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撿來的美人

《翠湖山莊》（長篇小說）張寶同

於是，大家打開麻將機的電源，麻將機開始咕隆咕隆地響了起來。他們常在一起打牌，規矩不言自明，用的都是老規矩，所以，多餘的話沒有，就真槍真刀地直接開戰。也許今天就該肖經理出門見喜，招財進寶，不但在路上撿了年輕漂亮的女人，打牌也是要風有風，要雨有雨，一圈牌打下來，贏了四百多。再打第二圈，又贏了五百多。打完第三圈，肖經理已經贏了一千三百多。準備打第四圈時，肖經理想起那女人還在車裡，因為大夏天氣溫正熱，車裡更熱，人在車裡很容易中暑，急忙把贏的錢往兜裡一塞，說，“不好意思，我得去看看，車裡太熱，彆讓那女人中暑了。”說著，便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又朝大家說了句，“哪天我請大家吃飯。”

他跑到車旁，一看，那女人正坐在車裡打哈欠。他馬上打開車門，進到了車裡，對女人說，“不好意思，我去到彆人家辦了點事，熱著你了吧。”說著，便關上車窗，打開空調涼氣。不一會，車裡涼了下來。這時，肖經理一看表，已經一點來鐘了，對女人說，“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

肖經理開車離開了鎮子，順著公路朝回走。走到了一個岔路口，他把車一打轉，車便進到了一條狹窄的鄉間公路上。在鄉間公路上隻行駛了幾分鐘，車來到了一家叫“春來早”的農家樂門前。農家樂並不很大，但門前的空地挺大，搭著一大片涼棚。涼棚裡擺著許多桌椅。因為今天不是節假日和周末，沒有遊客，所以，農家樂也就沒啥生意。整個門前幾乎沒人。

肖經理停下車，把女人從車上領了下來，老遠喊道，“顧老板。”一位三十來歲的農村女人從屋裡出來，笑臉相迎道，“肖經理來了，快坐。”肖經理對顧老板說，“你先打盆水，給我朋友把臉好好地洗一下。”顧老板說，“好的。”轉身朝屋裡喊道，“翠花。”一位年輕女孩應道，“啥事？”顧老板說，“你打盆溫水，給肖經理的女朋友把臉洗一下。”

一會，翠花端了一盆溫水過來了，放在地上，對肖經理說，“好了。”肖經理拉著女人來到了水旁，先是給女人把手洗淨，又開始給女人洗臉。洗完臉，他對女孩說，“翠花，你把她的頭發給梳一下，看用什麼東西給整一下，彆讓頭發老是把眼睛擋住。”翠花進到屋裡拿來了一把梳子和幾個卡子，開始給女人梳頭。這邊顧老板開始給肖經理上菜。當她把一盤涼拌野山菜端上桌時，低聲對肖經理說，“是不是換女朋友了？”肖經理一怔，卻不知道該咋回答，因為他曾多次帶李秀梅過來吃飯，人家都知道李秀梅是他的女友。對顧老板這種問話，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不一會，女人的頭梳好了，頭發也用卡子卡住了，整個臉龐露在了外麵。這讓肖經理不但看到了女人的清爽，也看到了一些嬌媚。他拉著女人坐在身旁，用手不住地撫摸著她的頭發，撫摸著她的臉蛋，他覺得這女人真是漂亮，真是可愛。女人很乖巧，很溫順，不論他怎麼撫她摸她，她都默默地接受著。可是，當他吸煙時，煙霧順風飄到她的麵前時，她不自覺地用手把煙霧扇開。肖經理一看，當即把吸了一口的煙掐滅了，丟在了煙灰缸裡。然後，用一隻手在桌下把女人的手緊緊地握著。這似乎讓女人感到了安慰，神情和氣色也顯得有些輕鬆和安祥起來。

不一會，野山菜、神仙豆腐和野兔肉上好了，又要了兩瓶啤酒。肖經理把菜單拿給女人看，問她還想要些什麼菜。女人搖了搖頭，說，“我啥都不想吃。”可是，肖經理拉著女人的手，說，“怎麼能不吃飯呢，要不，就算是陪我。”女人還是勉強地說，“我真地不想吃，我都兩天沒吃飯了。一吃飯就惡心。”一聽這話，肖經理就想無論如何都得要讓她吃飯，他說，“難怪看你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原來你都兩天沒吃飯了。”說著，便打開一瓶啤酒，倒進兩個杯子裡，給了女人一杯，說，“隻要你抿上一小嘴，我就喝上一大杯，好嗎？”

女人被逼無奈，端起杯子，在嘴邊抿了一下。肖經理高興地說，“好樣的。”說著，便把一大杯啤酒一飲而儘。然後，把筷子放在女人的手上，說，“來，吃菜。這些都是山裡的土菜，在城裡根本見不到。”說著，便用公筷給女人夾了一塊野兔肉，說，“你嘗嘗，要是做的不好吃，我再讓老板重上。”

也許是害怕讓老板重上，女人把野兔肉慢慢地吃了起來。不等她吃完，肖經理又用公筷給她夾上了更多的菜。女人忙說，“彆夾了，我不想吃了。”肖經理說，“是不是不好吃，要不，你把它倒掉，我讓老板重上。”女人顯然不舍得把好好的菜倒掉，隻好把盤子裡的菜慢慢地吃著。可是，不等她吃完，肖經理又給她夾了許多菜。讓她吃都吃不完。

等把菜吃完了，把酒喝完了。肖經理要加菜，可女人說她再也不能吃了。肖經理見女人吃的也不算少，而且，她都兩天沒吃飯了，一下子也不敢吃得太飽，又要了一碗歧山臊子麵，給女人倒了一小碗的酸湯和麵條。看著女人把那小碗飯也吃了，他就把剩下的一大碗給吃了。

吃完飯，肖經理把車直接開到了翠湖邊上。此時已是午後時分，太陽高高地掛在天空上，被太陽曬了大半天的湖麵沉靜而蔭涼。藍天是寂靜的，湖水是寂靜的，樹林和山峰都是寂靜的。肖經理一直握著女人的手，女人也緊緊地握著他的手。這讓肖經理有種溫情熱戀的情感。他帶著女人走在湖邊的路上，指著湖區的風景給她講著一些古老而美好的傳說。

這時，負責租賃劃船的李相望從對麵走了過來，看到肖經理帶著一個年輕女人在散步，就走到他們麵前，問肖經理，“你這女朋友姓啥叫啥？”肖經理不高興了，說，“你問這乾嘛？”李相望一臉嚴肅地說，“當然是有事了。”肖經理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李相望對肖經理說，“你問她是不是姓劉，叫劉美娟？”肖經理問女人，“你是不是叫劉美娟？”女人點了點頭。李相望一聽，對女人說，“你快回去吧，你爸媽今天把你找瘋了，還以為你跳湖自殺了。”肖經理就責怪著對劉美娟說，“你怎麼不早說？”說著，拉著她的手，朝著酒店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