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南宮缺伸手戳戳白燁皇，邪魅的眼眸瞥瞥站著的昊帝天，不太情願道：“我說啊，我最多就承認你們三個，如果再多一個我就殺一個！”鼻子哼哼南宮缺繼續道，“這是我最大的忍讓了。”剛剛‘聽’了施顏的話後，南宮缺也想通了，施顏對他們四個都有感情，而他不想施顏為難，所以他主動退一步，不過也隻有這一次！四個就夠了！不能再多了！

手臂被南宮缺戳了戳，白燁皇也不在意，隻是低低應了聲：“嗯。”他與南宮缺相同，不希望為難施顏，也不希望施顏為此難過，他隻希望他的顏兒能夠快樂。

站著的昊帝天身子震了震，回頭看向他們，“你們……”

冷琰這時也開口了，“不用這麼震驚，在初見到你那刻起，我們便有了心裡整備，雖然我們是同意了，但顏兒那裡還不知道會怎麼樣，那隻能靠你自己。”冷琰抬眼看著昊帝天，“顏兒不會喜歡待在皇宮裡，她更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既然顏兒已經醒來，離我們離開也就不遠了，如何選擇，隨你。”說罷，冷琰率先離開，白燁皇對昊帝天點點頭，隨後。

南宮缺這時反倒同情的上前拍拍昊帝天的肩膀，“哥們，慢慢想，當然，如果你選擇江山，我會很高興。”當然，我也會看不起你——這句話南宮缺沒有說出口，眯著眼眸再次拍拍昊帝天的肩膀，便吊兒郎當的追上白燁皇他們。

他們已經提醒過昊帝天了，選擇權在昊帝天自己手裡，是江山，還是美人，這是個困難的抉擇。

昊帝天望著冷琰他們走遠，慢慢坐下，眉頭緊鎖。

江山，大權在手，隻手遮天，萬人之上，一時間要全部放棄，有些難。

美人，唯一放在心尖上，想要嗬護，想要守候，想要和她在一起，沒有她，他不敢想象他會不會瘋掉，僅僅隻要想到他與她會成為陌路人，心臟緊縮，差點窒息。

這一坐，一思索，就是良久。

“帝天，最新消息傳來。”蕭鳴棋找來，沒發現昊帝天的不對勁之處，將一紙條遞給昊帝天。

昊帝天回過神，接過紙條一看，抬頭間，紙條已被內力震得粉碎，緩緩吐出四個字，“請君入甕。”

早知道會這樣，蕭鳴棋也不驚訝，隻是……

“臉這麼臭，你怎麼了？”蕭鳴棋才發現昊帝天有點不對勁。

昊帝天看好友一眼，搖頭，“沒什麼。”不管他的抉擇是什麼，付奎***都不能留。

昊帝天既然不想說，那他就不問，當他快要走出去時，昊帝天略顯縹緲的聲音傳來。

“鳴棋，江山，美人，如果給你選擇，你會選擇什麼？”昊帝天低沉的嗓音中透著點迷茫。

蕭鳴棋停住腳步，這一刻，蕭鳴棋明白了什麼，蕭鳴棋回頭笑著道：“這還用選麼？當然是美人了，高處不勝寒，從古至今有哪幾個皇帝是壽終正寢？又有哪幾個皇帝到死時是笑著的？位置再高，權利再大，都大不過和喜歡的人自由自在活一世，鳴棋這一生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尋得一傾心之人，相伴一生。”說到最後蕭鳴棋感歎一聲，苦苦一輕笑，轉身，背影帶著疲憊與滄桑感。

聞言，昊帝天怔楞了許久，隨後眼眸越來越亮，最後爽朗一笑，“是啊，還有什麼可想的，何不為自己瀟灑走一回？不為國家，不為昊氏血脈，隻為自己……”

為了以後能一身輕鬆的離開，看來他需要做些什麼了，昊帝天翹起嘴角，眼底快速閃過一道精光。

回寢宮的路上，昊帝天全身輕鬆道：“全貴，朕的決定你已知道，你是要繼續留在宮裡，還是朕安排你出宮養老？”對於身邊儘心儘責的全貴，他想為他某些出路。

全貴搖搖頭，滿臉慈祥道：“皇上，老奴想跟著您，老奴都這把年紀了，也就盼著能看著皇上的孩子出生，希望皇上彆嫌棄老奴一把老骨頭。”

昊帝天心裡有絲暖流劃過，“好，到時你就繼續跟著朕吧。”

之後冷琰三人很快便知道了昊帝天的選擇，白燁皇和冷琰都已經料到，沒什麼感覺，南宮缺則遺憾了好久，不過心中還是有些佩服昊帝天的，畢竟帝王之位是多麼誘惑人的存在，沒幾個人能有那個魄力說放棄就放棄。

