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纏綿悱惻

2015-12-07 作者: 斷念
第60章 纏綿悱惻

榮信陽俊秀的臉上暗光一閃,潤朗的眼角瞥向李老板那張****的大臉,唇角勾起一道不易察覺的鄙夷冷笑,隨即失望又驚訝地道,“李老板可是折煞我了,千金都換來一麵的美人,我哪裡有本事求見啊。”

李老板精溜溜地滑動著眼珠子,他都見不了一麵,當即就認為榮信陽也是個銅臭的商人,有了軒王府親戚一脈,但比他好不了多少本事。砸吧著嘴巴,滿臉的喟歎。

馬車快速地在紅顏閣門口停下,門口的小廝立刻上牽馬,恭敬地帶引著兩人進去,到預定好的廂房。

未近門口,便有靡靡之音傳入耳中,堂中的賓客不像其他妓坊中那樣喧鬨大喊,而是安安靜靜地抱著美人,一邊飲酒,一邊靜看著台上的特色的舞姬舞動著婀娜的身姿,配與樂師輕撥琴弦而出的曲子,或以激昂,或以纏綿悱惻,或以感人涕下的用曼妙的舞姿來訴說著一曲曲故事,一襲襲的情感,活靈活現。

舞姬麵容姣好,身段優美。

一旁的樂師精致深邃的五官,容貌俊雅出塵,眉間的一點嫣紅耀眼迷人,曲腿而坐,雙腿上放置著一把瓊花名貴的古箏,修長的指骨撥動,神色清冷。分明是男子,長相出眾得令百花失色,單憑著一坐,便是一道豔麗攝人心魄的風景。

舞台的紅白地磚砌成一朵瑰麗盛開的牡丹花,設計手法獨特,不管從哪一角度上,都可以清晰見到一朵嬌豔活生的花朵。而舞姬白皙嬌小的秀足邁動著輕盈的身姿,猶如顆顆繁星,點綴其上,看起來美輪美奐,精致不已。

一曲終結,舞姬酥手做蘭花指,身姿柔柔一彎,整齊的謝幕,款款退下。頓時,堂內,閣樓的走廊處,掌聲不斷。

頂樓的一個包廂內,微開著一扇扉頁,一名美得傾國傾城的素衣女子站在窗台前,澄澈的雙眸從微開的細縫往下望去,紅唇噙著一抹淺淺笑意。

此名女子是李顏夕,而舞台旁的樂師乃是元辰。紅顏閣是李顏夕一年前在曜城開的一家妓坊,亦是她為自己尋的一個穩定的落腳點。不恥慘痛的經曆給李顏夕鞭策了一頓,讓她明白靠自己才是硬道理。

李顏夕前世是藝術生,對舞蹈和歌曲皆有研究,古今中外相結合,她培養出的歌姬和舞姬獨具特色,又難以令同行模仿,遂妓坊內的歌姬舞姬皆是一朝就紅遍整個北冥。李顏夕偶爾自己也會登台,但卻是千金起價,她的名聲很快就打了出去,很多人都慕名而來。

紅顏閣依憑自己的財力和實力,很快把同街的妓坊比了下去,順勢把落魄的妓坊買進,改裝為紅顏閣的練習場地,以及舞姬歌姬的居住屋院,表演會客的依舊是在紅顏閣本來的閣院。

遂一整條街上,過半的屋院都屬於紅顏閣的。李顏夕沒有趕儘殺絕,她所收購的皆是對紅顏閣用了下三濫的手段的妓坊,對自己不利的,李顏夕當即毫不留情地連根拔起,歸我自己屬下。而其他剩下的,隻要他們不動歪心思,李顏夕定時會派遣紅顏閣的人過去進行學術交流,各做生意,幫助一下。

