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銀行卡的密碼

翠湖山莊（長篇小說）張寶同

第二天一早，方清雲對胡斌說她想去縣城買件衣服，趁胡斌不在房間，進到衛生間，把手伸到暖氣片的上麵一摸，拿到了銀行卡，出了衛生間，往挎包裡一塞，獨自一人開車去了縣城。她在縣城裡轉了一圈，找到了工商銀行，來到了櫃員機前。當她拿起銀行卡要往櫃員機裡插入時，心情感到萬分地緊張，她暗暗地在心裡祈禱著，希望老天有眼，能讓她如願以償。她把銀行卡插時機子裡，開始操作。要輸入密碼時，她決定先用胡斌的生日日期，如果櫃員機告知她密碼有誤，她就試用他手機的最後六位數，如果這個號碼還不對，她就必須終止再試，如果密碼三次都沒有輸對，銀行卡就會被櫃員機吞掉，一旦這卡被機子卡住，就必須要胡斌本人帶身價證來取。那樣，後果將是不可想像。

出她所料的是，密碼竟然是對的。這讓她興奮至極。接著，她把卡裡的存數查了一下，存數顯示是整整一百萬。她的心要從喉嚨眼裡跳了出來，就像是買了張彩票中了大獎一樣，有種一夜成為富翁的狂喜和陶醉。她趕忙把銀行卡取出，興奮不已地離開了櫃員機，站在銀行門前想著該如何處置這卡裡的錢。按事先的想法，她是要把這卡裡的錢取出，然後再轉入她的卡裡，可是，她有個顧慮：如果一旦胡斌被查或是被收監，就會把她也牽涉進去，她現在的生活可以說是衣食無憂，不想因為這錢讓自己遭受牢獄之災。所以，她覺得在胡斌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之前，這張卡就不能動用。

她知道這樣做是一種冒險的行為，但她必須要為自己的將來做些準備。雖然她現在還算是年輕貌美，衣食無憂，但是，女人的青春歲月會很快地過去。一旦到了年老色衰，年邁無助之時，男人會很容易離她們而去，這時，錢就會是她們最忠實的守護神。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都不如有錢，有錢會讓你擁有一切，會讓你成為生活的主宰。劉總就因為有錢，才要跟劉妻鬨離婚，如果劉總是個窮光蛋，他敢跟妻子鬨離婚嗎？自己不也是這樣，如果她自己有錢，還會跟著胡斌這個比自己大十多歲的土豪男人嗎？當然不會，相反，她會選擇秦默這樣未婚的小年輕陪護在自己身邊。是的，人隻要有錢，許多夢想都會很輕意地變為現實。

她離開了銀行，來到一家較大的商場，在商場裡轉了一大圈，也沒找到自己喜歡的衣服，其實她並不想買衣服，因是想拿買衣服在胡斌麵前做個幌子。為了回去好向胡斌交待，她選了一件緊身的牛仔褲。因為天氣很快就要涼了下來，也該給自己買件秋季的衣服。然後，她又看到一件男式淺藍色的T恤衫挺好看，讓服務員給她拿一件175號的。服務員把T恤衫拿給她，說，“三百元。”方清雲說，“太貴了吧？”因為這種衣服一般隻有一百來元。她並非嫌貴，而是不想讓服務員把她當成冤大頭。服務員說，“你看看這款式和質感，給你打個折，285元。這是最低價。”方清雲覺得這衣服的質感、樣式和顏色都不錯，付過了錢，把衣服放在一個紙袋裡。

出了商場，她突然想起秦默因為整天盯在電腦屏幕上，加上休息不好，眼睛近來有些發炎，她催她幾次要他到醫院來看，他都說沒關係，也沒去看醫生。於是，她就去了醫藥店。店員問她要買什麼藥。她說買眼藥。店員又問她要哪種眼藥。她不知道，就打電話問秦默。秦默說買抗病毒的。於是，店員給她拿了一支更昔洛韋和一支左氧氟少星眼藥水，說一種是殺病菌，一種殺病毒。她想秦默要經常寫作，這種藥水應該多備一些。於是，她讓店員把這兩種眼藥水各拿三支。然後，才開車回酒店。

