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們至今未能知道，當評委老師們麵對那位皇親國戚時的表情。
至少我們知道，排在後的二號和三號的反應。
二號直接就懵了，他正做著深呼吸，做最後的準備呢，沒想到一號掛的這麼快，一口氣憋在肺裡，半天都沒喘出來。
三號比他強不了多少，連帶後麵的五號以及周圍的幾個選手都尷尬異常。好不容易平複好的心態，重新變得緊致起來。
但都到這個時候了，也沒人再給他們時間去平複了，主持人麵無表情的走了出來，叫下一位進去。
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影響，還是本身實力不行，二號選的那首民謠歌曲發揮也是差勁，說是每句歌詞都在調調上，也好像是都在調調上，可怎麼聽都覺得每一個字的位置都不對，隻唱了一半，就被宣布淘汰
三號趕鴨子一般進去了，五號在後麵瑟瑟發抖。
方曉山扭頭看著周婕綸，認真的說道：“婕綸啊，你說，就他們這水平，咱們要是輸了，是不是挺丟人的？”
周婕綸被快速的淘汰速度給嚇得也有些緊張，但聽到方曉山的話後，整個人就一愣，很認真的想了想，瞬間就信心滿滿了，說道：“好像是啊，要是連他們都比不過，這輩子都要抬不起頭了。”
初賽的情況就和方曉山一開始預料的一樣，一幫高三學生，早五晚九的埋頭學習，有幾個會唱歌能唱歌的？若不是天賦驚人者，一點出線的機會也沒有。整個初賽就像是一張大網，將那些不合格者篩選出去，剩下的，才是上元詞曲會真正需要的選手。
但是，嗬嗬，實在是談不上精彩。
或許是一開始就接二連三的淘汰，裡麵的評委們也變得有些不耐煩了，選拔的水平似乎變得更加嚴格。
就拿五號來說吧啊，他選擇的是一首前些年流行的古風歌曲，唱的也不算差，勉強算是麥霸級彆，但依然被淘汰，因為他在唱某一句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換氣，這個小細節放在業餘歌手裡也是常有，但卻被一個女評委給直接喊停，趕了出來。
八十裡麵選八，十分之九的淘汰率啊。
呃，這個幾率好像也不低啊，但這個嚴格程度，是不是有點過了？
方曉山扣扣臉，然後才反應過來。
“二高初賽有女評委麼？”
方曉山偷偷拽了拽李爽，問道。
那幾個評委都是從青岩其他學校抽調來的，雖然上午才正式確定人員，但是方曉山和李爽已經拿到了評委老師的信息，三個老師，都是男的啊。
“好像沒有啊，誒？那裡麵什麼情況？”李爽也是一臉的奇怪，他拍了下腿，站起來道：“你等會，我去看看……”
“不用了，是臨時變動。”一個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方曉山一扭頭，臉上微微有些驚訝，聲音的主人赫然是杜航。
杜航站在方曉山的麵前，臉上沒什麼表情，嘴上卻說道：“開始之前才接到的通知，四個分會場都增加了一名音樂教師，從音樂學院來的，參賽選手必須要專業，這是新規。”
“音樂學院？”方曉山一臉的愕然，第一個就想起了陸思遠的那幾個學生，尤其是劉靖的父親劉雲，他似乎就是音樂學院的主任啊，聯想到陸白玉也參加上元詞曲會，難道他們這是要公然力挺陸白玉？
不至於吧？
杜航不知道方曉山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但他顯然認為方曉山的驚訝是因為自己話裡的信息，心裡暗爽的同時笑道：“不錯，東海音樂學院的專業老師。他們將會以更加專業的角度來考核選手。如果你的朋友不夠專業的話，恐怕連初賽都過不去……哦，對了，事先聲明，我之所以告訴你這個消息，是因為我想跟你公平的較量，通過初賽之後才是真正的比賽，我們會在那裡等你，當然，前提是，你們能通過。”
方曉山：“……”
你巴巴的跑來就是為了這個？杜航同學，我是該說你傲嬌好呢，還是該說你逼王好呢？
“謝了，那就決賽見吧。”方曉山哼了一聲，再次趴在了桌子上。咱們最不缺的就是專業性！
杜航見狀，冷笑了一下，扭頭遠離了這裡。遠處，張曉雲恨恨的看著這邊，目光陰沉。
“東海音樂學院啊，他們來乾嘛？小周她……應該沒問題吧？”李爽心裡發緊。
周婕綸呼吸重了幾分，但還算鎮定。
方曉山看了看周婕綸，覺得很滿意，這個重磅消息並沒有給她太大的影響，她的緊張來源於比賽本身，而不是比賽壓力。
“東海音樂學院啊，大概是想來招收點學生吧，誰知道呢，對我們影響不大。”
東海音樂學院，那跟劉雲他們就沒關係了，劉雲是從京城國家音樂學院來的，一場虛驚吧。想想也是，以陸思遠的性子，怎麼可能允許陸白玉作弊走關係？雖然他本身往那一站就是關係。
唯一要擔心的是，這個東海音樂學院忽然牽扯進來，難道真的是來招生的？應該不至於，那，難道是杜航……
抱著這種懷疑，方曉山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很沉默，這讓他幾乎錯過了在嚴格評審下誕生的第一位通過者。
第二十號，一個名字叫做郭露露的十七歲女聲，聲音輕柔，猶如雲紗，唱的是李墨濃剛出道時的一首詞牌名歌曲《浣溪沙》，獲得了評委的一致好評。
女孩興奮的衝了出來，和朋友興奮的擁抱慶賀，離開了現場，留下的人裡，有的人輕鬆了幾分，有的人滿臉的悲哀。
“七十號，張曉雲選手。”
下午五點半，在一重又一重《凍雪》的旋律裡，正在打瞌睡的方曉山被驚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抬起頭，就看到張曉雲微微調節著氣息，走進了大會議室。
杜航站在門口目送她進去，然後回頭和方曉山對視一眼。
“我們先了！”杜航用口型說著。
方曉山翻了個白眼，扭過頭懶得搭理他。他忽然感覺杜航的行為有些古怪，想了好一會才發現，這就跟一些裝逼打臉文小說主角的行為模式差不多——知道自己比對方強的時候還故作正義臉，要和對方玩什麼公平，實際上自己早就勝券在握，外掛大開了。
嗯，這小子要麼就是書店裡那些盜版小說的終極粉絲，要麼就是極有潛力的網文界作者嫩苗。這也算是天賦吧。
而在此時，《凍雪》的前奏再次響起，片刻之後，張曉雲那魅力十足的聲線便飄了出來。
方曉山自己立刻就是一個激靈，感覺腿根發癢，他看了看四周，發現許多男生的臉上都在騰起紅色的暈。
這個女人的歌聲，果然夠魅惑啊。真不知道她成熟之後得變成多麼迷人的尤物啊！
方曉山看向同樣一臉癡迷的杜航，第一次覺得對這個富家男孩有點羨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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