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警花怒

2018-03-11 作者: 浩瀚馨語
第90章警花怒

劉家父母麵對大兒子的感歎,全都自愧形如地垂下了頭。老劉最後才喃喃道:“孩子,我們對不起你呀···”

焦雪花見到這種情況後,突然對押解劉永剛的偵查員一揮手道:“請把劉永剛先帶入那個新房裡去。”

那兩名偵查員正要把劉永剛押解到院外早已經準備好的警車裡,一聽隊長突然下了這道命令,都感到很詫異。他倆相互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暗道,這個案件不是已經真相大白了嗎?焦隊這是什麼意思呢?

但是,焦雪花的命令,他倆不得不服從,立即把已經帶著手銬的劉永剛穿過人群,推推搡搡到了新房裡。

劉永剛一邁進新房,一看裡麵的景象,不由得有些心虛。

焦雪花也自然跟進了新房。王芳就像焦雪花形影不離的跟班,也跟著走入了新房裡。

不料,焦雪花手裡還握著那個筆記本,先對那兩名男偵查員一揮手道:“你倆先去門外等候。”

那兩名偵查員一聽焦雪花的命令,就更加感到驚詫了,都遲疑地往外走。

焦雪花等他倆退出門外後,又對身邊的王芳講道:“你也出去,並把房門關好。”

“焦隊?”王芳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地望著上司。她簡直不敢相信,上司怎麼要單獨麵對一個罪犯,雖然對方已經被銬住了。但如果他狗急跳牆襲擊焦雪花,對於身為女性的焦雪花來說,也會產生很大威脅的。

“去吧,請執行命令!”焦雪花果斷地命令。

王芳感覺焦雪花神情有異,這是她跟隨上司這幾年,從未遇到的情況,但也隻好滿腹疑惑地退出了新房,並隨手帶上了房門。不過,她並沒有離開,一邊把耳朵緊緊貼住房門,並對其他兩名同事是一個眼色,如果房間裡一旦出現異常聲音,她和另外兩名偵查員會毫不遲疑地衝進去支援隊長的。

劉永剛同樣感覺詫異和不安,他身在這間已經裝潢一新的房間裡,望著裡麵嶄新的家具、行李以及一切用品,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哀。

焦雪花表情儘力平靜了一下,首先對劉永剛講道:“當初小蘭死亡時間距離你的弟弟冒充你向大院裡居住的賓客們發聲,足足有一個多小時。你應該是小蘭遇害不久,就帶著她的首飾跳出了後窗。可你為什麼耽誤那麼久才回來?難道你不清楚嗎?假如你能提前半個小時趕回來。可以從容地把你們哥倆對換回來。你的父母也不會因為擔心你的弟弟把戲演砸了,而始終守候在新房裡。而且,也會同時能掩飾很多的漏洞的。”

劉永剛一看這位把自己要打進地獄的女警官居然顯得很歎息自己的失誤,不由大感意外。

他遲疑了一下,然後回答:“我因為最近這些年長期在外麵學習和工作。對於村裡的各家情況,已經很陌生了。尤其這幾年,村裡的變化又很大。雖然我的弟弟把李梅家的具體布局對我講得很清楚。但我還是在黑夜中沒有及時發現她家。我當時走錯了街道,後來在村裡摸黑搜索了很久,直到天都放亮了,才確定找到她的家。我這才翻越她家的低矮的破牆,並按照弟弟的提示,摸索到她家的西屋窗下,並翻窗而入,把那袋首飾胡亂塞到屋裡的一個皮箱後,就匆忙返回來了。可是,家裡的情況已經是‘東窗事發’了。我隻好趁大家注意力都在新房,就悄悄地返回了我弟弟的房間,然後又裝作剛蘇醒的樣子,奔向了新房。我爹一看我回來了,就暗中向我使一個眼色道,‘永強,快把你哥拉進你的房間。咱們都退出新房,等公安局的人來吧。’我明白我爹的意思,就把假扮我的弟弟拉回了我的房間。並趁我的父母拖住外麵的親朋好友的機會,我和弟弟相互換回了各自的衣服。當然,我倆的表情也相互換了一下。他擦乾淨自己的臉,而我就在自己的眼圈塗抹了一點弟弟房間裡的痱子水,讓它刺激我的眼淚往外流···”

焦雪花聽了他講述的經過後,她的呼吸不禁加重了,高聳的胸部也是一收一張的。

她勉強壓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又捧著小蘭的那本日記道:“你知道小蘭是怎麼寫關於你倆的戀情的嗎?”

