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其然，三人紛紛搖搖頭。片警見狀，舉起鐵管再一次狠狠的敲響了旁邊的木箱子說：“你******給我說實話。”
“是，是實話，真的不是我們去上的。”逃跑的其中一個人帶著哭腔說道，隨後他又用眼角的餘光瞟向辭職的網管，並用胳膊戳了戳他說，“那身份證顯示的不是你麼？”
“不是他，我們調查過了，那天他當值，不可能用自己的身份證去開下麵的機器。”柯以賢故意公開自己調查的結果，並將打印紙移到網管的麵前說，“仔細回憶一下，用你的身份證開機子的是熟人對吧？她是誰？給你三分鐘的時間回憶，三分鐘後，沒有線索，就拿你們仨當共犯了。”
柯以賢的聲音不慌不忙，卻透著一股讓人生怕的認真，這三個小年輕雖然是混混，但是無緣無故坐牢底的事情，他們也不願意承擔。
“真的不關我們的事啊。”另外兩個小年輕鬱悶的抱怨道，“真倒黴。”
“喂，我說你快想啊。時間快到了。”他們催促著辭職的網管，而那個網管眉頭緊蹙，急的滿臉通紅，似乎喝過酒的他很難回憶當天到底是誰借了他的身份證。
蹲在他旁邊的小年輕不停的嘟囔道：“最近真的很倒黴，上次因為龍哥打傷一個人進了次局子，這次又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事情，又要被連累。”
“啊，是她。”辭職的網管眼神一亮，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樣，他激動的伸手指著兩個朋友說，“是她，是她，就是她。”
“到底是誰？你快說了。”他的兩個朋友也高興起來，不停的催促道。
網管想了一會兒，忽然又皺起眉頭說：“我不認識她，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你耍我們啊。”片警有些生氣，上去就朝著他的屁股踢了一腳，將他踢到在地上。
“彆著急，讓他慢慢想。”柯以賢攔住了片警，他確定事件已經朝著他預想的方向發展著。
“我確實不認識她。”網管捂著屁股，哭喪著臉說，“但是是那個女的曾經和他倆來過一回。”
“乾嘛又扯上我們倆。”網管的朋友抱怨道。
“確實和你們一起來的，當時還有龍哥，對，就是龍哥，摟著的那個女的。你仔細想想。”網管的記憶越來越清晰，他的眼睛閃著興奮的光芒，“好像說還是在校大學生，在酒吧認識的。”
“你，你說的不是秦羽吧。”其中一個小年輕說道，他的目光裡閃著一絲恐懼，他清晰的記得，那天正是和她一起吃飯，和另外一個好像心理醫生的女人發生了爭執，龍哥一時衝動，用酒瓶打傷了那個醫生。結果被那個女醫生的父親給捅死在街頭。
“對，就是她！”網管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不可能！”森林公寓的客廳裡，小飛猛然間站了起來，滿臉難以置信的否定道，“不可能是她，她明明是哥哥的粉絲，不會去媒體那裡黑哥哥的。”
一大早，小飛便被李思齊叫到了森林公寓，本以為是有什麼事情交待他去辦，但是一進門，便看見客廳裡坐滿了人，除了森林公寓裡住著的常成誌，藍婷，阮溪和李思齊，還有一個穿著便裝的柯以賢。
並且每個人麵色嚴肅，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直到柯以賢拿出一份A4紙，上麵寫了具體的某年某月某日某時，在某個網吧的某排某個電腦上，秦羽用此台電腦向媒體曝光了李思齊的身世調查信息。
底下有聯創網吧網管的作證簽名。
小飛隻覺得天旋地轉，無論如何難以相信秦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倒覺得那個女人，什麼都乾的出來。”坐在一旁的藍婷小聲嘟囔道，對於秦羽，她可是一丁點好感都沒有。
“學姐。”阮溪輕輕的拉了拉藍婷。
“會不會是這些人陷害她？”小飛還在為秦羽辯解。
“沒有理由，因為我去調查的時候，並未說什麼案件，他們沒理由去陷害秦羽。”柯以賢說。
“但是秦羽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並拿去爆料的呢？”小飛想了許久，反問道。
“所以就需要你把她叫過來，我詢問清楚了。”柯以賢看著小飛，頓了頓說，“你肯定也不希望警方去她學校對她進行詢問吧。”
柯以賢說的很對，一方麵是顧及案件隱秘程度，另一方麵也是顧及秦羽大學生的身份。
“你們警方辦案倒挺人性化啊。”聽不出藍婷是否有諷刺的意味，但是她晃動著雙腿站了起來說，“我有事，先回谘詢室了，看到那樣的女學生，我就來氣。”
“對不起。”小飛莫名的低下頭對藍婷說道。
“你說哪門子的對不起。我說孩子，這樣的女人你能離她遠遠的麼？身世可憐的人多了，沒見哪個像她這樣沒皮沒臉的活著，她缺的不是你的憐憫，而是現實給她更加沉重的打擊。”藍婷深深的歎口氣，拍了拍小飛的肩膀，拎起放在沙發上的普拉達小皮包離開了。
“給她打電話吧，我也想弄明白到底是誰將消息爆料給媒體的。”李思齊對小飛說，他目光淺淡，並沒有抱怨的意思。
但是小飛已經愧疚的低下頭，是他將秦羽帶到哥哥麵前的，如果此次消息真的是秦羽泄露的，他覺得自己沒有臉再在哥哥身邊工作下去了。
事已至此，他也隻能麵對，並解決掉。於是他拿起手機，找了個借口約秦羽來到森林公寓的旁邊的一家咖啡廳。
“這件事情，就有勞了。”李思齊對柯以賢伸出了右手。
柯以賢遲疑了一下，也伸手握了上去說：“本來就有我的責任，我不該擅自去調查你的身世。”
