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被警察帶走

2018-05-18 作者: 淺夏
第35章 被警察帶走

“不上!”阮溪怒吼著,狠狠推開他攔住自己的身體,大步朝市區走去。

李思齊轉身上了車,重重的關上車門,狠狠踩下油門,車在一次絕塵而去。幾乎是狂奔了幾十公裡,李思齊才放緩車速,慢慢將車停靠在路邊。

此刻的他,渾身被冷汗浸透,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不停的顫抖著。他努力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都無法辦到。

隻好鬆開方向盤,靠在座位上,緊緊將胳膊抱在胸前。

夢魘……他的夢魘!

良久,似乎平靜了下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上麵布滿了冷汗。他歎了口氣,看了看窗外黑的化不開的夜色,他拿起手機,撥打了110。

阮溪拎著自己的鞋子,赤腳在地上走著,好在環城高速修整的很是平整,赤腳走路竟比穿著鞋子舒服許多。

正走著,忽然遠處傳來警車的聲音,阮溪心中一驚,忍不住的跳了跳:剛才那個人不會一氣之下發生車禍了吧?

她略微有些擔心的朝後看去,沒想到一輛警車竟然停在了阮溪的麵前。

常成誌簡直是狂奔到警察局裡,他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突然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他換了衣服就開車跑了過來。

看見阮溪坐在警察局裡,頓時哭笑不得。

阮溪身上披著一件警服,封閉的辦公室裡,空調太低,她覺得好冷,便向民警結了件衣服。

看見常成誌,阮溪嘴巴動了動,頓時紅了眼眶。

“出什麼事情了?”常成誌走過來問道。

一旁的警察說:“接到路過的司機報警,說她一個人大半夜走在環城高速上。”

“不是回家了嗎?”常成誌小聲的問道。阮溪朝他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多問。

“你是她男朋友?”警察問道。

常成誌剛準備回答,阮溪連忙拉住他說:“是的。”

常成誌驚訝的看了看阮溪,阮溪低著頭也不說話,警察撕下一張罰單說:“小情侶吵架就吵架,非得把人家趕下車,小夥子,脾氣不要這麼大,拿著去那裡交罰款。”

罰款200元,常成誌交了罰單後,被警察教育了一通,領著阮溪出了門。

他一頭霧水的看著阮溪說:“不是那個柯同學送你回家了?難道他要非禮你,所以你下車了?為什麼不實話實說,怕他們護著自己人?”

阮溪聽著學長在那裡發揮著自己的想象力,無奈的搖搖頭。

“到底怎麼回事?”常成誌問道。

“錢,回去我微信轉給你。”阮溪吸了吸鼻子,覺得這個情況真不好說。

“錢就算了,你還是實話實說,也省著我莫名其妙的被訓斥一通啊。”常成誌道。

“沒打擾你和你的女朋友吧?”阮溪沒有回答,反過來問道。

“我送她回家了,剛開始,還沒到同居的地步。”常成誌說。

阮溪啞然,早知道就給他打電話了。

“餓不餓?要不要吃宵夜?”常成誌問道。阮溪點點頭。

找了個路邊燒烤攤,兩人點了幾串烤肉,常成誌問阮溪:“喝點什麼?”

“你開車了,不能喝酒,喝飲料吧!”

“什麼飲料?雪碧?”

“橙汁。”阮溪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說出來後自己卻愣住了,之前的她從來不愛喝橙汁,自從給李思齊做了心理谘詢後,橙汁似乎慢慢充斥在她的生活中。

晃了晃腦袋,不允許自己多想,燒烤攤老板將燒烤和橙汁端了上來,阮溪將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陳述了一遍。

常成誌聽的簡直目瞪口呆。

“就因為這點小事?”常成誌難以置信得問了三遍。

阮溪點點頭,喝了一口橙汁。

“其實這不算小事,我覺得他心理有嚴重的障礙,導致他這個人的人格,價值觀,世界觀都有很嚴重的障礙。”阮溪強調道。

“多嚴重?”常成誌不讚同,“每個人內心多多少少有自己獨特的偏執,這很正常,出現剛才那種事情,無非是一個述情障礙的女人,遇到一個對感情過於隨性,喜歡張揚的男人。觀點不和,立場不同導致的。誰都沒有錯。你呀,太小題大做了。”

“哪有?”阮溪不滿的撇了撇嘴,“他不是有毛病嗎?非要逼著我承認我是自願坐他的車。”

“換個角度,他出錢請你做心理谘詢,所以他沒有義務開車去接你吧,換作其他人這麼做,你肯定會態度客氣,覺得十分不好意思。但是為什麼到了他身上,你就像個刺蝟,把自己包裹起來,全神戒備呢?”常成誌擦了一個串串,遞給阮溪。

阮溪接過來吃了一口。

“你這是典型的移情,因為自己爸爸的緣故,所以討厭一切花心的不負責任的男人。但是,你是心理醫生,你去見李思齊,就是為了要給他矯正內心的障礙和偏執,如果他是一個心智健全的人,也就不需要你了。然而你學習這個這麼多年,發現身邊有心智完全健康,沒有一點焦慮和偏執的人嗎?有,那就是剛出生的嬰兒。你想想,就連榮格都曾經得過精神分裂症,但是他卻成了精神分析大師。所以你要擺正自己的立場。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不要把自己的障礙代入到患者身上。”常成誌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阮溪細細思索,覺得他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你覺得他的偏執和焦慮在哪方麵?”阮溪問道,她的學曆雖然高於學長,但是臨床經驗方麵,還是需要多多請教。

“女人和孩子。”常成誌敲了敲桌麵說,“有的人麵對心理焦慮和障礙是回避,有的人對於障礙,則是想著積極克服,但是自己又不懂正確的方法,便會采取一種偏激的行為。比如對於李思齊來說,頻繁的換女人,和對孩子閉口不提。大概是並存的兩種。”

阮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當然我這隻是猜測,你自己來證實。”常成誌說,“想要醫治患者,首先就是要和患者有同理心。我們科裡有個女人生下來孩子夭折了,作為媽媽她一時接受不了,就有了嚴重的幻想型障礙,整天對著懷抱裡的空氣,當做是她的孩子,在醫院裡,不管碰到哪個醫生,都會問一句:你看我的寶寶多可愛?”

“你們怎麼回答?”阮溪饒有興趣的看著常成誌。

“恩,真的很可愛。”常成誌微笑著說,“所有醫生都會這樣回答她,甚至還會配合她逗一逗她懷裡的空氣,很多看見的患者家屬都以為醫生也都有神經病,其實,這隻是一種同理心,隻有這樣,患者才會把你當自己人,才會慢慢對你敞開心扉。而且在沒有係統的治療和藥物的配合下,過早的對患者進行刺激,會適得其反。”

阮溪看著學長,羨慕的說:“我好想去你那裡工作。”

“那就去唄,我一直覺得精神病醫院,對你來說是個更大的平台。”常成誌道。

“唉,一分錢難道英雄漢。這是一個經濟社會,先保住衣食住行,在想著平台吧。”阮溪歎氣道,“對了,學長,幫我租個房子吧。單間公寓就行。離公司近點。”

“住家裡不方便?”常成誌問道。

“我覺得自從我回國後,媽媽的焦慮似乎更嚴重了,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的存在,讓媽媽更多的想起了以前。思來想後,覺得還是搬出去住,平時沒事抽空回去看看。”阮溪說道。

常成誌點點頭說:“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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