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不老 第141章:蛛絲秤砣

2015-12-16 作者: 十月十二
長生不老 第141章:蛛絲秤砣

我的臉一下就紅了,一顆心禁不住就跳了起來:"你你你,剛才你不是睡著了嗎?"

"我說過我睡著了嗎?"程恪慵懶的眯著眼睛,胳膊將修長的身體給撐起來了,一隻手就把我給圈住了,檀香的味道撲過來,熟悉又安心。

"對不起。"程恪清越的聲音緩緩的說道:"讓你難過,是我不對,過去的事情,確實應該過去了。"

他,居然沒怪我小心眼兒。

頭撞在了他的胸口上,心像是日頭下麵的冰淇淋,幾乎化掉了。

這樣未免有點沒麵子,我咳嗽了一聲,先聲奪人道:“你乾嘛裝睡?”

程恪挑起眉頭,桃花大眼映出我來:“我確實在睡。”

“那……”我吞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剛才的話,你到底聽見多少?”

“不管聽了多少,我都明白。”程恪低低的說道:“真的明白。”

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明白,可是卻沉甸甸的,一直壓在了我的心上。

那就好。

"我跟你上次說的一樣,從來沒有害怕過,唯獨這一次,"我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撐了這麼久,就在這一刻,忽然就流下了眼淚來:"我不怕死,我隻是怕分開,我習慣了你了,我不想重新隻剩一個人。"

程恪沒說什麼,隻是把我擁的更緊了一些,低下頭,下巴抵在了我頭上,安撫似的拍一拍我的背。

像是在哄孩子一樣。

我抬起頭望著他:"你現在,好點沒有?"

"要不然,試試看。"

“嗯?!”

他唇角一勾壓了上來!

冰冷的卻柔軟的唇落在了我的嘴上,攻城陷地,一路橫衝直撞,熟悉的檀香味道蔓延開來,我瞪著眼睛望著他濃重睫毛後麵的眼睛,那像是一彎最深的潭,能把人引了沉下去,出不來。

是啊,寧願沉下去,出不來。

這個感覺,叫做怦然心動。

他的手覆上來,冷冷的,卻很溫柔,是極儘溫柔。

就這麼淪陷下去也好。

他太具有侵略性,強勢又急迫,他還那樣好看,連喉結滾動的樣子都性感。

一手怯怯的環住了他修長的脖頸,仰望著他,一手的指尖滑過他清瘦卻堅實的胸膛,真好,真好。

“我喜歡你……”他低低的喘息著,清越的聲音帶著沉迷:“很喜歡很喜歡……你永遠是我的毒,見血封喉。”

你又何嘗不是我的毒,上了癮,戒不掉,無藥可醫。

一場纏綿,甜蜜繾綣,兩個人終於像是開始熟悉了對方,熱烈而沉迷。

"說起來,也多虧了那個人了。"等到身上沒有了力氣,全身隻是發軟,我躺在他懷裡,說道:"不過我實在猜不出那個人是誰,掩蓋的實在太具體,每一個方麵全想到了。"

"那個人?"程恪現在終於是個精神飽滿的樣子,挑起了眉頭來:"誰?"

"嗯?"我這才想起來,對了,程恪在擋了那一下子之後,好像並沒有看到了那個奇怪的獸皮人,就失去了意識,忙把事情一一的說了一遍,又把那封信拿出來:"他說,讓咱們不要再去找長生。"

"要是可以不找,誰去找它。"程恪眯起眼睛,盯著那些字跡:"又是一個跟長生有關係的人。"

也許,那張籠罩在了我們頭上的網,已經開始慢慢的收口了。

"是啊,"我歎了口氣,樹欲靜而風不止,長生一天沒找到,這一場長的沒有儘頭的噩夢,就總是做不完。

“雖然那個怪人很讓人在意,可是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了那個奇怪的女人,她才是你記憶的關鍵,而且,那麼多的養鬼師還在她的手裡,”我想了想,說道:“總覺得,對我恨到了心裡去。”

“是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程恪想了想,說道:“而且,她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

最重要的是,她那個身體,是阿九最痛恨的那個毀容了的模樣。

我感覺,她像是一顆被人利用了的棋子,隻是下棋的人,究竟是誰?

“回家吧。”我翻身起來:“羅蔚藍和耳釘還在家呢!”

魏淺承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如果那個失心咒不解開,他還真是一個大麻煩。

"你放心吧,接下來怎麼辦,我有分寸。"像是看出來了我心裡是怎麼想的,程恪一手撫在了我的頭發上:"事情結束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說話算數。"我伸出了手來,翹起了小指頭:"你們那個年代,有沒有這麼一說?"

