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可有心儀之人

2015-07-30 作者: 她的太陽
第242章 :可有心儀之人

偏偏入不了他左丘公子的眼。纏得多了,就鬨失蹤鬨離家。跟他娘親一個德性。這還不說,沒想回來時,美人不在身側,卻領回來了個,跟他不對盤的老頭兒。敬之為師,偏偏那老頭兒屁股翹得老高,還不賣帳。他為之氣煞,也不見那小子什麼時候對他,那樣用心過。好在,那老頭兒居然失了蹤,上天有眼啊。正當他斟酌著,準備給那小子委以重任,他好自在攜妻,做對遊閱閒散的鴛鴦。那小子又不見了,這一失蹤便是半年之久,氣得左丘夫人,離家出走,禦劍江湖去也,叫他好生為難,鬱悶不已。

哪知這次生意歸來,小子居然倦鳥歸巢。順便騙了兩位******。小子他娘若知道了,應是欣慰了。瞧見藍衣女子走遠,他美滋滋地走出來,哼著小調一路遐意。此時的左丘阜卻不知為何打了個寒顫,一臉糾結。

“什麼,我爹回來了。”

書房內,左丘阜聽完下人稟報。濃密英眉皺得死緊,揮了揮紫袖,下人服了服身,留下他一人,煩躁地在書房內跺來跺去。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回來了,他帶回府的兩美女,不知有沒被他瞧見。正想著,就聽見屋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他在裡麵聽到,不禁學會了某人衝天翻白眼的舉動。

門未合,沉穩地腳步聲急速而來。“小子,老爹許久不見你了,明日叫美媳們來請個安。老爹見了兩個都不錯。”左丘老爺樂嗬嗬地一打照麵。就把心事全抖了出來。“小子,女人都是要哄的,你悶在書房何事,多陪陪美人,這花前月下兩兩相忘的。不失為一番美景啊。”

左丘阜單手握拳,直搗額頭。“爹,這回娘也出門有些日子了,爹這次出門,怎麼沒哄回來?”

左丘老爺一聽,立馬變臉。比翻書還快,怒道:“還不是給你氣的,這世道人心險惡的。若不是你娘功夫了得,你爹我一條老命早都給你們娘倆嚇死了……”

左丘阜一看這陣式,心知接下來又是長篇沉年舊事,當下興趣缺缺,朝他爹抱抱拳,“爹,您剛回府,也累了。坐下喝杯茶歇歇,我想起還有些事,未處理,先告退了。”說完紫影速閃。留下左丘老爺,言不能暢,氣悶不已。當即想起什麼,又闊然開朗的樣子。

次日,日曬三竿。左丘老爺眼見無人來請安。便移動微庸的身子逛花園來了。

“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藍月兒這些天在左丘府上,呆著無事。時常在府中閒逛著。前些日子,下人們見了她,都會服服身子,就避開。今日卻有人主動找話,她正眼一看,眼前這位老者善目慈眉,衣著光鮮,善顏頗熟。莫不是……

“藍月兒見過左丘老爺!”

“嗬嗬。原來是藍月兒姑娘,這名字好聽。老夫喜歡!”左丘老爺嘻嗬嗬的連連稱好。“月兒姑娘府就何處?”

“回左丘老爺,藍月兒自幼失親,尚有妹妹,隨同閣聞居差譴。”藍月兒不知,這左丘老爺何故與她交談,但不敢不恭。

“可是酈都聞軒閣?”

“正是!”

左丘老爺手撫斑白的胡須,喃喃道:“離封州甚遠。遠古之城哎。”

藍月兒未語。

“老夫昨見花園還有另一位,身著簡衫淺屢的,那是……”

“哦,她是巫芷涯司空前輩門下,梁以蔚司空姑娘。左丘老爺若是找她,藍月兒這就去請。”藍月兒見左丘老爺一臉沉默,誤為有事。

“不必,不必!老夫僅是問問。”他擺擺手,奇怪,巫芷涯?司空前輩?怎麼這麼耳熟呢?

“那老爺有事可吩咐藍月兒。”藍月兒見他神遊不知何方,便告退了。

“等等,老夫冒昧地問句,月兒姑娘可有心儀之人?”