劉永剛一愕,隨即迷茫地搖搖頭。

焦雪花眼睛濕潤道:“我昨晚花費了大半宿的時間閱讀她的日記。她當時有很多男同事的追求。她很感激他們對她的嗬護。可為了不讓大家對她的感情陷入太深,就決定接受其中一個人,並向其他人宣布出去。她之所以選擇了你,是因為感覺你的矜持和待人穩重和厚道。她覺得你能給她帶來一種安全感。在後麵的日記裡,她又動情地描述了你在熱戀期間,曾經帶給她的感動。她真是一個用心的姑娘,並發誓要愛你一生一世···”

焦雪花講到這裡,語音不禁哽咽了。

劉永剛眉頭皺了皺,神情糾結道:“對不起,是我辜負了她。”

焦雪花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淚,又質問:“當初事發之後,你們一家人商議善後時,難道非要選擇她死嗎?她是一個善良的姑娘。假如你能真誠懇求她,她也許會再給你一個機會呀。”

劉永剛心頭一震,呆愣了半晌,才喃喃道:“我···我也不想她死···可我媽覺得她不會放過我的弟弟···不想讓弟弟再出事···才又逼迫我動手···我爹也說···女人隻是衣服,舍棄一件,還可以換新的···兄弟卻是手足···如果···”

砰!

焦雪花聽到這裡,再也忍耐不住了,掄起她的小拳頭,對準劉永強的肩窩,狠狠地擊出了一拳。

劉永剛猝不及防,感覺肩窩有一種痛徹心扉般的劇痛。他心裡一驚,眼前這個嬌柔的警花居然出拳力道會這麼重。

焦雪花心裡的憤怒豈能因為這一拳就得到平息呢?

她趁劉永剛一呲牙時,又抬起了自己的右腳,對準對方的小腹就是一下。

小腹是人體很脆弱的部位,劉永剛終於吃不消了。

他“哎呦”一聲,俯身蹲了下來。

焦雪花此時暗恨自己是女流,假如自己要換做是陸長明,肯定把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像皮球一樣,彈出去很遠的。

她此時嬌喘了一下:“我作為一名警務人員,是不該對犯罪嫌疑人動手的。但是,我今天必須要打。請你看看這個新房,本來是小蘭幸福的起點。可是,是你親手毀掉了包括她生命在內的一切。我選擇在這裡打你,完全是代替小蘭打的。她的靈魂如果還沒有走遠的話,一定在看著我為她出氣。”

焦雪花說罷,又狠狠踢打著劉永剛···

門外的王芳聽到了動靜,趕緊推門而入,把情緒激動的焦雪花擋住道:“焦隊,您犯不上跟這種小人置氣。他一定會遭到應有的報應的。”

劉永剛忍著身體的劇痛,終於沒有叫出聲來,當一看焦雪花已經被另一名警花攔住了,便黯然道:“你打得好。是我對不起小蘭。我因為對父母的愚孝,竟然犧牲了自己的愛情···我真後悔呀···”

“住口!”焦雪花咆哮地打斷,“像你這種男人還配提‘愛情’嗎?你對小蘭根本不是愛,居然把她當作可以償還人情債的籌碼,而且為了所謂你們劉家的顏麵和免受懲罰,竟然做出了慘無人道地剝奪一條鮮活的生命···你就彆玷汙愛情這個神聖字眼了。像你這種男人,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我剛才不僅僅代替小蘭打你,也是為了因你做出如此發指事情而憤怒的天下姐妹!”

