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慈善演出

《鄧麗君》（長篇小說）上卷《天才少女》張寶同 20

她們從國家大劇院的一個側門被人帶著進到了裡麵。因為樂隊的人還沒有到齊，負責人讓她們在休息室裡等待。她們在休息室裡等了一會，那位負責人才把她們叫到排練現場。排練現場就在國家大劇院舞台下的樂池裡。樂隊由三四十人組成，幾乎都是清一色的西洋樂器。但從整個樂隊的規模和裝備來看，跟台北的交響樂園相比就差得很多。充其量隻能跟中視公司的樂隊不相上下。

樂隊指揮是一位40來歲姓蔡的中國人，穿著正規的禮服，說著一口當地口音的中國話，但不管咋說還能聽懂，所以，雙方在語言勾通方麵就不存在什麼問題。他朝鄧麗君要過她所要演唱的那些歌曲的歌譜，然後就讓人去翻印。然後，就拿著另一頁歌譜跟鄧麗君商量著整個演唱過程中的安排。

大概過了半個來小時，有人把那首《失落的情愛》的歌譜翻印好了，給樂隊的每位樂手發了一張。於是，蔡指揮便讓樂隊開始照著歌譜開始演奏起來。演奏了兩三遍，蔡指揮就開始正式排演。鄧麗君隨著樂隊的伴奏開始演唱。效果還不錯。很快，第二首歌《再度蜜月》的歌譜也翻印好了，又給每位樂手發了一份。於是，大家就開始演練第二首歌。就這樣，等把鄧麗君準備演唱的12支歌全部排練完，也就差不多到12點鐘了。

這時，新加坡總統夫人愛依莎的司機過來，說總統夫人要請她們母女倆共進午餐。要她們上車。她們出了大劇院，就見一輛卡迪拉克轎車在劇院門前停著。她們上到車裡，車便把她們拉到了新加坡大酒店。新加坡大酒店是新加坡最豪華的酒店。司機把她們帶到了五樓的一間非常精致的包間裡。而且酒菜已經上桌。有海南雞飯、咖喱魚頭、辣椒螃蟹、椰漿飯和炒粿條。菜雖上得不多，但都屬當地特色美食，製作也非常地精致。喝的酒是法國佳美紅葡萄酒，還有美國的雪碧和可樂。

鄧麗君和母親剛坐下不久，總統夫人愛依莎在一位年輕女士的陪同下進到了包間。鄧麗君和母親趕忙起身與總統夫人握手。愛依莎約有五十歲上下，風度高貴優雅，風韻依存，還會說漢語。隻是漢語說得不是那麼流利。她向母女倆表示歡迎，還說她非常喜歡鄧麗君的歌。四人坐下之後，總統夫人讓年輕女士拿出一對精致的魚尾獅茶杯作為紀念品贈送給鄧麗君。而鄧麗君則把自己灌製的《鳳陽花鼓》和《幾時你回來》兩張唱片送給總統夫人。

餐廳侍者已經把紅酒打開，倒進了四個杯子裡。總統夫人就對鄧麗君母女說，“歡迎你們來新加坡參加我們的慈善演唱會。”鄧麗君也舉杯回敬總統夫人，說，“感謝總統夫人的邀請。”

總統夫人就開始介紹餐桌上的菜，讓鄧麗君母女倆品嘗。這裡的每一道菜都非常地美味可口，鄧麗君感覺從未吃過這樣好吃的菜。因為平常為了保護嗓子和正常演出，許多好吃的東西她都不能隨便吃。現在，到了異國他鄉，又是總統夫人請她們，這些美味可口的食物她不想再忌嘴了。

大家邊吃著喝著，邊談論著舉辦這次慈善演唱會的意義和方式。可是，這些事都是媽媽在跟總統夫人在商談著，因為她隻管到時把歌唱好就行了。雖是總統夫人在宴請她們，可是，總統夫人和那位陪同的年輕女士幾乎都沒動筷子。看著人家都沒有動筷子，趙素桂幾乎也沒怎麼動筷子，實際上隻有鄧麗君一人在埋頭地吃著。

