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牽馬巡街,小洛陽化齊為秦;金蟬給孫臏的兩個選擇(6k)
孫臏。
關於這個人,嬴樓曾不止一次聽旁人提起,就連先王在世時也說過幾次。
當世鬼穀門下第一人,也是唯一的一個。
雖然年過半百已入花甲,但一生的經曆卻頗為曲折。
早年間,曾被同門龐涓騙去魏國,施以刖刑被削去了雙腿臏骨。
不過僥幸後得齊國幫助潛逃入齊,成為了田忌的門客。
而在贏楚時期,趙、魏兩國開戰,孫臏靠著一手“圍魏救趙”,解趙國之危,斷送了龐涓的勝利。
之後又過了幾年,齊、魏開戰。
孫臏帶兵出征,設計誘龐涓進入埋伏,最終在馬陵道全殲魏軍幾十萬人,逼至龐涓拔劍自刎。
從此以後,出世的鬼穀門人,便隻剩下了孫臏一人。
論治國才能,孫臏不遜色呂不為多少。
論外交政治,也不亞於昌靈君。
隻論兵法運用的話,與中原四大名將為同一等。
可謂是一個全方位的大能之才。
而田建之所以紙醉金迷、荒淫無度,齊國還能位居七雄之一,靠的便是孫臏的治理有方。
“孫臏嘛,此人頗有意思,我倒是想見一見。”
金蟬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後,輕輕說道。
天色徹底進入夜幕之後。
白馬錯奉命帶著兩千精銳輕騎,穿著黑色的衣服,將馬匹用黑布罩住,為了不驚動對方,甚至將隊伍分成了五組,分開前往。
而此時另一邊的小山頭上。
坐在輪椅上的孫臏,突然覺得有些莫名心慌,便叫來學生詢問,秦軍是否已經入城。
“老師,秦軍已入聊城。”
“日落後,對方可有動向?”
“回老師,天色尚黑,學生實在看不清。”
學生的話,讓孫臏越發感到不安。
雖然此次奉齊王的命令與秦軍議和,但這議和也並非易事。
先有齊軍在函穀關折損一百六十萬大軍,後有王都臨淄被毀,再加上饑荒突襲。
齊國現在可謂是命途多舛、內外交困。
而且秦國虎狼大有出兵六國,橫掃天下之勢,恐怕這議和更是難上加難。
在前往邊境路上的這幾天裡。
孫臏在思考了許久後,便決定狠心拋棄聊城,探一探秦軍來將的態度。
若是此人殘暴,進城之後便是屠戮百姓,那秦軍滅齊之心絕無回轉的可能。
與其自己去白白送死,不如回到臨淄早日部署抗秦方針。
“唉,大王被呂不為和昌靈君蠱惑,若是早些聽我的,也不至於讓大齊現在舉步維艱。”
孫臏摸了摸雙腿彎曲的地方,然後無奈的低頭歎了口氣。
如今自己這廢物之軀,齊王非但不厭,還把國之重事交給自己處理,此為知遇大恩不得不報。
“報!大人不好了,山下突起火光,而且還有叫囂之聲,似是秦軍。”
就在孫臏感慨的時候,一位隨從將領突然喊道。
“秦軍?”
“是恰巧路過,還是蓄意前來?”
孫臏問道。
“大人,對方應該是知道了你在這裡,他們似乎要請你去聊城一敘!”
聽聞這話,孫臏壓了壓手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然後仔細傾聽山下秦軍的喊聲。
“孫臏,本將白家軍,白馬錯,奉金將軍之命,請你去聊城一敘。”
此時,山下的白馬錯,讓一千人同時大喊傳話,讓另一千人則是悄悄摸黑上山。
雖然打賭歸打賭。
但若是孫臏真的在此處提前做好了埋伏,他也不能眼看著兄弟們白白犧牲。
“再喊十聲,若是無人應答,全軍殺上山去。”
白馬錯朝著手下副官下令道。
隻是這命令剛下,山上便傳來了回話。
“我是齊國孫臏,孫伯靈,既然金將軍有請,我這就下山隨您去聊城一趟。”
山上的孫臏,看了看手下的十幾個人,除了四五個將士外,大部分都是自己那手不能舞劍的學生,再加上國師趙歸真早已不知跑到了何處,無奈之下隻能應道。
“將軍,洛陽小姐好像贏了。”
副官聽聞,扭頭便朝著白馬錯說道。
“哼,虧你跟隨我多年,這孫臏何等人物,萬一這是他的計謀怎麼辦?”
