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慧妹妹彆著急，皇上隻是昨夜留在了清泉宮而已，今日用過膳後便離開了。”付嫣然輕輕抿口茶，用絲絹壓壓嘴後淡淡道。

“真的？”蕭慧畫著精致妝容的妖媚麵上閃著欣喜。

“嗯，”

“妾身還以為皇上又去妖女那了呢。”蕭慧鬆口氣，隨即又不屑的撇撇嘴，“皇上明明已經不去清泉宮，昨夜卻又突然去了，還留宿在那，那妖女定是使了什麼手段！”

付嫣然放下茶杯，“也不知皇上是怎麼想的，待再看看再說，此時有些言之過早。”

“妾身性子急了些，望娘娘彆笑話妾身。”蕭慧柔柔道。

“怎會。”付嫣然淡雅的笑道。

待蕭慧走後，付嫣然問：“皇上今晚去了哪裡？”

“回娘娘，皇上去了禦醫院。”伺候在一旁的芸兒回答道。

“禦醫院……看來皇上又去找那個蕭鳴棋了。”付嫣然揉揉脖子，“今夜皇上也不會來風雅宮了，去準備沐浴事宜，本宮要沐浴。”

“喏。”

……………………

宮中許多人都在猜測，皇上對於新入宮的顏妃到底是什麼態度，一會兒寵愛有加，一會兒冷落一月有餘，一會兒又突然恩寵一夜，不止宮中，連宮外的那些大臣們也都疑惑不已。

在眾人猜想皇上是會繼續寵幸顏妃還是置之不理時，很快，他們便知道，他們的想法都太天真了，因為，皇上已經連續半月沒去過其他嬪妃那，這半月來都去了清泉宮。

宰相府。

付奎坐在上首，麵色陰沉。

“宰相大人，皇上這半月來都去了清泉宮，其他嬪妃那半步都沒再踏進。”下首一位依附與宰相付奎的官員道。

“皇上從來不會這樣，也不知那顏妃給皇上灌了什麼迷魂湯。”又一個官員道。

“不過是個狐媚而已。”付奎眯眯眼，“作為帝王，本就應該對後宮雨露均沾，不成想皇上卻沉迷於女色……這天下交給這樣一個帝王真是前途堪憂呢。”突然想到什麼，付奎捋捋胡子笑了笑，“讓人將皇上獨寵一女的消息散發出去，記得做得隱秘點。”

“宰相大人是想……”

“嗯，皇上既然都這樣做了，老夫可不會錯過這一大好的機會。”付奎眯眯眼。

“是，下官會吩咐下去的，一定辦好！還是宰相大人英明啊！我等佩服不已。”一官員不忘拍馬屁。

雖是馬屁，可付奎聽得還是蠻舒服的，付奎揮揮手，“彆拍那些個沒用的馬屁，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待那幾人走後，付奎沉思一番，“來人，備馬！”

隨後，一輛馬車從皇宮後門進入，而風雅宮則多了一個人。

風雅宮。

“父親，您怎麼來了？”剛沐浴完不久的付嫣然知道父親來訪，連忙出去迎著付奎進了屋內，並示意芸兒帶著宮女太監們都出去候著。

“老夫要是再不來，老夫的女兒就要一直獨守空閨下去了。”坐下後付奎言有所指道。

“皇上已經許久沒來風雅宮了吧。”付奎看著自己的大女兒，“辛苦你了。”

“父親……”

“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你還堅持著皇上終有一天會喜歡你麼？”

付嫣然垂下眼，“父親，您說的女兒都懂，隻是……隻是女兒放不下而已，女兒愛著皇上啊……”

“然兒，帝王都是無情的，隻要昊帝天一天是帝王，他便不會在乎你，更何況，你姓的是付。”

付嫣然眼眶微紅起來，望著頭發已經有些發白的父親，“父親，就沒其他選擇麼……”

“然兒，我們已經無法回頭了，你以為昊帝天他就沒有一點察覺麼？老夫不信他會不知道，他隻是再等而已，等待一個能將我們付家滿盤除掉的機會。”見自家女兒為情所困的模樣，付奎眼睛閃過幾下後蠱惑道：“然兒，若我們成功了，父親答應你不殺他便是，讓你們雙宿雙棲，這樣可好？”

聞言，付嫣然心中一動，“那……那若是我們……輸了呢……”

“若我們輸了，以他的果決狠厲，我們的下場隻會更慘。”付奎伸手握住付嫣然的手輕輕拍了拍道：“成王敗寇亙古不變，然兒，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可言。”

付嫣然張口欲說什麼，最後隻是歎了歎氣低聲道：“父親，容女兒想想，等過幾日……女兒再答複您。”

“好，父親不逼你，你好好想想，唉！父親也是為你好啊，後宮佳麗三千，你身為帝王之妃是沒幸福可言的，更何況宮中險惡，父親怕什麼時候會白發人送黑發人。”付奎假意擦擦眼角，隨後起身，“然兒，父親就先回去了，你……唉！”付奎搖頭歎氣著離開。仿若是個心疼女兒，為女兒擔憂的父親。

