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打一場

2016-01-06 作者: 烏鴉大嬸
第40章 :打一場

張儒怔了怔,自己冒冒失失的跑上門來,可真沒有什麼好的理由。難道跟老和尚說我看上了那綠衣服的姑娘,你讓她出來見見我?

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也沒什麼不行,隻要對方沒有結婚,一切都不是問題。可問題這是在幾百年前的大明朝,是在男女授受不清的封建時代。

如果自己這麼說的話,十有八九會讓這武功底子不弱的老和尚給打將出去,沒見人老和尚手裡還拿著掃帚麼。

仔細想了想後,他囁嚅道:“這個,這個,小子聽說大師精研佛法,今日特意前來討教。”

無相眯著眼睛道:“這說法倒是有些新奇,老衲活了一甲子有餘,倒是沒見過有人帶著幾百號彪形大漢上門討教的。老衲的白衣廟,地方不大,可容不下這麼多客人。”

張儒訕笑道:“是晚輩唐突了,前輩莫怪,晚輩年輕,又身居高位,身邊的人難免會有所擔心。若是前輩不喜歡鬨騰,晚輩這就讓他們散了。“

無相阻止道:“可彆,老衲真要讓你的人散了,他們肯不肯散了是一回事,到時候那些人記恨老衲,一把火把老衲的白衣廟給燒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明顯帶著譏諷的語氣,讓張儒有些無地自容。他也看得出這老僧是有意這麼說的,畢竟如果一個廟宇裡藏著一個妙齡女子,說出去也難免會讓本來就不怎麼受歡迎的佛門臉上難堪。

可他也沒有離開的打算,就那麼直愣愣的站在那裡。

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心儀的女子,又好不容易知道自己心儀的女子所在的地方,張儒可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為了愛情,臉麵可沒那麼重要。

要知道前世他還是**絲文科男的時候,追求校花的時候可用過不少手段。那精美信箋寫的情書都有三尺厚,更彆說跑到播音室表達愛意的莽撞舉動了。

“你到底想要乾什麼?”沉默良久,無相終於發話。

張儒抬了抬眼皮看了看老和尚的臉色,小聲道:“我來找姑娘!”

無相猛然站起,手中掃帚一揮,打在張儒左臂:“給老衲滾!這裡是佛門聖地,找姑娘去勾欄找去。”

平白挨了一下,張儒也沒了那麼多客氣,退後兩步,一邊揉著手臂一邊道:“老和尚,彆敬酒不吃吃罰酒,麵子我可是給足你了,你要是不把人給交出來,可彆怪我強搶。”

無相冷哼道:“身手倒是不錯,嘴皮子也挺利索。不過老衲倒是想看看這光天化日之下,你要怎麼個強搶法!”

張儒促狹的笑道:“老和尚,你怕事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了。佛門清淨地,你藏了一大姑娘,這要是傳揚出去,怕是你這老和尚的汙名就坐定了。老子也不是什麼好人,反正來大同之前就在京城被人當成萬人嫌,不在乎什麼大白天強強民女之類的惡名。”

一道綠色的倩影從禪房中直射而出,手中峨眉刺直刺張儒的肩膀,不過速度不是很快,張儒隻是歪了歪身子就躲過了攻擊。

發現來人正是自己想了一晚上的美人,張儒徹底失了分寸,呆滯的看著女子,竟不顧身份慢慢朝那女子走了過去。

女子許是被他的動作嚇到了,拿著峨眉刺朝他胸口刺去。這要是被刺中了,那估計張儒就得提前跟自己的大明生涯說再見了。

好在老和尚無相沒有昏頭,手中掃帚一揮,將峨眉刺打飛了:“七七,不得放肆。”

用膝蓋想想也知道,能夠帶著數百衣甲鮮明的士兵堂而皇之在大同府城招搖過市的,絕對不是一般人。就是府尹的公子和總兵的公子,隻怕也沒眼前這位年輕人這麼大的權限。所以無相不敢讓蘇七七傷害張儒,因為一旦張儒受傷,隻怕他們都會被抓起來。

張儒也被這暴喝聲嚇得回過神來,看看麵前的可人兒局促不安的樣子,又看看一臉怒容的無相,他不好意思地道:“姑娘沒事吧!”

被喚作七七的綠衣女子不由有些納悶,這人是個傻子不成?明明是你差點被我殺了,你反過來問我有事沒事。

她沒回答,倒是作為過來人的無相對一切已經了然於心。

看了看張儒身上的繪著老虎的緋袍,無相不由擔心起來,這麼大的官又這麼年輕,帶著幾百人出來,八成是抱著強搶的心思啊!