“告訴兄弟們,小心前往萬不能大意。”
白馬錯白了副官一眼。
這倒不是白馬錯輸不起,而是孫臏的名聲在外,小心謹慎總歸沒錯。
片刻之後。
隻見幾個文縐縐看似書生模樣的青年,推著一副木製的輪椅從坡上慢慢的走了下來。
“你就是孫臏?”
白馬錯凝目看著輪椅上雙腿殘疾的孫臏問道。
“是的,麻煩將軍帶我與金將軍一見。”
孫臏拱手行禮,雖然身處敵軍之中,但卻沒有一絲慌張。
“回城!”
一個時辰後,白馬錯帶著孫臏返回到了聊城的城守府。
而此時的金蟬,早已架好了大灶,一邊烤著肥羊,一邊燉著肉湯。
還擺了幾壺好酒。
這葷腥之味,讓府宅外百姓那空空的五臟廟咕嚕個不停,各個都是饞涎欲滴。
要不是有秦軍把守大門,估計這群人早就衝了進來。
“先生,請。”
金蟬坐在小凳上,微微抬起下巴,伸手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一旁的小洛陽則是“不懷好意”的看了白馬錯一眼,然後便拿出兩口空碗,在內斟滿了酒水。
“洛陽小姐,在下服了,明日日出,我便為小姐牽馬巡街,並且赤膊背荊。”
白馬錯倒也是個輸得起的人,既然洛陽有此本事,那便是自己之前莽撞了。
不就是赤膊背荊、牽馬巡街。
父親白起曾教導過他,為將者錯而不自覺便是愚將,隻能衝鋒,不能統兵。
“那明日就麻煩白將軍了,日出之時我在城守府大門處等您。”
小洛陽微微一笑,將雙手扶於左腿之上,然後躬身回道。
言語裡沒有半分客氣的意思。
待白馬錯離開後。
金蟬為孫臏割下一隻羊腿放於桌前。
“先生這種大才,為何要留在田建的身邊?齊國無未來可言,並不是你施展抱負的地方。”
“將軍說笑了,我乃一介廢人,有幸得齊王賞識,便會舍命回報。”
孫臏看了眼桌上的羊腿,並沒有動手去拿。
連續吃了近二十天的乾糧,肚子裡已然沒有了一點油水,隻不過一想到齊國災荒,他實在不願獨享這份來自秦國的葷肉。
“為了齊王?”
金蟬輕哼一聲,語氣略帶不屑。
“看來先生比我想象中的要淺薄的多啊,居然為了一個朝綱廢弛,世家無能子弟當道的國家,為了一個荒淫無道、窮奢極欲的王,便去犧牲一城的百姓,隻為試探我的度量。”
金蟬說完,便拿起一塊羊肉放進嘴裡啃咬了起來。
“將軍說笑了,我看將軍頗有大將之姿也不是嗜殺之人,這聊城的二十萬百姓您不是也留了他們一命嗎?”
雖然聽聞函穀關一戰,是楚軍殺了齊國一百六十萬人。
但孫臏清楚,這其中定是秦國設計,為的就是斷了齊楚聯盟抗秦的路。
原以為此次伐齊的秦將,或許會是一個凶殘至極的人,但現在看來,不光是議和有望,甚至還有希望讓兩國重修於好。
“留?誰說我打算留他們一命了?”
“聊城二十萬百姓,現在家無鬥儲,田地荒蕪顆粒無收,遲早便會餓殍遍野,我何必出手屠城?”