待付奎走後，付嫣然也沒有宣任何人進房伺候著，而是獨自一人在房中思考著什麼。

我該如何選擇？父親一派的人都意已決，她不管選擇什麼，最後的結果都不會變，贏了，她或許能與昊帝天雙宿雙棲，輸了……便什麼都沒有了……

付嫣然沉默著走到窗邊，從窗口望向清泉宮的方向，仿佛能從窗口這裡看到清泉宮門外懸掛著的紅燈籠似的。

什麼都沒有……現在的我不正是什麼都沒有麼……

付嫣然轉身望著空蕩蕩的房內，心裡升起無限的嫉妒與哀愁。

為什麼！皇上您為什麼就不多看嫣然一眼呢？！為什麼把嫣然拋在這冷清的風雅宮內自生自滅？！您明明知道嫣然是愛著您的啊……

抬起手，望著左手腕上的玉鐲，那是皇上在她當初進宮時送給她的，付嫣然伸著右手輕柔的摩挲著，眼中滿含情意，但卻漸漸泛上淚花。

皇上……嫣然姓付已是不能改變的事實，既然已無路可退，嫣然隻能賭一把了……嫣然不為彆的，為的隻是能和您在一起，白頭偕老，就算您會恨嫣然，嫣然亦無怨無悔……

幾滴眼淚順著付嫣然白皙的臉頰滑落，滴落在了地毯上，無聲無息

而此時，清泉宮。

全貴等人都遠遠候著，聽著隱隱約約能聽到的呻-吟眾人都有些羞紅臉，更彆說是秋兒與小順子了，使勁低著頭冒熱氣，若天晴沒讓他們先去休息，他們怕是會直接熟透。

正當全貴心裡想著皇上體力驚人時，惹人想入非非的房內……

“你嗯……你到底好了沒！”施顏喘息中夾著怒氣。

“遠著呢。”昊帝天低啞的回答，順便將施顏抱起，換了個姿勢又繼續。

“嗯……該死！”施顏皺眉，恨不得將昊帝天給一巴掌拍死。

“嗬……”昊帝天性感的低沉一笑，動作不停，反而加快速度，“欲-仙-欲-死才是。”

“嗯哼……你……你明日不準嗯……不準再來了……”昊帝天這個混蛋竟然天天……氣死她了！偏偏天晴他們的命還被昊帝天捏在手裡，否則她早離開了！任誰受得了才怪！

昊帝天眼眸微眯，“你彆忘了，你沒資格要求朕什麼。”說完生氣似的用力疼愛著施顏，試圖讓施顏再也說不出其他讓人生氣的話。

知道昊帝天生氣了，施顏心中無奈，卻也隻能極力忍著昊帝天越來越粗暴的動作。

又一夜，即將過去，往後，還會如常麼……

………………

翌日，昊帝天早早去了金鑾殿，而疲憊的施顏卻在沉睡了沒多久後便被驚醒了。

“呼……”施顏捂著心口深呼吸著。

原來……是夢……可那些人到底是誰呢……

那三人……會是她的誰？施顏沉思著。

在夢中，她來到了一個仿若地下室的地方，她像一個看客一樣目睹了三個身材高大卻看不清麵容的男子在與人打鬥著，身上的傷漸漸多了，被一次次打飛，吐血，又衝上去，在那夢中，她還看到了自己……在無聲呐喊哭泣的自己……

這個夢至今已經是第三次了，隻要一想起夢中的場景，施顏就會覺得心口一陣陣的刺痛著，難受得不行。

我以前……到底經曆了什麼呢……

仿若記憶的夢做得越多，施顏就越想去尋回自己的記憶，可是，她卻離開不這牢籠般的皇宮。

低頭望著身上深淺不一，新新舊舊的曖昧痕跡，施顏深深吸口氣，又呼出去，而後側身躺下，蓋好被子，閉眼。

如今她也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當施顏再次睡下時，金鑾殿上，昊帝天正在大開殺戒。

“拉出去斬了！”昊帝天俯視朝堂下的文武百官，冷聲道：“還有誰還想上奏？”剛說過不久不準再插手後宮，一個個都當他的話是白說的麼！

“皇上請息怒～！”文武百官紛紛下跪，這中間還夾雜著第二個被拖出去砍了的官員的呼喊聲：“皇上！顏妃乃魅世禍國之妖女！望皇上將其誅殺！將其誅殺啊！！！”

“皇上，恕微臣直言，後宮之事本是皇上的家事，臣等本不宜插手，隻是宮外已沸沸揚揚的傳到說是皇上您被……您被顏妃給迷住了心竅，還說您……愛美人不愛江山，所以，望皇上能對後宮雨露均沾。”忠厚老實的諫臣王一出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