懸起又放下的心再次懸起,他自問一人麵對這麼多人能夠逃出去,可是帶著蘇七七,他沒把握逃出去。如果這人手下的士兵手裡有弓弩,那就更彆想逃出去了。

“所有人都回去。”張儒突然下令。

謝侖擔心地道:“大人,這…”

張儒斬釘截鐵地道:“回去,彆跟我廢話。我不會有事的,這小小的白衣廟還沒法困住我。”

謝侖不由心道:你方才不是差點被人給弄死了。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跟了張儒一段時間,也清楚這位大人的脾性了,這話要是說出來讓大人掉了麵子,大人絕對會讓自己去深山待一兩個月。

錦衣衛緹騎聽話離開,卻沒有遠離,遠處個個角落,至少有數十弓弩正冒著寒光指向白衣廟院子裡的無相和尚和綠衣女子七七。

“敢問大師可是這位姑娘的親人?”張儒拱了拱手問道。

無相淡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樣?”

張儒笑道:“如果是,小子自然有事相商,如果不是,那小子就要請教請教,這位姑娘的親人現在何處了。”

無相道:“七七這還是是老衲看著長大的,他爹比較忙,你要想見到估計要在大同待一段時間。至於他娘,老衲也不知去了何處。年輕人,你的想法老衲清楚,可是你跟七七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某些東西,強求沒什麼好處。還不如放對方一條生路,以後也好相見。”

張儒堅定道:“小子一片真心,大師所擔心完全沒有必要。”

無相問道:“你和七七認識才多久?是有三年了還是十年?才見過一麵就說自己已經多麼多麼真心,這樣虛偽的話還是不要當著佛祖的麵說為好。善惡到頭終有報,某些事情,說穿了,對你,對老衲,對七七,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張儒冷然道:“看來大和尚是執意要阻止張某了。”

無相冷哼道:“早聽說錦衣衛第一高手崔克己有個了不起的徒弟,今日一見,倒也沒什麼出彩之處。你若要來硬的,老衲不介意替你師父教教你怎麼做人。”

張儒擺開架勢:“奉陪到底。”

掃帚帶著罡風呼嘯而至,細密的竹條在空中顫抖,眨眼間就到了張儒麵前。張儒往左橫跨一步,刷的抽出腰間的繡春刀。

冒著寒光的繡春刀砍向掃帚,可無相很巧妙的避開了,不再用力,而是用柔勁化掉了張儒勢大力沉的一擊。

繡春刀再次劈出,一次試探之下,張儒已經摸清了無相老和尚的深淺,這老和尚功夫深不可測,就算是師父來了,也不一定是老和尚的對手。

可是都已經打了,他總不能認慫,丟了自己的麵子不要緊,丟了師父的麵子可就不行了。

見他勉力而上,無相冷笑一聲,手腕一抖,將掃帚前麵的枝條全部抖掉,掃帚變成了一根長長的竹棍。

你來我往幾十招,每次竹棍都是貼著繡春刀的刀身而過,每次,張儒的進攻都在無形之中被劃開。

打鬥了大概一炷香時間,張儒的額頭上已經見汗,無相卻依然氣定神閒,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一樣。

實際上,他已經留了手,按照他的身份和資格,隻怕崔克己都要叫他一聲前輩,可是麵對張儒,他卻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

彆人不知道張儒的身份,他卻十分清楚,因為這個人的身份不簡單,而他的身份又有些敏感,這才是他不讓蘇七七和張儒兩個交往的真正原因。

打鬥半個時辰,張儒氣喘如有,身上已經挨了好幾下,那些被竹棍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他的動作越來越慢,手上的勁道也越來越小,無相瞅準機會,一棍子頂在張儒的心窩,將他打得倒飛出去四五丈。

“砰”

落地之後,張儒好半天都沒緩過起來,感覺身上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唯有疼痛占據一切思維。

好半天後,張儒才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嘴角一抹鮮紅的血液告訴蘇七七,他已經受傷了。

無相扔不罷休,提著棍子繼續向前,蘇七七大叫道:“無相爺爺,不要啊!”

無相臉上煞氣稍減,似笑非笑地道:“怎麼,丫頭動春心了?”

蘇七七紅著臉道:“他救過七七的命,爺爺就不要為難他了。”

無相還沒回答,張儒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來來來,老和尚,老子好久沒這麼痛快過了。再來,不把老子打死了,你就彆想離開。”

無相臉色微變:“施主這是何意?”

張儒冷冷地道:“老子在這大同城還算說句話算句話,老子看上的人,沒理由就這麼算了。除非她對我無意,否則,誰也不能阻止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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