有商人暗諷刺李顏夕陰險,亦或者傻,把自己的獨門技藝傳給敵人。李顏夕無動於衷,壟斷與友誼合作,前者是把敵人往死裡逼,逼死了敵人,自己也元氣大傷,接著被後來者居上。

而後者打的是長久之計,說服了敵人,把敵人變成盟友,共同進退,補貼短處,精益求精。

“顏夕小姐,榮公子來了。”門外,紅顏閣的保姆趙媽媽輕聲道。

鴇母趙媽媽是紅顏閣名義上的老板,亦可稱為紅顏閣前身的主人,隻是後來不敵同行,妓坊準備賣出時候,李顏夕出手以低價買下,然後整頓一番,改名為“紅顏閣”。

“嗯,請他進來。”李顏夕輕聲應道,關上窗戶後,轉身慵懶地坐回到椅子上,藕臂支肘著粉腮,青蔥玉指沾了糕點上麵的糖糠,紅唇含著,舌尖舔著甜滋滋的味道,愜意的眯起雙眸。

榮信陽進來,便見到美人嬌憨可愛又俏皮的舉止,不由輕笑出聲。

被人見了糗樣,李顏夕毫無怒氣和不悅,唇角淺淺一笑。清澈琉璃的美眸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接著不客氣的伸出手,“這次去了何處,禮物該不會又忘了吧?”

當麵被人要禮物,還如此理直氣壯的人,榮信陽還是第一次遇到,可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因為李顏夕已經問了他好幾次。可他僅僅一次忘了,便被她記上了一筆,每次都拿此事揶揄他。

榮信陽無奈地歎了口氣,掏出一個檀木首飾盒子遞給她,略顯抱怨地道,“我便一次的過錯,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

李顏夕彎唇笑笑,搖了搖頭,接著不理會榮信陽如喪考妣的沮喪神色,打開盒子,裡麵是一件名貴的紅寶石鏈墜子。

揚起黛眉,李顏夕手拿起寶石鏈墜,有些不滿地問道,“你這次不是到南疆嗎?你就忙到沒有時間替我選一個玩意,拿這個首飾來忽悠我。”

紅顏閣開業以來,榮信陽因談生意,有幾次到紅顏閣,李顏夕是賞識榮信陽的,且他之前還救過自己。榮信陽試探性地求見李顏夕,不料會輕易地被答應。兩人一見如故,一來二往,兩人便熟了。

李顏夕相信榮信陽和榮菡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而榮信陽不同那些貴門公子紈絝不堪,或者頑固不靈,又並非重視門第身份,為人不失風趣幽默,李顏夕樂意待之,對他是真心實意以朋友交往。

兩人熟識起來,因偶然一次的打賭,榮信陽輸的心服口服,要答應李顏夕任意的一個事情。當初,李顏夕便提出,要榮信陽出去生意,每次回來要給她捎見罕見的禮物,不論貴重與否,定要是奇特的。

君子口頭承諾亦比千金重要,榮信陽當即遵守,每次出門來曜城,都會給李顏夕帶上禮物。唯獨一次他臨時有事沒能親自送過來,命人送到曜城,不料半途中丟失,然後便被李顏夕非常用心的貼上了小標簽。

“我便料到你會如此,它可不是一般的飾品。你仔細往寶石裡麵看,瞧瞧裡邊兒有什麼。”榮信陽溫潤一笑,上前拿起鏈墜子,把紅寶石一麵放置在燭光下,神秘兮兮的道。

李顏夕湊過去,微眯起眼睛,在燭光的照耀下,紅寶石裡麵似有水在流淌,還有一條類似小蟲的東西在蠕動著。嘴角撇了下,李顏夕小臉黑下,“榮信陽,你財大氣粗的,去了趟南疆,便是給我帶了條蟲子回來?你可彆唬我,裡麵那條蟲子是得了仙道的神物啊。”

榮信陽蹙起眉頭,對李顏夕誇張神乎所以的幻想力哭笑不得,“你想到哪裡去了,神仙什麼的,哪裡會被我這一俗人給遇到。”唇角一勾,故作神秘莫測,“不過,你倒是猜對了,這條蟲子還真是件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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