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高樓新家

《鄧麗君》（長篇小說）上卷《天才少女》張寶同 2017.6.20

母女二人在一家湖南湘菜館吃了晚飯，在路過一家小商店時，看到櫃台上放著一部電話，就問，“能不能打長途。”

店主說，“可以。”

於是，鄧麗君就給朱堅打電話，說，“朱經理，我們到了，已經把屋子都收拾好了。”

朱堅問，“感覺怎麼樣？”

鄧麗君說，“不怎麼樣，比在台北差遠了。”

朱堅說，“那是你不適應，等你適應，你就會喜歡那裡。”

鄧麗君說，“你說這裡的天地寬闊，可是，我咋覺得這裡小可憐，比台北小多了。”

朱堅說，“那你說錯了，香港比台北大多了，隻是你還對那裡不熟，等你把整個香港轉上一遍，就知道香港有多大了。”

打完電話，趙素桂說，“範師傅給咱們幫了不少忙，以後還得在麻煩人家，咱們買點東西去人家拜訪一下。”

鄧麗君說，“是應該拜訪一下。”

於是，她們買了香蕉和水蜜桃朝回走。她們直接上到了13層樓，敲開了7號的房門。

範師傅的老婆開了門，見到鄧麗君和趙素桂，就問，“你們找誰？”

鄧麗君說，“這是範師傅家嗎？”

範妻就喊道，“老範，有人找你。”

範師傅就過來，見是鄧麗君和母親拎著東西，就說，“快進來。”

鄧麗君和母親進到屋裡，屋裡好像還沒有她們的屋子大，裡麵擺滿的東西，顯得非常地零亂。鄧麗君和母親進到屋裡都感覺連坐下的地方都沒有，就隻好站在屋中間。範妻就讓坐在沙發上寫作業的兩個男孩子說，“到裡麵的屋裡去。”

兩個男孩就拿起書和本子進到了裡屋。範妻拍了拍兒子坐過的地方，讓鄧麗君和鄧母坐下，然後，非常難為情地說，“不好意思，太擠太亂了。”

她們把手裡的水果放在了桌上，然後坐了下來。趙素桂問範妻，“你家幾個孩子？”

範妻說，“三個，老大十一歲，老二八歲，還有一個女兒是十三歲。”

趙素桂就皺著眉說，“那你這大的屋子咋能住得下呀？”

範妻說，“我和老範住一間，兩個男孩住另一間，女兒夜裡就睡在這沙發上。不過，這沙發一拉開就是一張床。”

範師傅一旁說，“我們家還算好一些的，你要是去灣仔那邊看看，有些人晚上都睡在抽屜裡或是櫃子上。晚上打地鋪的人更是常見的事。”

鄧麗君說，“香港都成這樣了，人們怎麼還要往這裡擠？”

範師傅說，“香港這裡掙錢多呀。”

鄧麗君問，“掙錢多，怎麼還有那麼多的窮人？”

範師傅說，“香港這邊的兩極分化比較嚴重，有的人能掙很多很多的錢，有的人掙錢就很少，可是，錢掙得再少，也比彆的地方多。比如說在大陸，一個人一天才隻有掙一兩元錢，可是，在香港一個人一天最少也能掙到幾十元或是上百元。”

說了一會話，鄧麗君就沒話說了，聽著母親和範妻在閒聊。她看到茶幾上放著一份《東方日報》，就順手拿起來看了起來。其中的一條顯著的新聞標題引起了她的注意：

“和興白花油藥廠董事長顏玉瑩對《華僑日報》救童助學極為熱心，將於一九六九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至一九七○年一月五日之間在九龍紅磡新填地舉辦白花油義賣，並將籌集的捐款用於兒童的扶貧助學。香港工展會將設攤位協助義賣，本屆會場麵積達六十五萬平方呎，期間菲律賓副總統羅庇士將蒞臨參觀。為此，和興白花油藥廠歡迎香港、台灣、新加坡，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等國的歌手參賽，賽後，和興白花油藥廠將選出‘白花油慈善皇後’，並為慈善皇後舉辦加冕晚會。報名日期人：1969年12月25日至30日，報名地點：香港灣仔區告士打道新銀集團中心11層白花油慈善義演組委會。”

鄧麗君看著，就問範師傅，“範叔，這白花油是什麼藥物？”

範師傅說，“白花油是一種外塗藥，由冬綠油、熏衣草油、薄荷腦、樟腦、桉葉油製成，可以消炎止痛，主治頭暈頭痛，傷風鼻塞，肌肉酸痛，蚊叮蟲咬。”接著，範師傅又對鄧麗君說，“這位顏玉瑩老先生是位愛國人士，福建海澄人，今年69歲。父親是位中醫師，十多歲他和父親去了新加坡開診所，後來他認識了一位德國醫生。這位醫生發現用薄荷腦和白樹油等藥物調配，製成藥油，可以醫治皮膚瘡毒、肚痛、風寒及蚊蟲叮咬等症，並把配方轉贈給了顏玉瑩。他根據這一配方生產出了白花油，開始廠家設在新加坡，後來以和興公司在馬來亞注冊。1945年在南京注冊，這時，白花油已行銷中國及東南亞各地。1951年，白花油藥廠遷到香港。”

鄧麗君說，“他們廠要舉辦白花油義賣，還要評出白花油慈善皇後。”

說著，便把報紙遞給母親看。母親看完，問，“範師傅，他們的這種義演是怎麼一回事？”

範師傅說，“他多次舉辦過白花油義賣，籌得經費開辦和資助小學，他還設立了香港白花油慈善會，擁有會員1萬多人。每年所得盈餘均捐贈有關小學及其它慈善組織。他的發妻劉昆珠女士也是華僑。”

鄧麗君就對範師傅說，“範叔，我把你這張報紙拿走，我想明天早上去他們廠的報名處看看。”

範師傅說，“你拿走吧。”

鄧麗君和母親離開範師傅家，回到住處，又把報紙看了兩三遍，對母親說，“朱經理要讓我去找他的一個朋友，讓人家把我介紹給歌德大劇院的老板。可我覺得還不如我自己通過這個比賽，讓人家看看我的實力。”

趙素桂覺得女兒這個想法很好，就說，“你在台灣是個歌星，可是，不知香港這邊的人認不認得你。我覺得還是靠自己最保險。明天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人家這個義演是怎麼回事，如果真像範師傅說的那樣，不管掙不掙錢，都得參加一下。”

(請關注張寶同的簽約作品《詩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隨筆和中短篇小說，今天發布的是中篇小說《愛情天梯》（6.心心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