回到酒店，她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去了樓頂秦默的小屋。秦默正光著膀子，吹著電扇，用一條濕毛巾捂在眼睛上，躺在床上休息著。見她來了，秦默問，“方姐，有事嗎？”方清雲從挎包裡拿出那張銀行卡，對秦默說，“我想讓你幫我保管一樣東西，這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能丟失，也不能對彆人說起。”秦默一看是個銀行卡，馬上說，“絕對沒問題。”方清雲把銀行卡遞給了秦默。她已經想好了，如果胡斌不出事，這一百萬元就是她方清雲的了，反正胡斌錢多的連他自己都搞不清，即使少了一百萬也不會知道是怎麼少的。

秦默打開一個抽屜，拿起一本書，把銀行卡放在書裡夾著，放在抽屜裡，然後用鎖把抽屜鎖上。方清雲問秦默，“眼睛好一些了嗎？”秦默說，“這兩天沒再寫作，一直在休息，感覺好了一些。”方清雲把眼藥水拿了出來，說，“看，是不是這種眼藥水？”秦默把眼藥水拿過來一看，說，“沒錯。”就感激地說，“你真是比我媽對我還關心。”方清雲笑了說，“那你就給我當兒子吧。”秦默說，“我要當你的兒子，還要當你的愛人。”說著，把方清雲摟著親了一下。

方清雲又從紙袋裡拿出那件T恤衫，對秦默說，“我買了件衣服，你試試看。”秦默一邊試著衣服，一邊問道，“給誰買的？”方清雲說，“誰穿的合適就是給誰買的。”秦默穿在身上，覺得挺合適，而且顏色和質感也不錯。他想這衣服不可能是給胡斌買的，因為胡斌身子太胖，這衣服他根本穿不成，就說，“是不是給我買的？”方清雲說，“是給你買的。”秦默受寵若驚道，“太感謝方姐了，多少錢？”方清雲說，“本來要三百，打了折是285元。”秦默要把錢給她。可方清雲說，“你給我幫了那多忙，我還沒給你錢呢。這衣服是我買來專門送你的。”秦默再次把方清雲摟住，懇切地說，“方姐，你對我真好，讓我怎樣報答？”方清雲笑了，說，“隻要你喜歡我，就是對我的報答。”秦默說，“我是喜歡方姐，可是，方姐是胡總的，我想喜歡又不能表示出來，隻能在心裡暗暗地喜歡。”方清雲說，“隻要你在心裡喜歡我，我就滿足了。”

方清雲問秦默，“近來寫得有什麼成效？”秦默擺了擺頭，說，“能有什麼成效，還不是那樣。”方清雲說，“你就打算一直這樣地寫下去？”秦默迷茫地看著方清雲，問，“那方姐，你說我該咋辦？”方清雲說，“也該考慮一下找份合適的職業，早點結婚成家。”秦默沉思了一會，說，“方姐說得對，可是，我呆在這裡，接觸麵太窄，要不，方清雲緣廣人熟，認識的女孩多，給我介紹一個。”方清雲說，“你想找個啥樣的女人？”秦默說，“最好像方姐這樣，年輕漂亮，又優雅成熟。”方清雲笑著點了點頭，說，“好，我給你想想辦法。不過，你以後就不能老是這樣坐在電腦前寫作，這樣對身體不好，對眼睛不好，也不能養家，應該換個職業，好好地掙錢。”秦默說，“我聽方姐的。”方清雲又跟秦默聊了一會，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胡斌沒有在房間裡，而且是在劉總的房間裡跟劉總在下棋。方清雲進到劉總的房間裡跟劉妻說了幾句話，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回到房間之後，她想著胡斌的那個密碼箱到底藏在了哪裡。她把整個房子看了個遍，都沒看到。她想那麼大的一個密碼箱，不像銀行卡那麼小，一藏起來就很難讓人發現。於是，她打開放衣物的櫃子和裝被子的櫃子，可是，還是沒有找到。於是，她就在胡斌的床上仔細搜查，還是沒有看到。她想會不會寄存在酒店裡？她覺得應該不會。於是，她就朝著床下看去，在床下麵，她看到了一個用塑料袋包著一個挺大的東西，顯然，一看就是胡斌的密碼箱。但是，她卻不敢用手去觸摸，生怕會讓胡斌發現她的動機和秘密。

她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著，心卻在突突地跳著。不一會，胡斌回來了，一邊倒著茶水，一邊問道，“買了什麼好看的衣服。”方清雲說，“這小縣城裡的好衣服不多，我就買了件牛仔褲。”說著，把買來的牛仔褲拿出來給胡斌看著。胡斌看了一眼，說，“那是你不想多花錢，要想多花錢，哪裡都有好衣服。俗話說得好，有錢處處是天堂，無錢天天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