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如初的選擇

2015-05-18 作者: 櫻桃罐頭
第74章 如初的選擇

隨後,月如初與雷馳去了柳樹斜街。

記得哭童子說,他慘死的養父養母就住在這條街上,全街的二十戶住戶,被害的有十戶之多。

這次再來,月如初驚訝的發現這條街空蕩的離奇,簡直就像是根本沒有人居住。

她和雷馳分頭,各檢查一側的住戶,沿著一條街走下去竟發現每一戶的門窗上都貼了封條,屋內空無一人,連家具都空了。

兩人一番查找下來,一無所獲。月如初想了想,便提議先去找之前與她接頭的那個丐幫少年。雷馳同意後,兩人朝著酒肆的方向去了。

待到了酒肆旁時,月如初在那小乞丐的窩點處見到的卻是幾個成年乞丐,他們一見到月如初,表情立刻緊迫起來,眸星中甚至有著明顯的敵意。

這讓月如初很是不解,壓低了聲音詢問:“各位這是怎麼了?他……小豆子呢?”

幾個乞丐低下頭,啃饅頭的啃饅頭,玩指甲的玩指甲。

月如初隻覺得事情越發的不對路,又問了一遍:“小豆子去哪裡了?我是來找小豆子確認一些事情的,我覺得我可能被人欺騙了。”

那幾個乞丐倏地抬起頭來,幾人皆是滿臉陰雲。一人冷笑道:“小千妹子,我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怪你,可是小豆子因為你差點被人殺了,所以我們不敢讓他見你。”

月如初一驚,有人要殺小豆子?是誰?難道是紹雲派來的人嗎?

雷馳看不過去了,低聲嗤道:“你們不把證人交出來,我們怎麼了解真相?我們不了解真相,又怎麼終結這件事?你們要真是打死都不說,那就好歹給我們指個明路。”

話音剛落,幾個乞丐還沒有回答,忽然間幾條黑影從酒肆的上方飛竄而來,那速度快的讓人幾乎無法以眼睛捕捉。

但月如初與雷馳均是修煉過輕功的,來者的身法逃不出他們的眼睛。雷馳當即推開月如初,拔劍便與來人的刀扛上了。

“什麼人!大天白日的當街偷襲,不怕被官府抓啊!”雷馳一劍將那黑衣人格擋開,隻見四個黑衣人立刻攻向了他,而另外還有兩個,則對乞丐們發起了攻擊。

“該死的,想把我們也滅口嗎?”乞丐們憤怒的站起身,拿著棍子就和黑衣人們過起招來。

這一下子,周遭的人們全都尖叫著逃散,一時間亂哄哄的一片,人們慌不擇路。

那幾個乞丐也不是泛泛之輩,合力放倒了兩名殺手後,便去幫著雷馳。餘下的四名殺手漸漸的倒下了三個,最後一個忽然一個閃身,像是要逃跑,卻是猛然掠向月如初!

月如初心底暗驚,腳尖點地倒飛出去,堪堪避過了襲來的劍,同時雷馳將手中劍投擲出去,直直插入那黑衣人的背部!

隨著鮮血噴出,黑衣人倒地。雷馳接近了他,咒罵了幾句,拔出劍來,挑開那人腰部的衣服,挑出一張令牌來。那令牌上赫然寫著兩字——饕餮。

“竟是饕餮門的殺手!”雷馳憤憤的罵道:“最可惡的是,饕餮門裡佩戴腰牌的是最下等的殺手,竟然以為這麼幾個宵小就能殺人滅口,有些人是不是太自信了?!”

月如初連忙問幾名乞丐:“前日裡也有人來刺殺小豆子嗎?”

乞丐道:“可不就是這樣嗎!幸虧我們將他藏起來了!也罷,小千妹子,你要是真的想見他,就從北城門出去找,離盛京最近的那個小鎮裡,我們的兄弟在保護小豆子!”