接著，那位陪同的年輕女士跟鄧母講了這次受邀旅費會全部由新加坡外事部門報銷，要鄧母在她們離開新加坡的前一天給她打電話，她會幫她們受理此事。

說完此事，總統夫人要向她們告辭。於是，鄧家母女便起身握手相送。等總統夫人和那位陪同的女士離開後，趙素桂才對鄧麗君埋怨著說，“你也一點都不長點眼色，人家總統夫人連筷子都沒動一下，可你一個勁地在吃。”

鄧麗君就說，“她點了這些菜，她不吃，咱們再不吃，不是浪費了？你不是一直教育我們不要浪費和糟塌糧食？”

趙素桂聽著這話，也沒多說，就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連續兩天上午都是在國家大劇院裡度過的。鄧麗君要與樂隊和伴舞進行配合和排練，因為她要唱十二支歌曲，每一支歌曲都差不多要練上三五遍，所以，等十二支歌曲排練完，也就到中午了。下午，樂隊要為其他節目伴奏，所以，鄧麗君和母親可以不用再忙了。

新加坡是個離赤道很近的國家，一年四季如夏，但是，因為受到來自中國東北季風和低壓帶南移的影響，二月的天氣較冷，平均氣溫在23度左右，比台北的氣溫要高一些，但也和台北一樣雨水稠密。所以，出門都得要帶雨傘。

這裡的氣溫不但舒適宜人，而且環境感覺也非常地愜意。因為這裡的氣溫常年在23到34度之間，雨水較多，非常適於植物的生長。所以，隨著清涼的海風走在大街上，到處可以看到樹木蔥蘢，濃蔭密布，綠草如茵，百花嬌豔的景象。有時就感到是漫步在花園之中一樣。

這天下午，一陣中雨過後，鄧麗君和母親乘渡輪去了聖淘沙島。聖淘沙是一個田園式的小島，有金色的陽光沙灘和迷人的景觀，湛藍的海水環抱著各種色彩繽紛的樹木花卉。這裡還有一些熱療和水療的私人會所，擁有水療池和森林景觀的蒸氣房，以及日式湯浴池。鄧麗君對此並不感興趣，可是，母親趙素桂卻不住地詢問和打聽著一些相關的信息。因為她患有哮喘病，一聞到煙味或是其它氣味就會感到胸悶氣短，喘氣急促，有時甚至大汗淋漓。她曾在台北的一些醫院看過多次，但病情都沒有多大的改觀。所以，聽說這島上的熱療有奇效，可使局部血管擴張，血流速度加快，利於組織中毒素的排出；同時促進血液循環，增加血流量，加快新陳代謝，促進炎性滲出物的吸收和消散，就想試上一試。於是，她們就進到了一家熱療會所。一位小姐把她們帶進了一個濕熱療室。她們進到裡麵一看，其實就是一個蒸浴室。

從熱療室裡出來，被島上的涼風一吹，母女倆都感覺非常舒服。她們在島上轉了一會，便從原路返回，回到了酒店。

總統夫人發起的“慈善演唱會”是在她們到達新加坡的第四天晚間在國家大劇院舉行。那天，整個新加坡就像是過節一樣，廣播電台、電視台和報紙都在報道著這個消息。到了晚間，整條大街上燈紅酒綠，華燈四射，人們穿著盛裝朝著國家大劇院湧去。

鄧麗君和母親早早就來到了劇院，由化妝師為她進行化妝，母親也為她換好了服裝。她穿著一件非常俏麗而優雅的中式旗袍，頭發也梳成剪發式，像個中國傳統的小淑女一樣。等她把一些準備工作做好，此時，劇院裡的燈光明亮，座位幾乎已被坐滿。樂隊的樂手們正在調試著樂器的音響。主持人正在跟導演在商議著什麼。

