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虛驚一場

《翠湖山莊》（長篇小說）張寶同

通過月光在湖麵上的反射，可以看到很大一片湖麵。可是，他什麼都沒看到。但他判斷劉美娟肯定是在船上。他把船朝著東麵山崖邊上劃去，因為山崖下的湖麵上被陰影遮擋，什麼也看不清楚。他用力地朝著那邊劃去。當他劃到他們曾經一起呆過的山崖邊上，開始用手電筒朝著四周照著，馬上就隱約地看到了一個小船模糊的影子。

他一直把船朝那邊劃去，不一會，就劃到了那裡。當小船與那隻小船靠在一起時，肖經理喊了聲，“劉姐。”看到劉美娟正坐在小船上，獨自在哭泣，他跳到那隻小船上，一下把劉美娟摟在懷裡。劉美娟什麼話也沒說，隻是趴在他的懷裡不停地哭泣。他緊緊地把她摟著，隻有緊緊地摟著她，他才覺得不會失去她，才覺得自己不那麼地孤單和可憐。

過了一會，劉美娟感覺好一些了，他說，“咱們回去吧，你父母在到處找你呢。”劉美娟搖著頭，不想回去。於是，他就繼續地陪著他。為了讓她父母放心，他給胡斌打了個電話，說劉美娟找到了，讓他們放心。接著，劉妻打來電話，問美娟在哪裡。肖經理不好回答，就把電話遞給劉美娟。劉妻一聽是女兒在哭泣，就說，“我的寶貝，你在哪裡。”劉美娟隻是哭，不說話。急得劉妻沒辦法，就說，“孩子，你回來吧，你爸說你是大人了，以後你想乾啥他都不管了。”聽著這話，劉美娟還是沒有回話，就把電話給掛了。肖經理馬上給劉妻回話說，“姨呀，你放心吧，美娟就在我旁邊，她現在心情不好，讓她平靜一會，我就把她送回去。”劉妻聽著這話，也就說放心了。

湖麵上的風很大，氣溫有些涼，可劉美娟還穿著單薄的連衣裙。肖經理在劉美娟的臉上吻了吻，說，“寶貝，咱們回吧？”劉美娟還是搖著頭，說，“我不想回。”肖經理說，“可這裡很涼，你會感冒的。”劉美娟說，“我不想見他們。”肖經理說，“要不，你去我的屋裡，睡在我的屋裡。”劉美娟說，“那你在哪睡？”肖經理說，“你彆管我，我可以睡在辦公室的長沙發上。”劉美娟點了點頭。

肖經理帶著劉美娟上到湖邊，但劉美娟不想回酒店。肖經理就拉著她的手，在湖邊的小路上散著步。鏡花水月，夜空迷茫，月亮正在星空中穿行。肖經理指著天空問劉美娟，“你看，那月亮走得那麼匆忙，她在乾嘛？”劉美娟朝著天空看了看，說，“她在趕路。”肖經理說，“她是在追尋自己的愛人。”劉美娟認真地問，“她追到了沒有？”肖經理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但願她能追到。”接著，他又感懷地說，“紅顏有淚，紅塵無罪。一曲舞斷腸，一枕夢悠揚，繁華如夢，時光無情，紅顏為君醉，伊人淚已乾。隻因相思太累，失去的青春最美。”這是他在網上看到的最讓他感慨的一段話。

劉美娟一聽，不禁吃驚，說，“你為何這樣傷感？”肖經理說，“因為我們現在所發生的一些，都會被雨打風吹去，隨風飄落在心靈的一角，化為一種孤獨而無望的傷悲。”劉美娟說，“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肖經理說，“你就是我心中的一片雲，隨風飄來，還會隨風飄去。飄來的是彩雲一片，飄去的是一片離散，而我隻能是空歡喜一場。”劉美娟略為沉思一會，說，“誰是誰的紅顏，誰是誰的愛戀？追問清風，借問明月，皆是有因，皆是有緣。”

夜越來越深了，酒店那邊的燈火已是稀稀落落，天上的星星也在困乏地眨著眼睛。肖經理說，“咱們回吧？”劉美娟點了點頭，就跟著肖經理回到酒店。肖經理把劉美娟安排在了自己的宿舍裡，找來一些洗漱用品讓她洗漱，並安排她睡在了小床上，才離開了宿舍。然後就來到秦默那蒸籠一般的小屋裡。秦默正坐在電腦前寫作，見他來了，問，“這晚了，還不睡覺，遊蕩啥呢？”

肖經理歎了口氣，說，“沒見這個劉美娟，我還平平靜靜，可是，她這一來，把我的心徹底搞亂了。”秦默停下手裡的活，問，“又怎麼了？”肖經理說，“這個劉美娟我到底是追還是不追？不追吧，我心裡放不下，追吧，我又覺得沒把握。她不定哪天一走，我就是想哭都沒眼淚。”秦默說，“你明明心裡放不下她，還要明知故問。”肖經理說，“我不是心裡空虛矛盾，想聽聽你的主意嘛？”秦默說，“要是我，一旦愛上，就要窮追不舍。這種女人，就是追不上，也不遺憾。”肖經理用力地拍了拍秦默的肩膀說，“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秦默笑了，說，“我看你小子還能進步。”

肖經理又說，“劉美娟在我那裡睡著，今晚我就在你這裡借個宿。”秦默說，“不行，我這床這麼小，要是擠個女人還湊合，可你這麼個大小夥子往上一躺，還不把我給擠到了床底下了。”肖經理懇求著說，“不好意思，就湊合一晚上吧。”秦默想了想，說，“要不，我把涼席給你，你鋪在地上睡，我就睡在床板上。”肖經理說，“行。”

於是，肖經理就給劉妻打電話，說，“劉姨，美娟說她不想回你們那裡，我就把她安排在我的宿舍裡了。”劉妻就問，“那你睡在哪？”肖經理說，“我在秦默的屋裡睡著。”劉妻聽著這話，說，“那就委屈你了。”肖經理說，“隻要美娟她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