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爺還就吃這套了

2015-10-09 作者: 紫瓊兒
第45章 爺還就吃這套了

方才,他的手撫過她的胸,一直到……若非轎子晃得太厲害,隻怕,隻怕她已經被他……

她知道,轎子停下來了,也更加逃不過了。

黑了也好,黑暗中,她就什麼也看不見了,看不見他是如何褻玩她的身子。

他也看不見她的表情變化,看不見她的淚,她也不用再隱忍得這般辛苦。

轎廂裡,沉默許久,溫熱的呼吸再一次欺近,輕輕地吻著她的頸畔,很纏綿的樣子。

她身子又立即緊繃到極致。

他停下,頓了半響,大手倏然一把撈起她的纖腰,迫她貼近他的胸膛,即使在黑暗中,她也知道,此時的他們像及了擁抱。

“下次再繃得跟木頭似的,爺就把你丟到妓院去學如何伺候男人!”握在腰上的手猛地收緊,加大了恐嚇效果。

驚喜來得太過突然,風挽裳的腦子完全怔住,雙手仍是抗拒似的,抵在他的胸前。

他的意思是,這次放過她了嗎?

她方才明明感覺得到他一發不可收拾的怒火,斷是不可能委屈自己放過她。

為何?

“啞了?”他不悅地再次出聲。

她深吸一口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妾身明白了。”

他推開她,彎腰出了轎子。

然後,從窗外扔進來一顆夜明珠,滾落在她腳下,照亮了整個轎廂,她看到自己此時有多狼狽。

發絲本就淩亂披散,太監服被他從肩上褪至腰間。

風挽裳沒臉再回想,趕緊拉起衣裳,手忙腳亂地收拾,身子仍在細微顫抖著。

才係好腰帶,外邊的人好似掐好了時辰般,起轎了。

她嚇了一跳,連忙扶好。

“千絕大人,爺呢?”這天寒地凍的,她總不好占了他的轎子。

萬千絕沒有回答她,她知道,萬千絕也認為是她泄露的消息。

“咳咳……”

忽然,前方傳來咳聲,似是壓抑許久了的咳聲,一咳就是一連串。

她立即掀起轎簾去看,就見他走在轎子前麵,也因此,轎子與他隔著十步左右的距離。

此時的他因為咳得太厲害而停下腳步,轎子也緊跟著停了下來。

他彎腰壓住胸口,輕輕地咳,好像,非但沒好,反而更嚴重了。

想起方才碰她的手有多冰涼,她不由得皺起一雙秀眉。

“停轎。”她淡淡地朝外開口。

轎子猶豫了下,平穩落地。

風挽裳趕緊撩開簾子下轎,朝前方走去,卻也隻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後走。

所有人,包括萬千絕都不懂這兩位主子是在鬨哪樣,好好的轎子不坐,吹冷風散步?

提燈籠的太監跟在身後照亮,前方的男子踽踽前行,鳳眸餘光早已掃到身後小步跟在他後頭行走的女人。

那太監服他方才脫下過,知道有多單薄。

明明冷得唇齒打顫,還能一臉淡然跟著的,也就非她風挽裳莫屬了。

他眯起眼,看向前方。

前路一片黑暗,沒有儘頭;回頭就是一片溫暖。

拒絕身後的溫暖,投入前路的黑暗,得需要多大的力量?

而他,明顯力量不夠,所以腳步略顯停頓。

但是,若是注定握不住的溫暖,又何必回頭?

於是,腳步繼續往前走,隻是,餘光卻一直落在了身後。

她好似感到越來也冷,交握在身前的雙手悄悄地,時不時相互揉搓一下,又因為太過閨範,而不敢做出搓手臂,哈氣取暖的動作來。

真是,夠了!

他停下腳步,回身看她,鳳眸輕挑,“這麼快就想開了,要同爺……嗯?”

風挽裳抬頭迎視他,淡淡地道,“出嫁從夫,夫在吹冷風,妻又豈敢坐在軟轎裡享受。”

很努力地克製住不讓唇齒打顫,但是,好像沒法克製。

“給爺來這一套?”

“……”她低頭,不語。

他走過去,伸手攬過她,往回走,“爺還就吃這套了。”

她愕然抬頭。

他不生氣了?

不是認定她同蕭璟棠透露了消息嗎?

看著不再陰鬱的俊臉,今夜墜入寒潭的心仿佛得到了回暖,仿佛。

緝異司

鐘子騫將抓如意的事情經過一五一十上報。

“那個叫如意的既然向緝異衛求救了,就可能還有彆的線索留下,去查。”蕭璟棠冷聲下令。

如意既然跟緝異司求救,必定是怕在最後一刻,倘若對方還要殺她,最起碼緝異衛能救她。

幽府,果然與異族有很大的關聯!

“是!”

“除了兩個人,還有彆的嗎?”

“回大人,還有一名戴麵紗的女子?”

“戴麵紗?”蕭璟棠翻出一張畫像,“你看看是不是她。”

那是上次在畫舫的女刺客,他們是緝異衛,隻為緝拿異族餘孽而存在,捉拿刺客的事就落在了東廠的頭上。若那女刺客同九千歲是一夥的,這女刺客永遠都抓不到!