劉永剛在焦雪花咄咄逼人的嚴詞下,耷下了猥瑣的頭顱。

王芳一麵要求那兩名偵查員把劉永剛帶出去,一麵跟焦雪花擁抱一下,並拍拍她的肩頭道:“雪花姐,請你不要為那個無情無義的偽君子生氣了。我們該離開了。”

焦雪花終於逐漸平息了內心的憤慨。她在離開新房的一霎那,又不禁抬頭望著婚床正上方的那張婚紗照。她望著照片裡身披婚紗的小蘭那張純真的笑臉,又不禁流出了辛酸的淚水。

當一切都處理完畢後,焦雪花在回潼遙的路上,並沒有親自開車,她經過審理這起案件,已經完全身心力疲了。她靠在警車的後排座位上,依舊為受害人小蘭傷感。

一組組長李達軍正坐在跟她同一輛車上的副駕駛座位上,回頭看看焦雪花的眼眶裡,依舊是濕潤的,不由感慨:“小焦,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你知道是什麼嗎?”

焦雪花此時還處於悲痛中,並沒有搭理李達軍的這句話。

在焦雪花身邊的王芳好奇道:“組長,您發現那點奇怪呀?”

李達軍於是對王芳講道:“我們每次成功偵破一起案件,都是應該感到歡欣和慶賀的。可是小焦每次都是顯得無比的痛惜,一點也沒有破獲案子的自豪感。”

王芳思忖了一下,連連點頭道:“您說得還真有道理耶。”

這時,焦雪花終於開口:“當我發現每一起案子背後,都隱藏著一個發人深省的故事時,還興奮得起來嗎?”

李達軍和王芳以及那個司機都默然了。

李達軍望著滿臉憔悴的焦雪花,不由心疼道:“小焦你昨晚一定忙了一宿吧?等到了潼遙,我們立即送你回家休息。”

“嗯。”焦雪花嘴裡輕輕應承著,並閉上了疲憊的眼睛。

嘀嘀嘀···

就在這個時候,焦雪花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了。

焦雪花不得不睜開眼睛,並從自己的挎包裡取出了手機一看,原來是老公打來的。

焦雪花精神一振,立即接聽了電話:“喂,東河你打電話有事嗎?”

陳東河正在坐在自己的車裡給妻子打電話,他又關切的語氣問道:“雪花,你還要在那裡呆多久?案件有進展嗎?”

焦雪花懶洋洋地回答道:“哦,案件已經破獲了。我正在回家的路上。”

陳東河顯得很詫異道:“啊,案子這麼快就破獲了?”

焦雪花眨了眨眼睛:“難道你覺得不可能嗎?”

陳東河狡黠的眼神回答:“隻要你參加偵破的案件,一切不可能就都變成可能了。恭喜你又破獲一起大案。”

焦雪花淡淡地表示:“這沒什麼可祝賀的。對於我來說,隻是得知了一個不忍麵對的真相,隻能增加我的沉重感。”

陳東河發覺妻子語音不對,不由關切道:“雪花你的聲音好像很無力,是不是病了?”

“我沒事,就是太累了。”

“哦,那就快回家休息吧?”

“嗯,我正在回家的路上。”

陳東河聽了,立即眨眨眼道:“那好,我立即回家等你,並吩咐李姐給你做點好吃的。”

焦雪花聽了,不由心頭一熱,沒有再說什麼,但眼睛又濕潤了。

王芳正坐在她的身旁,隱隱預約聽到了陳東河的話,不由感慨道:“如果天下的男人都像陳總那樣該多好啊。隻有這樣的男人,才懂得怎麼疼愛自己的女人。”

焦雪花聽了,並沒有反駁她,而是閉上了感動的眼睛。

再說陳東河結束跟妻子通話後,立即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閆鈺正和小保姆在廚房做飯···

她聽陳東河今天早上說中午過來吃飯,就準備了一大堆好吃的。

可就在她還忙碌的時候,陳東河的電話打進來了:“小鈺,真對不起呀。我今天中午臨時有應酬,就不能去吃午飯了。”

閆鈺本來滿懷希望接聽電話了,當聽陳東河這樣一說,不由臉色一沉。

她矜持了一下,又問道:“那今天晚上能過來嗎?”

不料,陳東河又拒絕:“不行,她已經從外地辦案回來了,我今天是過不去了。”

閆鈺聽了,如同遭到當頭一棒,有些呆若木雞地杵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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