對於聊城百姓,金蟬雖不打算屠城,但也沒有施糧放粥的打算。
如果日後這些人若是敢搶,那金家軍便殺。
“將軍,我願意以性命,換齊、秦世代交好,齊國也願送上西部邊境五城、黃金三十萬兩、玉石珍寶三百箱,用五倍的價格從秦國購糧。”
雖然田建交代了去找呂不為購糧,但孫臏清楚,如今兩國開戰,想繞過秦王從呂不為手裡買糧,簡直是癡人說夢。
而且,當初呂不為大肆從齊國購買紅鹿,為的便是今日。
“你的性命?嗬嗬。”
“雖然我有意讓你入秦,但我大秦也並非沒有能人,你嘛,願來我自然歡迎,若是不願,明日就將你斬於聊城鬨市之中。”
金蟬雖然說得風輕雲淡,但卻讓孫臏聞言一驚。
倒不是因為孫臏惜命,而是他覺得眼前這位二十歲的青年,行事太過果斷。
這種人想要用言語勸說,能成的幾率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將軍,我齊人已經戰死了一百六十餘萬,再加上糧荒危機,若是秦軍繼續伐齊,我齊國萬萬百姓隻有死路一條。”
現在的齊國,兵力不過二十萬左右。
就算臨時征兵,也不過是一些老幼而已。
饑荒再加上單方麵的送死,這一仗齊國幾乎沒有勝算。
“齊國百姓於我何乾?大秦滅齊,這已是板上釘釘之事,不過.”
金蟬突然話音一轉,讓孫臏似乎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不過,若是齊國自願歸秦,那我大秦自然不會任秦人死於饑荒。”
原以為議和之事有所轉機,但孫臏沒想到金蟬居然是想讓齊國投降。
然後不費一兵一卒就占領齊國偌大的疆土。
“我齊人傲骨,而且函穀關一百六十萬的血債,彆說大王不會同意,我萬萬齊人也絕不會答應。”
孫臏有些惱怒,但是他也知道,任憑自己再怎麼說,恐怕也不會動搖金蟬一點。看來秦、齊一戰,已經在所難免了。
“傲骨?曆代田氏齊王荒淫無度、宗族舉一國財力淫奢,底層百姓世代飽受壓迫,有這樣一個王統治國家,你居然還覺得百姓會為其賣命?”
金蟬很是不屑,甚至在心底疑惑,這孫臏如此愚忠是否是徒有虛名。
“將軍,你不是我齊人,怎會知我齊人的忠烈,齊國不降,不單是我王不降,更是百姓不降。”
孫臏既然口出此言,便是有了身死的覺悟。
“哈哈,百姓不降,好一個百姓不降,真是可笑至極。”
“孫臏,本將軍就讓你看看,你們聊城這二十萬百姓,是如何心甘情願的歸順我大秦。”
金蟬大笑了幾聲,然後便喚來看守的士兵,將孫臏和其學生,押到了城守府的偏宅。
孫臏雖有大能之才,但秦、齊兩國現在差距巨大,國力、兵力、乃至民心均似雲泥異路。
這次伐齊,金蟬要的不止是田建的命和齊國的土地。
將這萬萬齊國百姓融入大秦,才是金蟬的目的。
六國一統,統的不光是疆域,而是中原這數萬萬百姓。
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地同域,量同衡,幣同形,人同族,缺一不可。
