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探底

2018-03-08 作者: 浩瀚馨語
第49章探底

陸長明和菲菲雖然都沒動筷呢,但焦雪花和郝向陽這一桌卻已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了。焦雪花本來不想喝酒,向郝向陽推托說自己是個女孩,又開著車呢。可是,郝向陽好像很掃興,獨自喝酒興趣也不高了。焦雪花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隻好一咬牙,慷慨地陪郝向陽‘拚起’白酒了。

當白酒熱辣辣的從焦雪花的嗓子眼流進胃裡時,她的俏臉立即紅暈了起來。

“哈哈,小焦果然不是普通的女孩,原來喝酒還是一個海量。跟你一起喝酒,真是痛快呀。”郝向陽跟焦雪花連續乾了幾杯白酒後,不禁由衷感歎。

焦雪花開始並不跟他聊些什麼,隻是一個勁的為他斟酒勸酒,聽他發出了感歎,才笑盈盈地講道:“郝老師過獎了。我知道您心裡憋屈,想喝酒解悶。我為了讓您早一點翻開這一頁才舍命陪君子呀。您沒看到我的臉都紅了嗎?”

郝向陽仔細端詳一下焦雪花,果然白嫩的臉蛋就像綻開的桃花一樣,不過顯得更加嫵媚多姿。

郝向陽心裡不由一呆,趕緊轉移了目光,等焦雪花又端起酒瓶為自己斟滿了白酒,便不由問道:“小焦,你明知道我跟你的老公過不去,還為什麼對我這樣好呢?”

焦雪花微微一笑:“郝老師您錯了,您跟東河他根本沒有個人恩怨,您的所謂隻是為了一個‘理’字,而東河也是信奉商業原則的。您們二位是道不同而已。我並不認為您的行為會對他是害處,反之是對他的一種警示,會鞭策他走正道。所以,我應該感謝您才對。”

郝向陽一聽,頓時又呆呆打量了焦雪花良久,才喃喃道:“這丫頭講得好呀,無論是經商還是為官,假如缺乏監督和鞭策,那個人的私欲就會無限的膨脹呀。”

焦雪花耳朵極靈,居然聽清了郝向陽自言自語的話。她感覺對方就快‘酒後吐真言’了,就趕緊端起酒杯:“郝老師來,咱們哥倆再乾了這一杯。”

郝向陽經她一勸,不由得豪情頓生,隨機端起滿滿的一杯酒:“好,你是我遇到的最爽朗的姑娘,咱們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不乾不快。”

當看到郝向陽把那杯白酒一飲而儘時,焦雪花暗暗心裡得意,也把自己手裡的酒杯放在唇邊,並喝了一口。她這時已經不需再像剛才那樣跟郝向陽一杯杯地拚酒了。

她隨即又給對方斟滿了一杯酒,自己也蜻蜓點水地往自己酒杯裡倒了一點點。

“郝老師,咱們吃菜。”焦雪花這時又拿筷子夾起一塊魚肉,填到對方的碗裡。

郝向陽有些受寵若驚了,連忙表示:“謝謝,還是我來吧。你也快吃。”

焦雪花嫣然一笑,也夾起一塊魚肉,放進了自己的小嘴裡。

她這時端詳一下郝向陽,不由好奇地發問:“郝老師,我能問您一個‘個人問題’嗎?”

郝向陽看她閃爍不定的眼神,就已經猜出她要問什麼了,不由得道:“你是想問我為什麼還單身吧?”

“聰明!”焦雪花一豎拇指道,“您今年已經四十四了,在事業上不可謂不成功。可為什麼還孓然一身呢?”

“哈哈,這有什麼奇怪的,難道你還認為現在的光棍都隻是家裡窮才說不上媳婦嗎?”

焦雪花搖搖頭:“我不否認當今隻做單身貴族的家庭。可是您應該有一個女子相伴。假如您要是生病了,身邊有一個女人照顧才行啊。”

焦雪花的話好像戳到了郝向陽的心,他不等焦雪花相讓,就主動端起酒杯,痛快地乾了下去。

焦雪花心裡一動,趕緊又站起來操起酒瓶,為他再次斟滿了酒。

郝向陽這時問道:“小焦,你相信命運嗎?”