“那個給你李思齊出生證明的人查到了嗎？”站在一旁的阮溪忽然問道，讓柯以賢有些驚訝，沒想到那天他的解釋，阮溪竟然相信了。
“還沒有，但是如果能查到是誰取得的消息，透露給秦羽的，應該也能查出來是誰寄給我的出生證明。”柯以賢略顯激動的回答道。
阮溪點點頭，微笑著看著柯以賢說：“上次我的態度有些偏激，希望你不要在意。”
“沒有，沒有。”柯以賢紅著臉否定著，隨即又說道，“謝謝你，當時相信了我的話。”
看著柯以賢的模樣，阮溪心裡不禁一陣唏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幸好旁邊的常成誌笑著打著圓場說：“她也是成年人了，連這點辨彆能力都沒有，還當什麼心理醫生？你啊，就是太過於在意她了。要是我，管她信不信，反正我沒做就是了。”
“學長！”阮溪抗議的喊道。
“柯警官，秦羽說她快到了。”小飛站在門口小聲提醒道，看著他神色恍惚的模樣，李思齊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說，“不要有心理負擔，這件事情我們私底下處理就好，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包括大哥。”
聽了李思齊的話，小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但是李思齊眼中安慰的目光，讓小飛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他再次低下頭對李思齊說：“哥哥，對不起。”
李思齊笑著再次拍了拍小飛的背說：“打起精神幫我調查清楚，將功贖罪。怎麼樣？”
小飛努力的點點頭。
咖啡廳的二樓被隔成了包間的模樣，柯以賢按照以往的習慣選擇了靠著角落裡的包間，倆人在裡麵等了約莫十分鐘左右，秦羽才推門而入並朝著小飛抱怨道：“讓我來這麼遠的地方，打車難道都不要錢的嗎？”
“打車的錢，我一會兒會給你的。”小飛似乎習慣了她的抱怨，小聲回應道。
“你現在還缺打車的錢嗎？”柯以賢從窗戶前轉過身，直視著秦羽。
發現柯以賢也在包間後，秦羽的臉色瞬間變卡白，眼神裡也透著一絲慌亂。
“怎麼，怎麼還有其他人？”她的目光躲閃到小飛身上，詢問道。
“柯警官說有話要問你。”小飛說。
“就因為這件事情？”秦羽將不滿的情緒發泄到小飛身上，“不好意思，我還要上課，先走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去你隻能去學校問你了。”柯以賢不慌不忙的說到。
剛走到門口的秦羽，停下了腳步，似乎在揣測柯以賢說話的可信度，良久，她才緩緩轉身，重新走回到包間裡，小聲的嘟囔道：“那你快些問，我還要回去上課呢！”
“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柯以賢淡淡的說，“當然這取決於你的配合程度。”
“坐吧。”柯以賢坐下後，並指著對麵的座位對秦羽說。
秦羽極不情願的坐了下來，小飛似乎依舊放心不下她，於是坐在了她的旁邊。
柯以賢拿出給小飛看過的證明放在秦羽麵前說：“看看吧。”
秦羽的目光落在A4紙上，方才緊張的眸子顯得愈發的慌亂起來，但是她仍然想要鬥爭一下：“這是什麼，看不懂。”
“秦羽，既然我來找你，就是已經將所有線索都掌握的清清楚楚，之所以來找你，是因為已經確信不是你盜取了警方調查的信息。”柯以賢的聲音冰冷了許多，“盜取警方信息和被人利用散步信息，追究的責任可不是一個等級的。如果你不老實交代的話，我們隻能認定是你盜取信息並曝光給媒體。你會追究相應的責任，而且這一行為，是一定會通知你現在的學校的。現在，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是我的耐心有限，希望你儘快做出對你自己有利的決定。”
說完，柯以賢悠閒的端起麵前的黑咖啡，並對小飛說：“你可以給她也點杯咖啡。”
小飛不作聲的按響了房間內的呼叫鈴，服務員應聲而來：“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來一杯卡布奇諾。”小飛低聲的說，他記得秦羽喜歡喝這個。
“再給我來一杯小杯的黑咖啡。”柯以賢補充道。
“請稍等。”服務員離開後，柯以賢看著秦羽說：“以我的一小杯咖啡為時間限製吧，喝完後，你要是還拿不出決定，我來替你決定。”
卡布奇諾和黑咖啡很快就端了上來，服務員關上門離開後的那一刻，柯以賢輕聲的說：“計時開始。”
輕輕淺淺的一句話，仿佛一顆石子一樣，攪亂了秦羽的思緒，粘了長長的假睫毛不停的顫抖著，而隱藏其後的目光四處晃動，顯得格外慌亂，一雙藏在桌子下麵的手，放在膝蓋上不停的扭動著。
房間陷入一片寂靜，隻有柯以賢小口啜著咖啡的聲音在回蕩著，這讓秦羽愈發的緊張。一開始隻是睫毛在顫抖著，過了一會兒，仿佛整個肩膀都抖動了起來。
眼看著柯以賢的咖啡快要喝完了，秦羽忽然抬起六神無主的眼睛，沒有焦點的目光落在柯以賢身上，她說：“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不可以！”柯以賢乾脆的拒絕道，“還有一口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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