月如初連忙福了福身,道:“多謝各位。”如是說著,心中到底是有些愧疚的。

雷馳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跟著月如初一起出城去了。

兩人一出城,就施展輕功,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臨近的小鎮而去。

說來奇怪,一路上兩人見到了好多戶人家正在往那個小鎮喬遷,拖家帶口的,又累又餓的癱倒在路邊,還不斷的唉聲歎氣。這讓月如初心中放不下,便迎了過去,詢問緣由。

這一問,更甚是遭遇了晴天霹靂。這些人家,竟然是盛京裡柳樹斜街上的!

從他們的口中,月如初這才得知,原來柳樹斜街原本的二十戶人家全都健在,隻是前兩天被集體趕出了盛京。他們都是安土重遷之輩,都來不及找馬車就被趕出來了,隻得在這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走了這許多天,幾乎筋疲力儘、絕望不已。

月如初不由的心底一寒……卸磨殺驢、過河拆橋,這根本就是臨觀帝愛用的伎倆。隻是這次,幕後主使不知是臨觀帝,還是……紹雲。

雷馳滿腹的疑問已經堆積太多,終於忍不住問道:“夫人,你這幾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言難儘。”月如初給了這些人家一些水喝,對雷馳道:“我覺得,我可能在很早以前,就被紹雲騙了。”

一提到東方紹雲,雷馳便怒發衝冠,“那天錦雲王用手刀襲擊侯爺,夫人您怎麼就是不信呢?!”

月如初無言以對,是啊,這種事原本確實難以置信。可是今天她發現的這一切,卻讓她不得不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有這種可能。

此刻她心中頗有些放不下這些百姓,可是憑她和雷馳兩人,實在沒有辦法幫到那麼多人,隻得選擇快速去臨近的小鎮找尋小豆子,弄清楚一切,也好還受害人們一個公道。

又馳騁了良久,兩人來到了那個城鎮,與當地的丐幫接上了頭,月如初好說歹說的,終於見到了小豆子。

小豆子因著這幾日的事情大受驚嚇,害怕的撲到月如初身上,緊緊抱住她。

月如初不由的身體一僵,轉而放鬆下來,低頭,柔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你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小豆子哭道:“好嚇人的,嗚嗚嗚,那天、那天我和哭童子……”

哭童子?月如初立刻提起了十萬分的精神,耐心的問道:“哭童子對你出手了?你們什麼時候結下的梁子?”

“不是不是!”小豆子鬆開月如初,慌忙的擺了擺雙手,解釋道:“不是他打我,是他被人給打了。他又不會武功,被打得半死不活,然後……然後逃到了我這裡來,引來了殺手也要殺我滅口!”

“小豆子,你慢慢說,彆急。”月如初看著他,耐心的等待著。

小豆子道:“就是你找我之後的第二天晚上,哭童子和我說他要去錦雲王府上吃酒。我讓他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點酒菜,可是他回來的時候……天啊,嚇死人了!他身上有好多好多的傷痕,渾身都在流血,簡直就像是遭到了淩遲一般!我給他抹了好多藥才止血,他說他是被手刀攻擊的。這時候……這時候有殺手來殺他了,我們兩個拚了命的跑……最後他跑出了城,我卻差一點就死了,幸虧丐幫的叔叔救了我,嗚嗚嗚……”

月如初腦中一震,嬌軀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激靈。

真是這樣!真是這樣!

是她陷入了紹雲早就編織好的迷局,誤會了東方承昱,給紹雲和臨觀帝當了刀使!

月如初搖搖頭,克製住心底那股心痛和憤怒混合的強烈情緒,還想要問什麼,卻聽雷馳冷笑著咒罵道:“我早就說過你冤枉了侯爺,可你就是不聽。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你還不接受嗎?”

月如初心下糾纏不已,她輕拍小豆子的腦袋,安慰了他兩句,這才對雷馳道:“我已經接受了。”

“然後呢?夫人還想乾什麼?”雷馳想了想,厲聲道:“如果你現在還有什麼疑問的話,那我就陪你去錦雲王府,把一切弄個水落石出,你也順道看清楚東方紹雲的真麵目!”