“嗯。”焦雪花點點頭道,“有一點信。”

郝向陽沉吟了一會,才又開口講道:“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以前什麼都不相信。可現在,我不得不信命了。其實,一個人是否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這往往取決於他(她)的宿命。所以,你千萬彆以為不堪的男人就隻能打光棍,而優秀的人就一定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焦雪花顯得很同情道:“您說的有道理。現在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叫‘好漢無好妻,賴漢娶花枝’嗎?也許命運對某些人真是不公平。”

郝向陽這時顯得不以為然:“這沒什麼不公平的。每個人都有冥冥注定的生命軌跡。”

“唉,如果自己能自理生活倒也罷了。假如要是生病···”

“小焦,假如上天注定一個人單身了,那他就不會殘忍地讓那個人再患上不能自理的病。”

焦雪花眨了眨明亮的眼眸,隻能順勢講一句:“但願如此。”

焦雪花趁跟他聊了一些家常,通過觸動對方的心事,又成功地灌了對方好幾杯酒。

“小···小焦···我不能再喝了···否則就醉了···”郝向陽終於扛不住了,便拒絕焦雪花繼續給他倒酒。

焦雪花發覺對方講話的舌頭有些直了,感覺時機已經成熟了,於是又問道:“郝老師,您下一步該怎麼辦?”

“什麼···什麼下一步···”

“就是北辛莊的拆遷一事呀。您們不是感覺不公平嗎?那下一步該怎麼做呀?”

“唉!還能怎麼做呀?我為這事···已經付出了代價···隻好苟且偷生吧。”

焦雪花眼神眨了眨,不由得表示道:“我之前不是勸您通過合法的渠道來表達自己的合理訴求。您就不打算試一試嗎?”

“哈哈···你這個丫頭的話真是幼稚···對於我們這些社會工薪階層的人···還哪有什麼‘合法的渠道’呀···”

焦雪花故意用話點道:“難道您在上麵就沒有熟人嗎?如果有某位領導幫您出麵。豈不是最好的門路嗎?”

郝向陽聞聽,不由眉頭一皺道:“唉,就算有熟人,又能怎麼樣?現在的權力都是為利益服務的。你剛才形容你的有錢老公需要鞭策,才不至於走錯了路。可是,有權人由誰來鞭策呀?他們可比有錢的人任性得多呀。”

焦雪花眼眸又眨動了幾下,然後不動聲色地問道:“您為什麼這樣講呢?難道懷疑咱們市的某些高級領導會營私舞弊嗎?”

“這不是懷疑···就是事實!”

焦雪花心裡暗暗吃驚,略顯詫異道:“您有什麼證據說上麵領導有不軌行徑?”

“哼,他們都不傻···自然不會把自動證據擺出來···但如果去他們家裡搜···就自然一清二楚了···難道你沒聽說過,一些贓官是靠小偷揭發出來的嗎?”

焦雪花這時心裡越發敞亮道:“哦,您覺得像建委王主任那樣的家庭,肯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當一聽焦雪花提到王主任,郝向陽醉意頓時清醒了許多,詫異的眼神地盯著焦雪花道:“我剛才說他了嗎?”

焦雪花一看他警覺起來了,就連忙掩飾道:“我隻是拿王書記做一個比方。您不要這樣敏感嘛。”

郝向陽這時嘴角抖動了幾下,想說什麼又勉強壓抑住了。

焦雪花見狀,立即問道:“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呀,能跟我說一說···”

“嘀嘀嘀···”

焦雪花話音未落,就聽到郝向陽那裡,響起了手機鈴聲。

焦雪花心裡一動,誰給他打電話呢?

郝向陽遲疑了一下,還是掏出了手機。他這時因為酒精作用,頭腦不是很清楚,他按了半天手機鍵,才按準了接聽鍵···

“喂,您哪位?”

郝向陽聽到話筒的回複後,眼神突然一驚,偷偷掃了一眼對麵的焦雪花後,就匆匆回一句:“我正忙,以後再聯係。”

焦雪花在他接聽電話時,也側耳用力去聽,並聽到他手機聽筒裡傳出的一個男聲。她依稀聽到,‘我是小譚呀,您怎麼連我的號碼都不記得嗎?今天您出來了嗎怎麼沒回家呢?’當她再想聽對方下文時,郝向陽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郝向陽這時回避了一下焦雪花的質疑的眼神,然後解釋道:“這是我一個學生,沒什麼要緊的事。”

焦雪花‘哦’了一聲,顯得並沒有往心裡去。不過,她突然提出,“郝老師,咱們在一起已經喝酒了,那算不算朋友呢?”

“算,當然算了!”

“嗬嗬,那我還不知道您的電話號碼呢。能透露一下嗎?”

