓人惡心?”
突然,緊盯著君莫璽神情的星挽月冷冷開口。
君莫璽一愣。
這時,他清晰地看到星挽月俏麗麵龐之上濃濃的諷刺。
“你彆忘了,無論是這滄源,還是這天下,都是我說了算。”她淡淡警告,宣誓著自我主權。
“我要的事情,你若再無法完成,這滄源的皇帝,不如早早易主吧。”星挽月悠然起身,毫不避諱地扯了扯有些袒露的睡意,露出胸前一片誘人的溝壑。
微微傾身,她輕輕靠近君莫璽,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一輕蔑。
“還是你以為,我上/了你,就是你的人了?”
嗬嗬。
她冷笑。
僅存的右臂微微伸出,纖細的五指輕輕地拍了拍君莫璽難以置信的臉上。
“傻瓜、搞清楚點,彆做了丫還懵懂不知。”
她冷笑,而後踏著歡快的步子離開。
“三日、我隻給你三日,若再查不到任何信息,你就自己下詔退位吧。”
背影消失前,星挽月冰寒的聲音卻是蝕骨般落入他耳中。
連帶著他的心,也顫抖了幾分。
月兒、
你當真這般無情?
此刻眼前的星挽月,冷靜,無情。
他雖然不知道她口中的丫是什麼,但衝她那份不屑和輕蔑的態度中,他似乎能猜測到什麼。
微微閉眼。
合上眸子,腦海中似乎宛如魔幻般閃現出一段又一頓三日前的一夜。
一樣是這般冰寒的夜晚,她如詭似魅般潛入他的寢宮,在他將近呆滯的眸眼中,一臉淡定地褪去了所有衣物,宛如清水出芙蓉般出現在他麵前。
而後,在他的呆滯下,她開始了,一番如火似魅的妖媚舞姿,她將他最後的理智儘數吞噬,從他反客為主,擁她入懷的那一刻起,那個夜晚,便不再淒寒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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