"又不是古代,最多差一百年。"程恪也伸出了修長的手來,跟我的小指頭勾在了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拉鉤的期限是一百年,也不知道上一個一百年,他有沒有和誰拉勾上吊過。

但是沒關係,期限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出了小廟,外麵是個天朗氣清的好天氣,天氣已經慢慢的涼了下來,風吹的很舒服。

跟程恪並肩一起走的感覺實在太美好,美好到要擔心會失去。

不知為什麼,我想起了一句話,太珍貴的東西,有時候,是失去了比擁有的時候安心。

現在,我居然就是這種感覺。

心總像是繃著一根弦似的,險險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斷了。

總想著多看他幾眼,因為總怕,以後就看不到了。

這個想法可笑,甩甩頭,也就不再接著往下想了。

等到了家裡,一開門,倒是看見一屋子穿著黑西裝的,跟《教父》的電影場景似的,嚇了我一跳,仔細一看,羅蔚藍和耳釘兩個人正坐在了沙發上,一副挺彆扭的表情,看見了我們,真跟看見了親人一樣:“哎呀你們可算是回來了!這些人說是你們的朋友,你們看,這等了老長時間了……”

其中一個黑西裝微微一笑,用一把粗獷渾厚的聲音說道:“大師,好久不見了。”

我想了想,想起來了:“是飛哥?”

就是上次把我綁架了給他們大哥看人麵瘡疤的那個黑幫人士,我心裡隱隱的猜出來,他們為什麼找我了,跟程恪對視了一眼。

程恪一直比我聰明,桃花大眼一掃,也是了然於心的樣子。

是啊,他們家那個少爺跟那個怪女人的事情,我們可是還沒忘記呢。

“大師好記性!”飛哥豪爽的說道:“上次多虧了大師幫忙,才洗刷了我的冤屈,這一次無論如何得謝謝大師,小東說你們兩個回玉寧了,還請兩位大師往我們黑霸幫來一趟,我們也設宴款待一下,給你們接接風,算是報答一下上次的恩情。”

“飛哥可真是太客氣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報恩什麼時候報不行,偏偏這個時候來。

也算是天遂人願,這次他們求的事情,應該就是從那個少爺蕭虎的身上發生的,一定能順藤摸瓜,打探一下關於那個女人的消息,我就扯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單刀直入的說道:“你們家的少爺,現在怎麼樣了?”

“少爺也挺惦記你們的!”飛哥眼睛一亮,趕忙說道:“不瞞你們說,這一次,也是因為少爺的原因,我們才過來的,這樣吧,大師,接你們的車就快到了,移駕賞光?”

真是困了遇上枕頭,剛剛好,我答應了下來,對耳釘和羅蔚藍說道:“我們處理完了就回來,你們看家。”

“又看家?”耳釘挺無奈的說道:“我……我還怕……”

“你放心吧,你的事情不用擔心了。”我說道:“安安心心的留在這裡就行。”

那個女人在給魏淺承種下了失心咒的時候,自己也顯然受了反噬,現在肯定是沒心思出來找獵物了。趁著她現在身受重傷,越早找到她越好。

我才不管什麼趁人之危呢,她那是活該。

就這樣,剛到家,坐也沒坐,就又跟著他們下了樓,三輛黑色的小車齊刷刷的停在了我們身邊,車門齊刷刷的一開,看上去非常的酷炫。

“大師好!”幾個穿著黑西裝,戴著大金鏈的壯漢把我們“請”上了車去。

這個感覺,真跟參演了黑幫電影一樣。

到了黑霸幫,這才發現他們的辦公地點也挺現代化的,跟一個平常的外貿進出口公司差不多,像模像樣的辦公室和工作人員,裝潢挺洋派的,是歐式風格,可是牆上大概是因為了大哥的喜好,還是掛著墨汁淋漓的大字和作為裝飾的大寶劍,不知怎麼說,反正,有點不倫不類的。

飛哥挺殷勤的把我們往裡麵讓:“哎呀,我們大哥也總是說起來,上次人麵瘡疤的事情,真是多虧了兩位大師了,一直沒表示表示,心裡也挺過意不去的,上次小東說你缺錢,跑到了美容院打工去了,這真是,怎麼遇上困難不開口呢?那可太見外啦!”

對了,上次是去怪美容院遇上了豆芽菜來著,豆芽菜把這些事情也上報,真不知道該說他大嘴還是說他熱心。

“所以嘛,本來早想著讓你們過來敘敘的,不過聽說你們這一陣子從玉寧跑路了,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啊?”飛哥說道:“隻要大師說得出,我們黑霸幫就做得到!”

