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帶著滿臉的怒氣推開門時,常成誌和藍婷正舒服的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看見阮溪進來,他倆紛紛坐了起來問道:“你去哪兒了?”
阮溪懶得理他們,換上拖鞋後,就朝樓上走去,當她的腿剛邁上樓梯時,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頓住腳步,回頭看著麵麵相覷的二人問:“你們回來了,誰在醫院?”
“護工啊。你不是請了兩個護工?”常成誌吃驚的問道。
動作這麼快!阮溪小聲嘟囔道,翻了翻眼睛,徑直上了樓。
“這是吃槍藥了?”倆人互視一眼,撇撇嘴準備繼續看電視,忽然大門又被打開,倆人再次看過去,隻見李思齊也臭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看見藍婷和常成誌,連招呼也沒打,光著腳便上了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是一起吃槍藥了?”藍婷嘟囔道,說完,將目光緊緊盯著常成誌,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看來倆人吵架了。”
“你才看出來?”常成誌朝她的腦袋輕輕的敲了敲後,起身朝二樓走去。
“難道你一開始就看出來了嗎?”藍婷不滿的摸著腦門低吼道。
忽視身後的抱怨,常成誌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盯著阮溪的房門沉思片刻後,最終他走到李思齊的房間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然而裡麵沒有人回應,就在常成誌準備再次敲門時,門竟然開了,穿著一身白色睡袍,下身穿著還未來得及脫下的牛仔褲的李思齊站在門口。
他略顯煩躁的目光落在常成誌身上問道:“什麼事?”
“聊聊。”常成誌用眼睛瞟了瞟阮溪的房間,示意李思齊自己將要聊的話題。
李思齊愣了片刻,最後微微側了側身體,將常成誌讓了進去。
環視了李思齊的房間,這並不是常成誌第一次進來了,但是上次因為他暈倒而進來,根本沒有心情去好好打量。
房間裝修風格很簡潔,色調大部分都是冷色調,但是卻被巧妙設置在各處的燈光照的十分的通透。
他是個怕黑的人,所以才需要這麼多燈吧。
常成誌將目光落在他床頭櫃上放著的藥瓶,上次他沒有來得及好好研究裡麵是什麼藥,就被李思齊搶走。
發覺到常成誌一直盯著自己的藥瓶看,李思齊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說:“護工都去醫院了嗎?”
“唔。”常成誌回過神將目光移到李思齊的身上,這才反應過來,護工是李思齊請的,“已經去了。不然我們現在應該還在醫院。”
“喝咖啡?”李思齊從酒櫃的展示櫃裡拿出一個咖啡罐,“提前磨好的。”
“隨意。”常成誌放棄打量那個藥瓶,選擇坐在了離自己不遠的一處沙發上,“房間裝修的很有格調嘛!”
“好歹是要住在裡麵吧,肯定要費心裝修了。”李思齊泡好咖啡遞給了常成誌。
“你倆吵架了?”常成誌接過咖啡,喝了一口,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李思齊問道。
李思齊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不快。
“不妨說來聽聽。”常成誌來了興趣,對於彆人的情感生活,他一向不八卦,但是對於阮溪這種女人的戀愛日常,他還是覺得很好奇。
李思齊側著腦袋想了許久,最終搖搖頭說:“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觀念不和而已。最主要就是,我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怎麼到她那裡就能上升許多高度,甚至扯到我們之間。”
“哦?”常成誌眼睛放著光芒,直到聽見李思齊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原原本本敘述了一邊後,他的表情才略顯收斂了一些。
“我沒錯吧。”李思齊撓了撓頭發,顯然他到現在還不明白阮溪生氣的原因。
“你倆都沒錯。”常成誌又喝了一口咖啡,“怎麼說呢?這樣吧,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就好了。”
李思齊點點頭,示意他儘管放馬過來。
“你愛阮溪嗎?”常成誌的目光透著認真。
“之前不確定,但是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濃烈,那就是愛了,沒錯。”李思齊自言自語道。
“你會對阮溪以後的人生負責嗎?”常成誌繼續問道。
“那是當然,我都說了,她是可以進入了我生命的女人。肯定會對她負責了。”李思齊無奈的笑著,翹起了二郎腿,將一隻胳膊放在沙發的靠背上。
“那你和她爭論什麼呢?”常成誌輕鬆的笑了笑說,“既然你也愛她,也會對她負責,那麼你和她爭論什麼?如果單純的是對她爸爸的態度的話,那麼你就有些多管閒事了,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她是個成年人了,知道如何去處理。就算你是他的愛人,也沒有權力去強加乾涉和指責。如果覺得她做的不妥,首先你應該儘力去理解,包容。實在無法認同的話,就委婉提出自己的觀點,不加任何感情色彩,不放在任何高度。就事論事,去建議。而不是指責和乾涉。”
末了,常成誌挑了挑眉說:“懂否?”