“這沒問題!”郝向陽點點頭,就把自己的號碼告訴了焦雪花。

焦雪花隨即拿出自己的手機,立即輸入了郝向陽所說的手機號,並順勢撥打了一下,直到郝向陽的手機又發出鈴聲,她才掛斷道:“通了。咱們就相互儲存一下吧。”

等焦雪花儲存好他的號碼後,又站了起來對郝向陽含笑道:“對不起,我失陪一下,要去一趟衛生間。”

郝向陽把手指往一側一指道:“去吧,衛生間在那個方向。”

焦雪花也早注意到了餐廳裡提示衛生間的標誌。她又向郝向陽輕輕點點頭,就離開了座位,奔向了衛生間的方向——

當她走進女衛生間時,發現裡麵並沒有其她人,就立即掏出自己的手機,並迅速撥打了一個號碼:“喂,小王你趕緊查一個號碼···”

焦雪花說出剛剛獲悉的郝向陽的號碼後又交待:“請你立即查清在十分鐘前,跟這個號碼通話的另一個號碼及其它的主人。”

焦雪花等吩咐完畢後,就走出了女衛生間···

可是,她在女衛生間和對門的男衛生間的公共走廊裡,發現了陸長明正堵著她。

焦雪花一驚道:“你怎麼在這?”

陸長明一看她走出來,就立即迎上去道:“我是想跟你解釋一下,我跟那個女孩不是她說的那種關係。”

焦雪花一聽,不由嗔怪道:“你為什麼向我解釋這個?那個女孩挺漂亮的。你乾嘛看不上她呀?你都多大了?咋還如此挑剔呢?”

陸長明神情黯然道:“我是很挑剔,自從遇到你以後,我就發誓,除非娶到像你一樣的女孩。否則,我就終身不娶。”

焦雪花聽了,在責備的眼神裡,又充滿了淚花:“長明,你真是太傻了!”

“雪花!”陸長明一看她有些動情了,不由上去握住了她的小手。

焦雪花突然像觸電一樣,擺脫了他的大手,並冷哼道:“我管不了你,你的婚姻你做主。”

焦雪花撂下這句話後,就匆匆離開了衛生間。

陸長明呆呆望著她的背影好一會,才衝到洗手池前,打開水龍頭,狠狠用冷水抹了一下臉。

當他從衛生間走回自己座位時,發現焦雪花又跟那個教授有說有笑了,並從來不把眼神投向這裡。

“喂,你都倒是坐呀,怎麼還用眼神撩那個女孩呀?”坐在他對麵的菲菲感覺受到了他的冷遇,不由得吃起醋來了。

陸長明自從聽了她的羅曼史後,就想徹底跟她劃清界限了。不過他還顯得很平靜道:“菲菲,你的故事都講完了嗎?”

菲菲並沒有感覺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妥,這時顯得很深沉道:“唉,是呀,我的經曆都向你坦白了。當跟你提起這些往事時,我心裡感慨頗多。真是隨著時光荏苒,一切都物換星移了。沒想到我蹚過一條男人河後,最終跟你走到了一起。”

陸長明一聽,感覺自己的腦袋都有些大了。他心裡暗道,這個女老師不僅Open,而且還Passionate!自己還真不忍心傷害這個女孩了。

菲菲一看陸長明神情顯得很糾結,不由好奇道:“長明,我該講的都向你’竹筒倒豆子‘了。現在,該說說你的‘經曆’了。”

“對不起,我···沒有什麼‘經曆’。”陸長明臉一紅。

菲菲臉色微變道:“我是一個女孩,都把自己的過去勇敢地向你坦白了。虧你是一個男子漢呢。對於過去發生的事情,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呢?”

陸長明苦笑道:“我無法跟你相比,在男女之間的事情,我就是一張白紙。”

菲菲表情顯得有點匪夷所思,不由嗔怪道:“你都三十三了,還以為自己是十八呢?如果說自己是一張白紙,誰會相信呢?”

陸長明無奈道:“信不信由你。如果實在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菲菲的俏臉有些掛不住了,於是一指旁邊桌的焦雪花道:“你最好不要不承認跟那個女孩沒有故事。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就是隱瞞我也沒有用。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個女孩剛才去衛生間,你是為了她,才跟著去那裡的。你倆是不是至今還保持著那種關係呀?”

陸長明一聽,不由得火往上撞。他覺得自己是該給這個女老師講一些什麼了,於是勉強控製了一下心裡的火氣,對她平靜地講道:“好吧,既然你問起我和她的關係,那我就講講我跟她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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