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二章:留下

2019-02-04 作者: 烏鴉大嬸
第九百六十二章:留下

鄒興一行人陳華把他們強留了下來,畢竟遠道而來,上次都沒有好好看看京城的景色,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輕易讓他們離開了。

待到夜晚時分,陳華總算是閒下來了,麵帶酡紅眼色的他腳下踉蹌著走進了國公府的彆院。這麼多賓客,能夠讓國公府挽留的人可不多,漠北那批人算是一批,江南這批人也算是一批。

但是此刻,不管是漠北的還是江南的,抑或是草原的和南疆的,所有人都聚集在國公府的彆院內。

彆院內擺了五六桌,在座的全部都是跟陳華交好的人。

看到他進來,眾人紛紛起身,一個個朝陳華問好。

陳華對眾人拱了拱手,笑眯眯道:“上次,就因為太過忙碌沒來得及招呼大家,這次,說什麼也得讓服章儘一下地主之誼才是。

諸位兄弟都是服章的知交好友,在這國公府內,不論出身貴賤,隻論關係親疏,所以這裡的人既有三皇子殿下這樣的天潢貴胄,也有老蔣這樣的升鬥小民。

服章並沒有任何看不起諸位的意思,隻是大家都是朋友,朋友就應該平等對待,沒有身份之內的隔膜才對。

待會小弟還得洞房花燭,陪你們喝酒的重任,就交給我這邊這位小兄弟了,如果他沒把諸位陪好,明日隻要陳服章還能下得了床,鐵定給你們出氣。”

陳華著實有些喝高了,連說話都有些葷素不忌,畢竟是當著自己大舅哥的麵,他連這種比較直白的話都說出來了。

李封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知道陳華在自己人麵前向來嘴巴上沒有個把門的,可關鍵是還當著草原蠻夷的麵,這些話有些失了身份。

正因為當著草原蠻夷的麵,李封又不好發作,隻好吭哧吭哧的站在那裡瞪著一雙眼睛希望陳華能夠醒悟。

“哈哈哈...服章啊,你現在用你們齊人的話來說,便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呀!想當年你認識果兒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弗朗切那個狗雜碎,說不定你也成了我妹夫了呢!”赫連舒舒站起來朗聲道。

他看得出陳華喝多了,如果任由陳華這麼胡咧咧下去,還不知道他會說出怎樣的話來。為了顧及齊國的麵子,他這個北狄大單於,可不能任由陳華繼續瞎說下去。

再怎麼說,齊國也是在危難之際救了北狄草原上千萬黎民百姓的,赫連舒舒跟他哥哥赫連勃勃有很大的不同,其中之一就是他不像他大哥那般野心勃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更看重的,是民生。

接下來陳華開始敬酒,他沒有分身份貴賤,也沒有分主次,因為他第一個敬酒的對象,並非是身份最為尊貴的三皇子李封,也不是身份同樣尊貴的赫連舒舒,而是一個看上去不起眼,名不見經傳的人——鄒興。

“老鄒,我的兩次婚禮你都參加了,承蒙兄弟你看得起,千裡迢迢從金陵跑過來,著實辛苦了。這第一杯酒,我該敬你。京官不知道你家中究竟是何等情況,婚禮上的事情就當做是個屁,放了吧!一笑而過,沒必要給自己太多負重。”陳華對鄒興正色說道。

剛說完,不等鄒興做出反應,他仰頭一口就將杯中的胭脂酒給喝了個乾淨。

這胭脂酒的度數雖然不高,可是架不住喝得多。中午婚宴上其實他喝的都是水,可是晚宴義父劉奉先留下的那幫軍中老將,卻愣是給他灌了一兩斤燒刀子進去。

鄒興聽到陳華的話之後內心一陣感動,現在的陳華,已經不再是那個在金陵城跟他們鬥智鬥勇的小卒子了,他是堂堂的大將軍,掌控著數十萬的兵馬,彈指間,就能滅掉西涼這樣的存在。

可是儘管陳華的身份已經貴不可言,卻沒有忘記他們這些貧賤之交。

敬了一圈酒之後,就算是陳華的海量都有些撐不住了,走到院子的角落哇哇的吐了起來。

赫連舒舒打趣道:“各位兄弟,咱們自己招呼自己吧!這小子現在已經喝成這樣了,今夜小登科,可不能讓他趴下不是。不然的話,咱們可就得罪了咱們的公主殿下,到時候可是要掉腦袋的。”

李封心說這小子說話怎麼就這麼刺耳呢,但是為了彰顯大國風範,他愣是忍著沒讓自己發脾氣,笑眯眯道:“這倒是不至於,舍妹雖然是公主,脾氣蠻橫了一些,卻也是知書達理的皇家之人,不至於會因此而怪罪服章的。莫不是大單於在草原上京城見到這等情況?”

不軟不硬的一把刀子刺過去,赫連舒舒被堵得半句話說不出來。

還有一夥人是抱著看熱鬨的姿態,這夥人便是南疆的烏木投帶領的人。南疆阿裡郎被陳華給乾掉之後,聖女不再在南疆,所有事情就交給了這個大頭人。

這次進京,烏木投主要有兩個目的,第一個目的自然是為了慶祝婚宴,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請求援兵。隻是現在是大喜的日子,他也不好跟陳華說,現在大齊的皇子跟草原的大單於鬥上了,他當然不會插嘴。

赫連舒舒乾笑道:“三皇子殿下要這麼說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我草原兒女都是豪爽之輩,不會扭扭捏捏,新郎官要是新婚之夜喝醉了,第二天怕是隻能在地上睡了。”

對方示之以弱,已經給了他一個台階下,李封也不好繼續咄咄逼人,畢竟這次人家是客他是主人。

大家夥熱熱鬨鬨的在聊天吹水,唯有蔣子義似乎有滿腹心事一般。

不錯,他的確有心事,但是他的心事根本就不是婚禮上的事,也不是彆的大事,而是陳華為什麼沒有單獨跟他交代幾句。

要知道,現在偌大一個大齊國沒有人不知道他蔣子義名義上是皇家在江南的代言人,實際上卻是陳華的代言人。陳華一句交代都沒有,於情於理都有些不太正常。

其實這事還真不能怪陳華,他是真的喝多了,所以才沒跟蔣子義說什麼,更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蔣子義心裡有了一個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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