藍軒等人晚些也知道了昊帝天的決定，對他便多了幾分欣賞，樓逸飛更是拍著昊帝天的背好好讚揚了一番，隻有施顏少根筋的沒發覺。

“多好的一位帝王，就這樣被你家娃娃給勾走了。”唐凡搖頭晃腦的歎氣道。

“我家閨女怎麼了？！我家閨女可比這個國家珍貴多了！要是不選擇我家閨女，那才是虧大發了！”樓逸飛不客氣的反駁。

“就是！當皇帝有啥好，一生要窩在著牢籠裡，每天還要為那為這的想破頭腦，傻了才想當皇帝。”歐陽容修捋捋胡子道。

“你們知道什麼！這可是損失一位好皇帝啊！就知道兒女情長，俗氣！”唐凡白他們一眼還想繼續道，“你們啊……痛……你哎呀喂……”

終於能下床走走的施顏剛有出門就看到自家老爸和歐陽爺爺圍毆唐爺爺的場麵，無語的抽抽嘴角，“他們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手癢了吧。”藍軒嗑著瓜子不在意道。

施顏：“……”

“顏兒，身子還有哪裡不適麼？”冷琰關心問道。

“沒有，都好了。”施顏搖搖頭，望著冷琰還有些消瘦的俊容紅著眼眶嘟嘟嘴，“你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呢。”施顏心疼的伸手摸摸冷琰有些消瘦的臉。

“顏兒，我也瘦了，你摸摸。”南宮缺不甘寂寞，上前將施顏的另一隻手往自己臉上湊。

施顏斜嬉皮笑臉的南宮缺一眼，用力捏捏南宮缺的臉又收回手，“瘦了？我看是胖了吧？”說是這麼說的施顏仔細瞧了瞧，發現南宮缺似乎還真比以前瘦了點……

“顏兒。”

施顏轉頭看著身後始終溫柔注視著自己的白燁皇，嘴角揚起，白發一甩，人已經撲入白燁皇懷裡，“小皇～”施顏眯著紅眸歡快的在白燁皇懷裡蹭蹭。

南宮缺不高興的撇撇嘴，“差彆待遇……”

冷琰在一旁隻是淡淡笑著，並不阻止，栗色的眼裡也沒有半點嫉妒。

另一邊，昊帝天站在不遠處，也不靠近，平時銳利的雙眼定定望著施顏，不吵不鬨，隻是望著。

施顏轉眼看向不遠處的昊帝天，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肚子。

昊帝天見此，麵上一絲傷痛一閃而過，他想，他還是下次再來看施顏好了，他不想施顏難過。

昊帝天的背影看著令施顏有股心酸感，背被輕柔拍了拍，施顏抬頭，隻見白燁皇、南宮缺與冷琰都溫柔的望著她。

你們待我太好了……好得讓我……

施顏感動的揉揉酸澀的鼻子，轉頭對著昊帝天的背影悶悶道：“那個……你彆走了，一起用膳吧……”

施顏雖然說得小聲，但昊帝天還是清楚的聽到了，昊帝天猛然轉身，略顯激動的望著施顏，他聽到了什麼？不是幻覺吧？！

“我不說第二遍……”施顏小小嘀咕道，眼睛東瞟西瞟就是不瞟眼神激動的昊帝天，不過這一亂瞟之下施顏發現，老爹老爸他們不知何時早就跑沒影了……

溜得真快！既然如此的話，他們的飯菜就不用上了！施顏壞心的想道。

當天，禦膳房膳食無故失竊的消息便傳開了，有人說是禦膳房自己人偷吃了，有人說是灶神被餓慘了，忍不住現身偷吃來了等等。

………………

施顏對昊帝天到底是什麼感覺？其實施顏自己明白，隻是她心裡覺得對不起冷琰幾人，所以刻意逃避了。與昊帝天相處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得，最初知道昊帝天對她的利用讓她很是傷心，但她心裡何嘗沒有一絲期盼，盼著昊帝天能對她好些，也盼著昊帝天能夠真心喜歡上她，說到底，她還真喜歡上了昊帝天，更何況後來昊帝天對她越來越好，她與昊帝天還有了孩子，隻是孩子最終還是沒能保住。

由於冷琰幾人的退讓，昊帝天暫時‘留’了下來，每次麵對昊帝天時總是會忍不住想起失去的孩子，她雖然極力掩飾，但昊帝天應該是察覺到了吧？否則……這幾日怎麼沒怎麼來了呢……

看著施顏時不時看向門口，似乎是看出了施顏所想，冷琰解釋：“這幾日朝堂上有變動。”且昊帝天已經開始篩選皇帝的繼偉者了。

施顏尷尬了下，自己表現的有那麼明顯？誰知……

“顏兒心裡在想什麼臉上全表現出來了。”南宮缺不客氣的直言，頗有點吃味的架勢。

施顏轉眼瞪一眼南宮缺，“就你話多！”你個傻缺，不拆她台會死啊！

“顏兒，不用顧忌我們，你高興就好。”白燁皇摸摸施顏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