“跑路……”我彆扭的笑了笑:“沒事,跟家裡鬨了點小矛盾,出去散散心而已,你們消息真是靈通。”

上次飛哥就頗為自豪的說道:“整個玉寧的任何風吹草動,我們黑霸幫就沒有不知道的。”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來也來了,套話也說了不少,我就開口說道:“飛哥,有話您就直說吧,是不是,特彆來找我們,跟少爺有關?”

“果然,什麼也瞞不過兩位大師啊哈哈哈,”飛哥一看瞞著也沒什麼意思,忙回頭跟身後的黑衣人說道:“叫小東過來!”

不大一會,久違的豆芽菜趕緊就過來了,跟我們點頭哈腰的說道:“兩位大師可算是來了,少爺的事情,就拜托兩位了!”

接著,豆芽菜就把事情給說了一遍。

原來,蕭虎那次從大墓裡麵落荒而逃出來了之後,就回到了公司裡麵,但是睡到了半夜,他的屋子裡麵就傳來了槍響,保鏢們當然嚇了個半死,全湧進去了,進去一看,隻見蕭虎自己拿著槍,牆皮已經被打出來了一個洞,看著那個樣子,完完全全是要自殺。

保鏢們連哄帶勸,以為大少爺遇上了泡妞不成要自殺殉情的苦惱,紛紛說起了天涯何處無芳草的體己話來,生怕這個大哥的獨苗有了閃失,自己成了替罪羊給拉出去哢嚓了。

結果蕭虎那一醒來,卻矢口否認,說自己根本沒想著自殺,直到看見了自己手上的槍和牆上的洞,才嚇得麻了爪。

家庭醫生分析著,蕭虎也許是因為最近壓力太大,引發的夢遊,給他開了不少的鎮定劑讓他好好休息,結果等到蕭虎睡著了之後,他的窗戶稀裡嘩啦的掉下了不少的玻璃碴子,樓下的馬仔們看見了,抬起頭來,隻見蕭虎一頭頂開了那玻璃,就要從樓上給跳下來,當然趕緊把蕭虎給救了。

蕭虎清醒過來之後,後怕不已,趕緊叫保鏢陪床,好讓他們在自己遇上了夢遊自殺的時候製止了自己,還支了一個DV,要把自己的模樣給拍下來。

誰知道但凡有人的時候,蕭虎睡的呼呼的,一點異常也沒有。

隻要是身邊斷了人,那肯定就出點幺蛾子。

就算是刀尖上舔血的那些個黑衣兄弟們,也都想到了“抓替身”這回事了。

抓替身的典故,大概是全中國人儘皆知的傳說,也就是人在自殺之後,因為不珍惜生命的罪孽,是入不了輪回的,隻能四處飄蕩,當個遊魂野鬼,唯獨讓一個活人自殺死了,頂了自己的位置,自己才能投胎轉世。

“所以啊,我們也害怕啊,”豆芽菜一鼓作氣,繪聲繪色的講完了,補充著發表了一些關於自己的看法:“您想啊,大少爺那個命多貴重,給什麼野鬼們抓去了,也太不值得了,所以嘛,我們就想著,您二位那是專業人士,手到擒來啊,所以,這不就……”

“然後你們覺得我們跟二少爺因為上次的事情,鬨了點不愉快,怕我們不肯來,就想著先斬後奏,叫來了再說。”我接著說道:“隻不過,少爺自己,不知道我們來吧?”

“所以,才想著讓二位多擔待。”豆芽菜搓著手說道:“少爺大概還是因為上次得罪二位的事情憂心,一聽飛哥提出要找您二位來禳治禳治,嚇的麵無人色,說甚麼也不同意,可是現在養鬼師也不知道為什麼,比大熊貓還少點,我們找了幾個道士來,也不管用,最後還是得靠您二位啊!”

“你們的意思我明白。”我說道:“放心吧。少爺那裡,我會好好說的。”

“大師就是大師,掐指一算,肚子裡蛔蟲您都算得出來是幾寸的!”豆芽菜嘿嘿的笑著:“隻要您二位這次將我們少爺給救了,那要錢還是要東西,任選!”

我看了程恪一眼,程恪難能可貴的開了口:“先見見他再說吧。”

“小東,快快快!”飛哥看我們不計前嫌,像是怕我們後悔似的:“趕緊帶著大師過去!”

“請!請!”

我們到了蕭虎的房間裡麵望過去,嚇了一跳,隻見蕭虎的房間裡麵跟科幻片似的,不管是床頭還是家具,全都圓角的,窗戶也封住了,連牆麵上包裹上了軟綿綿的墊子,估摸是想將一切自殺的可能性扼殺在萌芽狀態之中。

“我知道,你們想知道那個女人的來路,隻要你們救了我,我馬上全說出來!”蕭虎摟著一個巨大的沙發墊子小心翼翼的站起來,哆哆嗦嗦的說道:“你們趕緊給我看看吧!隻要能活下去,彆的都好說!