藍月兒一聽,目瞪口呆,滿麵赤紅,頓顯嬌羞,支支唔唔,也不知如何回話,雙目移遊不定。就是不敢正眼看他。他心知有戲,便摸摸胡子點點頭。

“是老夫莽撞了,隻是阜兒那孩子……哎,老夫先行一步。”說完便走,心底賊樂,很是滿意這欲擒故縱之法。

隻是留下藍月兒一個,立於園間,不知所措手足不安。嬌臉乍紅乍白,陰眼不定……

在這左丘府也有幾日了,梁以蔚每入夜就想起,那夜青鸞的話。

“小蔚兒,莫不是同青鸞開著玩笑吧,堂皇堂的天界印帥,怎麼連這都忘記了。”

天界?印帥?這幾個字於她陌生。卻乍聽時心念閃動。青鸞如之前一樣,沒幾句便又無聲了。他說,剛轉醒,意識尚未清明,許多事想不起。本是被林間存有的靈力給撩醒的。她想就是霧妖吧,不過,師兄到底如何救醒?

心亂之時,本要去花園走走,就聽到叩門聲。

“你是……”眼見一老者,眼閃精光。她瞬間凝固,她仿佛見到了師父。

“司空世曲那老頭死了沒?”老者劈頭就是一句。頓時將她生生打醒。

“前輩何故出口傷人,即便是師父墜涯已逝,也不該如此不濟。”

“什麼?那老頭墜涯了?”

“爹,您怎麼在這裡呢?”左丘阜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打破了梁以蔚的囂張跋色。

“你爹?”她驚訝道。細看他們立在一起時,眉宇間的相似之處,果然是父子,給她印象都不是好人。她在心底鄙視著。

左丘阜不用問,看了梁以蔚的神色,就知道他爹又犯事了,以扇抵額。他頭疼。“爹,您沒事就把娘尋回來吧。”

“老夫又礙到你眼了,好你個不孝子,有新人忘老人。”左丘老爺見兒子一打照麵就護外,心有不甘。而且護得還是,他恨得牙癢癢的司空世曲徒輩,更是氣結。

“爹!”左丘阜無力地叫了聲,便對著梁以蔚抱抱拳,“家父為老不尊,莫怪!”

“左丘阜,好!好!你羽翼豐了,就不把老夫放在眼裡了。”

“誰啊,這麼吵!”

左丘老爺正要曉以大義,好好教兒。為人子之道,就聽到一個尖細的聲音,不知從哪傳出來。當下住嘴,四處搜索。這聲音,讓人聽了太不舒服了。就像被針紮入心口一樣,難受中還帶著疼痛。

“誰?出來!”他吼道,“你這小妖女,帶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進來。什麼不學好,竟學司空世曲妖道。”

“哦,好的!”霧妖一聽到叫他出來,於是立刻就應了。迷霧從梁以蔚手腕處移開,在空中速散、緊收、旋轉、形顯。動作一嗬氣成,乾淨利落。

左丘老爺突見其形,兩眼頓時澎脹,一個不注意直直倒了下去。

“爹!”左丘阜急急接住他,手撫其脈,“妖精,你對我爹做了什麼?”

“我沒有,他叫我出來的。隻是嚇暈了。”霧妖無辜的尖聲說。

片刻,人散。

梁以蔚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個包裹在霧氣裡的形體。“你性彆分出來沒?”

“完全成形後就出來了。”

“是麼?”梁以蔚懷疑道。

“可能是男的。”霧妖怯怯地說。

“為何?”

霧妖未直接答話,沉默了片刻才說:“在大仙身邊,動了心念。”

梁以蔚欲言又止,又跟她有關!

“那也該找件衣服,這太不像樣了。”

“我還沒修到以霧化衣的境界。形也未成。”

“你還是隱了吧。”她罷了罷手,看來這事過後,麻煩不小哎。

“哦。”

又一日,夜幕將就,府內。

“誰動了老夫的燕窩?”

某個廂房內,傳出粗獷暴氣之吼。伺候的下人輕顫著身子。

“回老爺,奴婢剛剛才進來。”

“出去!”

“是!”下人如罪釋放,急忙逃離現場。

另一廂房內。某人坐在窗前,伸手掏了掏耳朵。

“霧妖,今個兒又做了什麼?”

“大仙,我路過廚房,聽那些人都在講,那個黏糊糊的東西,吃了益壽。所以……”霧妖尖聲道。語氣裡居然夾帶了一絲理直氣壯。

某人點點頭,“口感為何?”

