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東方寂突然嘲諷的笑了:“說起來,可能您也覺得我是個瘋子吧?明明知道她是個女子,卻偏偏相信了她。說來也奇怪,彆的女子我見了就煩,但是她,我不討厭。”
僅僅隻是一個“不討厭”,便足矣讓東方寂全身心的托付了。因為在自己漫長黑暗的歲月之中,能夠出現像楊知書這麼一個角色,已經是萬幸了。
她太美好了,有的時候,裝傻也是一種活下來的方式。
“你可知道她接近你的目的?”
“知道,為了查案。為了查清楚徐兆死亡的真相。”
“那你可知道她的真是身份,為何能夠和皇上想乾?”
“大抵……猜出來了。”
“那便好,做好覺悟吧,想想你以後的道路。”
說完,這男人便就準備走了。
走開了幾步,東方寂在後麵問:“您這一局,將所有人都算計了進來,當真值得嗎?我為你的棋子,算是報了當年的恩情。但是他們呢?難道他們知道了實情,不會妒恨於你嗎?”
聞言,那個男人轉過身。
他的臉,一半在黑暗之中,一邊卻被陽光照得刺眼,分辨不出輪廓。
“我要的就是這個。”
離開了天牢,是從上前來脫下了他身上的鬥篷。
“王爺,接下來怎麼辦?”
夜文軒回頭看了一眼天牢,輕輕勾起唇角:“去把徐氏姐妹的屍體都處理掉,處理的乾淨一些,到時候無法調查就好。”
“是。”
夜文軒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
陽光照在他的正麵,背後卻滿是陰影,陽光無法照耀。
他本向陽而生,此刻心中卻已經昏暗無天日。
所期盼的,所愛戴的,所希望的,都隨著那人,一並死去了。
……
徐氏姐妹已經死了多日了,林怡也是一直的在調查,但是怎麼調查也查不出來,殺人的凶手好像是突然的就消失在了,無影無蹤,無跡可尋。
林怡雖然是不放棄,但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希望一點點的減少,她心裡麵的越來越失落了。
霜兒看林怡無聊,就特意出去打聽了一些八卦。這不打聽不要緊,一打聽就緊張起來了,慌慌忙忙的回到了風華宮交代林怡。
“娘娘,這幾日咱們先不要出去了吧!”
“為何?”林怡挑了下眉。
“方才奴婢聽聞,外麵有采花大盜呢!據說這種人專門尋找年輕貌美的女子,可嚇人了!”
林怡無奈的笑了:“你家主子我,不年輕也不貌美,找我作甚?”
“娘娘您不要不信邪!”霜兒苦口婆心的勸阻道:“萬一真的是有事呢!奴婢聽說啊,已經拐走了好幾個良家女子了,各個都是被衣衫不整的扔到大街上,毀了一輩子呢!”
“行了!煩著呢!不要說了!”林怡站了起來:“走吧,出去玩玩,喝喝酒,在宮裡麵看著這四四方方的天,是在悶得慌!”
見勸不動,霜兒也不說了,隻能下定決心好好的跟在林怡的身邊,保護她。同時也在心裡麵祈禱,在風頭過去之前,千萬不要有事。
今日是個陰天,外麵的京都東街上也沒有怎麼熱鬨,天都壓的低低的,好像是雖是都會有一場大災難來臨一樣。
林怡在街上麵慢悠悠的走著,霜兒知道她的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後。
過了會,林怡突然往後麵看了一眼,霜兒也跟著往後麵看。
“主子,怎麼了?”
“無事,就是覺得今日怪怪的。”
“可能是陰天,人少,再加上您心情不好吧,要不現在回去吧?”霜兒嘗試性的問道。
突然,她聽到了前麵的街角傳來了一陣喧囂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欺負一個小女孩。
“霜兒,你去撒點錢把那些人引走吧。”
“主子,那您怎麼辦?奴婢不能把您自己留在這裡啊!”
“撒一把銀子的功夫而已,去吧,今日我心情不好,救個人,就當是買我一天好心情了。”
“好吧,您且稍等片刻,站在這裡等著奴婢啊!”
說著,霜兒就跑到了前麵去大聲的嗬斥那些混混。
林怡就站在那裡,過了會,突然抬頭看著天。
“天真的不好。”
突然,鼻宇之中鑽進來了一絲奇異的香味。
她下意識的就皺起了眉,想要回頭去看,但是眼前卻突然變得一陣黑暗,緊接著,自己的腿腳就軟了下來,再也沒有了力氣,然後跌入了一個人的懷抱裡麵。
臨昏過去之前,她腦子裡麵想著的是——不會這麼巧吧?
霜兒趕走了一群小混混,回過頭想要回到林怡的身邊。
看著空無一人的大街,她呆了,手中的銀子也儘數的砸到了地上。
此時,身後那個女子,也悄摸摸的跑了。
霜兒的心裡麵隻有一句:“完蛋了。”
……
林怡慢慢的睜開了眼,卻發現眼前一一片模糊朦朧的紅色,像是被蒙著一層紅紗,勉強看得清楚自己的麵前。自己好像躺在床上,四肢都被用綢緞綁著,不疼,但是無法掙脫。
鼻宇之間皆是一股奇妙的香氣,有檀香氣,有鬆針味,還有一種冰冰的,涼涼的味道,像是冬天最純粹的冰。
如果要讓林怡用一句話來形容這個複雜的氣味的話,那就是,在冬季的鬆林裡,下了一夜的雪,推開燃著檀香的小木屋,聞到的第一口清新涼冽的空氣。
“醒了?”
聽到了這個聲音,林怡立馬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個聲音毋庸置疑,是好聽的。但是在這樣的壞境裡麵,有一個男人在自己的麵前坐著,還用特彆平和的語氣問自己“醒了”,這樣的場景讓林怡不自覺的聯想到了今日霜兒說過的那個“采花賊”。
不會這麼倒黴吧?
“采花賊?”
“今日是我們的新婚之夜,開心嗎?”那人伸手過來挑開了林怡的領口,讓林怡不自覺的往後麵退。與其說是退,不如說是狼狽的往後麵咕湧。
而且,這個人的聲音自己總覺得有點熟悉,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
他好像故意的啞著嗓子,沒有了辨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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