有種顫抖襲過月如初的心間,她隱約明白,如果拆穿一切,或許就是自己親手摧毀自己將近一年來構築的信仰。曾經的愛戀,曾經的信任,還有情竇初開的時光,那些原本美好的畫卷都將染上臟汙,不忍再回視。

她當然會害怕麵對真相。

然而隻有知道真相,她才能做出選擇!

淡淡一笑,望向盛京的方向,月如初告彆了小豆子,身影如閃電般駛去。雷馳也微微一笑,跟了過去。

兩人回到盛京後,尚還沒有到錦雲王府,便在街道上發現了月如故。月如故看著得意洋洋的,居然坐著敞篷的馬車,所行進的方向正是錦雲王府。

月如初下意識的跟在月如故的後麵,與雷馳一同,默默無聲的來到錦雲王府外,落入了院中。

爾後等了片刻,便見東方紹雲將前來拜會的月如故帶到後花園中,兩人的身影立在那花木扶疏間的六角亭下。

“雷馳,我們走近一點,聽聽他們都說什麼吧。”月如初的聲音平靜的令她自己都不可思議,她悄悄靠了過去。

雷馳跟著過去,與月如初各躲在兩塊觀賞石後,仔細看著、聽著。

今日的月如故,心情相當好,那飛揚的嘴角眉梢都帶著濃濃的喜悅。一雙眼底流光溢彩,繽紛熱情,更是靠著一身煙籠梅花百水裙和頭上彆致的珊瑚發簪,將自己裝扮得玲瓏可人。

她嫋嫋婷婷立在那裡,雙手自然交疊於身前,柔聲細語的問道:“紹雲哥哥,這麼長時間的鋪陳,真的沒有白費呢。不過,宮宴的那天你對姐姐都說了什麼?竟讓她為了你逃出了蒼陵侯府,惹得蒼陵侯鬨出那麼大一場尋妾的風波。你可真厲害,要是那時唬不住姐姐,接下來的一切都不好實施了呢。”

雷馳在聽到這話時,忍不住低聲罵出兩句臟話,隻覺得亭下那對男女簡直是絕頂的能裝,看上去一個溫和清韻、一個貌美如花,實則根本是陰險歹毒的貨色!

他不禁瞥了眼月如初,見她的表情是痛苦夾雜著震驚。

若非親耳聽到,月如初真的不敢相信,原來紹雲是從宮宴那天開始就已經計劃利用她來打擊東方承昱了。那晚上他對她的承諾,曾讓她熄滅的希望重新燃起,可沒想到,他卻隻是在演著戲,而誘騙著她成了那戲中人!

不、恐怕還不止是這樣!

最壞的可能就是,紹雲是從去南方公乾開始,就已經在和臨觀帝計劃著一步步將她騙入圈套中了!

月如故的一番話問完後,遲遲等不到東方紹雲的回答。她不由臉色白了白,複又嬌柔的道:“聽說……那個哭聲很嚇人的小孩……跑了。”

東方紹雲終於瞥了她一眼,回道:“沒殺死他,確實是我的失誤。手刀這門武學我練得時日還不久,若是過度使用,也很傷身。不過,他畢竟隻是一個江湖中人,且還是個不會武功的孩子,想來也無傷大雅。”

月如故不由的掩嘴笑道:“既然紹雲哥哥這樣說,那我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石後的月如初此刻已經不再震驚,平靜的臉上,目光如深秋的早霜般冰涼,唇角似乎掛著笑的,那笑容看入雷馳的眼底,他不由的擠了擠眉梢。這是他在月如初臉上見過的最冷的笑容。

“那個,紹雲哥哥。”月如故嫋嫋婷婷的走了過去,雙手挽住東方紹雲的右臂,親昵的往他的肩頭靠,道:“那麼接下來就該討論一下我們的婚事了,父皇說,四月二十三是黃道吉日,宜嫁娶,想把我們的婚事安排在那天。”