李思齊愣怔的看著他,朝上緩緩的伸出大拇指。
外麵的天色微微發亮的時候,房間裡還是灰蒙蒙的一片,阮溪實在沒有睡意,早早的就起床了,心血來潮的又給自己洗了個澡,披著浴袍便坐在梳妝台前,準備化個精致的裝。
不管怎麼說,重返藍婷心理心理谘詢室的第一天,一定要保持最好的狀態。
想起頭天晚上用微信告訴藍婷,自己想回去上班了,結果藍婷的對話框上方,便一直出現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文字,大約過了好幾分鐘,藍婷回複的信息才發過來。竟然隻有簡單的“好”字。
阮溪微微一笑,可以想像,當時的藍婷一定是編輯了許久的話,但是有點小傲嬌的心理又促使她全部刪除,隻發來一個“好”字。
化了個精致的妝後,一縷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在梳妝台的鏡子上,阮溪起身拉開窗簾,滿是霧氣的窗戶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朦朧的彩色。
無疑,今天陽光明媚,同時,天氣也略顯寒冷。
阮溪挑選了個千鳥格的毛呢大衣,配上紅色線織圍巾,下身配了一條黑色毛呢九分褲,和焦糖色的踝靴。
滿意的對著鏡子裡左右分彆轉了一圈後,阮溪才打開房間門,準備先去醫院看看媽媽後,再坐車去上班。
拎著挎包路過餐廳時,眼角的餘光看見李思齊在腰間係著一條白底淡藍色圍裙,手裡拿著鍋鏟迎了上來。阮溪加快了腳步。
“吃……”
“怦!”清脆的關門聲將李思齊的話硬生生夾斷,他拎著鍋鏟站在餐廳門口,有種熱戀貼冷屁股的挫敗感。
昨天和常成誌聊了一會兒後,李思齊越想越覺得是自己表達方式有問題,想著和她和解,卻又硬不下頭皮發條信息,隻得采取老辦法,早起準備早餐。
但是,顯然從來沒有湊效過。
李思齊沉沉的歎口氣,轉身回到廚房關掉天然氣,怎麼想都無法咽下堵在心上的那口氣,於是他將圍裙扯掉,鬱悶的摔在操作台上後,回到房間決定悶頭大睡。
一成不染的辦公室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阮溪坐在暖氣十足的房間裡,接診一位一般心理患者。
而門外的走廊上,李思齊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坐在一排長椅上,他一隻腿隨意的搭放在另一隻腿的膝蓋上,略顯急躁的晃動著。
“您要不來我辦公室等吧?阮醫生看樣子還得好大一會兒。”助理寧寧走到他身邊,禮貌的問道。
畢竟許久沒有來上班的阮溪,積攢了很多慕名預約的患者。
“這裡挺好。”李思齊的目光透過墨鏡上方瞟了寧寧一眼,淡淡的說,“空氣流通,光線通透。”
是挺流通的,寧寧咬著後槽牙乾笑著,目光落在走廊儘頭打開的窗戶上,由於天氣寒冷,那扇窗戶一直是禁閉的,但是就在剛才阮溪吩咐寧寧要將這扇窗戶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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