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報仇呀！

張敬和黃飛鴻練武，累了，坐到一邊的陰涼處休息，兩人商討著功夫上的問題。

他們在商議著把功夫更精簡化，更實用化！

張敬雖然不是什麼功夫高手，但見識還是有的。畢竟看過很多的功夫片，某些功夫片中，宣揚的一些功夫理念，什麼“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功夫最重要的是快準狠！”、“功夫不是用來表演的，因為它是殺人技！”、“功夫不應該局限在一門一派，應該拋棄傳統的門戶之見，化有限為無限，以無限為原則！”、“功夫應該服務於實戰，要致力於追求精簡、直接、實用！”

這些功夫理念，張敬以為很有道理。說起道理來，也是一堆一堆。他就與黃飛鴻口若懸河的議論，批駁黃飛鴻的功夫招術中，有太多的華而不實的東西。

譬如虎拳中，有一招“狸貓上樹”，與敵相遇，先是左腳搶進門戶，接著右腳踢擊脛骨，然後還有雙掌托擊下巴。這一招由三個小動作構成，就不那麼的精煉直接，小動作越多，施展出來，所需花費的時間自然就越多，要練得精熟，自然也就更耗費精力、費時間！

兵法說：“兵貴神速”。這樣的招術，練起來費精力、費時間，施展起來也費時間，有什麼好處呢？

華而不實！

搶進門戶是需要的。但是後麵的又是踢擊脛骨、又是雙掌托擊下巴，則憑白把簡單的複雜化了。

有什麼必要呢？

假如敵我雙方反應速度是一樣的，並且我占有先手優勢，但是，若對方的應對招術，隻有兩個小動作呢？甚至一個動作中，便攻守兼備呢？——比我的更精簡呢？

那麼，我的優勢，就會被敵方搶平，甚至被逆襲！

所以，或者踢擊脛骨，或者雙掌托擊下巴，兩者中完全可以舍去其一，將這一招變得更精簡實用！

而或者踢擊脛骨，或者雙掌托擊下巴，又不是效益最大的動作！不如用兩手指，刺敵眼睛！

眼睛是人體極重要，又脆弱的部位，一擊的手，便能給敵人造成重大的傷害！

而搶進、刺眼，一招兩個動作，是不是還可以簡化？要完成兩個動作，畢竟還是要花費一定的時間的，若是能精煉成一個動作呢？

搶進便是攻擊，直接撞上去！

張敬舌燦蓮花一般的說著，黃飛鴻聽得一愣一愣，隻覺很有道理，他本就對練武極有興趣。

黃麒英教授他功夫，他都能樂此不疲的鍛煉。

但是，黃麒英教子，要走正道，堅持正義！

而當下這個世道，卻是壞的！

正道不昌，邪魔橫行！

黃飛鴻受了黃麒英的教導，心頭守著正道，那麼以此為標準，對邪魔之道，自然而然的就要不滿、就要鬥爭了！——所謂斬妖除魔嘛！

這樣一來，他就不免急公好義，經常與人打鬥！

而這樣一來，又令黃麒英擔憂兒子的安危起來。

世道那麼亂，要是惹到了什麼強橫勢力，那該怎麼辦？搞不好就是殺身之禍呀！

為了兒子的安危，黃麒英教導兒子，又嚴苛起來，不準他動手打人了！——即不準與邪惡做鬥爭了。

並且，其實像鶴拳、虎拳之中，本來就有與張敬所說的那樣的狠辣陰毒招術的。

隻是，黃麒英怎麼敢將這樣的招術交給兒子？

踢個脛骨、托擊個下巴，雖然會令人受傷，但是還有挽回的餘地。

你特麼的要是雙指一插，將人眼睛廢掉了；或者一腳將人的子孫袋給爆掉了，這還怎麼挽回？

這特麼就是死仇了！

所以，黃麒英不敢將這些壓箱底的殺手交給黃飛鴻！

黃飛鴻自小受黃麒英調教，自然而然的，思維又被局限在其武德、功夫理念之中了。雖然有功夫上的天賦，卻一直沒有跳出這個框架。

而張敬沒有受到這樣的調教，也沒有這樣的思維局限，他把新思維一說，入了黃飛鴻的耳朵，便如黃鐘大呂，振聾發聵，眼前驀地被打開的一麵大門，一個新的世界出現了。

不得不說，黃飛鴻接受新思想的能力是極強的。

這天，兩人對拆招術，揣摩著更為精簡實用的式子，練得累了，便做陰涼處休息，嘴上依舊不停的商議。

正說的起勁，忽的“砰”的一聲槍響，嚇了他們一跳！

槍聲是前埭上傳來的。

兩人忙站起，跑出院外，東麵鄰居也有人出門看。

張敬眉頭微皺，暗道：“暴風雨要來了啊！”正想著，又一聲槍響！

“砰！”

年輕人左手一探父親的鼻息，卻正如陳燦想的一樣，哪裡還有什麼鼻息？

“啊！爹啊！”年輕人悲憤交加，蹲坐到地上，屍體旁，右手持槍，由下而上，指著群毆他老子的十幾個莊稼漢，不定的搖晃著，大聲叫道：“你們殺了我爹，我要報仇，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呀！”

於是，他就扣動了扳機。

火藥爆炸，釋放能量，能量推動彈頭，旋轉著，從槍管中飛射而出，撲向一個麵色恐懼的莊稼漢，從他的左臉頰下邊穿入，彈頭在頭顱裡翻滾，從右腦後側上邊洞出，炸出了個拳頭大的洞，腦漿、頭骨蹦碎、飛濺，站在他後麵的離得近的，臉上、身上都被濺到了。

眾人一時被嚇得呆了，僵立著，看著那個中槍的莊稼漢仰頭倒下！

默了兩三秒，才驚恐萬分的大叫著，“殺人啦！殺人啦！”作鳥獸散，亡命奔逃。

陳燦也一呆，見年輕人一臉的憤恨，顫抖著手，撥動擊錘，又要射擊。一步上前，一把將左輪槍搶奪了過來，喝道：“你乾什麼！”

年輕衝著陳燦，已經扣動了扳機，不過陳燦的食指擋住了擊錘，子彈沒有被激發！

“真是該死！”陳燦惡狠狠的罵道！

“他槍被奪啦！”

“他沒槍啦！”

“報仇呀！給阿吉報仇呀！”

忽然，有人見到年輕人槍被奪，大聲的叫道。那些被嚇得落荒而逃的莊稼漢回頭一看，果然如此，便停止了腳步。

一個中年莊稼漢大聲道：“我們已經打死他老子啦！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殺啊！……”說著，轉過頭，向年輕人奔去，也是一臉的憤恨，嘴中叫道：“阿翠，我要給你報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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