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暴力治療

2018-05-18 作者: 淺夏
第281章 暴力治療

是學長和學姐,阮溪著才想起他們都還在,心裡的慌亂稍微好受了一些,她擦乾眼淚,穿上衣服,顫抖的雙手費力的扣上白襯衫的紐扣,她踉蹌著朝門口走去,想起李思齊還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於是她找出一件睡衣長褲,費力的幫他穿上,這才跑到門前,將門打開,此時她臉上還掛著滾燙的淚水。

“怎麼回事?”看著狼藉一片的床上,不難想像昨天發生了什麼,但是李思齊此刻蜷縮在一起,渾身顫抖樣子,卻又將二人從迤邐的幻想中,拉回殘酷的現實。

“他好像做噩夢了!”阮溪著急的說,“可是我叫不醒他!”

“看著像癲癇發作啊!”藍婷仍然不忘記玩笑著,這讓阮溪心裡愈發的焦急。

常成誌來到窗前,拍著李思齊的臉頰大聲喊道:“李思齊,醒醒,你醒醒!”

李思齊仍舊沉寂在夢裡,無法醒來。

“難道還得用花瓶?”藍婷再次調笑道,引來阮溪不滿的目光。

常成誌沉思片刻,捋了捋袖子對藍婷和阮溪說:“讓開!”

倆人朝門口讓了讓,常成誌一把將李思齊從床上拉了起來,拖著就朝房間裡的衛生間走去,兩個大男人跌跌撞撞的走進衛生間,常成誌打開洗臉池的水龍頭,將李思齊的腦袋按在水龍頭下麵。

“學長,不能……”阮溪心疼的想要去阻止,卻被藍婷攔了下來:“你想看他腦袋開花?”

“他這是癔症,隻能用刺激性方法叫醒他,拜托你不要感情用事。”藍婷低吼道。

雖然知道她說的對,但是眼前這一幕看在眼裡,心疼的仿佛有許多手在撕扯一般,阮溪捂住眼睛,卻無法堵住耳朵裡傳來李思齊的嗚咽聲。

沉寂在夢裡的李思齊,身體的感覺已經蘇醒,他能夠感覺到有人走了過來,他感到一絲興奮,剛準備開口央求那個人去湖泊裡救阮溪,但是那個人卻拉起他,想要將他推下湖泊。

他反抗著,在湖邊和那個人扭打在一起,但是他被父親打傷了,所以力不從心,頭被那個人狠狠的按在湖水裡。冰涼的湖水包圍著他的腦袋,甚至發出錚錚的聲音,這種感覺真實的可怕。讓他心裡的恐懼和憤怒一並升起。

他不明白為什麼人可以這樣冷血!這麼殘忍!

每一次在他剛剛可以擁抱幸福的時候,全部湧過來想要奪走那個幸福,天生被拋棄的人,就不配擁有幸福嗎?

李思齊心裡湧起前所未有的憤怒,他想起阮溪沉寂湖底時那滴透著恐懼的眼淚,他再也無法忍耐下去了。

他要去救阮溪,救這個他愛的女人。

不知道哪裡來的李思齊,他拚命將腦袋從水裡仰了起來,他甚至能看見水花在光束中揚起一道五彩的弧線。

眼角的餘光看到那個人的所在之處,他捏緊拳頭狠狠的揮了過去。

“啊!”痛苦的悶哼聲從那個人嘴裡發出,李思齊得到了勝利的喜悅,他仿佛看見阮溪從湖底緩緩飄了上來。

原來這樣就可以救阮溪啊。他想!

一個個拳頭接二連三的揮過去,他失去了任何理智,隻知道如果將眼前的人打敗,阮溪一定可以得救。

仿佛瘋了般的李思齊,徹底嚇到了阮溪,她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常成誌似乎被打的無法招架,躺在衛生間的地上,沒有反抗的力氣。

“我艸!”藍婷驚呆了一會兒後,終於醒悟過來,順手抄起床頭一個小型的花瓶,狠狠的砸在李思齊的後腦勺上,隻聽一聲鈍響過後,李思齊躺倒在常成誌的身旁。

冰箱裡沒有什麼食物,但是由於一直保持通電的狀態,所以冷凍室裡有充足的冰塊。阮溪用了冰塊,用醫用紗布包裹成兩份,來到臥室裡將其中一份遞給了藍婷。

一邊輕輕的敷著李思齊後腦勺上鼓起的大包,阮溪一邊不滿的朝藍婷嘟囔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藍婷挑了挑眉頭,目光要噴火一樣,用修長的手指抬起常成誌的下巴,兩一隻手指著他淤青的眼角和嘴角說:“我說妹妹,護短也是要講道理的哈,明明是你男人先把我的男人打成這個樣子的。我要是不出手,那我男人不得被打的毀容,這關係到姐姐我後半生的幸福。”

“誰讓你們暴力治療的?”阮溪嘟囔道,“明明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拉開他們的。”

“哎呀我的暴脾氣。”常成誌煩躁的推開正在給他敷臉的藍婷,眯著腫的老高的右眼看著阮溪說:“都說女生外向,我之前還不覺得,這女人怎麼一上了那個妖孽的床,就完全不管學長的死活了呢?好歹我們也算你的娘家人吧,到時候那個妖孽欺負你了,你不要來找我們哭訴的哈,我們是不會同情你的。”

