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偏執型幻想障礙

2018-05-18 作者: 淺夏
第25章 偏執型幻想障礙

這個周末在雞飛狗跳中度過,顯然雞飛狗跳的隻限於阮溪,常成誌和藍婷依舊各自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李思齊帶著助理小飛,直飛影視基地,新劇開機,拍攝如火如荼。

阮溪擠在摩肩接踵的地鐵裡,感覺到握在手心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拿起來一看,便看見屏幕上推送了這麼一條新聞。

腦海中下意識的想起了那個突如起來的吻,她吞了吞口水,心底升起一絲厭惡。

轉而一想,若是去拍攝,也許周末的心理谘詢可以推遲,阮溪的心情竟然說不出的輕鬆。

來到公司,阮溪徑直來到藍婷的辦公室,顯然是知道阮溪要來找自己,藍婷早早的便坐在辦公桌前,閉目養神。

“昨晚上又瘋到幾點?”阮溪將手中買的兩份早餐遞給她一份。

肉包子,豆漿,大學時經常吃的早餐,隻是自從工作後,藍婷就很少吃到了,她懷念的低頭嗅了嗅說:“真香!”

“香的不是包子豆漿,是常成誌每天給你買早餐送到宿舍樓下的日子吧!”阮溪咬了一口包子,點頭稱讚,“加上回憶,果然格外的香。”

“能不能不提他?”藍婷皺了皺眉頭,也拿起包子咬了一口。

“沒辦法,在我的心裡,你和他已經捆綁到一起了。”阮溪打趣道。

“要不是看你買早餐的份上,我就轟你出去了。來了半天也不說正事。”藍婷心情有些鬱鬱。

“好,說正事。”阮溪喝了一口豆漿,將嘴裡的包子咽下說,“說吧,關於我媽媽的事情。”

藍婷沉思片刻說:“其實你在美國留學的這幾年,我定期會去你家裡看看阿姨,其實說是去看,但是也是習慣性的會對阿姨的日常行為和話語以及思想做一些專業分析。”

“分析出什麼了?”看著藍婷神色沉重,阮溪心裡咯噔一下。

“阿姨的身體也許沒有不舒服,更大的可能是心病。我目測是有些偏執型幻想性障礙和嚴重的抑鬱症。當然這個需要診療之後才能做出判斷。”藍婷說道。

偏執型幻想障礙,阮溪沉默了,這類患者多數在30歲以後,病前的性格多半是有缺陷的,比如以自我為中心,固執,敏感,多疑,自尊心強,好幻想,容易激怒,拒絕接受彆人的批評,沒有安全感。

如果媽媽真的得了這種精神障礙,那麼最關鍵的因素就是受到爸爸外遇離婚的刺激。

“可是,我覺得我媽媽就是會焦慮,把很小的事情幻想的很嚴重而已。我以為是身體不好,導致的心情抑鬱呢!”阮溪有些疑惑。

“你難道沒有注意細節嗎?阿姨總會把彆人無意間犯的小錯誤,想像成對方居心不良。”藍婷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阮溪想到早上因為用水和自己的一句話,導致媽媽的誤解,也許藍婷觀察的是正確的。

“那現在怎麼辦?”阮溪有些無措,“如果讓我媽媽接受治療,恐怕她不會配合。畢竟對她來說我們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晚輩,她不會乖乖的聽我們詢問的。”

“找機會讓常成誌幫忙麵診詢問一下,如果我們三人診斷結果一致,那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到時候讓常成誌開一些處方藥,進行藥物治療吧。”藍婷提議道。

阮溪覺得有道理,點頭回應。

想起今天是張念溪第三次谘詢的日子,阮溪從包裡拿出平板,翻到張念溪的診療記錄,遞給藍婷說:“這個小姑娘,我準備用阿米妥進行催眠治療。”

藍婷仔細翻看了一下說:“她這個症狀應該達到精神障礙的程度了,不考慮送到精神病院嗎?”

阮溪道:“她還小,一旦進入精神病院,這一輩之就要背負精神病的包袱了。”

“可是,簡單的心理谘詢,也許沒辦法治療她。”藍婷有些擔心。

“我在引導她儘量不讓自己的特殊影響到彆人,或者展露給彆人。”阮溪還是不忍心。

“那是她現在症狀輕,如果日後嚴重的話,她自己便沒辦法控製了。”藍婷說的是事實。

“所以我想用阿米妥催眠,弄清楚產生病症的原因,然後對症下藥。”阮溪懇求的看向藍婷,“你也知道,人言可畏,特彆是現在信息特彆發達的時候,她一旦進入精神病醫院,這輩子就毀了。”

藍婷看著阮溪眼中的堅定,最終點了點頭。

“一旦發現,不能控製的時候,一定轉交到常成誌那裡。”藍婷提醒道。

阮溪點頭,起身離去。

注射阿米妥,如果患者是未成年人,沒有獨立承擔能力的話,需要提前和患者監護人商量。交待寧寧在自己單獨和張念溪交談的時候,和張念溪的媽媽商榷注射阿米妥的事情。

阮溪則故作輕鬆的遞給張念溪一杯橙汁,這是她臨時起意的,對於孩子來說,診療室如果出現一些輕鬆的東西,可能感覺會好一些。

這還要得益於李思齊的小怪癖。

張念溪喝了一口橙汁,很意外的笑了起來:“我以為醫生你這裡隻有咖啡或者茶水呢?”

“其實我也很愛喝飲料,隻是作為醫生,準備這種不太健康的東西給患者,是不太好的。這和形象掛鉤,也就是你們網絡用語裡的人設。”阮溪笑道,她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好吧,大人的世界很奇怪。”張念溪感歎道,然後取下背在身後的背包,從裡麵拿出一摞畫,遞給阮溪。

“和醫生接觸太少了,所以隻畫了幾張,但是我把我其他的畫也拿來了,我聽醫生的了,畫這些畫的時候都是睡覺前,憑著記憶去畫的,就連我媽都不知道,沒想到這樣做之後,旁邊的人對我倒沒有那麼淡漠了,我媽似乎也開心了很多,而我晚上仔細回憶白天遇見的人,倒能回味不一樣的味道。所以醫生你真是個天才!”張念溪笑著說。

阮溪開心的接過她的畫,每一次她的畫都給阮溪來到一絲震驚,這一次也不例外,阮溪看見竟然有一張自己睡覺的樣子,碩大的腦袋,枕在小螞蟻身體的兩隻前抓上,顯得格外的孤獨。

“你見過我睡覺?”阮溪莞爾。

張念溪搖搖頭說:“夢到過,所以就畫下來了。”

阮溪點頭,自己確實喜歡爬著睡覺,將自己的頭枕在兩條疊放的胳上,她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張念溪特殊的幻想能力。

她翻了翻其他畫,發現了兩張奇特的話,一張是躲在門後偷偷張望的老鼠,老鼠的腳下放著幾隻空啤酒瓶。

另一隻是正在吼叫的大黑熊,表情猙獰,動作誇張。

但是這兩張畫,不是人的腦袋,而是實實在在的動物。

“這兩張是?”阮溪挑出來問道。

“爸爸和鄰居大伯。”張念溪眼中閃過一絲暗沉,被阮溪撲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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