東方紹雲看著月如故,良久後,竟是溫柔的笑道:“隻要父皇開心,你開心,我怎樣都可以。”

暗處的月如初無聲,冷笑連連,心底依舊有著鑽心的痛,她選擇刻意忽視。

被戀慕之人背叛的滋味,當真是太難受了,就像東方承昱說的那樣——傻瓜般的將自己的心奉獻出去,卻被扔進暴風驟雨中摧殘,又被扔到冰天雪地裡,直到凍壞了再任著它腐爛,最後呢?再被塞回胸膛裡,跟其他血肉皮膚全都粘連成了一團。

猶記得昨夜,東方承昱瘋狂的問著她:這種滋味,她真的知道嗎?

現在,她徹徹底底的明白了,明白了他的痛苦,明白了紹雲的無情,更明白了自己的有眼無珠!

“紹雲哥哥,我擔心一件事。”

月如故繞到東方紹雲麵前,撒嬌的依偎在他的懷抱裡,在得到他的抱擁後,更是軟糯輕柔的問道:“我害怕婚後你不喜歡我,讓我過著怨婦一般的日子。”

“何出此言?”聲音太過溫和,竟是一點味道也聽不出。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歡的是我姐姐。就算我和姐姐長得一模一樣,可我依然是月如故,不是姐姐。”

月如故的話音落下後,東方紹雲沉默了很久,久到月如故的臉色白了,才聽到他說:“你長得和她一樣就夠了,你的這張臉,足以讓我喜歡你。”

月如故大喜,反襯的,便是月如初更加冰寒的笑顏。

她幾乎要仰天大笑,笑這荒唐之事,笑自己荒唐的感情!

原來紹雲自始至終喜歡的,都是她的這張臉,是她的這副皮相!

她的胞妹頂著一副相同的臉孔姍姍而來,便也成了他喜歡之人。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荒唐的戀情嗎?還有比她月如初更傻的女人嗎?

她忽然想哭,可是眼底也乾澀的一點淚水也擠不出來。她所有的淚都已經給了東方承昱,再也沒有彆的人能得到她的淚水了吧。

彆過目光的月如初,冷冷的笑著,她沒有看到,東方紹雲在說出那句話時,眼底閃過一絲痛苦的掙紮。

她終於抬起頭,冷漠的寒芒掛在眼角,從未像這般犀利而絕望。

月如初悄然行著,從大石後走出,走向六角亭。

“夫人。”雷馳低聲想要阻止,轉念一想,又不再作聲,任著月如初就這麼朝著亭下相擁的兩人走去。

當月如故發現月如初時,緊張的驚呼出聲,引來東方紹雲的視線。

幾乎一瞬之間,東方紹雲溫和的表情全盤破碎,宛如冬日裡河麵上被人踩了一腳而開裂的薄冰。

他感到天旋地轉,感到雙腿發軟,他近乎絕望的乞求蒼天不要讓月如初聽見他方才和月如故的對話。然而,月如初的表情,卻擊破了他的幻想。

他懊悔的搖著頭,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將這些話說給月如故!

這不是他真心所想!

他哄月如故、娶月如故,那都是沒有辦法的事,隻因他是臨觀帝器重的皇子,臨觀帝要他拉攏月家和書家,他便隻能與月如故聯姻!

然而,他的心聲,月如初已經不想再了解了,她甚至懶得詢問心底最後一個疑問——為什麼紹雲猜到她會去找那些晉國士兵——或許他是想借由討論那張畫屏而引誘她去,卻不料她自己便找去了吧。

她已經明白,當初下令坑殺晉國俘虜之人,絕對不是東方承昱。

冷冷的,月如初看著東方紹雲,就這樣看著他。

這曾經愛戀之人,原來不過是形同陌路,就算此刻看出他眼中的掙紮和痛楚,她也不會再留戀了。

“行了,夠了……”啟唇,淡淡的嚶嚀如薄霧般飄開,就像是在對陌生人講話般毫無溫度。

“東方紹雲,既然你選擇了地位和權勢,選擇讓臨觀帝來操控你的人生軌跡,那麼……道不同,不相為謀,往後請你善待嫁給你的女人們。”

東方紹雲淒身一震,再也維持不了方才的溫和,甚至忘記了懷中的月如故。

他推開月如故,大步衝到月如初麵前,淒聲道:“如初,不要離開我,求你不要背棄我!”