聽著他們的爭論,李思齊低著腦袋吃吃的偷笑著。

阮溪聽見了,狠狠的按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他吃痛的輕呼一聲,隻聽阮溪抱怨道:“彆人家的第一次,回憶起來都是美好的,至少起床後是溫情脈脈的,怎麼到我這裡,感覺做了場春夢,醒來就出診了呢?還是個癔症過後躁狂症病發患者。”

“這樣才難忘嘛!”李思齊狡辯道,剛才醒來他緩和了好久才從噩夢裡抽離出來。雖然依然感覺疲憊和沉重,但是眼前的一幕又讓他感到溫馨。

終於不用一個人麵對噩夢醒來後的恐懼和失落了。

“臭小子!”常成誌扯起麵前的一個枕頭狠狠的砸向李思齊,“下手還挺狠!”

這並不是第一次被患者襲擊了,常成誌坐在沙發上,修養了幾天臉上的淤青好了不少,作為一名精神科的醫生,他見慣了躁狂症的暴力,遭受波及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這次卻讓他心情十分的沉重,以至於他根本沒有心情來參觀柯以賢租的房子。隻是在進來的時候掃了一眼,40平左右的單身公寓,簡單的刷了下牆麵,貼了地板磚,家具也都是必須的幾樣,倒顯得房間有些空蕩蕩的。

和柯以賢自己家中自然是不能比了,雖然以柯以賢的經濟能力能夠租更好的地方,但是他似乎還不想和家人聯係,所以才選擇了這套位於蘭市開發區,周圍的基礎設施還處於剛剛起步的地段,同時又是從房東手裡租下來的,並不需要什麼複雜的手續。也就避免了父親通過身份登基信息找到他。

“你臉上怎麼回事?”柯以賢泡好了一杯茶,放到黑色底座,透明玻璃台麵的茶幾上。

“李思齊那小子打的。”常成誌淡淡的說。

柯以賢挑了挑眉,他想起自己被打的時候,也是拳拳都打在臉上,頭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臉又是人心理上最在乎的器官。打這個部位,打人的一方的惡意是明顯的。

“他好像有很嚴重的癔症,發病起來無法分清楚夢和現實。每一次遭受刺激後,他隱藏的深層人格就會暴露出來。那個人格是充滿暴力和血腥的。”常成誌若有所思的說。

“阮溪知道嗎?”柯以賢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常成誌歎口氣,輕輕的吹動著杯中漂浮在水麵上的茶葉,“作為一個專業人士,她目睹了李思齊施加在你和我身上的兩次暴力,同時也知道李思齊癔症的問題。但是她好像沒有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的她滿腦海裡都是愛著李思齊。自從上次發生關係後,她淪陷的更深了。”

“啪嗒”杯子落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常成誌的分析,他看向坐在對麵的柯以賢,剛才那聲響,就是他手裡的杯子滑落在茶幾上發出的聲音。

這時他才發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阮溪心裡的障礙,已經好了嗎?”柯以賢勉強的笑著,笑容裡掩蓋不住苦澀。

“情到深處,沒有什麼是克服不了的。”常成誌歎口氣,遞給他一張餐巾紙,示意他擦一擦杯子旁邊濺落的水滴。

柯以賢接過餐巾紙,揉在手心,捏到指節泛白。

“柯以賢……”常成誌沉下聲音呼喚道。

“挺好的。她終於遇到了愛情。”柯以賢露出一抹複雜的笑容。

從那抹笑容裡,常成誌感覺到一絲不安。但是想要治愈李思齊的強烈願望,打消了他的那抹不安,他掏出錄音筆說:“說吧,你調查來的最新情況。”

“阮醫生,該下班了吧?”視頻裡的李思齊笑著問道,身上穿的軍裝由破爛不堪變成嶄新筆直。

“呦,看來革命勝利了?”阮溪調笑道。

“哪裡就這麼容易成功啊,同誌們還都在努力呢!”李思齊說,“你那邊怎麼樣?”

“我覺得學長就是訛上我了,不就是臉上掛點彩嗎?在家一休息就是一個星期,我在這邊替他上班,嚴重耽誤我谘詢室的工作,導致我這個月收入直線下降。”阮溪抱怨道。

“你現在是我的女人,我的就是你的,收入問題還需要擔心?”李思齊不滿的挑了挑眉。

“你的是你的,但是絕對不是我的。”阮溪正色道,“關於經濟問題,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分的清一些。”

“你的這個態度讓我很不爽唉。”李思齊說,“你是懷疑我的掙錢能力,還是嫌棄我掙的少了?”

“我絲毫不懷疑你這種青春歐巴級彆的吸金能力,但是請你也尊重我努力得到了知識和工作。我完全覺得我有能力養活我自己。並且通過努力讓自己過的更好。”阮溪一邊說著,一邊無聊的翻看著常成誌的電腦。

忽然電腦響起一陣提示音,原來是郵箱自動接收到了一封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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