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優美的華姐

《翠湖山莊》（長篇小說）張寶同

七月天裡，晚上7點鐘了，天色還很亮。住在隔壁房間的胡斌和方清雲來到了302房間準備打牌。一進到屋裡，胡斌和方清雲就感到了一種沉重和冷漠的氣氛。劉總和妻子都陰沉著，顯出一臉的惱怒。而劉美娟則低著頭，坐在靠陽台那邊的床上，一副垂喪委屈之色，似乎剛剛哭過，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擦去。顯然，他們剛剛發生過爭吵。自從劉美娟來酒店之後，劉總和劉妻一直在跟女兒發生爭吵，嫌女兒委屈可憐，卻又任性執拗不聽話。

見胡斌和方清雲來了，劉總強裝著笑臉，說，“吃過了？”胡斌說，“吃過了。”劉總說，“走，坐到裡屋去。”劉總住的是一套兩間的居室。外屋是一間大臥室，擺著兩張床，裡間是一個半間的棋牌室，是用來打麻將的。胡斌進到了麻將室，連坐都沒有坐下，對劉總說，“你家有事，今天就不打了吧？”劉總說，“人都約好了，一會，肖經理和林小姐要過來了，坐下坐下，再等一會，他們就來了。”

胡斌和方清雲剛坐下，林小姐也進來了，感到氣氛不對，就對劉總說，“你家有事，今天就不打了吧？”胡斌一聽，站了起來，說，“算了，改日再打吧。”方清雲也跟著站了起來，說，“彆打了，你們家還有事呢。”說著，大家從屋裡出來。走到外屋時，劉妻說，“怎麼走了？”胡斌說，“你家有事，就不打擾了。”劉妻說，“改日再來。”大家都說，“好的。”才出了門，走到門前，見肖經理過來了。胡斌擺了擺手，說，“不打了，人家有事呢。”於是，大家在門前散開了。

回到房間，方清雲打開電視，準備看電視連續劇《湄公河行動》，可是，電視劇要等八點才開始，所以，隻能看新聞聯播。胡斌坐在椅子上看了一會新聞，說，“去泡溫泉吧？”方清雲笑了，說，“你不是不愛泡溫泉嗎？是不是想看人家林小姐了？”胡斌笑道，“是呀，你不服不行，人家那身材真是魔鬼身材。”方清雲說，“你要去你去吧，我想看電視。”胡斌拉起方清雲說，“走吧，人家身材好就是好，彆妒嫉人家，畢竟人家是華姐。”方清雲從床邊起身，說，“好吧，我就陪著你，讓你飽飽眼福，晚上做個好夢。”

胡斌和方清雲帶著泳裝從房間裡出來，剛下到一樓大廳，就見林小姐穿著三點一線的超短泳裝從樓梯上走下來，昂著頭挺著胸下到大廳中間。這時，大廳的服務人員和遊客們的眼睛頓時直呆呆地聚焦在她的身上。而林小姐卻旁若無人，像跳水運動員走向跳台一樣，朝著大廳左側的過道那邊款款走去。當她的身影消失之後，人們的眼睛似乎還沉浸在美的幻覺之中，隨後，便有人開始驚歎地發表起議論，“啊，不愧是全球華姐，真是太美了！”

胡斌和方清雲跟在林小姐後麵來到了溫泉池。溫泉池在酒店左側的場館裡，約有半個遊泳池那麼大。燈光下，整個溫泉池中散發著熱氣，像清晨山邊的霧氣在水麵上升騰和飄散。老遠能聞到一股濃濃的硫磺氣味。因為時間還早，溫泉池裡幾乎空無一人。胡斌和方清雲剛換好泳裝下到溫泉池裡，就見林小姐像一隻海豚一樣在水中來回地遊動，姿態非常地嫻熟優美。這位華姐似乎對在溫泉池裡遊泳有著特殊的愛好，每天都要在溫泉池裡消磨很長的時間，有時整個下午都泡在溫泉池裡，到了晚上還要再下到溫泉池裡。所以，有些女人就說她是有意在向彆人眩耀自己的身材。男人們也有人抱有同感，認為這是她的職業病，總愛向彆人展示自己。

看著林小姐來回地遊著，胡斌坐在溫泉池旁，喊道，“林小姐，遊得真好。”林小姐一邊遊著一邊對胡斌說，“胡總下來遊嘛。”胡斌說，“我不會遊泳。”本來，他想讓林小姐說，“那我來教你。”可是，林小姐卻沒有說這話。

方清雲也不會遊泳，隻能在淺水區裡泡著。水溫大概有三十七八度，還是有點熱。但是一從水裡出來，道是覺得挺涼爽。所以，胡斌和方清雲就這樣地一會在水裡泡著，一會從水裡出來。不一會，有一些人來到了溫泉池開始泡澡或是玩水。也有一些人會遊泳，就遊到了深水區那邊，但他們並不是為了遊泳，而是為了能近距離地欣賞林小姐。有了觀眾，林小姐表演的欲望似乎更強烈了，她一連遊了十多個來回。

胡斌說，“林小姐，累了吧，也該歇歇了。”林小姐應了一聲，就像清水出芙蓉一樣，從水裡出來坐在了池邊。這時，早有一些人坐在旁邊，眼巴巴地瞅著她。胡斌的眼睛更是一刻也不離開她，有意地跟她套近乎。因為他不會遊泳，就從池邊繞了大半個圈，來到了林小姐身旁坐下，朝她說道，“林小姐是全球華姐，而且遊泳還遊得這麼好，真是全才。”然後又問，“你啥時學的遊泳？”林小姐說，“我七歲時就學會了。”胡斌故意做出很吃驚的樣子，說，“林小姐太了不起了，7歲就學會遊泳了，可是，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學會呢。”林小姐說，“可你是做生意方麵的行家，人才剛到中年就身價超億了，那才叫了不起呢。”能被全球華姐誇讚，讓胡斌自然感到非常得意。他說，“但跟林小姐比還是差距太大。全球做生意的老板有千千萬萬，可是，全球華姐每年隻有一個。林小姐是全球華人佳麗裡選出來的第一名，這是何等的了不起呀。啥時，你得要跟我照張像，我要把像片放得大大的，掛在我公司的大廳裡。”林小姐說，“沒問題。”

胡斌又問，“林小姐要在這裡住多長時間？”林小姐說，“組委會的獎勵時間是一個月，可是，酒店老板想要我再多住上一個來月，這段時間是酒店的旺季。”胡斌問，“酒店讓你在這裡住這麼久是不是免費？”林小姐說，“當然是免費了，要不，每天380元的費用我也是付不起的。”胡斌說，“那酒店對你沒有什麼要求？”林小姐說，“也應該是有的，就是要讓我每天在溫泉池裡呆上兩三個鐘頭。好多吸引一些遊客。可我就喜歡泡溫泉和遊泳，所以，我一般閒著沒事，就呆在這溫泉池裡。”胡斌感歎地說，“年輕漂亮就是好，臉蛋和身材就是賺錢的資源。”林小姐說，“我這算啥，你沒見有些人還不如我，隨便在電視裡做個廣告，露下個臉，就把多少萬給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