那個死娘們兒,估計著,這是想把我給滅口了啊!你們不是她的敵人嗎?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你們可千萬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死了啊!”

蕭虎當時穿著的是短袖的家居服,我仔細一看,蕭虎的手腕和脖頸,都有奇怪的痕跡,一條一條並排著,像是幾個蠶寶寶似的,壓的發青。

但是他們自己好像是渾然不覺,連提都沒提起過那些個痕跡,應該是看不見。

程恪伸出手來,並著修長的手指頭跟我比了一下,我立刻就明白了,那些蠶寶寶似的東西,是被人用手緊緊握住時候,出現的一道道指痕。

位置上,正是蕭虎開槍的手腕,頂玻璃的脖頸,而那指痕的痕跡,分明就是自己抓不出來,逆反的方向。

也就是說,好像是有人握住了蕭虎的手開槍,抓住了蕭虎的脖子讓他撞玻璃一樣。

我忽然想起來了,小時候姥姥給我講過的傳說“鬼蓋戳”。

鬼蓋戳的意思,就是鬼要害人之前,會在人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跡,就跟學生在本子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一樣,是用來宣誓主權的,意思就是,這個獵物,是自己的。

豆芽菜趕緊湊過來,低聲說道:“您看著,有救嗎?”

程恪用蕭虎聽不見的音量說道:“再晚一天,恐怕就來得及了,但是今天,倒是勉強可以趕上。你叫人去找蜘蛛網,越多越好,再將蜘蛛網給纏成了繩子的樣子,然後隨隨便便去找個老式的秤砣,一定要使用過很多年的,就可以了。”

“蜘蛛網和老秤砣?”豆芽菜趕緊點點頭,下去辦了。

蕭虎也是滿懷希望的樣子,一雙不大的眼睛拿著我們當個救命恩人,含情脈脈的望著我們,很能讓人起雞皮疙瘩。

上次他把我們給關在了大墓裡麵的事情,我可還沒忘,我這個人記仇,先把他的命給拉回來,接著再跟他算賬,到時候,他是死是活的,就跟我們沒關係了。

小東的效率還是挺快的,不長時間,蜘蛛網搓出來的繩子和秤砣都準備好了,恭恭敬敬的給程恪捧了上來。

那蜘蛛網本來輕薄的一動就破,能弄到了那麼一大團,不知道得罪了多少蜘蛛。

“接下啦,咱們怎麼辦?”豆芽菜滿懷希望的問道。

“等。”程恪輕輕的說道:“等到這個屋子裡麵,有月光的時候。”

豆芽菜立刻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對了,以前少爺鬨自殺,也是在月亮出來的時候鬨的,原來,還跟月亮有關係啊!”

這下子就無聊了,離著天黑還早,好不容易混了混,等到了晚上,誰知道,當天居然是個陰天,月光根本照不進來!

那個蕭虎比較心大,仗著我們在這裡,早仰麵八岔的躺在了床上給睡著了,而豆芽菜就小心翼翼的問:“大師,這樣的天氣,那個鬼,是不是就來不了了?”

程恪搖搖頭,低低的說道:”今天,是鬼蓋戳最後的期限,一定會來的。隻是鬼蓋戳要在有月光的情形下,才會被人看到而已。“

“啊,那要是沒有月光,你們看不到的話,那我們少爺……”豆芽菜一臉駭然:“沒救了?”

“祝他好運吧。”程恪麵無表情的說道。

豆芽菜那個樣子,像是嚇的快暈過去了。

程恪卻不動聲色的,在窗戶上擱了一排小小的黑東西。

那些個黑東西像是黑豆一樣,卻看不出是什麼,我挺好奇的去問程恪,程恪也不肯說:“你不會想知道的。”

我噤了聲,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吧。

果然,到了半夜差不多十二點的時候,本來這裡是安安靜靜的,卻隻聽“嘩啦”一聲,程恪放在了窗台上的那黑東西,居然被撒了下來!

而窗戶本來也是預防他跳樓,釘的死死的,根本不可能會灌進來風。

接著,傳來了“哢嚓,哢嚓”的細碎聲音。

與此同時,地上的那黑東西,慢慢的就扁了下去,像是被一個看不見的人踩在了上麵一樣。

我看出來,那個東西,來了。

接著,躺在床上呼呼隻睡的蕭虎整個人忽然一下子往下移動了起來,像是他的兩隻腳,被人猛地抓住了,往下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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