鐘子騫接過,低頭仔細地瞧了瞧,慚愧地道,“回大人,當時夜色太暗,看不清眉眼,不過看身形,倒是相似。”

“嗯。”蕭璟棠點頭,擰眉沉思。

若那個戴白色麵具的人是九千歲,那女子八成就是畫舫的女刺客了。

倘若真的是這樣,那九千歲千辛萬苦爬到這個位置,背後的目的必然不簡單。

“大人……”

“還有事?”蕭璟棠抬頭問。

“屬下是想說,今夜是小年夜,您看……”

蕭璟棠怔了下,放下手上的公文折子,起身,負手而立,望向窗外,發出一聲似有若無的輕歎,“原來已經是小年夜了。”

往年的小年夜,她都忙個不停,忙著跟丫鬟們掃房擦窗、清洗衣物,府裡到處都可見她的身影。

他的挽挽唯一一個讓他覺得很可愛的地方,就是盼著吃小年夜的灶糖,明明那麼甜,那麼黏牙,她居然還喜歡。

然而,今年的小年夜,她在陪彆的男人過,不再是陪他。

“大人?”鐘子騫喊了又喊。

蕭璟棠回神,擺手,“想回去過小年夜的就回去吧,記得留人值班。”

“大人,您……不回嗎?”鐘子騫猶疑地問,他娶的好像是大長公主吧?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們先走吧。”蕭璟棠擺手,回到案幾前。

小年夜,他無所謂過不過,是因為有了她之後才有意義的。

[阿璟,要過年了,我給你做幾套新衣裳。]

[阿璟,今日要除舊迎新,你先出去,這書房得好好打掃打掃。]

阿璟,阿璟……

“挽挽……”

筆斷,他恍惚喚出她的名。

灶糖,不知此時街上是否還有沒有得賣?

他起身想要趕去買她愛吃的灶糖,才走到門口,就看到一抹娉婷的身影,笑吟吟地朝他走來,瞬間,他眼裡所有的柔情收拾得一乾二淨,一片冷寂……

回到幽府,下了轎子,霍靖可能是沒想到她也在裡麵,一看到她出來便冷了臉。

她知道,在他們眼裡,她又成千古罪人了。

但她還是淡淡地朝他微微頷首,跟在顧玦身後拾級而上。

“爺,今夜小年夜,您吩咐要過的,是否還要……”霍靖瞥了眼風挽裳,戰戰兢兢地請示……

風挽裳知道今兒是小年,但幽府好似沒有要過的跡象,她也就當平常日一樣了,畢竟幽府每天都掃得乾乾淨淨的,仿佛一塵不染。

顧玦掃了眼她平靜的模樣,冷眯起眼掃向霍靖,“幽府何時興過節了?”說完,拂袖回綴錦樓。

霍靖呆住,這明明是爺親口吩咐的啊?

幽府的確從未過過節,因為不允許。

每一日,每一刻,他們都小心翼翼地活著,容不得出半點差錯,哪怕是逢年過節。

一切,好像因為這個女人的到來而變了。

幽府,變得不再隱秘,不再是見不得人。

所以,如意要殺她,真的不是不無道理,因為,他們賭不起。

“霍總管……”

突然,旁邊的女子叫他。

他冷淡地躬身,“是,夫人。”

“如意的死是因為她魯莽,就算她今日沒做,來日也會將幽府置於險地,我想,你該明白。”風挽裳淡淡地說。

霍靖感到意外地看向她,她是想為自己辯解嗎?在她通知了緝異衛後?

他是知道如意會落得這樣的結局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可她還好意思這樣為自己開罪?

“所以,彆怪爺。”

然而,她卻是對他微微一笑,轉身走了。

他愣在那裡,耳畔全是她溫婉柔和的聲音,以及她嘴角那抹仿佛能淨化人心靈的微笑。

他哪裡敢怪爺。

爺要殺如意也不是不無道理。

府裡最忌嫉恨,人,一旦有了強烈的嫉恨,就不再是無害了。

早在緝異衛收到消息說幽府逃了個丫鬟時,他就已經後悔心軟偷偷放走如意了。

隻是,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方才說的那句話,不是為自己辯解,而是要他彆怪爺?

……

“完了完了,爺回來了,晚膳還未送去,藥糕可不能遲。”

“送去還不是又退回來,爺又不吃。”

在旁邊小徑要擦肩而過的風挽裳,停下腳步,秀眉緊蹙。

他之所以風寒不好反而加重的原因是因為沒吃藥?

忍不住地,她折回,叫住兩個婢女,“你們可知爺為何不吃?”

兩個婢女沒料到會看到她,連忙惶恐地低頭道,“回夫人,爺說不對胃口。”

“不對胃口?廚子可是按照我說的去做?”她眉頭皺得更深。

“是,爺就是說味道不對。”

味道不對……

“好,我知道了,你們退下吧,我換身衣裳就重新做一份給爺送去。”她淡淡地說完,轉身回采悠閣。

“其實,夫人也挺好的,一點兒架子都沒有。”

“誰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彆說了,省得像如意姐姐一樣屍骨無存。”

還沒走遠的風挽裳聽到她們的話,輕輕一歎,加快步伐。

回到采悠閣,皎月已等在門外,恭恭敬敬地彎腰躬身恭迎。

看到她沒事,風挽裳也就放心了,吩咐她去將所需的食材準備好,自己則獨自上樓換衣裳。

時辰太晚,她便隻做了藥糕,晚膳菜肴是府裡廚子做的,裝在食盒裡親自給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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