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希望的田野上

2022-01-28 作者: 程硯秋
第四十四章 希望的田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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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十兩銀子!”

佟湘玉戒備的看著王開,“你要乾什麼,又要去城裡行院廝混?”

他們是老鄰居了,平日裡關係不錯,她可不能看著王開越陷越深,這生活終究還是找一個正經的姑娘過日子才是正道。

“看不起你兄弟是不是?”

王開拍拍屁股站起來,“我去行院根本不用銀子,我還掙銀子呢。”

“呀!”

佟掌櫃驚訝,“我知道你墮落,想不到你已經墮落到這個樣子了。”

她上下打量王開,“怪不得你每回從城裡回來都腳步輕浮,小王啊,當心腎,年輕不是你揮霍的資本。”

王開謝過佟掌櫃的好意。

他還以為佟掌櫃在說他同胡媽媽的戰爭呢。。

他同意的點頭,“我是得節製點兒,不然就讓她給榨乾了。”

佟掌櫃眨眼,“小王,這行挺掙錢的吧。”

“湊合。”

胡媽媽雖然時常往王開口袋裡塞銀子讓他零花,但每次也就隻夠零嘴兒。

佟掌櫃覺得也正常,“就你這模樣,是給不了太多。這要是朱公子,指不定就賺個盆滿缽滿——”

“嗯?”

王開打斷她,聽出不對味兒來,“不是,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是良家,我不賣身的。”

“難道賣藝?”

佟掌櫃疑惑,她記得王開有什麼才藝。

“我服了。”

王開向佟掌櫃拜服,“我的姐姐哎,我去行院掙銀子是你弟弟長的俊,人不僅不收我銀子,還送我銀子,不是我賣身,我很純潔的。”

佟掌櫃撇了撇嘴不屑一顧,但話又說回來了,“這不還是賣身?”

既有金錢交易,又有體液交易,出錢的是嫖,收錢的是賣,這很合理。

“呃——”

王開愣住了。

他覺得是這個道理啊。

“我不知不覺的就不良家了?”王開摸了摸頭。

“算了。”

王開表示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銀子,“這十兩銀子我打算借給老高修墳。”

“修墳?”

佟掌櫃探頭瞅了瞅被定身在醫館的高升,“他剛才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

王開點頭,“不過他爹就值十兩銀子,再多就不值了。”

“咦。”

佟掌櫃離王開遠一點兒,“你要一把老朽的骨頭乾什麼。你要是買他娘,我還能理解你給你師父要配冥婚,這老頭兒骨頭有什麼用。”

“治病。”

王開說多了佟掌櫃也不懂,“你就借給我銀子就行了。”

“行吧。”

佟掌櫃答應的很乾脆。

作為客棧的二掌櫃,借出去的銀子都可以從分紅裡扣,佟掌櫃壓根不擔心王開不還。話說回來,客棧不給王開分紅,也有王開經常寅吃卯糧這方麵的原因。

王開得了銀子以後出來回醫館,踏上台階剛想交給高升,他讓人從後麵一把抓住了,“王爺,救命,快救命啊王爺。”

王開差點摔倒了。

他穩住身子,“誰呀!這麼慌裡慌張的——”

他轉身一看,“哦,是張三啊,怎麼,你生病了?”

張三氣喘籲籲,他扶著腰擺了擺手,“不,不是我,是,是我兒子,他,他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哭。前幾天隻在晚上哭,現在白天也哭,哭的奶不吃,上氣不接下氣,剛才哭的都哭背過氣兒去了。”

他請求王開,“王爺您給看看去。”

現在孩子身子骨正弱,下雨天張三怕孩子著涼,沒有把孩子抱過來。

王開上下打量張三。

張三人送外號過街鼠是有道理的。

他長的猥瑣似鼠,還是個混不吝的角色,同鎮上侯三並稱兩大無賴。這樣的角色尋常很難低三下四的求人,現在在大街上就對王開這麼懇求,足見孩子是病的真不輕。

“行吧,那我就跟你走一趟。”

王開扛起糖葫蘆的稻草架子招呼醫館裡的呱呱,“背上藥箱,咱們出診。”

呱呱應了一聲背著箱子出來了。

“這——”

張三呆愣愣的指著呱呱。

王開驚訝,“我去,憨瓜你提這個乾什麼?”

呱呱左手提洛陽鏟,右手手提金剛傘,不知道還以為他們要去刨坑埋人。

“不是昨晚采藥的這個箱子?”呱呱納罕。

“這是采藥用的,咱們現在去救人,用櫃台上麵的小箱子。”

王開指給呱呱。

“哦,你早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呱呱又返回去換了。

張三望著呱呱離開的背影若是有所思,他想不到王開竟然是個盜墓的,同他們偷菜的差不多是一家子。既然是同行,張三不由地有了親近之意,他貼近王開,“王爺,同道中人啊,想不到您還兼這勾當呢。”

“勾當,什麼勾當?”

王開莫名其妙,“誰跟你是同道中人,你把王爺當什麼人了,那是王爺采藥的工具。”

張三饒有深意的點頭,“我懂,你們這行的行話是采藥。”

王開不懂他在說什麼,“神神叨叨的,對了,記得備好診金,出門治病多加十文錢。”

張三表示規矩他懂。

呱呱背著藥箱走出來,他問王開,“老高怎麼辦?”

老高還讓老白點著,站在醫館內一動不動呢。

王開看了看他的姿勢,正是高升熱情的向佟掌櫃推銷自己親爹時候的燦爛表情。王開讓呱呱把老高搬到門口,“這姿勢這表情,用來招呼客人最好不過了。”

順帶著還能看下家。

呱呱把他擺好,倆人站在門口確定完美後,這才在張三的催促下去了張三家。

張三家不遠,就在鎮南頭的高崗上。

站在他家門口抬眼望,碧綠的稻田、菜園子從腳下一路鋪成開去。明亮的溝渠把水田分割成一塊一塊,中間夾雜著池塘和小溪。溝渠兩旁長滿花草,溝渠內的水晶瑩清澈,因為從汴河引來的水,時不時地還可以見到有魚。

一陣斜風細雨掠過原野,碧浪翻滾,明亮如洗。

呱呱麵向坡下的原野長吸一口空氣,“呱!好像在田裡儘情的歌唱啊。”

王開讓他彆把“來乾我”說的那麼清醒脫俗。

“快走吧,咱們看看孩子。”

王開拉著呱呱走到張三的家門前。

張三不愧是鎮上潑皮破落戶的頭目,他家是挺破落的。

臨街一側的牆唯一還在堅守崗位的就那道門樓了,餘下的全塌了。

張三請王開從門口進去,王開看著那搖搖欲墜的門想了想,還是覺得踩著殘垣進去比較安全,於是扛著糖葫蘆架子翻牆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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