大概到了七點正時，全場的燈突然黑了，接著又亮了起來。這是在提醒著觀眾們安靜下來。這時，大幕拉開，樂隊演奏了一段《歡樂頌》。主持人走上舞台宣布：“總統夫人愛依莎將出席並觀看今晚的慈善演唱會，請大家起立歡迎。”

這時，愛依莎夫人在一群人的陪同和簇擁下，從劇院的側門進到了劇場。觀眾們全體起立，恭敬而熱烈地歡迎著總統夫人。總統夫人一邊向觀眾招手致意，一邊和陪同人員來到了前排就坐。接著，演出開始。

主持人是位年輕漂亮的女子，穿著一件美麗的長裙，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她說，“晚風輕輕地吹過，傳來一首情歌，那樣熟悉那樣迷惑，深深打動著我。因為今晚的演唱者是我們的總統夫人愛依莎女士從台灣請來的鄧麗君小姐。鄧麗君小姐才隻有十五歲，可是，她的歌聲已經把我們新加坡的華人征服了。我們敬仰她，我們熱愛她，可是，我們還從未見過她，沒有聽過她站在我們麵前唱歌。今晚，她來了，專門來為我們演唱。讓我們歡迎鄧麗君小姐。”

劇場裡頓時掌聲雷動。

鄧麗君張著美麗動人的笑臉，拿著話筒走到台上，不住地向觀眾們招著手，說，“大家晚上好，能來到新加坡這樣美麗的國家，我感到非常地高興。這要感謝總統夫人的邀請，感謝大家來為我捧場。我要先給大家奉獻一首《再度蜜月》”於是，她唱道：

多情的晚風在吹送

回憶那幾度夕陽紅

蜜月的花車又在開動

幸福的人兒陶醉在懷中

再度編織蜜月的夢

隆隆的車聲永在夢中

唱完一首，樂隊便開始演奏著《春江花月夜》。一曲終了，一些舞蹈演員上到舞台開始隨著樂曲跳起了緩慢的舞蹈。鄧麗君又再次走上舞台，唱起了她的第二首歌《失落的情歌》：

晚風輕輕地吹過

傳來一首情歌

那樣熟悉那樣迷惑

深深打動心頭

晚風傳來一首歌

歌聲悅耳依舊

那樣熟悉那樣迷惑

往事湧上心頭

那是你愛唱的歌

也是我愛聽的歌

如今人兒分手

情歌也失落

隻有寂寞伴我

每首歌唱完之後，便是一片經久不息的掌聲。

在此之前，鄧麗君並不知道自己的歌會有多少人來聽，也不知道自己的歌會不會受到歡迎。可是，眼前這種熱烈而歡騰的氣氛讓她深受感染和感動。她從來沒有在這樣大的劇院裡演唱過，她覺得她不隻是在新加坡國家大劇院裡演唱，而且在為許多國家和地區在演唱，因為許多國家和地區的人們都能看到她的演唱。這場演出對她至關重要，會讓她的名聲從此遠揚，也會讓她感到她已不再是一個15歲的歌手，而且已經成為了一位在許多地方開始走紅的歌星。

這次慈善演唱會是以鄧麗君的演唱為主，中間穿插著一些解說、舞蹈和樂器演奏等。因為這些節目內容已在上午進行了彩排，而且，鄧麗君的演出效果也非常好，所以，場麵非常地熱烈，掌聲不斷。是的，她的演唱從來如此地精彩，她的感覺也從未像今晚這樣美好。這注定會是她歌唱事業向前邁進的一次飛越。

這次演唱會大獲成功，本來，鄧麗君隻準備了12首歌，但因為觀眾的熱烈邀請，她總共唱了22首歌。有的歌因為樂隊不熟，不能伴奏，她就不用樂隊伴奏。當演唱會結束後，觀眾們起立，久久地鼓掌。總統夫人上到舞台與鄧麗君握手表示祝賀和感謝，並與鄧麗君合影。最後，大家齊唱《何日君再來》。

(請關注張寶同的簽約作品《詩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隨筆和中短篇小說，今天發布的是生活隨筆《人生的起跑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