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電視插曲

《鄧麗君》（長篇小說）上卷《天才少女》張寶同 20

那天早上，鄧麗君剛從巴黎俱樂部夜總會排練完回到家裡，母親對她說，“晚天下午，郵局給你送來了一封信，我忘了給你，現在你的桌子上放著。”

鄧麗君進到自己的屋子裡，從桌子上拿起信，打開一看，是中視公司寄來的，要她今天下午兩點鐘到中視公司演播大廳，有要事商談。

吃完午飯，她稍休息了一會，就騎車子趕往中視公司。

鄧麗君來到中視公司的演播大廳，以為是中視公司要找她演唱或是錄音，可是，有位工作人員把她引到了一間小會議室。她進到了小會議室，裡麵已坐著七八人，都是與中視簽約的女歌手。多數人她都比較熟悉，還在一起演唱過；有的人她不太熟，但好像在哪見過。她們都是成人，有的在上大學，有的已是專業歌手。這裡就數她的年齡最小，所以，她就主動地跟這裡的每一個人打著招呼。

過了一會，又來了幾位歌手，而且歐陽菲菲也來了，她可是台灣紅極一時的大明星，好像整個台灣人沒有不認識她的。當她進到會議室時，大家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起擁到了她的身旁，熱情地找她握手，說著一些恭維的話。歐陽菲菲也很謙虛，很客氣地跟大家握手和寒喧。

鄧麗君是最後跟她握的手。她走到她的麵前，用雙手握著她的手，說，“歐陽姐姐，你好，你是我最崇拜的歌星。”

歐陽菲菲熱情地握著鄧麗君的手，說，“你是鄧麗君，不但名字好聽，歌也唱得好聽。而且，你在新加坡國家大劇院地演出我也看了，真是非常地精彩。”

鄧麗君聽歐陽菲菲在誇講她，心裡自然是非常地高興，就說，“比起歐陽姐姐，我還差得很遠。”

歐陽菲菲說，“可是，鄧小姐今年才隻有14歲，我14歲時還在上初中呢。好好唱，你將來肯定能超過我。”

鄧麗君搖了搖頭，說，“超過歐陽姐姐，我連想都不敢想。”

這時，《晶晶》影視組的一位導演帶著幾個人來了，他先讓一位劇組人員給在場的每位歌手發了一頁《晶晶》主題歌曲。然後，對大家說，“中視公司由史以來的第一部電視連續劇《晶晶》正在緊張地拍攝中，電視劇中有幾支插曲，其中最主要的主題歌就是你們手裡拿的這支歌。這支歌在每集的電視劇中都將出現，非常地重要。所以，我們把這支歌發給大家，好讓大家回去做準備，三天之後，中視公司要為你們每位演唱的《晶晶》歌曲進行錄音，然後再從你們這些錄音中選出最佳演唱者，作為電視連續劇主題歌的演唱者。”

為了讓大家能真切地表達歌曲的真實情感，那位導演還讓拍攝人員播放了一段已經拍攝好的劇情。劇情講述的是在國共內戰之後海峽兩岸隔離的動蕩局勢下，晶晶及其母親先後從大陸來到台灣，互相尋找，曆經千辛萬苦，母女幾度交會卻又錯過，最後重逢的故事。

會議一完，鄧麗君回到了家裡，便讓爸爸拉著胡琴給她伴奏，開始一句一句地練唱。因為她從小就跟93樂隊的指揮李成清學習聲樂，後來又跟著常蔭椿教授學習音樂和演唱，對識譜和練唱已有了一整套比較規範和成熟的方法。這是一支由古月作曲，莊奴填詞的歌曲。古月和莊奴是台灣最著名的流行歌曲的曲詞作者，台灣當今流行的許多歌曲都是他們倆人合作而成，而這支歌又是為中國由史以來的第一部電視連續劇配曲的歌曲，不說它將會如何地流行，就是從曆史的角度它也是開了電視劇插曲之先河。

跟著爸爸的胡琴練學了一會，到了四點來鐘，她就騎著腳踏車去了台北濟眾學校，讓常蔭椿教授指導她練學。近年來，她每學唱一首新歌，都要來常教授這裡，讓他幫著指導。沒有他的指導，她感覺心裡沒底。所以，她每學一支新歌，就會把新學的歌曲唱給常教授聽，讓常教授給她做指導。

常教授聽她講述了一些故事和劇情背景，就用鋼琴把這支歌彈奏了兩遍，然後，讓鄧麗君跟著鋼琴學唱：

晶晶晶晶孤零零?

像天邊的一顆寒星?

為了尋找母親?

人海茫茫獨自飄零?

晶晶晶晶?

多次夢裡相見?

落得熱淚滿襟?

到何時在何處?

才能找到我?

親愛的母親?

母親母親孤零零?

像海角的一盞孤燈?

為了尋找晶晶?

春夏秋冬黃昏黎明?

母親母親?

多次夢裡擁抱?

落得熱淚滿襟?

到何時在何處?

才能找見你?

苦難的晶晶?

鄧麗君唱完一遍，常教授對她說，“這是一支母女兩人相互尋找的歌曲，應該把母親找晶晶的焦慮和晶晶找母親的憂傷在演唱中表現出來，因為晶晶還是個孩子，唱腔裡要有些清純和真摯的童音。這樣才能表達出這支歌曲中的內在情感。”

說完，讓鄧麗君再唱一遍。鄧麗君一連唱了三四遍，一遍比一遍唱得好，到了第五遍時，常教授為她的演唱還錄了音。她聽著自己的錄音，還真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會唱得這樣好。常教授對她說，“不錯，回去再好好地練練，到明天下午，你再一次，咱們再練練。”

鄧麗君謝過常教授，便騎車離開了。

到中視公司錄音那天，她來得很早，來到演播大廳時，人家還沒上班呢，所以，演播大廳的門還是鎖著。大概過了二十來分鐘，才有人開始陸續地進入演播大廳。差不多到了八點半鐘，所有的簽約歌手都到場了，她們聚在一起說著話，但神情都顯得很嚴肅。鄧麗君不想跟大家多說話，害怕會擾亂自己平靜的心境，影響演唱的效果，所以，就躲在較遠的樹蔭下獨自地坐著，心裡想著自己應該在演唱時注意哪些方麵。這些內容她早就不知想過多少遍了，但她還是害怕因為一時緊張或是分心，會突然地忘記。

(請關注張寶同的簽約作品《詩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隨筆和中短篇小說，今天發布的是生活隨筆《人生的起跑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