“無味,沉澱之物,吃了有些不適。我沒多吃。”

某人又點點頭,“是人應有三餐,你不是,可有可無。”

“大仙,說的極是!”霧妖聲音似乎轉柔了。

“修到什麼境界了?”

“還有幾日,便可成形了。望大仙莫棄。我想追隨大仙。”

“如此也好,往後便稱你‘小霧’吧!”某人滿意道。

“小霧但隨大仙!大仙隻需滴血於小霧,小霧便從此與大仙結於生死之盟。”

梁以蔚聽罷,在這廂房內未找到利器。便隨手敲破了茶幾,就著手指輕輕一摸,本是環在她手腕處的淡霧,立即移動,瞬間血溶於霧。蔓延開來,血霧迷離,蠕動翻騰,片刻霧散。少年翩翩,紅唇齒白,眉間陰柔,肌膚白皙如玉,紅衣而著,妖而不媚,立於前。

“主人!”

“修得紅衣?”梁以蔚見他不再裸,訝異道。這麼快?

“主人滴血成盟,又解,血滴成形,形而於衣。”小霧解釋道。

梁以蔚看見這一切變故,忽然想到什麼,便說:“你打碎了那老頭兒的琉璃燈,丟了他半隻靴,剪了他稀雜的胡須,還喝了他半碗燕窩,你們仇結大了。”

“主人,小霧並非有意而為!”

“我知道,你每次都是事出有因。”梁以蔚點頭道。她很了解的,自從那老頭兒醒來,便處處找碴,偏偏遇到了事事都為好奇的妖精。她很了解的。她悶笑。

這府中之人並不知霧妖的存在,以為左丘老爺與司空姑娘之間有間隙。不知為何好好的一姑娘,老爺子卻叫人家妖精,還時常把自己氣得夠嗆。動不動就脾氣大發,這情行是許久不曾發生過的事了。自從那鶴發半仙走了之後,老爺子安靜多了,沒想這陣子又鬨騰了。

日子磕磕碰碰,轉眼已是數月,青鸞也不再找梁以蔚說話,她心底急切。心之所念之事,未有一件如願。霧妖雖知她為仙,除了自願追隨她,也不知她身上到底藏有什麼能耐。每每問道,便答:“主人,被封印了的力量,小霧此生僅能仰望。”問多了他便化霧遁走。她能說的上話的藍月兒呢,也不知怎麼的,總見不到人。每回遠遠見她,身邊都有一個庸腫的老頭兒。她也隻好作罷。美人阜也不出現了,好似和她一樣,對某個人避之不急,她無趣得很。

這天突然靈光一閃,想到師兄之物,黑鐲。急急把青鸞摸了又摸,青鸞就像普通鐲子一樣,冰冷無知覺。

“他意識未明,主人這樣是喚不醒他的。”腕上的小霧說。

“如何才能喚醒?”梁以蔚問。

“要有靈氣的地方,他或許會被靈氣吸引,既而願意醒來。”小霧的聲音已不再尖細了,雖然未脫幼氣,但清脆了許多。

梁以蔚突然想到了,是了,青鸞兩次均在那個詭異的林間醒來的。

“你的出世之地!是詭異了點,但是這好地方!”

……

夜深人靜,眾人皆已熄燈。梁以蔚睜開眼,從床上一越而起,輕輕打開了門,閃身離屋。入了竹園,輕聲問:“小霧,院牆那麼高,我要怎麼爬上去?”

“主人,我送你上去。”小霧在她左腕上,旋轉開來,突然腳底一空,身子輕然而上。她晃了晃,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師父教的心法。靜心而立,氣定神怡。如果她僅僅隻是梁以蔚,這樣的處境,本該驚慌無挫的,可她沒有。也許小霧也怕她不適應,貼心地在半空中緩慢移動。她踩在霧中,卻感覺到腳底的實物跟平地無異。有意識的覺得,本就如此,並不覺得不妥之處。

許是小霧見她,並無不適。當下加快了速度。耳邊傳來呼呼風聲,腳底街道、房宅迅速後移,一閃而過。迎麵微涼,這便是騰雲駕霧麼,她想。本是一日的腳程,這會兒僅用了半個時辰便到了。不霧放下她,未急於顯形,而是盤旋在半空中,時而翻騰,時而收攏,時而又散開。想必是回到親近之地的緣故,歡暢了吧。

梁以蔚笑著說:“既然不舍,為何要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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