而這人同族,便是文化和種族的統一。
屆時,天下歸秦,所有人都是秦人,再無齊、楚、趙、韓、魏、唐之分。
第二天一早。
金蟬在沉睡,嬴樓還千裡外批閱奏章。
而此時的小洛已經換上了光鮮亮麗的白色襦裙,牽著白龍駒在城守府的大門口等著白馬錯。
甚至為了今早這事,還稍稍打扮了一番。
褪掉了幾分俏皮,顯得成熟了一些。
“洛陽小姐,我來遲了。”
隻見白馬錯光著膀子,背著厚厚的帶刺荊棘,走了過來。
雖然還未開始巡街,但背上就已經流下了絲絲血跡。
“白將軍,這荊條就不用了,你隻需為我牽馬巡街,然後做幾件小事便可。”
小洛陽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荊條上的尖刺,皺著眉頭說道。
“小姐,我白家軍哪有輸了不認的道理,既然與你賭約在先,這荊條就必須背著。”
白馬錯似乎會錯了意,連忙回絕。
“白將軍你誤會了,此地是齊土,你身為我大秦將領,怎能乾出如辱沒秦軍威嚴的事來。”
“而這次巡街並不是為了賭約,而是我有幾件事要做,若是事成,或許大秦不用大費周章,便可拿下齊國。”
其實昨夜白馬錯歸來,小洛陽這威便算是立住了。
至於為何還要讓白馬錯牽馬巡街,則是為了其他事情。
而這也是她昨夜與金蟬商量好的。
白馬錯下示意的吞了口口水,表情驚愕,言語不出半句。
這種荒誕之談,若不是昨夜輸的心服口服,恐怕白馬錯絲毫不會聽進耳朵。
“小姐吩咐便是。”
說罷。
白馬錯便乖乖聽話脫下背上的荊條,然後重新穿上甲胄,牽起了白龍駒的韁繩。
也不知今天是怎麼回事,這平日裡暴躁的白龍駒,今日居然讓外人牽起了自己的韁繩。
“大白馬,等會就麻煩你了。”
摸著白龍駒的馬臉,小洛陽溫柔的說道。
“小丫頭,若是你以後位列仙班,去了那該死的天宮,可彆忘了答應我的事啊!”
“還有,本大爺是仙馬,仙馬,你以後叫我仙馬大人就行。”
白龍駒哼哧了兩聲,然後張開馬嘴說道。
不過這話隻有小洛陽能聽見。
“好了,大白馬大人,我肯定不會忘的。”
小洛陽笑了笑,笑的很是輕鬆。
向白馬錯交代了一些事情,又過一個時辰之後。
“出發,巡街。”
白龍駒彎下前肢,待小洛陽爬上後,便仰天吼出一聲震徹雲霄的龍吟。
而此時。
聊城大街上,樹無完皮,家家戶戶也無雞鳴狗叫。
饑餓的百姓中老、弱、幼、婦女居多,各個麵黃肌瘦。
不是彎著腰,就是席地而坐。
麵無生色,隻求有人可憐。
突然。
隻見一個龐然大物,從街頭走來,陽光灑在它的背上,泛起如龍鱗般的璀璨。
雖是上午陽光正烈,但它頭上那對龍角卻發出炙熱的白光,四隻馬蹄踩著小簇紅雲。
而兩個鼻孔還噴著白色的火苗,火苗之旁掛著絲絲閃電。
“這不是秦將的那匹怪馬嗎?昨日還隻是長的高大奇異,今天怎麼突然就成了這樣,難不成這真是天上的瑞獸下凡了?”
“胡說,秦國殘暴,若是秦將有此瑞獸,那不代表了秦國是奉天伐齊嗎?”
