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洗衣娘玉鳳

翠湖山莊（長篇小說）張寶同

劉總有比較嚴重的胃病，說是胃炎，其實已經有了些潰瘍，而且在西安、BJ和SH的許多家大醫院裡都看過，還住過很長時間的院，可是，都隻能緩解一下，卻除不了根。那天，他聽說胡斌推薦說四樓有個按摩室，按摩室的王小姐不但手藝好，而且人也好，經她的按摩，有位幾十年的老胃病都給治好了，而且，他的結腸炎症也已明顯地好多了。於是，劉總就想找王小姐給按按摩。

劉總來到了四樓，找到了按摩室，敲了敲門，可是，屋裡沒有人。他就在門前等了一會，可是，還是沒見有人。這時，一位三十五六歲的農村小媳婦朝他走了過來，對他說，“她出去有事了，可能過上一會才能回來，要不，你來我這屋裡坐著等等。”

這小媳婦一看就是關中農村人，中等身材，穿著一件簡短的淺藍色的T恤衫，直挺挺的胸部十分地誘人；下身穿著一件單薄而合適的黑色緊身褲，不但凸凹著窈窕長腿和迷人的身材，而且充滿著活力，一展年輕女人性感的魅力。再看這小媳婦鮮嫩俊俏淡掃峨眉的小臉蛋上，陽光般燦燦的笑容明豔可親，說話的聲音也十分地柔和悅耳。這讓年過55歲的企業老總忍不住地對眼前這位小媳婦有了難以明狀的好感。他親切地對她說，“你在哪住？”小媳婦指著旁邊的那間屋子說，“就在這裡。”劉總朝著女人指著的屋子一看，門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洗衣房。劉總就知道了這位小媳婦是這酒店裡的洗衣娘。

劉總進到洗衣房，屋裡幾乎有兩個房間那麼大，中間放著一台大型的洗衣機，四周擺著一些長凳子。凳子上堆著許多的床單、被罩和毛巾。女人叫玉鳳，說著一口純正的SX關中農村普通話。劉總坐在一個長凳子上，興致勃勃地對女人說，“你是興平人？”女人說，“我是禮泉人。”劉總笑了，抄著關中口音詼諧地說，“八百裡秦川塵土飛揚，三千萬老陝齊吼秦腔，端一碗髯麵喜氣洋洋，沒放辣子嘟嘟囔囔。”

玉鳳覺得劉總不但風趣，關中話也說得蠻地道，就對他有了種親切感。她從小木櫃裡拿出一個紙杯，一邊從飲水機裡給劉總倒著水，一邊饒有興趣地說，“看樣子你對關中還蠻熟悉，那我問你，你知道我們關中的八大怪都有哪些？”劉總板著指頭說，“一是鍋盔像鍋蓋，二是房子半邊蓋，三是姑娘不對外，四是帕帕頭上戴，五是麵條像褲帶，六是板凳不坐蹲起來，七是油潑辣子一道菜，八是......”劉總拍了拍腦袋，半天想不起。玉鳳笑了，說，“還有一怪是秦腔不唱吼起來。”劉總說，“對了，是秦腔不唱吼起來。”

玉鳳把杯子遞給劉總，又說，“那我還要問你，為什麼說關中的姑娘不對外？”劉總說，“八百裡秦川自古是風水寶地，風調雨順，物產豐富，少有災難。所以關中人安於現狀，不思外出謀生。再是關中姑娘認為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不願意遠嫁他鄉。”玉鳳用讚許的目光看著劉總說，“你這人還真是有些文化呢。”然後坐在旁邊的長凳上，問劉總，“你找那女孩有啥事？”劉總說，“我的胃不太好，想讓她給按摩一下，聽說她按摩按得好。”女人說，“有個叫胡總的人每天都來找她按摩。”劉總說，“就是那個胡總介紹我來的，說她把他的結腸炎症都差不多給治好了。”

