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坦誠以對

2018-05-18 作者: 淺夏
第36章 坦誠以對

第二天一大早,阮溪便起床,自己坐了城際公交,來到小飛說的拍攝基地。下車後,給小飛打電話,要了個地址,打車直接到了李思齊住的酒店。

小飛似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很不好意思的向阮溪道歉,阮溪笑著表示自己已經不在意,便進了李思齊的房間。

房間是陰暗的,窗簾拉的非常緊,並且是那種帶有遮光效果的窗簾,剛進去的阮溪,覺得自己掉進了黑窟窿。

“哥哥,還在房間,我去叫他。”小飛抱歉的笑了笑,拉開了客廳的窗簾。

卻在光線打破黑暗的一瞬間,看見李思齊帶著眼罩躺在沙發上,感覺到光線照到自己身上,李思齊馬上醒來,他扯掉眼罩,正準備發脾氣,看見站在門口的阮溪,才作罷。

“哥哥,你怎麼睡在這裡?”小飛顯然有些驚訝。

“房間的遮光窗簾有半邊的軌道壞了,拉不上,你找人修一修吧,或者換個房間。”李思齊嘶啞的嗓音,帶著一股乾澀的味道。

他起身打開冰箱,取出一罐橙汁,咕嚕咕嚕灌了下去。

“你來這麼早,我以為警察叔叔會留你過夜。”李思齊淡淡的說。

小飛抽了抽嘴角,無奈的看了李思齊一眼。阮溪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的立場和心態。

“謝謝你幫忙叫警察。話說回來,你這人腦袋倒挺靈光,知道在那個時間點,除了警車恐怕叫不到其他車。就是車費有點貴,花了我學長200塊大洋。”阮溪儘量讓自己語氣保持輕鬆的狀態。

小飛意外的看了看阮溪,偷偷的朝阮溪拋了個眼神。

阮溪笑了笑。

“哥哥,我去給你安排早餐。”小飛推門而出。

房間內又剩下阮溪和李思齊,李思齊將橙汁放回冰箱,給阮溪倒了一杯牛奶,放在茶幾上,他則窩到沙發裡,雙腿疊放在茶幾上。

“可以開始了!”李思齊道,“這裡沒有咖啡,隻有橙汁和純牛奶,橙汁我剛對嘴喝過了,所以隻能讓你喝純牛奶了。”

阮溪無所謂的笑了笑說:“我對喝的不挑剔。”

“嗬,是的,你對什麼都不挑剔,隻對男人挑剔。”阮溪看著李思齊算是明白了,他就屬於嘴欠星人。

如果是之前,阮溪肯定毫不留情的回過去,但是經過昨夜和常成誌的徹夜長談,阮溪決定采取一種同理心。

試著和李思齊拉近距離,找到他病症的根源,然後對症下藥。

否則拉長心理谘詢戰線,受罪的隻能是她自己。

“對,我有這方麵的偏執。”阮溪大方的承認,這倒讓李思齊有些微愣,方才冷嘲熱諷的語氣,竟然緩和了許多:“偏執是什麼鬼?”

“有點類似先入為主,覺得男人不好,所以緊接著就否決的所有男人,同時一旦遇到自己覺得不好的男人,便產生了交流障礙,想到回避,或者是攻擊。”阮溪認真的說。

她已經想好了,想要讓對方坦誠的第一步,便是自己要絕對的坦誠。

“進了一趟警局,把你進傻了?”李思齊吃驚的看著阮溪,“他們不會對你用刑了,用到你腦子上了吧。”

阮溪愕然,心裡的小火苗晃晃悠悠,大有一瞬間便可燎原之勢。

但是她忍住了,隻是直視著李思齊的眼睛,坦然的笑了笑。

一發炮彈打在棉花上,最終的結果隻能是熄火,李思齊竟然覺得剛才的自己有些過分。

他眼神開始閃躲起來,良久才問道:“作為一個心理醫生,自己也有心理問題?未免太駭人聽聞了!”

李思齊嘴角挑起一抹笑意,甚至有些期待的看著阮溪。

“這很正常,一個外科醫生,不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躺在手術台上,一個內科醫生,也不能保證自己一輩子身體健康,一個教師,也不能保證世界上所有的知識她都會,醫者難自醫,這是人之常情。”阮溪發現坦白了自己的心理障礙後,竟然更加理直氣壯一些。

“那我怎麼相信你能治療好我的心理問題?”李思齊表示懷疑。

“專業,我的專業就是如此。你作為一個專業的演員和歌手,不會告訴我,你不相信專業吧。”阮溪覺得自己今天簡直是開掛了。

原來背負的包袱隻要放下,你的人生便輕鬆精彩許多。

“嗬,嘴皮子倒挺厲害。”李思齊看著她竟無言以對。

“是什麼,讓你對男人有這種先入為主的心理?”李思齊突然問道,眼裡透著一絲小心翼翼的猶豫。

阮溪笑了笑,這是她想要的結果,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想要知道彆人的秘密,就必須準備好拿自己的秘密交換。

“我爸爸。”阮溪咬了咬嘴唇,“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就離開了我和我媽媽,說難聽點是拋棄。”

李思齊有些震驚,他將腿從茶幾上拿下來,起身坐好,這是一種愧疚導致緊張的狀態,看來這個男人並不是那麼不懂人情世故的嘛!阮溪想。

“不好意思。”李思齊說。

阮溪無所謂的笑了笑:“其實很久了,我早該放下了,但是偏偏我放下了對爸爸的恨,卻轉移到對爸爸以外所有男人身上。”

“我隻記得爸爸和媽媽吵架,吵的很厲害,媽媽說爸爸在外麵養著其他的女人,爸爸就否定,兩個人就爭吵,打鬨,最後爸爸拿著行禮奪門而出。”

這是藏在阮溪心理最大的障礙,此刻拿出來說,阮溪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抽搐著,渾身冒著虛汗,血液似乎都集中到大腦,導致四肢冰涼。

李思齊發現阮溪的不適,將牛奶推到她麵前說:“喝一口吧。”

阮溪沒有喝,她知道自己此刻連端杯牛奶的力氣都沒有。

“那時候的我正處於俄期,說這個你可能不懂,這是我們專業用詞,就是處在這個時期的孩子,對異性家長有著原始的親近衝動,那時候的我,是正想要親近爸爸的時候,但是他卻頭也不回的走了,還是因為這種原因。所以……”一滴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滴落在自己交錯在膝上的手腕上。

阮溪有些驚慌的伸手想要捂住眼睛,李思齊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說:“對不起。”

“沒關係。”阮溪擦乾眼角說,“說出來好多了,這個事情,隻有學長和藍婷知道。”

“這個需要治療嗎?”李思齊有些無措的問道。

“一般來說心理障礙不影響到其他人的生活,就不需要刻意治療,除非患者本身想要擺脫。”阮溪說。

“顯然,作為我的心理谘詢師,你的這種心理會對我產生偏見,也就是影響到我。”李思齊猶豫的說,“所以,不如我們一起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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