人群中三言兩語,紛紛議論了起來。
而其中的部分人,則是白家軍的將士用了半袋米,買通的一些閒散人士。
這些話,自然也是白家軍剛才所教。
巡街的第一圈下來。
聊城內便傳起了金蟬是仙人下凡,秦國代天伐齊的傳聞。
巡街的第二圈。
白龍駒放慢了速度。
而小洛陽則坐在馬背上,開始了自顧自的遊說。
“當世秦王可布施萬裡國運,如今秦國國運安寧沃野千裡,老百姓豐衣足食,家家存糧一百五十石上。”
“二十軍功爵製,可讓庶人之子位列朝堂之上,享封侯拜相之貴。”
“一級公士年俸五十石,田一頃、宅一處、仆一個。”
“十九關內侯年俸九百五十石,並賜良田千畝,封地一城。”
第二圈。
小洛陽便開始高聲大肆宣揚起了秦法的優勢,就算是庶民亦或者乞丐之子,在秦國也會有出人頭地的希望。
而在其餘六國,上陣殺敵或許能賺取軍餉,但庶民永遠就是庶民,和那些打娘胎裡便是王室、貴族的人不一樣。
尤其在齊國。
田氏一族不但把控朝堂,而且對百姓苛捐雜稅。
其餘那些貴族們,則是滲透商賈、糧道、軍隊、鹽田、種種,將所剩不多的油水榨得一乾二淨。
就連儒家大能開設的學堂,也是田氏優先、貴族其後。
而且同為庶民,也是那些田氏旁支高人一等。
尋常人家,要麼種糧,要麼入伍。
不過糧食留不下三成,殺敵一萬也當不上千人將。
或許翻身之人會有一二,但極為罕見。
所以小洛陽此話一出,便引起了聊城百姓的共鳴。
雖然他們依舊以齊人自居,但空空的肚子和積壓的怨恨,內心已經開始潛意識的動搖。
巡街的第三圈。
白龍駒的後麵,跟著長長的兩列秦軍。
秦軍士兵們肩並肩、腳並腳,他們手持長矛,矛尖齊齊的指向天空,麵容肅殺,不可侵犯,十丈外令人膽寒窒息。
如此虎狼當為天下最強之師。
且不說齊軍一百六十萬葬與函穀,就算齊國此刻軍馬充足,恐怕都難是一衝之敵。
小洛陽繼續開口。
“函穀一戰,楚、唐背信伐秦盟約,但齊王田建竟將矛頭指向我大秦,並且動用中原絕兵,在函穀關降下瘟疫天災,人人皮爛肉腐,眼不能看,耳不能聽,鼻不能聞,手不能觸。”
“要不是秦有天賜仙將金蟬將軍,以一人之力力挽天災,恐怕這瘟疫早已肆虐聊城,爾等無一人能活。”
“齊國的中原絕兵鷓鴣天,需用田氏一脈的命格和陰德,無論是宗族還是旁支,但凡田建使用了鷓鴣天輕,田氏一脈輕者運道不順、身體日漸衰弱、意外頻出,重者全身融成血水爛肉、死於非命、三魂七魄皆碎”
此言一出,街上的百姓瞬間交頭接耳了起來。
聊城雖然不大,但也不小,是齊國邊境重城。
在這裡的田氏旁支少說也有三四千人,可這些人在幾十天前,莫名其妙的死了大半。
一開始還以為這隻是意外,但現在聽小洛陽一言,這些人才知道,田氏王族之所以在民間大肆生育,原來是將他們全當做了鷓鴣天的養料。
對待同一血脈的族人都可這般,那其他的平民百姓,恐怕更是會淪為了羔羊、芻狗。
看著四周百姓們的眼裡,紛紛透露出一絲恨意。
小洛陽微微一笑。
如今的齊國百姓雖然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但若要想勸其歸秦,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明白的,需要先激化齊人的仇恨和矛盾,然後步步誘導,恩威並施。
第一圈巡街,是為了展現天威,以白龍駒為秦軍主將金蟬,附上一層神格。
第二圈巡街,則是說出秦國之好,讓這些饑餓的百姓,出於本能的從內心產生動搖。
至於第三圈,便是展示國威,給百姓一種秦國不可戰勝的感覺,然後將所有的苦難、矛盾,轉移給齊王和楚唐兩國。
三圈過後。
白龍駒突然嘶吼一聲,馬蹄一躍,便“飛”到了聊城的東大門。
原本,小洛陽是打算今天便嘗試化齊為秦,但昨晚在金蟬的分析下,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大哥哥說得對,人隻有在饑餓的時候,才會迅速爆發矛盾,容易衝動行事,如今的聊城,雖然缺糧,但還不夠‘餓’。”
摸了摸白龍駒的馬臉,小洛陽從馬背上溜了下來。
而此時的城門前,金蟬和孫臏坐在一張木桌的兩側。
桌子上堆滿了各種葷肉美味和美酒佳釀。
“先生,今日我給你兩個選擇,亡田還是亡齊,你自己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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