玉鳳搖了搖頭，說，“彆聽他胡說，如果她能把人家的病給按摩按好了，還要醫院乾嘛？”劉總覺得這女人說的也有道理，說，“我也覺得奇怪，尋思著這王小姐還真是了不得呢。”玉鳳低聲對劉總說，“人家兩人好上了，你沒見他們兩人在一起，好親熱呢。”劉總不禁一怔，說，“是嗎？”玉鳳神秘地說，“我都見過好幾次了，那個胡總每次一來，就把房門給關住了，敲都敲不開。”劉總不由地搖著頭，說，“真是沒想到。”

玉鳳跟劉總聊過一會，說，“你這人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看就是當大乾部的料。”劉總說，“我在西安最大的國企電機廠當老總。”玉鳳一聽，崇拜得不得了，就問，“工資很高吧？”劉總說，“每月四千元不算，年薪是二十多萬。”玉鳳一聽，驚得瞠目結舌，說，“天呀，一年就是二十多萬，十年就是二百多萬，我的媽呀，這多的錢咋能花得完呀！”劉總得意地笑了，說，“當然是花不完了，不過可以存在銀行裡。銀行大得很，再多的錢都不夠存。”

說了一會話，玉鳳用懇求的口氣說，“您是那麼大廠子的老總，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把我妹妹在你們廠裡安排個事做？她剛跟她老公離婚，可老公還在不停地騷擾她。所以，我爸媽很發愁，想讓她快快離開村子，出去打工，這樣，她老公就沒辦法再騷擾她了。”劉總猶豫了一下，說，“這事道不算什麼大事，可是，我幫你這個忙，你用怎麼來報答我？”說這話時，他就用色迷迷的眼睛在看著她。沒辦法，男人看到自己喜愛的女人，總想著要把她得到手。這是男人的德性，幾乎沒人能免俗。玉鳳當然知道劉總的意思，她猶豫了一下，走到門旁把門反鎖住，然後直接來到劉總的麵前，往他的腿上一坐，摟住劉總的脖子說，“你說怎麼都行。”劉總見玉鳳性情溫柔，膽子也大，就說，“我隻要你對我好就行。”女人點了點頭，在他臉上吻了一下。劉總被這女人一吻，當即就昏了頭。

兩人在一起纏綿了一會，劉總對女人說，“讓我先給廠裡聯係一下，這兩天就給你回話？”男人隻要跟女人有了親密的接觸，就會把女人看成是自己的心上人，而且，為自己心愛的女人辦事，男人從來都是不遺餘力儘其所能。女人說，“行，我等著你。”玉鳳把門打開，看著按摩室的門已經開了，說，“你去吧，她回來了。”

劉總在按摩室裡讓王可馨給他做過全身按摩，就要她給他進行胃部按摩。可是，王可馨說，“不好意思，我不做這方麵的按摩。”因為胃部靠近腹部，所以，她不想給年齡大的人做這種按摩。劉總有些不高興了，說，“胡總說你都給他把結腸炎症給按摩好了，為什麼就不能給我的胃按按摩？我不會不給你錢。”王可馨說，“你年齡大了，我怕按不好，出了啥毛病，我擔當不起。”劉總知道她不是怕他出什麼毛病，而是嫌他年紀大了，就氣呼呼地把二十元錢往床上一丟，出了按摩室。

他回到房間裡，看到妻子正在看電視，拿起手機出了門，來到酒店東側的草坪邊上，給廠辦駱主任打電話。駱主任是他一手提拔的，雖然他現在退居二線了，這點麵子駱主任還是會給的。駱主任說，“劉總，你好，找我有事嗎？”劉總說，“我有個朋友的妹子想在咱廠裡找個活，你看能不能想辦法給安排一下？”駱主任想了想說，“你看讓她給廠辦大樓搞保潔行不行，每天早上和下午把過道拖一遍，再把衛生間打掃一下就行了。”劉總問，“工錢是多少？”駱主任說，“老規矩，每月2400。”劉總一聽，說，“太感謝了，你看讓她啥時過去？”駱主任說，“要不，這兩天就讓她來吧。”劉總說，“感謝，我回去了，請你喝酒。”駱主任說，“劉總，你彆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