“是你先背棄我的不是麼?騙了我這麼久的人,不是你麼?”她冷冷的就站在他麵前,明明近在咫尺,卻宛如天涯日暮般遙不可及。

輕輕的,一笑,唇角淌出海底冰窟般的冷意:“東方紹雲,我們結束吧。”

不!

有種天忽然塌下來的感覺襲上東方紹雲的心,頭頂被塌陷的天幕砸得骨肉模糊,他驚恐的抓住月如初一隻袖子,央求道:“如初你不要說這樣的話,我錯了,我不該欺騙你、利用你,可我也是有苦衷的!父為子綱,君為臣綱,他是我父皇!他要我做什麼我又怎能忤逆?!”

月如初再度想要仰天狂笑,她很想問問東方紹雲,他到底是不能忤逆臨觀帝,還是根本就想要討得臨觀帝的歡心,將來也坐上那張龍椅?

她冷笑道:“從前是我傻,是我太過信任你,以為那些權勢、財富、榮耀在你的心中都比不過愛情。而如今,待到一切真相大白時,我又如何不明白,那隻不過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不是的,如初你誤會了!”東方紹雲死死揪著她的袖子,央求道:“請你理解我,如今朝堂上除了我之外,三弟也是頗有建樹的可造之材,我不想將來輸給他!”

月如初冷冷的笑顏掛上一絲慘白。何必呢?何必要說得這樣明白?若是不說這句話,或許她還能對自己的初戀保留一丁點美好。可現在,一切都被連血帶肉的剝開,自己關於他的記憶,再也不會有任何值得回思的色彩了。

冷冷的,她低頭,看見他揪著她的袖子。

毫不猶豫的,月如初抽出隨身的匕首,猛地揮了過去。

東方紹雲的手中,緊緊握著一片衣角,而伊人已然立在了七尺之外,手中的匕首閃著寒芒,一如她的眼神般寒冷。

“東方紹雲,你我一刀兩斷!我月如初隻當自己年少無知誤信了你,今時今日,斷衣斷情!”

她轉身,再不留戀,大步要走。

東方紹雲向前跌了幾步,追著呼喊挽留:“如初!我知道你恨我!但我隻求你能理解我,彆離開我!”

前方的人影停住,卻連頭都不回,說出的聲音是那樣冷淡:“東方紹雲,你錯了,我不恨你。我隻恨自己識人不清,恨自己有眼無珠,更恨自己親手陷害了真正愛我之人!”

話音落下時,庭院中再無那抹月黃色身影。東方紹雲不知道她走沒走,甚至不知道她是如何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他本能的覺得她還在庭院中,他不要她離開!他恐慌的覺得,一旦她跨出這方院牆,兩人之間的距離便是千山萬水,再也回不去了。

在月如初離去了很久之後,東方紹雲仍癡癡的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逐漸變的木訥,宛如一個呆傻之人。

月如故在亭下哭哭啼啼,試圖用眼淚吸引東方紹雲的注意力,可是等了很久也隻看見那人的背影一動不動,她哭得更厲害,心底卻不斷的咒罵著。

她恨月如初,恨她們長得一模一樣,恨姐姐獨占東方紹雲的愛。

她恨得直想殺了她。

懷著這樣的恨意,一股獨占欲湧上心頭,月如故驀地喊道:“紹雲哥哥,我會和父皇說,將我們大婚的日期提前到這個月,我要早日嫁給你!”不論如何,她要使出渾身解數,讓紹雲哥哥的心離開姐姐,移到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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